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醉酒韻事 文 / 醉夢迷
「豬郎君,豬郎君,你在嗎?我是二狗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喊叫聲,聲音清脆洪亮,隔著老遠就傳了過來,聽見聲音,朱良俊微微一笑,也不在煩惱糾結,來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和他一樣,都是祖傳殺豬戶。
管他什麼天翻地覆,山倒海傾,能活著就好,明日死,今日樂,今日死,現在樂,朱良俊站起身來,順手將殺豬刀插回腰間,走向門外。
原來夜幕已然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天空玉盤高掛,繁星點點,星月交輝。
一名少年在黑夜中從遠處匆匆忙忙跑來,滿頭短而硬,鋼針似的頭髮,外加濃眉大眼,顯得格外有神,只是嘴角總是咧著傻傻的笑容,他身著白色帆布衣衫,最奇特的是腰間也插著一把和朱良俊的類似的殺豬刀,刀身上也有著詭異的笑臉,巨大的嘴唇,那是前幾年他看到過一次朱良俊殺豬,那瀟灑自如,飄然若仙的神姿,頓時讓他驚為天人,身心膜拜,從那時候起,就開始模仿朱良俊的一切。
這把似模似樣的殺豬刀,就是他從不遠處的鐵鋪裡打造的,雖然大頭鬼臉詭笑依舊,卻好似塊頑鐵,平白少了一分生命的氣息。
「豬郎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二狗子咧著大嘴,從腰間抽出殺豬刀,手握刀把,不停的得瑟晃悠,額頭上因剛才劇烈跑動產生的細密小汗滴兒,也隨著晃動,聚集成股留下。
「什麼好消息?」朱良俊眼睛一亮,之前的穩重消失無蹤,少年人求知的天性暴漏無疑。
以往二狗子來找他,要麼就是偷雞摸狗,要麼就是找他頂黑鍋,總之就是沒有好事,這次竟然帶了好消息來找他,驚訝之情不由溢於言表。
「你猜猜是什麼好消息?」二狗子極為興奮,囂張的大笑。
「沒興趣,也不想知道,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朱良俊登時失去了興趣,二狗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就是屬毛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越順著他的話說,他就越得瑟,越賣弄關子。
說著就朝著一邊走去,開始收拾其他東西。
「別,你別呀,我說還不成嗎,我終於把剔骨離肉刀法給學會了,以後也可以向你一樣瀟灑自如,風流倜儻,以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還不是任我勾搭,啊哈哈哈。」二狗子終是沒憋住,一股腦兒的全倒了出來。
「是嗎?」朱良俊也是眼睛一亮,後面的話語直接被他省略,平淡的表情也興奮起來,由衷的為二狗子高興,他可知道二狗子為了學這刀法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況且這刀法本就是二狗子家祖上流傳下來,對力度的大小、掌控,靈活,要求極為嚴格,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學成,就連二狗子老爹也是,只知皮毛,不通精髓。
朱良俊和二狗子關係極好,兩人從小光屁股長大,這剔骨離肉刀法朱良俊自然也就從二狗子那兒學了出來,不過他可不像二狗子似的吃了那麼大的苦,有那把詭異殺豬刀的幫助,還有這日益強大的肉身體殼,僅僅半個月就融會貫通,當時都把二狗子父親給嚇得不輕,驚訝之餘又有些遺憾,太可惜了,若是朱良俊生在權富之家,家裡有些門道,說不定就有可能進入仙門,一步登天,成為傳說中的仙人。
