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自衛 文 / 金易土申
第一百十一章自衛
原來那美女出的餿主意是——
推托鎮小學是二年前鎮政府保守規劃，保守設計，鎮小學地勢較低，雨汛期容易淹水，況且在鬧市區，嘈雜聲大，影響孩子學習，上學時及放晚學時容易堵塞馬路，影響交通，同時不能保障孩子的人生安全，如今已跟不上鎮經濟騰飛，打工者迅速增多的大好形勢的需要，小學要移地擴建，要美化，並趕在檢查組到來之前，設計好新的圖紙，召開鎮政府及鎮黨委二套班子人員集體討淪通過，然後迅速用挖掘機挖掉剛造的鎮小學，運去殘渣，消滅豆腐渣工程的罪證，然後由鎮財政出資重建新設計的鎮小學。
孟浩已嚇得目瞪口呆，他暗暗驚歎：這個女人不尋常，人美主意也美，巧立名目，借公行私，移花接木，一切順利轉嫁，叔叔不但毫髮無損，還能承包新工程；父親不但坐享艷福，還會被人們讚揚為民造福；還給我留下了去美國學習的期權。官商勾結的力量真大。這關係到二個家庭的命運，孟浩的心也動了，看得出母親的心也被這絕妙的主意打動。
孟得勤乘虛而入，進一步解釋：「外行人也不知道新造的鎮小學有質量問題，重建新設計的更理想更完善更美麗的鎮小學是發展的需要，是大好形勢所逼，全鎮人民都能接受並歡迎，再說經過鎮政府及鎮黨委集體討論通過，已合理合法，無懈可擊，神鬼莫測，絕對沒人會懷疑到**上面去。我是公私兼顧，公掩蓋私，一舉二得，也叫姜太公釣魚，穩座釣魚船。」
孟浩也模稜二可，左右搖擺。他呆若木雞坐著，腦中立即浮現出了何老師所講故事中華龍興家的慘劇、華龍興的肺腑之言、學校的警示教育、中央反腐防腐文件，經過一番思想博鬥，當好家庭反腐防腐哨兵，終於佔領了上風。他站到風口浪尖上迎頭痛擊：「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紙包不住火，這事早晚要穿幫；金國各地已查處了許多大案要案，一些高幹落馬，反映黨中央反腐的力度及決心。已在全國撒下了反腐的天羅地網，敲響了**份子的喪鐘。你休想矇混過關。那時才是真正的毀家，毀了孟家門第，況且你對得過去自己的良心嗎？對得過去咱們孟家世世代代清白的祖宗嗎？對得過去信任你對你抱有殷切期望的全鎮老百姓嗎？對得過去培養你的黨嗎？對你們的官商勾結，**陰謀我如果手軟、姑息，就是毀了我自己，毀了家庭，自衛是最古老的自然法則，你要害我不得安寧，我必須自衛。監督你走正道是黨和人民及咱們老祖宗在天之靈交給我的任務。爸，這也是你兒子對你的孝心。」
孟德富本來對辦這瞞天過海的事也心虛不安，同時被兒子揪住了狐狸尾巴，也被兒子的話深深打動，他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深思熟慮，終於坐正屁股說：「幸虧兒子發現得早，我們的陰謀沒有得逞，我們的罪惡計劃只在萌芽階段，還沒付諸實施，只是設想還沒行動，我明天就帶著弟弟一起去自首，坦白一切，承擔豆腐渣工程的一切責任，並將機就計，改弦更張，改換門庭——把鎮政府買單改由弟弟買單建築新設計的人民歡迎的新的鎮小學，並築成一流的高質量學校，讓壞念頭變成好事、讓陰謀詭計轉化為名符其實的為民造福、把犯罪動機轉變為立功折罪、把醜惡轉變為美好，挽回敗局，以此贏得全鎮人民發自內心的歡迎。黨和政府也就能給予我們寬大處理。」
不謀而合，正合孟浩之意，可他還故意激將父親：「這樣叔叔不是要傾家蕩產了嗎？你這個哥哥不能太絕情啊！」
孟德勤進一步解釋：「弟弟本來是個農民，是靠了我這個官發了財，他偷工減料，頂風作案，傾家蕩產也是活該。摔得疼了才會接受教訓。要是陰謀得逞被人揭發那會更慘。修橋築路行好事，世世代代有，把他的不正當收益為民辦好事，這是他立功減罪的一個機會。再說這也等於做了一個工程三包的活廣告，出了一大筆廣告費，以實際行動向社會證明，工程質量如果不過關，不但重建還能以新設計新要求，以幾倍的代價償還。他公司的名聲信譽度及知名度能借次機會提升，這叫丟了芝麻拾了西瓜，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他痛改前非，而今邁步從頭越，搞二次創業，他很快就會東山再起，成為一個人民歡迎的名副其實的好老闆。壞事就變成了好事，窮了變大發。這一筆賬，他也會算，也能想得通，我這是在攙他。」
孟浩與母親站了起來，孟浩拍手說：「精彩、在理，這話肯定對叔叔大有啟發。」
三人重新坐好。孟浩擊敗了那個美女，他露著微笑說：「將功贖罪，改邪歸正，扭轉敗局，利集體，利人民還利己，這才叫真正的三全其美。」
孟德富轉而歎氣自言自語說：「可是要弟弟大出血，這思想工作確實棘手。」
孟浩說：我有辦法。
快說，父母催促。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第一、用黨中央文件照亮他的心；第二、賺錢不都是為了下一代嗎？只要說服堂妹孟潔，讓她認識到父親在犯罪，這錢不乾淨，決不用這不義之財，加上我也向叔叔表明，決不用他的黑心錢，並向他保證更加努力地讀書，一定為孟家爭氣，由我們二個小輩一齊做他的工作；第三、加上這錄音，把他的醜惡靈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其原形畢露；第四、再把你的觀點，剛在的論述轉告給他……保證一舉拿下。」
孟德勤欣喜叫了出來：「這是一著妙棋，後代為大，父輩最怕兒輩與自己翻臉而後繼無人，成為孤家寡人，賺了錢也沒有用，因此最聽小輩的勸。」
孟浩帶上中央反腐文件，帶上錄音機，對父母說：等我的喜訊。就一溜煙走了出去。母親急喊：吃完晚飯再去吧。孟浩回：你們先吃吧。
這個孩子，父母不約而同說。
二個鐘頭後終於攻下了保壘，孟浩回到家中報告了喜訊後才吃起了母親已熱了幾遍的飯菜。父母都為他夾著菜，他吃著覺得特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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