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傷口上撒鹽 文 / 執筆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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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秦正明氣的全身抖，卻是對秦菀無能為力。他何嘗不知道這些話全都是事實，他只是選擇一昧的忽略罷了，但是一次一次的被秦菀提起，他心底終究還是歉疚的，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害怕這就是他造的孽，會報應在這個好不容易而懷上的嫡子身上。
「你心胸狹隘，容不得別人，更容不得一個還不曾出聲的孩兒，你和你死去的母親一樣，都是狠心的鐵石心腸，我真是後悔去接你回到府裡來。讓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秦正明的女兒！」秦正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捫心自問，你讓我回府是為了什麼？你不過是想要按壓我，然後在我出現什麼差池的時候，好讓秦蓉嫁給六皇子。我鐵石心腸不是因為我母親，而是因為你，這一點全都是繼承了你。說來我們也是真的很像，也許這就是父女間莫不斷的關係。」秦菀絲毫不示弱的說道。
「我從來都不曾想要做你的女兒，跟著你回府，不過是因為想要成全秦蓉和六皇子，也是因為想要給你找不痛快，因為你我母親就那麼死了。是，秦蓉並不喜歡六皇子，為了能讓我嫁給六皇子，都不惜顛倒是非黑白，而在你們面前那樣毫不避諱的添油加醋的說我詛咒了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我倒是想問問，到底是誰鐵石心腸，為了自己的目的，連自己的嫡親的母親，還有那個柔弱的孩子都不曾放過？」秦菀冷笑的看著眾人，目光狠戾的瞪了一眼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的秦蓉。
「你們為了能讓我傳出醜聞。竟然不喜聯合起來讓大夫說我未婚先孕，若不是祖母，此刻的我只怕是早就已經被你們棄屍荒野了吧？目的沒有帶達到，你們繼續的努力著，這次竟然為了這麼個挑撥。就來殺我？你偏心我沒意見，你不理會我，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若是要殺我，就得先問問六皇子。」
秦菀說完，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一直小心打量著她的秦蓉。也同時見到了秦老夫人滿臉失望的看著她，但是她選擇了忽視，準備把心裡的話全都說道了出來。
「秦蓉，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看見你的窗稜上有一個懸掛著影子？她有沒有問你為什麼要害死她？有沒有半夜三更的飄到你的床幔內看著你。狠戾的伸出冰涼如枯枝的手，狠命的掐著你的脖子，要你還命來？」
秦蓉被秦菀問一句，目光就游離的看一下兩側，瑟縮著身子，手也漸漸的從秦老夫人的胳膊出縮了回來，捂在自己的胸口上，臉色也漸漸的煞白了起來。
「馮媽媽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這樣的害死她？你以為你做成是自殺的樣子，還把馮媽媽的屍體掛在那個無題院子裡，就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嗎？你別忘了。我是我母親的遺孤，是馮媽媽犧牲了自己把我養大的，這不是單純的喜歡我，而是因為我的母親。那個無題的院子，是我母親以前居住的地方，即便那裡已經荒蕪。就算馮媽媽是真的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去自殺。她也不會去那裡，那裡留著的都是我母親的傷心。她希望我母親快。所以斷不會到哪裡。」
秦菀說一句，便向著秦蓉靠近一步。漸漸的走到了秦蓉的面前。逼得秦蓉連連的後退著。
「你不過就是因為九皇子而已，就要這樣的來害我，害我還不夠，就來還馮媽媽，逼著我以為是你父母這樣做的，好讓我一氣之下嫁給六皇子。你以為這樣你就以和九皇子在一起了嗎？你少做夢了，你也不怕你如願的那天，馮媽媽氣恨不過就來要了你的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要她的命的！」秦蓉會恐嚇的連連後退，秦菀一句一個馮媽媽，讓秦蓉已經嚇得滿臉的惶慌。
秦菀卻是仿似沒有廷加一般，笑著對秦蓉說道：「現在你如願了，我會嫁給六皇子！」
「你真的決定要嫁給六皇子了嗎？是真的嗎？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秦蓉滿臉歡喜的拉住秦菀的胳膊，滿心期盼的看著秦菀，確認著。
「是。」秦菀點頭應道，見到秦蓉聽到自己的回答後滿心的歡喜，哼笑一聲說道：「而你，永遠也別想靠近九皇子一步！」
