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王泣下 文 / 玖尋

    這是一場屠殺，李辰有的是力量，攔截的人有的是人。他們阻擋著李辰靠近商琦，沒有原因的，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夠思考其中的原因。李辰因為憤怒失去了理智，年輕人們因為嗑藥和恐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們的戰鬥從肉搏變成了刀戰再升級成為槍戰。一些年輕人們從自己的懷裡取出各種各樣的軍用手槍，還有的則是從車裡面拿出了自製火器和一些獵槍。這顯然不是他們可以弄到的武器，自製的火器和獵槍還有可能是憑借他們的關係弄到的。但是那些軍用槍械就不是他們可以搞到的武器了，明顯他們的背後有著什麼人在暗中支持著他們。

    第五次被迫擊退後，李辰終於發怒了。他不在顧忌一些事情，從地上撿起剛才打斷了手腳的人手中的現代武器。

    先拿起來的手是m9式手槍，入手的一瞬間李辰就抬起手連續開火，原本他已經恢復了一絲理智，打算不擊殺人而是打掉他們手中的武器一類的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但是在看到人群後面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商琦之後，他心底那股微微有點平息的怒火猛的又燒了起來。連續幾槍都打在人的身體上，每一發子彈都擊中人的關鍵位置造成絕對的永久創傷。

    就在這樣的槍擊下，李辰慢慢靠近他們的陣地。

    而且李辰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多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讓他恢復了一些理智，那是神的量，但是卻並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位的，也就是排除瞳和李芷馨，現在又多了一個神在給予他力量。

    遠處的公路上，兩個公安局的電話不斷的響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偌大的公安局卻沒有一個人去接電話，任憑電話不斷的響起，迴盪在無人的公安局之中。

    李辰將手中的槍械隨意丟下，手中的刀順手就插在了昏迷在地上的人的大腿上。周圍除了他以外已經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了。血染紅了橋面，可能許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血，恐怕現在要是路過一個路人看到這一幕都要連續的做上好幾天的噩夢。

    李辰走到商琦的面前，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蓋在商琦面前，跪坐下來，看著商琦的臉。

    商琦一直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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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看著天空，李辰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但是從面部痛苦的表情看來，一定當時很痛苦吧……

    很痛苦吧，很難受吧……一定再問為什麼不來救我吧？為什麼不像當初在神的手下在救她一次。她明明一直相信自己可以救她的，但是他做不到啊，他只能看著，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被欺辱直到死亡。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商琦，他突然很害怕，害怕那已經無法轉動的眼珠突然轉過來看著他，那已經無法發出聲音的嘴突然問他你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在之後才砍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在那之後才知道發瘋。為什麼搶奪一個武器像剛才震懾所有人那樣砍死一個？

    李辰也不知道啊，他的身體突然就不受控制了，好像上天必須要讓他看到這一幕一樣。

    他也覺得委屈啊，他也痛苦啊……這下好了，最在意的人已經沒有了，家沒有了。那個能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的人已經不在了啊，那個能說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的人已經躺在地上了，那個可以聽著切菜聲睡著的地方也沒有了。

    都沒有了啊……

    看著商琦的臉，他這個時候連用手去幫商琦閉上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能保護什麼，想保護的人都讓她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能改變什麼……他連一個人的意外都無法改變，還只能被人捆住看著一切的發生。

    「嗚……」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李辰確實發出了哭的聲音。「下雨吧。」

    不知道是對誰說話，李辰突然吐出三個字。

    天空響起了一陣雷鳴聲，在這個季節攀枝花一般是不會下雨的。

    李辰咬著嘴唇，緩緩的伸出手抱著商琦已經冰冷的屍體，就這樣坐在血潭中抱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當上陰獵之後帶給他家人般溫暖的人。

    他能做到的僅僅如此，他王的力量是借來的，他本質上也僅僅只是一個人類，一個只能被神被命運捉弄的人類。

    你以為你已經可以保護一切，但是你能保護的依然只有自己。

    你以為你已經長大，但是你依舊是那個發生事情無法去改變只能抱著在意的人痛苦的小孩。

    你以為你將要改變這個世界，但是你卻連一個在眼前發生的事情都無法去做到一絲反抗。

    「嗚嗚嗚……」眼淚順著李辰的臉頰落下，眼淚落在商琦手上沾起的水花反濺起的水滴再次打到他手上的那一刻，李辰一直裝作鎮定冰冷的外表瞬間被打破了。

    大雨瞬間覆蓋了這個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辰揚起頭對著天空大聲哭喊了出來，不知道哭到何種地步，他只知道不保留的吼著吼道肺部發顫吼不出聲吸口氣在繼續！吼道無力，吼道咳嗽不停！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啊啊！呼呼呼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像個無力的小孩一般痛苦著，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彷彿想要將她身上最後一點溫暖搾出來一般，但是他感覺到的只能是死亡的冰冷，就像現在這個世界帶給他的一樣。

    他好像要將這麼多年一直忍耐的淚一起哭出來一般，不停的喊著叫著。

    父親死去的時候……

    妹妹離開的時候……

    只能看著瞳離開的時候……

    還有現在只能無力哭泣著抱著自己在意的人的屍體的時候！

    「嗚嗚嗚……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站在李辰的身後，用著自己的寬大袖子為李辰擋著雨。

    如同夢幻般變換著顏色的大橋上，一個少年正抱著女子的屍體傷心的哭泣著，他身後是一個絕美的小女孩，用著自己特殊衣服的寬大袖子給少年擋著天空落下的雨水，與少年一起哭泣著。在他們周圍的，是一副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大橋的橋塔上，無撐著一把黑傘看著李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是因為他哥哥正在痛苦的哭泣，所以他的臉上也帶著些許悲傷，不過那份悲傷有多少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王的成長，總要帶上一些親人的鮮血。」

    他的聲音很小，很快就被大雨聲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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