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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灰復燃 文 / 金易土申

    第一百四十二章死灰復燃

    陳光德戒了賭,安份守紀學習,雖然偶爾搓麻將但也無傷大體。他學習不理想,但家中出了贊助費及昂貴的費用供他上了民辦三本大學。父親車禍死後,他也陷入傷心之中,加上學習繁忙,他也有所收斂,終於讀到大學畢業。爺爺奶奶想把他留在身邊工作好看住他。陳光德卻認為在自家廠中工作不自由,還怕工人趨炎附勢,巴結奉承他而施展不開手腳,於是他對爺爺奶奶及母親說:「還是讓我在外面鍛煉二年後再回到廠中來吧。」爺爺奶奶及母親也同意他的請求,他就在外自謀生路。

    陳光德有了工資,半年就存了二萬元錢。一天下班後走在人行道上,吱!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他身旁的快車道上,中間只隔開二公尺的綠化帶,陳光德沒有去看,逕直朝前走,車窗撳下,探出一個人頭,喊:陳光德!他回過頭去,原來是賭兄。賭場上無朋友,你想他的錢,他想你的錢,只有爾虞我詐,刀光劍影,生死博鬥,他不屑一顧,逕直往前走。汽車卻追了上來,停在他前面,賭兄走下來跨過綠化帶攔住他說:已五年沒碰頭,你好嗎?陳光德無好氣說:父親都死了還會好嗎。賭兄說:雖然你父親死了,可爺爺奶奶還給你撐著,家中有廠子窮不了。賭兄死磨硬泡,拉著他進了汽車,開到一家酒店前停下,拉著他進了酒店,要了六瓶啤酒及六個菜。倆人喝著酒,賭兄自我吹噓:「這五年我可發啦,買了房子,買了車子,娶了娘子,生了兒子,存了票子,人們說我五子登科。」陳光德不明白問:「你做啥生意?發得這麼快。」賭兄粲然一笑說:還不是老本行。陳光德追問,賭?賭友答,是啊!陳光德不可理喻問:「自古以來只有賭賊賭強盜,哪有賭官賭發財?」賭兄已二瓶啤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可這是活生生的事實,奇跡就發生在我身上。」陳光德還搖著頭不相信,反正他已吃了稱砣,鐵了心戒賭,也就沒追問沒羨慕。他說:「你贏得再多,也沒有我家辦廠賺得多,我也不會去賭,再賭我對不過去我死去的父親,對不過去為我掙家業的爺爺奶奶。再說我也不需要錢,我只要保住我家的廠子,就能財源滾滾。」

    賭兄卻挑撥離間:「你家錢最多也是你爺爺奶奶賺的,人家反會說你是啃老族,不光采,你偏要長口氣,贏一大把錢,自己買車買房,讓他們瞧瞧你也不是等閒之輩。這樣人家才會對你刮目相看。」

    陳光德咯登一震,心想,確實用爺爺奶奶的錢會臉上無光。再說爺爺奶奶的錢也不會任自己揮霍。自己賺的錢化起來才能大手大腳,住著用自己錢買的別墅,開著用自己掙來的錢買的名車,與用爺爺奶奶的錢買的,心情會大不一樣。我是得幹出的名堂讓他們瞧瞧。

    賭兄見他動了心,乘機興風作浪:「俗話說,腳踏船板三分賊氣,腳踏賭場十分奸氣,進賭場靠的是奸,老實巴璣只會輸,我去拜了個師傅,學會了一套「逢賭必贏」的絕活。千人圍觀也無人識破,可藝比三家;我買了一副最新超簿隱形透視眼鏡,不受任何燈光限制,可看透對方的撲克、麻將、牌九等;我學了炸金花、斗地主、二八槓、麻將、牌九、筒子槓等實用技術,無論誰發牌洗牌我都可以拿到想要的好牌、大牌,到手的小牌可立即變成大牌,擲出色子能準確無誤要幾打幾,普通牌張張在背面認識。」陳光德心想,怪不得我去賭博場場輸,原來賭場中的錢都被這些奸賊詐取光了。他還想,要是掌握了這奸氣確直就能保贏。陳光德的心也活了,脫口而出:「是否能教教我這絕技啊!」賭兄說:好啊,你明天下班後到我家,我來教你。並給了地址。倆人喝光了六瓶啤酒也就分手。

