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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第十一回 琴蕭譜作佳子盟 文 / 王雯歌

    041:第十一回琴蕭譜作佳子盟

    卻說劉觀主走後,劉雲琪便換了一身長衫,侯小玉為劉雲琪備好洗臉湯水,一時洗了臉,劉雲琪見這個美女比起往日,整個人兒卻顯的更加嬌艷了,一時卻笑吟一絕云:

    芳艷菲影從來好,今朝更勝前朝魂。

    笑看嬌質不尋常,原是昨夜春雨潤。

    一聽劉雲琪吟的這詩句,不正是這冤家道出了昨晚兩人歡誤之情,而實際上卻是在謔笑自己是什麼?侯小玉聞言;玉臉兒一紅,婉約的眉兒一沉,故作生氣的嬌嗔:「你在做一首試試?」

    劉雲琪見這美人兒嬌滴滴的對自己嗔了這麼一句,卻嘿嘿一笑:「哥江郎才盡,做不出來啦!要不妹妹一展文才,讓哥開開眼如何?」

    侯小玉卻嫵媚一笑:「你想見試見試啊?」

    劉雲琪笑嘻嘻的說:「哥仰慕妹妹的文才多時啦!早就想見試見試啦!」

    「哼!想的美。」侯小玉含著笑;卻嫵媚的白了一眼劉雲琪。

    劉雲琪一聽這話,卻仰天一聲長歎:「噯!那妹妹一定是蠢才,要不怎麼會拿這話塞搪呢?」

    侯小玉聞言,便壞笑道:「哥;你激我啊?」言罷;卻打量了一眼劉雲琪的光頭,便笑吟一絕云:

    生在空門只為空,經文梵書不曾吟。

    昨日春汛到僧捨,洗禮小僧幻大僧。

    侯小玉一語出口,劉雲琪聽罷,卻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對侯小玉色色的一笑:「妹妹;你好壞啊!」然後卻又拿一雙賊眼邪邪的對侯小玉一笑,一下子將侯小玉抱在懷裡,小聲在美女耳畔笑:「要不妹妹在給小僧洗禮洗禮,讓小僧在幻化大一些,可好不好啊?」

    侯小玉一聽這話,嬌滴滴的一沉秀眉,噘起櫻桃小嘴兒,仰起玉臂,卻反過來一下子揪住了劉雲琪的鼻子,便柔柔的拎了一下:「哼!你真是個花和尚,要洗禮找你淑燕妹妹去!」然後溫柔的掰開劉雲琪的雙臂,見竹壁上掛著一把胡琴,便上前去取了來,自笑著說:「好久沒摸它啦,現在只怕有些手生了。」

    語畢;但見侯小玉輕輕坐在竹椅之上,輕舒玉臂,柔移玉腕,玉指斜撫點打冰弦間。但聞音韻源源流出,初律如幽谷中母猿微啼,清秋中碧空鶴唳,繼而似人之沉吟,忽又緩若疏風近似流雲,時而如溪水潺潺佛若小河淌淌。其韻淒惋,其音哀怨,其聲纏綿卻又悱惻,先聽之如怨如哀,後聞之卻又如泣如訴。時有正襟危坐而愀然,又有感歎於心而默然。大有讓聞者不禁涕之無從,而演奏者已心灰腸斷的境界。

    劉雲琪在一旁聽了這琴聲,早已被其聲韻迷的魂蕩神離了,兩隻眼睛只是直直的注視著這位美女,呆站那裡,卻恍然一尊塑像。待侯小玉一曲奏罷,劉雲琪還陶醉在其中哩!侯小玉見了,吃吃一笑,手中胡琴再度響起,奏纏綿之韻處,左指於琴弦上突然來了一個上滑音,右手琴弓隨之猛的一頓,聲似裂帛般響起時,劉雲琪頓時嚇了一跳,這才算是回過了神來。一時再看侯小玉時,侯小玉卻柔柔的一笑:「好聽不?」

    劉雲琪忙道:「好聽好聽;若是嬋娥妹妹聽了,一定會隨妹妹的琴韻翩翩起舞,誇父聽了,一定會追日追到半路上調頭回來聽妹妹的琴聲,便不會渴死了。若是王母娘娘開蟠桃會,那想長壽的所有神仙聽了妹妹的琴聲,一定會願意短壽而不去吃難得的蟠桃,而來聽妹妹的雅韻。不誇張的說,就連那天上的鳥兒聽了妹妹的琴聲,一定會被這美妙的琴聲所陶醉而忘記眼前有一座山峰,而忘記向避卻一頭撞上去,也就此而沒了命。」

