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鬼上身時如癲狂 文 / 原汁化原食
第一回校園自習晚風徐鬼上身時如癲狂
「啊,啊嗚,嗚嗚,……」。
初秋的夜晚,二十一中的校園裡,教室內燈火通明,教室外晚風習習。突然,初一二班的教室裡傳出陣陣淒厲的哭喊聲。聲音時而尖細,時而瘖啞,似女聲,仔細聽來,又不十分真切。哭喊聲中,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訴說,只是聲音異常模糊,就是初一二班的同學,都聽不清王福說的是什麼。
石山和王福算是老鄉,兩個人的家所在的山村,一上一下。石山的村子叫前坡村,王福家的村子叫後坡村,兩個村子之間僅有七里地。所以,每次週末回家,或者週日下午返校時,兩人都是同路而行。王福生性靦腆,石山也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不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關係還算融洽。雖然開學剛剛一個月零六天,兩人已經成為好朋友了。
只是王福長的比較高大,也大石山一歲,反觀石山,就瘦小多了。十二週歲的少年,僅有一米四的身高,體重也不超過七十斤。所以開學排座位的時候,王福被排在教室西北角的最後一排處,而石山則在教室前排的東南角。
這是晚自習的第二節課,王福突然爆發出的哭喊聲,讓石山覺得十分陌生。這那裡應該是平時靦腆,一說話就會臉紅的王福的表現呢?石山猶豫著擠到圍在王福身邊的同學們前面,想要勸勸王福。不想,石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王福就撿起課桌上的鉛筆盒扔了過來,石山慌忙扭頭躲了過去。
「班長,快去叫老師來呀。」
石山看著狀似癲狂的王福,對班長李長喊道。
根本不用去喊,二十一中本就不是個大學校,僅有初中六個班,每年級倆班。高中六個班,每年級三個班。所有的學生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不足六百。另外,教職員工有八十多人,再加上教師的家屬,整個學校也就七百五十人左右。
寂靜的夜晚,王福的聲音又大而淒厲,老師們已經陸續趕來,同時跑來的,還有別的班級的學生。
作為初一二班班主任老師的錢有良,第一個上前,想要勸一勸王福,不過,錢老師得到的待遇,並不比石山好多少,只是王福這次扔過來的是課本而已。
學校有一名校醫,腳有點跛,所以學生們當面稱呼他為張校醫,背後則呼其為張瘸子,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張校醫的真名叫什麼。張校醫是最後一個達到的,站在已經哭喊的嘶
看書網排行榜」癔症」,並不是平時所說的「發癔症」的「癔症」。很明顯,平時說的並不是一種病,而校醫所說的卻是一種疾病了。
「該怎麼辦?」
班主任錢老師問校醫張瘸子道。
「沒有好辦法,要麼抬到醫院去,要麼等等看,應該快結束了。」
半夜五更的,只要不是什麼急症,沒人願意送王福去醫院,所以就都守在王福身邊,看看會不會如張校醫所說,過會就好。
直到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鈴聲想起,王福西斯底裡的哭喊也戛然而止。停止了哭喊的王福,噗通一下趴到了課桌上。
「李長,找幾個人把王福送到宿舍去。」
由於離學校有近二十里地,王福和石山都是住校生。宿舍就在校園西邊的操場北院牆下,是用教室改的。每間宿舍裡,在南北牆下,用土坯壘了兩道直頂東西山牆的土炕,中間是不到兩米的過道。每排土炕上,都能躺下十幾個學生。石山和王福自然是在一個宿舍裡,都是在北邊的炕上。
石山和同學們把王福半抬半抗的弄到宿舍,王福一直沒有睜眼,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王福放到炕上,也沒有誰給他脫衣服,只是石山給王福把腳上的黃球鞋脫了下來,並給他蓋好被子。
今天是週五,第二天是週六,學校只上半天課,第四節課後,就可以回家了。王福沒有上課,等石山上完第四節課回到宿舍時,已經不見了王福的身影。
週日下午,石山返校時,故意在兩人碰頭的地方,等著王福,可是快等了一個小時,都沒見王福的蹤影,石山只得獨自回到學校。第二天,也就是週一,王福的父親來,用自行車拖走了王福留在宿舍的行禮,和班主任錢老師打了聲招呼。
「老師,王福身體不好,暫時不來上課了。」
從此之後,石山直到初中畢業離開二十一中,三年內再也沒見過王福。
王福突發「癔症」,緊接著又退了學的事情,一時間成為二十一中課餘的話題。不過,並沒有議論幾天,學校又接連發生了三次類似王福的事件。只是,後來發「癔症」的學生並沒有退學。第四個發「癔症」的,是初三一班的一名叫王冰的女生,和石山的同桌徐京梅是鄰居。王冰發「癔症」是在第一節晚自習課上。課間休息時,石山和徐京梅都沒有出去,徐京梅小聲對石山說:
「王福發癔症後,我回家給爺爺講了,爺爺說,學校所在地是明清時期的刑場,這裡曾經處決了許多犯人。民國時期,這裡又成了亂葬崗。有很多無家可歸的人死了後,被胡亂埋在這裡,還有一些死後不能葬入祖墳的戲子,以及遭橫禍而死的人。爺爺說,直到解放以後,還有人家把夭折的嬰兒也丟到這裡,有些連埋都不埋。」
石山來自山裡,徐京梅卻是城裡人。徐京梅可以說是初一二班最漂亮的女生了,石山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會讓他們兩個同桌。為此,很多同學在背後取笑石山。石山那時候還沒到青春期,對漂亮女生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石山也會不經意地偷偷看同桌的徐京梅。兩人之間的話,其實非常少,自從開學後,總共加起來也沒有兩句。
所以,石山對於徐京梅突然間的表現,有些錯愕。聽完徐京梅的敘說後,石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憋得臉都有些紅了,才冒出一句:
「王福以及接下來的學生發癔症會不會是鬼上身呢?」
說完,石山就後悔了,怎麼能說這麼迷信的話呢?不敢去看徐京梅,石山低著頭,胡亂翻著課桌上的《幾何》課本。
「我媽也這樣說,不過,我爸不信。」
「你信嗎?」
石山實際上很渴望和徐京梅說話的,徐京梅的嗓音很好聽,說話的節奏也是不疾不徐的,特別是徐京梅轉頭對著石山說話時,石山能聞到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石山只覺得很好聞。
「小時候經常聽奶奶講鬼故事,每次都嚇得我夜裡不敢一個人起來。」
石山剛想要告訴徐京梅,自己也聽過很多鬼故事,當時也很害怕。不想,第二節晚自習上課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石山還是第一次覺得,二十一中的鈴聲竟然如此刺耳。石山是在村子裡讀的小學,小學上下課的鈴聲,是劉老頭敲一塊掛在老槐樹上,破爛的鐵塊發出來的叮噹聲。開學第一天,聽到二十一中的鈴聲,石山當時覺得特別好聽,特別悅耳。沒想到,今晚打斷了自己和徐京梅對話的鈴聲,聽起來竟然是如此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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