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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4 皇上放心(還有一更 文 / 阿瑣

    「太皇太后又欺負人。」嵐琪以為只是一句玩笑,還道,「皇上真要南巡,臣妾也要留在宮裡伺候您,隨駕的人不少,可慈寧宮少不了臣妾。」

    「哪個稀罕你在跟前,年紀輕輕不隨皇帝出去多開開眼界,和我一個老婆子窩在家裡做什麼?」太皇太后卻是認真的,「南巡的事眼下只玄燁跟我提了提,你也不要對別人說,明年總要去一回,到時候你隨駕去,自然也不只你一人,可你也別留下。」

    嵐琪心裡是一直惦記著玄燁那個天高海闊的許諾,說要帶她大江南北地走一遭,可如今真到眼門前了,她卻放不下年老的太皇太后,更何況如今剛生了一場病還沒完全康復,這會兒跟她說撂下這裡出門去,她是一點心思也沒有。

    「我好好養著,你總能放心了吧。你也不想想,我真病著的時候,皇帝會出遠門嗎?到時候玄燁出門,我必然是康健的,既然如此,要你在跟前做什麼?」太皇太后一心要嵐琪隨駕,更感慨,「怪我身體不如從前,不然也跟你們走一遭。」

    「臣妾聽您的,現在好好伺候您把身體養起來,到時候安安心心出門玩。」嵐琪見太皇太后要不高興了,不敢再堅持,滿口答應下,這才見老人家露出喜色,之後說些有趣的事,前頭皇帝又送來各色御膳,再後來太子代替皇帝來看望太祖母,太皇太后與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散了。

    夜漸深,伺候了太皇太后安寢嵐琪才退出慈寧宮,出門時天上微微飄雪,她來時是散步走來的,蘇麻喇嬤嬤便讓慈寧宮的轎子送德妃娘娘回去,嵐琪沒有推辭,她畢竟才產育不久,坐了暖轎回去,正暖暖地攏著氅衣捧著手爐閉目養神,轎子忽然停了。

    紫玉的話傳進來:「主子,好像是宴會散了,溫貴妃娘娘的轎子從前頭過來了,咱們要讓一讓。」

    「落轎,讓我下去。」嵐琪端的禮數,貴妃終究比她尊貴,禮數周全總不會有錯,但算算日子竟有兩個月沒見過面,貴妃分娩那晚的事也不知她心裡的誤會幽怨是否放下了,下轎後看著溫貴妃的暖轎緩緩過來,嵐琪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溫貴妃一行,身後另跟了一乘轎子,該是覺禪貴人,按理她也該下轎見過德妃,可卻隨著溫貴妃的轎子筆直走過,倒是轎子經過時,覺禪貴人挑起了簾子向德妃欠身示意,嵐琪亦是微微一笑,等她們走遠了,才轉身上轎子。

    紫玉打起簾子伺候主子坐回去,嘴裡嘀咕著:「主子有禮貌,那怎麼覺禪貴人就不用下轎了?貴妃娘娘故意的吧,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麼過去了,早知道您也不必下來受凍了。」

    嵐琪含笑說她:「你這話回去叫環春聽見,她就該打你了。別人怎麼樣和我什麼相干,咱們永和宮上上下下端正禮數,那樣才不會被人挑錯。你看你現在不就挑覺禪貴人的錯了?若換做咱們,人家背過去也要這樣說我們的。」

    紫玉想想有道理,笑著說知道了,求主子別在環春面前提,便讓轎子趕緊走。可等她們到門前,竟見御駕已經停在永和宮外頭,嵐琪也吃了一驚,趕緊進門來,便聽見胤祚笑得很大聲在喊救命,似乎正再跟父親求饒。

    「這樣瘋玩癡笑,夜裡又要尿床了。」嵐琪進門見父子倆在炕上滾作一團,不禁嚴肅了神情嗔怪,把玩得滿頭汗的兒子從玄燁懷裡揪出來,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訓斥,「昨兒夜裡哪個尿褲子了?」抬頭更埋怨玄燁,「皇上一身的酒氣,也不好好歇著。」

    玄燁心情甚好,摟過兒子問:「額娘好凶啊,胤祚怕不怕?」

    胤祚可憐兮兮地點頭說:「額娘天天凶我,皇阿瑪,胤祚好可憐。」

    可不等小傢伙再撒嬌,嵐琪就讓乳母把他帶走了,玄燁也跟個孩子似的被嵐琪伺候著盥洗換了衣裳。今晚酒喝得不少,幸未醉,只是懶懶的醉眼迷濛,喝了一碗醒酒湯後才安生下來,聽見嵐琪嘀咕:「皇上來永和宮也不說一聲,總是叫人手忙腳亂,而且今天是好日子,您該想著皇貴妃娘娘。」

    玄燁笑問:「你這樣大方,也不怕朕覺得你虛偽,這宮裡還有不盼著朕來的人?」

    嵐琪毫不在意地拿帕子擦掉玄燁嘴角上的湯汁,自信地笑著:「臣妾不是虛偽,是貪得無厭,心想皇貴妃娘娘自在了,臣妾才能黏著您,不是不珍惜眼前的,是要想更多更長久的呢。」