    侯小玉聽這小子說了這麼多廢話,卻笑道:「哥;你真會說話。說實話,我也覺的自己的琴藝真還不錯。」

    劉雲琪忙道:「那是那是;妹妹的琴藝天下無人可比。」然後卻又問侯小玉:「咦!妹妹剛才這一曲叫什麼雅名兒啊!哥怎麼卻是頭一回聽啊!」

    「妹妹是蠢才,在外漂泊時,一不小心做的一首曲子,屬與私人之拙作,名字俗不可聞,也不好聽,叫做《紅塵闋》哦!」侯小玉只是嬌柔而謙虛的說。

    劉雲琪聞言,忙道:「妹妹是天才,這曲子也只有妹妹能做的出。」然後卻笑嘻嘻的說:「妹妹教教你蠢才哥哥可行不行啊?」

    侯小玉含笑道:「喊一聲師父再說!」

    劉雲琪一聽這話,頓時興奮的向侯小玉深深作了一拜:「美女師父在上,弟子劉雲琪拜見美女師父。」

    侯小玉一聽這話,頓時樂了:「人家拜見師父都是三拜九叩,你才拜了一拜,還得行餘下之禮。」

    劉雲琪忙道:「師父;你老怎麼健忘啦?三拜九叩是師父收弟子時,弟子要行的大禮,弟子早就是師父的愛徒啦,所以一拜就夠啦!」

    「哦!為師真健忘了,那就免禮吧!」侯小玉卻又笑道:「哥;你取筆紙來,我給你寫下曲譜,」

    劉雲琪忙高興的應了一聲,入的內閣,拿來文房四寶,然後擺放在侯小玉身邊,侯小玉將琴給了劉雲琪,便執筆於紙上寫下《紅塵闋》的樂譜。

    不多時便寫好了,劉雲琪在一旁看了,卻早已默記與心,一時見上面沒有曲詞,便問侯小玉:「妹妹;怎麼上面沒詞啊!」

    侯小玉道:「沒有好的詞附在上面,所以便沒有詞。」

    劉雲琪聞言;便笑道:「這麼好的曲子,也確實是要好詞附上才是。」

    侯小玉一聽劉雲琪這口氣,似這小郎心有一詞可匹配的樣子;便說:「要不哥做一詞,我寫在曲子下面?」

    劉雲琪有心想寫一詞,此經侯小玉一提,卻笑道:「我試試。」然後沉思一陣,便極力幻想侯小玉之前一人漂泊而做這首曲子時的處境和當時的心情,一時又想起自己與這個美女在一起的日子,便脫口而出一詞云:

    「紅塵路,多曲折,多少風雨歲月攜。漂泊江湖總無奈,千般閒愁心底結。心底結,誰憐愛?只把閒愁深深埋。深深埋,何時拋?放情懷!無鬱結。」

    侯小玉聽罷,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劉雲琪便問:「妹妹覺著如何?」侯小玉微微一笑:「非常好!」便執筆附在曲子上。

    劉雲琪便看著曲譜,試著演奏,侯小玉在一旁聽了,雖比不上自己的琴藝,但卻也有幾分韻味。一時對劉雲琪指點了一番胡琴之較難的技法,又糾正了曲譜小節中劉雲琪演奏錯誤的地方。劉雲琪復又演奏時,卻也有模有樣了。

    侯小玉聽了一會兒,一時見一旁古箏的箏架上放著一隻洞蕭,便笑道:「這首曲子若要和洞蕭合奏,卻也有一番韻味。」

    劉雲琪笑道:「洞蕭在眾樂器中,可是哥的強項。要不妹妹用胡琴,哥用洞蕭,咱兄妹試試?」

    侯小玉笑道:「試試就試試。」一時接過琴,劉雲琪便拿過蕭,先試了試音準,便笑道:「妹妹把洞蕭演奏的小節標出來,方可合奏。」侯小玉道:「不用標了,上面早標好了。」一時指了指曲譜上標有小括弧的地方說:「這就是。」

    劉雲琪看了一番,便點了點頭;侯小玉便復又奏響胡琴,劉雲琪便隨其音韻,隨其曲譜所標的配音,便吹響洞蕭。這兩種有著擅於抒情的樂器一結合,在奏出這支其韻淒惋,其音哀怨,其聲纏綿卻又悱惻,先聽之如怨如哀,後聞之卻又如泣如訴;時有正襟危坐而愀然,又有感歎於心而默然;大有讓聞者不禁涕之無從,而演奏者已心灰腸斷的境界的曲子時;真可謂是一首絕妙的合奏之佳曲了。

    一曲至終,劉雲琪卻歎道:「哥聽了這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一曲,卻不枉這一生了。」

    侯小玉聞言;只是怔了怔神,神情恍惚而喃喃的說:「這首曲子至妹妹譜出之後,哥是這個世上妹妹唯一的一位聽眾,哥也是這個世上妹妹第一次與人琴蕭合奏的人,這曲子是妹妹作的,而詞卻是哥填的,這也算是妹妹和哥共同創作的,但從今往後,哥不許在演奏此曲,妹妹也不會再演奏了。只是一句話;若哥以後有負妹妹之心,妹妹便將此曲當著哥的面再演奏一次,算是追憶今日琴蕭合奏之情,到那時妹妹也不會對哥有何要求,妹妹只求哥聽著此曲後,想起妹妹今日之言,念著今日之情,為妹妹收一杯屍骨,已酬哥負妹妹之心。」