朱良俊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剔骨離肉刀法,簡直就是專門為殺生所創,尋常殺豬,看似熟練,乾脆利索,一刀下去,嘎崩脆響,其實不然,這樣殺豬,不僅費力,十成營養已去其八,但是用剔骨離肉刀法來殺,一刀下去,不傷筋骨,順著紋理切下去,傷害最大,一刀斃命,更不損營養。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殺人或許也是這樣,這刀法或許也可以用來殺其他東西,例如人,但每次想到這裡,又都被這樣的想法嚇一跳。
「我的刀法是不是已經勝過你了?是不是比你更加瀟灑?」二狗子說著就從地上撿了片樹葉,殺豬刀一揮,莖葉分離,分為四片同等大小,落在他的手上,然後腆著臉問道。
朱良俊被打斷思路,不生氣,也不應答,只是覺得有些搞笑,看來瀟灑一事兒二狗子是這輩子也學不會了,完全不沾邊兒,具體刀法怎麼樣先不說,剛才那活脫脫的簡直就是一個母熊跳舞,不過他嘴裡不便打擊,只是不停的點頭。
「我就說嘛,我這種天縱奇才怎麼可能不如你。」二狗子更加得意。
「走,喝酒去,今天高興,我請客,不醉不歸。」朱良俊提議。
隨後,兩人勾肩搭背離去。
不一會兒,兩人走進一間小酒肆,樸實簡陋,乾淨整潔,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要了一壇青葉酒,酒味雖輕卻極易醉人,也不貴,正好負擔的起。
彼此對酌,談論著往事,不久便醉了七八成,迷迷糊糊,暈暈沉沉,相互攙扶走出酒肆,老闆也不攔,他們是常客,每次來這裡,都要酩酊大醉,都是第二天才來結賬,不過卻從來沒有賴賬的前科。
此時路上行人已稀,三三兩兩,也都急急忙忙往家走去,只有兩個少年,走過彎曲小道,穿過大街小巷,各自腰纏一把殺豬刀,酒味十足,長年殺豬的彪悍其實裸漏而出,遇見這樣的傢伙,常人躲都來不及,更別提圖謀不軌了。
兩人就這麼藉著酒意一路走一路聊。
「這刀法在我手裡怎麼怎麼就沒有在你手裡瀟灑呢?」二狗子打了個酒嗝,說話含糊不清。
朱良俊也是醉眼朦朧,迷迷暈暈。兩個人都不滿二十歲齊喝一罈青葉酒,,要知道,這酒味道不濃,喝著甘甜,但後勁極大,就算是一個老酒鬼一口氣喝完,也得足足睡上一天半。
「你說什麼?不可能,你比我帥多了,也瀟灑多了,這是你的家傳刀法對不對,又不是我的,我不可能比你還帥的。」
雖然醉了,朱良俊也還依稀記得今天要讓他高興。
二狗子嘟囔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我帥,我就說嘛,肯定是我帥。」
朱良俊不斷應付著二狗子,但突然突然間他耳朵震盪,股股聲波傳入其中。
「二狗子,你聽,好像有人在叫,是有個女子在求救聲。」
「你你聽錯了吧。」
「沒聽錯,你仔細聽聽。」
「確實有個人在求救。」
二狗子一聽怒了,怒髮衝冠,酒瘋大做,「他娘的,竟然有人敢在小爺面前作奸犯科,看我不活閹了他。」
隱隱感覺不對勁,朱良俊急忙伸手去拽,眼睛迷糊,卻一下抓了個空,也不再阻攔,在這條街上沒有人不怕他,妖怪般的力量早就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走過一個路口,聲音漸漸清晰,模模糊糊能看到對方是三男一女,至於摸樣,夜太黑,風又急,再加上醉酒,實在看不清,朱良俊甩了甩頭,仍然無濟於事。
只是聲音很清晰的順著風聲傳遞過來。
「羅師姐,你不是很高傲嗎?天之驕女,目空一切,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不屑一顧,可現在又如何,還不是要在我們的胯下,像條母狗似的婉轉呻吟。」
其中一個男子開口說話,語氣囂張,激動,興奮,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張翰,放開我,不僅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會給你們天大的獎賞,否則等我恢復過來,宗門不會放過你們,我也會把你們挫骨揚灰。」
女子聲音清脆,恰似珠落玉盤,鎮定冷靜之中透漏著睿智,說話間恐嚇與利誘並存。