    晚上陳光德轉碾反側,賭博後搞得家中不得安寧,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慘景又一一浮現在眼前,他嚇得一聲驚叫,忙用被子蒙住了頭。他下定決心明天不上賭兄家去學賭技。想到這裡心到也踏實了,呼呼地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他一下班後正想往家趕,卻站住了,腦中閃過了賭兄的變遷,他想無論如何也要上賭兄家去看看虛實。猶如有一根繩子在牽著,他身不由己往賭兄家中走。幾經問詢後他順利找到了賭兄家。一進門,陳光德看得眼花繚亂,羨慕至極。房子是一處小別墅,裝飾新潮,新式傢俱及電器齊全,妻子美若天仙,皮膚白如凝脂,兒子正在吃奶。嫂子很大方,餵奶也不避陌生人,怪不得老人說,姑娘時**比金子還金貴,一生了小孩就不寶貝了,在大庭公眾之下拉出**就給孩子餵奶,大概女人都是一個樣。陳光德偷偷注視了一會,卻臉紅到耳根,忙別過了頭。

    賭兄迎了出來把他領進了書房,直截了當教他賭技,用自備的優質撲克牌做演示:洗牌、發牌、控牌、偷牌,手法嫻熟老練。談笑間,撲克牌像玩具一樣在手裡起起落落,讓人目不暇接。賭兄解釋:「這是一種透視撲克牌。」賭兄讓陳光德戴上隱形眼鏡,的確就能看到牌背面上寫的數字,麻將也是這樣的。

    「賭局裡的千術不僅靠手法和道具,還要謀算心理。」賭兄一邊解釋,一邊發牌,以炸金花為例,陳光德翻開桌面的牌,一對q和一個k,按照牌局的規則,能吃掉賭兄手中拿著的黑桃8、黑桃9和黑桃k。賭兄接著說,「但如果我倆玩,你會輸得很慘。」說罷拿起桌面的三張牌,在手裡倒換著順序,再攤開時就變成一對k和一個9。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把牌給換了。「十賭九詐,賭博就是『明白』贏『不明白』的,『知道』忽悠『不知道』的,無論是街邊小攤還是大型賭場都是一個道理。」

    學了二個鐘頭,嚴光磊已明白,什麼絕技?實際上與魔術一樣,說不得穿,一穿崩就一錢不值,靠的就是奸氣,耍奸巨滑,偷牌換牌飛牌藏牌,俗話說就叫「出千」。

    賭兄打趣說:「有了這絕技,明天你就可以出征上戰場了。」陳光德卻顧慮重重擔驚受怕說:「不,不,不,我不賭了,這是隨便學學。」賭兄指責:「沒出息,眼見能大把進錢了,卻打退堂鼓。」陳光德竹筒子倒豆子:「我母親及爺爺奶奶知道我又賭錢,會吃老鼠藥,與我同歸於盡,上次已經吃了三口,我怕。」

    賭兄嘿嘿冷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他們是聯合起來嚇唬你,是恐嚇計。他們只吃三口,三口還不會中毒,絕不會吃第四第五口,現在你有了工資,不問他們要錢,他們也不會察覺,他們也就會睜隻眼閉只眼。等你賭博發了橫財,他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陳光德想賭兄的話確實有道理,也就不響了。

    陳光德被賭兄死拉硬纏拖下了水。有了絕技還管用,他也常常贏錢,因此常把工資交給母親。對家中總是撒謊說是加班或出差,父母及爺爺奶奶見孩子把工資交給家中,也就沒有懷疑他又去參賭,賭得到也風平浪靜。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來了高人,他的特技不靈了,又常常輸錢。他想,一定是賭兄沒有把全套賭技傳授給自己,於是又去找賭兄。

    一到賭兄家,只有嫂子及孩子在家。嫂子熱情接待他,並訴苦:「賭,太擔驚受怕了,自從嫁了賭棍後,我的心就一直卜通卜通跳,丈夫贏了錢,我想,這中間有多少人輸錢而債台高築,有多少人要傾家蕩產,贏錢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贏錢是吸血鬼,我的心也不平靜,一聽他說輸了錢,我的心臟就會爆炸,我整日不得安寧,一次我竟暈倒在地上,醫院搶救後才算活了過來。我的心一直懸著,年紀輕輕就落下了心臟病。你還年輕,嗜賭就難找對象,聽我勸,什麼都可以取經,唯獨賭博不能取經,不賭才是大贏家,不賭是最高賭技。」嫂子的話實篤篤,陳光德也動了心,他正想打道回府,賭兄卻回來了。賭兄又在他面前大談贏錢的伎倆,陳光德又動了心,二隻腳被釘住了,賭兄又把他拉進了書房,又教給了他幾手「出千」的小本領。陳光德胸有成竹,躍躍欲試。

    陳光德又進了賭場,確實火了一把,可漸漸地牌技又被拆穿,可他還抱著僥倖心理繼續賭。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死灰復燃的事母親及爺爺奶奶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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