這話猶如驚雷，使得秦蓉全身僵滯，不置信的看著秦菀，「為什麼？你都答應嫁給六皇子了，我為什麼不能靠近九皇子一步？九皇子是我的，他是我的。」
「秦蓉，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害死的馮媽媽，不會放過你的！」秦菀冷笑的看著秦蓉，抬手甩開了緊緊拽著自己胳膊的手。
「你在胡說些什麼？阿蓉怎麼能是害死馮媽媽的人，你別再這裡無賴阿蓉！你斥責了我們所有人的罪責，那你了，你就沒有錯嗎？你如此的目中無人，老爺即便是這些年不知道你，疏忽了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的對一個長輩說話，何況老夫人還在這裡，輪的上你一個小輩，在這裡大聲細數斥責嗎？」劉氏氣見秦菀如此的對待秦蓉，氣恨的抬手指著秦菀罵道。
秦菀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秦正明，隨後笑著對劉氏說道：「夫人，您身子虛弱，別生這麼大的氣，若是不小心滑胎了，到時候即便不是我詛咒的，也會說成是我氣了您，惹得您滑胎的，那樣就不好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和平的相處了。不過，看您說話中氣十足的，視乎身子沒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您肚子裡的弟弟，現在怎麼樣？」
秦菀這話說的，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劉氏，只見劉氏雖然臉上很是震驚，但是卻並沒有什麼不適之處。甚至就連之前跟著秦老夫人疾步走到這邊來，那麼氣喘吁吁的，現在氣色看起來似乎也很好。
誰都知道劉氏肚子裡的孩子，對劉氏來說意味著什麼！自從懷孕之後就仔細的養著，今天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於劉氏來說是情緒波動最激烈的，是劉氏竟然沒事人一樣。
這其中應該是有著什麼的吧？
劉氏聽完秦菀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臉上滿臉的窘迫。為了遮掩臉上的窘迫感，劉氏說道：「我肚子裡的孩子好得很！」到底是心虛的，底氣也不那麼足，說的話也是輕飄飄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秦正明，忙大步的走到了劉氏的面前，一把拉過劉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老爺，沒事，你別聽大姑娘的，我好著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好著了。」劉氏忙安撫的對秦正明說道，也是在力證著自己沒事。
「你真的沒事嗎？大夫不是一直都說你身子虛弱嗎？今天你也生了那麼大的氣，哭的那麼傷心，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秦正明不放心的問道。
「沒……沒沒事。」劉氏點頭應著，卻是不敢看秦正明的眼睛。她害怕看到他眼裡的失望。
一直在院子裡，自進來就不曾再說第二句話的秦老夫人，看了看秦正明和劉氏，以及驚訝的張著嘴巴的秦蓉，還有一臉冷嘲的秦菀，喝聲說道：「都鬧夠了嗎？鬧夠了，就都給我散了！」
找到了台階，劉氏忙拉住秦正明的胳膊，說道：「老爺，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去歇一會兒，您也應該累了，我就走吧！」
「父親，母親，我們走吧！」秦蓉忙上前去，挽住了劉氏的胳膊說道。
劉氏心中多為不悅，卻是沒有甩開秦蓉的手，而是冷眼看了她一眼，終究是沒有出火來。
秦正明在劉氏和秦蓉的攙扶下離開了。
秦菀這才回身過來看向秦老夫人，秦老夫人目光落在秦菀的身上，是冷漠疏離的。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對著秦菀失望的搖了搖頭，最後攙扶著書柳和書櫻的手，走出了青蓮居。
秦菀站在院子裡，昏黃的陽光灑在秦府的上空，她看著秦老夫人的身影。不知怎麼的，突然一瞬間覺得那個老人家的背影瞬時蒼老了許多，也佝僂了許多。更多的是，覺得那個一直在印象中挺直的脊背，忽的一下像是沒了主心骨一般。
這時候的秦菀，並不知道，其實沒有了主心骨的是她自己。
母親，馮媽媽，你們看見了嗎？所有害了你們的人，現在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秦菀抬頭看著那昏黃的陽光，覺得無名的刺眼，她抬起手想要擋住，陽光卻透過她的指尖，更加刺眼。
「姑娘……」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空蕩蕩的院子，荷香忍著手心的疼痛，輕輕的喚了秦菀一聲。
秦菀回過神來，看到臉色蒼白，只冒著冷汗，雙手沾滿凝固血漬的荷香，忙拉了荷香的胳膊，向著屋內走去。
「姑娘……」荷香見秦菀不說話，輕聲的喚著。
秦菀心底的苦，她懂。老夫人那一眼的失望，何嘗不是在傷口上撒了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