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第14節 冤家路窄 文 / 北隱樵夫
土匪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迷迷糊糊的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發現光子沒在。又看了看手機,只有金寶發來的一條短信:你倆消停在外邊待幾天,等我電話再回來,卡上的錢夠你倆花的,記住別惹事兒!
土匪一把把手機扔到一邊,到衛生間洗漱一番,這才精神了許多。
「該死的光子哪兒去了,不會真跟那小娘們搞破鞋去了吧?」
就在土匪自言自語的咒罵著光子的時候,光子開門而入。
「我靠,你這是咋的了?是不是鬼上身了?」土匪被衣衫不整,眼圈發黑的光子嚇了一跳。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太他媽有勁兒了!」光子連瞅都沒瞅土匪一眼,直接走到床邊,栽了上去。
不用問,土匪也知道光子為啥才回來,為啥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了。
「哎,起來,出去吃點兒東西。」土匪扒拉兩下光子,卻發現他已經睡得像個死豬,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叫不起來了。
土匪給媳婦打了一個電話,報過平安之後,穿上衣服,出門去吃東西了。
ts市雖然離q市只有兩百多公里,但兩個城市卻截然不同。q市是沿海城市,以旅遊開發為主,環境優美,空氣清新,而ts市卻是個重工業城市,雖然經濟很富有,但空氣重度污染,使這裡的天看上去都是灰濛濛的,總讓人有種很壓抑的感覺。
土匪很不適應這裡的環境,一出賓館的門就打了兩個大噴嚏。
「操,什麼破地方!」咒罵了一句後,捂著嘴向街上走去。
土匪有一個優點,不挑吃。甭管是蘿蔔鹹菜能吃就行。走出沒五十米遠,就發現一個小飯店,進去後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點了一盤水餃就吃了起來。
土匪正低頭吃的津津有味,就聽見吧檯方向有人喊了一句:「老闆娘,快點算賬,我還有事兒呢。」
本來人家客人結賬和土匪一點關係也沒有,但這喊結賬的人卻是q市口音。不僅如此,土匪還覺得這聲音耳熟,聞聲望了過去。
「操,嚴騾子,真是冤家路窄,當初沒能抓住他,今天居然在這遇到他了。」土匪心裡憤恨的罵了一句。
土匪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跟金寶混了幾年,也見過大風大浪,懂得什麼時候該動,什麼時候不該動了。別說現在自己是跑路出來的,就嚴騾子身旁那兩個大漢,就夠他對付的。
土匪,快速的彎身低頭,裝作繫鞋帶的樣子。以防被嚴騾子認出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吃了虧都沒處喊冤去。
不過,顯然土匪是多慮了,嚴騾子連看都沒朝看他這邊一眼,付完賬,領著兩個大漢就走了出去。
「操,媽的原來這鞋沒鞋帶兒,幸好嚴騾子沒看過來!」土匪起身暗自咒罵一句,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放到桌子上,尾隨著嚴騾子走出小飯店。
大概走了三十多米,土匪突然心頭一驚。
不是嚴騾子發現他了,而是他看到嚴騾子走進了他和光子住的那家賓館。「難道嚴騾子知道自己來了ts市,尋仇來了?不可能啊。自己和光子凌晨才到的這兒,就是警察也沒這麼快能找到他們才對。可這嚴騾子上這幹嘛來了?不好,光子還一個人在賓館裡。」想到這,土匪快速跟了上去。
當他走到賓館門口時,發現嚴騾子就站在吧檯前邊正和女登記員說話。
「嚴哥,不是跟你說了嘛,嚴姐昨晚凌晨才回來,正睡覺呢。」
「都幾點了,還睡呢?趕緊叫她起來,我找她有事兒。」
「我可不敢去,愛去你自己去!」
「你個小妮子,這兩天是不是我沒修理你呀?嘿嘿!」
「去你的!」
聽到這,土匪恍然大悟,原來昨晚那個自稱姓業的女人根本不姓業,而是姓嚴,是嚴騾子的親姐姐嚴莉。怪不得昨晚看著那個女人那麼眼熟,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誰。原來張老虎廢了以後,這娘們捲了錢跑到ts市來了,怪不得在q市連他們姐弟的影子都看不到。