張翰面色猙獰,眼神變幻,似是想起這女子的狠辣手段,有些驚恐,又似被這女子口中的天大獎賞所誘惑,心有所動,游移不定,行動間,卻被另外兩名男子按住。
「走到這一步,已經無法回頭了,至於獎賞有命拿的才叫獎賞,沒命拿的叫做祭品,還有,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嗎?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玩完之後,一刀殺了你,誰會知道。」
趙浩開口,聲音毒辣,經驗豐富,直接一口回絕,不僅沒有被利誘,還知道要斬草除根。
「羅師姐,別做無謂的掙扎了,結局已經注定,你逃不掉的。」
張文一手擒住張翰,在旁邊附和道。
「張翰,張文和趙浩糊塗找死,你也要跟著他糊塗下去嗎?你們知道我的手段,馬上放開我,我可以不計較今天晚上的一切。」
羅雲霄已經看出來,三人裡面只有張翰最貪,也最容易被誘惑,她沉著冷靜,漆黑眸子中散發智慧的光澤,櫻口微張,再度開口,一語中的,直接遊說張翰。
「沒錯,已經沒法回頭了,她被妖帥擊傷,短時間內不能戰鬥廝殺,這次機會千載難逢,索性就做個徹底。玩完之後就殺」張翰臉上的恐懼化作猙獰,語氣歇斯底里。
「我的手段你們想像不到,也不是你們能承受的。」羅雲霄威脅道。
「現在就算你有通天手段,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等我們爽完了會跟你一個痛快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羅師姐,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有異常,嘎嘎,我的春藥現在應該發揮作用了。」趙浩發出邪笑。「這可是我花了大代價才找來的淫藥,顛鸞倒鳳,以師姐仙子一般的模樣,死也值了,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該死,你們竟居然敢對我下藥。」羅雲霄臉色一變,有些慌神,神情宛如仙女嫡落凡塵,驚叫道。
慢慢地,羅雲霄竟然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兩股間羞人之處升騰而起,瀰漫全身,仿若雲纏霧繞,星月交融,週身肌膚泛起紅色的小顆粒,微微顫抖,紅暈蔓延全身。兩腿微微摩擦,卻差點讓她忍不住發出靡靡之音,這種感覺前所未有,讓她感到驚恐,神色驚慌,不再言語,連忙盤腿靜心,強自凝氣,運功驅趕,寧靜心神,全身心抵抗。
「這種藥就連石女都忍不住發浪,我就不信你能抵擋得住,現在我們不敢靠近你,但等一會兒你會求著我幹你的。」張翰淫笑道。
另一方面,朱良俊和二狗子,暈暈蹌蹌,走過路口,迷迷糊糊中,剛好看到這一幕。
「好大的狗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你二狗子大爺面前行兇,看我活剮了你。」
二狗子大吼一聲,腦袋一迷糊,借酒發瘋,從腰間拔出殺豬刀,握在手中,刀身閃閃發光,直直的就衝了過去。
「狗膽,區區凡人,見到我等還不下跪,膽敢衝撞。」
看到有人出現,三人對視一眼,意念交融,同時閃過殺意,此事關係重大,不能外傳,區區一凡人爾,必須殺人滅口。
其中一名叫做趙浩的男子,搶先出手。提腰跨步,直衝而起,動作矯健,一躍三丈高,雙手張開,宛如雄鷹展翅,直直的落地,像是重物從高空落地,卻又沒有發出任何響聲,上百米的距離就這麼被他一躍而到。
「嗝,」二狗子打個酒嗝,酒氣上湧,一下子就醒了,被驚醒的,冷汗都嚇出來了,一跳三丈高,一躍上百米,而且落地還沒有響聲,這眼前的不是人啊,要麼是鬼魂,要麼是妖怪,再要麼就是神仙,這三樣他一樣都惹不起。連忙閉上眼睛,手執殺豬刀,用刀背猛往身上拍,裝作夢遊,並且手舞足蹈,口中唸唸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手舞足蹈,活像個跳大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