    劉雲琪聽的此言,便也動情的說:「妹妹今日之言,哥一定銘記一輩子,就算是天滅地毀,哥一樣不會忘記妹妹今日之言。」說完話;劉雲琪輕輕的將侯小玉摟在懷裡:「哥遇上妹妹,是上天賜給哥和妹妹的緣,哥這一輩子也只對妹妹一個人好。」

    侯小玉在劉雲琪的臂膀中聽了這話,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劉雲琪聽了這一聲輕歎,心裡明白;今日這位美女所說所有之言卻在暗示一件事情。一時卻說道:「我知妹妹為何歎氣;妹妹是因為岳家妹妹之事而歎。但妹妹請放心,等爺爺一回來,我便求爺爺為我們做主,讓他老人家為我們做見證,讓他老人家做我們的主婚人,讓我們拜堂成親。」

    侯小玉卻歎道:「要是爺爺不願意呢?必竟你那表妹是爺爺的親外甥孫啊!」

    劉雲琪道:「妹妹不必多慮!爺爺曾對哥說過,古人云『近親結婚,子孫不精。』爺爺一直都不贊成我和岳家表妹成親。他老人家說;他可不希望劉家子孫個個不精明。他老人家自所以願意幫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大多數也是因為爺爺也很喜歡妹妹。妹妹也不用有過多的擔心,爺爺始終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侯小玉又喃喃的說:「若是爺爺不願得罪爹爹和娘呢?」

    劉雲琪便笑道:「妹妹這個也請放心,爺爺早就與哥合計過了,若是我們成親,他老人家一定會做見證,若是我娘有怪罪爺爺的意思,爺爺就說是道觀裡來了個結義兄長,因一時喝酒醉了,在自己稀里糊塗的時候讓我們成了親。如此;我娘也沒辦法了,若我娘執意讓我與岳家妹妹成親,我們便私奔,我娘便沒辦法了。若過個三五年,不怕岳家妹妹不擇婿而嫁,到時我們在回來,若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怕我娘不認我們,必竟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就算是她老人家不認我們,我們就以替爹爹向爺爺敬孝道為名,留在這追雲觀,與爺爺一起過日子。」

    侯小玉聽了劉雲琪之言,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時卻嫵媚一笑:「哥;不要說啦!我歎氣又不是這個意思。」一時示意劉雲琪鬆開手臂,轉過身來,卻又對劉雲琪柔媚的一笑:「哥;你餓不?」

    劉雲琪經侯小玉這一問,卻突然覺的自己一下子飢腸轆轆了,便一下子又將侯小玉摟在懷裡,然後對著侯小玉的玉耳小聲的壞笑道:「昨晚只顧偷妹妹的香,到現在未進一粒米,要不經妹妹一說,哥還真就不餓,可這會兒經妹妹一提醒,哥就像十天沒吃東西的狼,餓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侯小玉一聽這話,羞的玉臉兒一紅,便輕推開劉雲琪,回過頭來,柳眉一沉,便噘起秀口兒,隨之卻又嬌媚一笑;說:「哼;你壞!」然後用纖纖玉指在劉雲琪的鼻樑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嫵媚的笑道:「你這人真不要鼻子;等著啊,妹妹給你做好吃的去。」說完話,便含笑著下了樓。

    劉雲琪聽侯小玉這麼一說,且又見美人兒下了樓,頓時高興的不知怎麼好了,一時興奮的又扯開嗓子唱起歌兒來:

    太陽一出紅似火,丈夫偷人人偷我。

    丈夫偷了個紅花女,小奴家偷了他媽的一隻老烏龜。

    嘿!嘿!一呀嘛一隻老烏龜。

    卻說侯小玉在樓下廚房聽了,禁不住搖頭歎道:「你這哪裡是歌兒?完全是不堪入耳下九流的淫詞濫曲兒。」

    劉雲琪一聽這聲兒,便笑道:「那哥給妹妹唱首好聽的。」

    侯小玉忙道:「劉公子,我求你別唱了,你就把你所有的歌兒爛你自己肚子裡吧!就算你非常想唱,你一個人下山唱去。唉!真是的;這兒可惜沒有狼和老虎吃我,要是這兒有該多好,到那時哥你唱兩句,那狼和老虎一聽這嚎命似的歌兒,一定會被你嚇的屁滾尿流而逃命。若如此,那哥你可算是英雄救美啦!唉;悲哀啊!好鋼卻沒用到刀忍上。」侯小玉說完話,禁不住搖了搖頭,卻輕歎一聲。欲知劉雲琪如何回話,下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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