土匪確實沒見過嚴莉,但嚴莉和嚴騾子是親姐弟,神形都有幾分相似,這也難怪土匪看她眼熟了。
土匪側身倚在身後,繼續偷偷瞄著裡面。
「嚴哥,你是不是又找嚴姐要錢啊?這個月你都拿三萬多走了。」女登記員替嚴莉抱不平了。
「什麼話,我拿這點錢也叫錢?我姐就我一個弟弟,我花點錢算啥?」
「你是不是又要錢去勾搭小姑娘?」女登記員白了嚴騾子一眼。
「扯淡,我啥時候勾搭小姑娘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老姑娘!」嚴騾子伸手捏了女登記員下巴一把。
「且,就說的好聽!」女登記員又白了嚴騾子一眼。
「好了,不跟你鬧了,把我姐叫起來,我真用錢有事兒!」
「還是你給她打電話吧,不然我還得挨罵!」
「……好吧!」
嚴騾子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半分鐘後,電話接通了。
「姐,我有急事兒,需要三萬塊錢。」
「……」
「嗯,你和她說。」嚴騾子把手機遞給了女登記員。
「嚴姐!」
「……」
「好的,我知道了。」
女登記員掛斷電話遞給嚴騾子後,又從抽屜裡拿出三萬塊錢給他。
「給,就知道勾搭小姑娘!」女登記員沒好氣的說。
嚴騾子接過錢之後,大嘴一咧笑了起來,又在女登記員的臉上捏了一把後,招呼著身後的兩個大漢向門口走來。
見嚴騾子要出來,土匪急忙閃身鑽進了旁邊的一個ic卡電話亭。等嚴騾子走遠後,他才轉身回了賓館。
土匪暗自慶幸,幸好嚴騾子不是來找自己報復的,不然在這地方,他跟光子倆人無依無靠還真保不齊著他的道。
回到房間後,見光子還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推兩下也沒什麼反應,土匪一個人躺在床上琢磨起來。
雖然土匪和嚴騾子的恩怨說淺不算淺,說深也談不上太深。但是土匪一想起當初他媳婦差點就被嚴騾子給坑了,這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又想到當初嚴騾子砸金寶的網吧,舉報他的時候,土匪「霍」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昨天剛剛開槍打折了程斌腿的土匪,肯定還處於亢奮狀態。一點點的不悅都有可能撩動起他的暴力神經。
「光子,快起來,有警察!」土匪湊到光子的耳邊大喊一聲。
「哪兒有警察?」睡的正香的光子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嗖」的一下從床上蹦到地上,神情慌張,東張西望。
「哈哈哈……」土匪看著光子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怕警察。
「操,你有病吧土匪,有這麼鬧的嗎?」明白過來的光子,顯然是被土匪把他從睡夢中嚇醒而大怒,衝他發飆。
土匪被光子嚇了一跳,笑聲戛然而止。
「操,你別急眼,我有事兒和你說。」土匪怔了怔神。
「你有個毛事兒!」光子被土匪這麼一鬧睡意全無,但怒火卻未消,瞪著眼睛看土匪。
土匪也不顧光子的態度,拉著他坐下。把嚴騾子與金寶和自己之間的恩怨和剛才剛到的事兒通通說了一遍。
光子聽完土匪的說完他和嚴騾子之間的恩怨後也十分氣憤,但聽到嚴騾子和那個女人原來是親姐倆時,卻又面露難色。
「土匪,你想咋辦?」
「咋辦?既然讓我遇上他了,我就得收拾收拾他!」土匪對嚴騾子仇雖不深,但他極度厭惡此人,他覺得嚴騾子就是一個敗類,禍害,不收拾他都對不起自己。
「可你別忘了咱倆可是跑路,寶哥也再三叮囑咱不要惹事兒!」看樣子光子是不太願意收拾嚴騾子,畢竟他和嚴騾子連面都沒見過,而且另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嚴騾子的姐姐和他已經有了「交情」。
「操,你不是因為和嚴莉搞回破鞋就愛上她了吧?捨不得動你得干小舅子?」土匪火氣上來,嘴裡沒好話了。
「扯淡,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先問問寶哥啥意思?」光子大臉一紅,立馬反駁。其實他自己明白,他還真有點兒那意思,礙著面子沒法說而已。
「問寶哥幹啥?我又沒說要弄死嚴騾子,就是想收拾他一頓而已。」土匪知道,這事兒要是和金寶說了,金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