    才說完就被玄燁摟進懷裡,嵐琪掙扎了幾下逃開,臉上已是紅撲撲的但努力鎮定下來說:「胤祚恐怕還要鬧一會兒,臣妾不去乳母幾個唬不住他,皇上也不說幫臣妾管管兒子,鬧得他那麼興奮,今晚一定又要折騰人了。」

    她轉身就要走,可玄燁突然坐起來勾住了她的腰,把整個人拖上床,外頭伺候的人探頭進來看到幾分,立刻都識趣地散出去,耳聽得殿門關上的動靜,嵐琪拍打玄燁箍著她身子的手說:「皇上胡鬧,我又要被人笑話了。」

    「哪個敢笑你?」玄燁卻直接把她摁在床上,酒意上頭,渾身熱血奔騰,暖暖地吐息著說,「一晃又是一年,你就一點也不想朕?」

    三十而立如狼似虎的年紀,玄燁怎容得身邊香香軟軟的人從懷裡逃出去,說話間大手已解開嵐琪的衣襟,身下的人更促狹地笑著:「臣妾倒是想呀,可皇上身邊人來人往的,倒不見得想臣妾。」

    嵐琪腰下即刻被掐了一把,她最怕癢,掙扎不過幾乎要和兒子剛才一樣求饒,等玄燁放過她,身上衣服已經被扯下許多,香肩外露,玄燁溫柔地吻過每一寸肌膚,嵐琪只覺得身子漸漸發熱,可將入佳境時,身上的人卻突然卸甲休戰了。

    「睡吧睡吧。」玄燁顯然很不甘心,發脾氣似的說了這句,悶悶地裹著被子躺在一旁,嵐琪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冷靜,扭過頭莫名地看著玄燁,纖纖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被人家不耐煩地一把抓住按著不許動,生氣地說:「朕不該來的,自討沒趣。」

    嵐琪有些慌,更也有些生氣,一時也沒多想就說:「皇上沒頭沒腦說這個,臣妾做錯什麼嗎,怎麼說起自討沒趣了?」

    兩人的氣氛竟像是要吵架的架勢,但玄燁卻道:「朕想極了你,可又不能和你親近,明年要去南巡,你萬一又有了怎麼辦?上次去五台山就很懸,幸好有佛祖保佑,下回求哪位菩薩來罩著你?」

    嵐琪呆呆地望著他,心裡翻了一大罐蜜似的又甜又膩,皓齒輕咬紅唇,身上不僅不見冷下來,更是越來越燙得灼人,旋即猛地翻身撲在玄燁身上,呵氣如蘭在他嘴上輕輕一啄,悄聲說:「皇上放心,不會有的。」

    玄燁竟露出幾分孩子氣,不放心地問:「萬一呢?」可身下突然被嵐琪蹭了蹭,本來就渾身發熱,哪兒經得住她這樣撩撥,人家又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有萬一,頓時也不管不顧,坐起身大手一揚,扯下帳子掩住裡頭四溢的春光。

    **纏綿的一夜,兩人竟有幾分小別勝新婚的意味,明明一直都在一起,可不能親近的確讓皇帝守得很寂寞,**幾度道不盡的浪漫旖旎,翌日晨起,嵐琪直覺得腰膝酸軟渾身無力,又不敢在人前言明。玄燁卻是龍虎精神,笑嘻嘻哄著她說:「朕不再欺負你了,咱們好好的,到時候朕要你陪著南巡走一趟,帶你看看江南風光。」

    嵐琪沒提太皇太后已經告訴了她,而玄燁親自來跟她講,祖孫倆顯然已經說定了要她隨駕,嵐琪也很心動,心想只要太皇太后康健,她真想出去走一走,玄燁還答應她,到時候連胤祚也帶去,讓他們的兒子從小就知道國土有多廣袤,不要被困在紫禁城裡坐井觀天。

    自然這是他們的默契,成行前不得對外人說,送走了玄燁去上朝,嵐琪坐在鏡子前梳頭,兒子也起得早,早早地跑來纏著母親,得意地說他昨晚沒尿褲子,撒嬌說想去寧壽宮看看小妹妹。

    「吃了早膳就去,你若不肯好好吃飯,咱們就不去了。」雖這樣哄兒子,實則她自己也想去看看女兒,這些日子偶爾會過去瞧瞧,女兒真真是玲瓏可愛,她每次都默默在心裡難過為何不能自己帶在身邊,不在同一屋簷下終歸不一樣,但看太后那樣疼愛小公主,也算稍稍釋懷。

    用了早膳身上才有了力氣,母子倆換了衣裳往寧壽宮來,早晨總有妃嬪會來請安,嵐琪沒仔細看外頭停著的轎子都是打哪兒來的,進門卻見溫貴妃坐在太后身邊,她懷裡抱著十阿哥,太后懷裡則是小公主。

    嵐琪周正地行了禮,太后便讓她抱抱女兒,她剛伸手要從太后懷裡接過孩子,邊上溫貴妃卻道:「德妃昨晚伺候皇上,只怕太辛苦了,這會兒抱孩子會不會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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