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恆苑 文 / 許晨
此時,雖未到正午,可是太陽卻已十分毒辣。莫離斜躺在美人塌上,小魚在旁邊用蒲扇為莫離扇著,可也儘是熱風。
「小姐,你為什麼對那個小鬼那麼好!」小魚問出了心裡的疑惑,莫離竟然把黑石贈與他們,依著小姐的性子,實屬不正常。
「小魚,你給改口叫夫人了!還有我不想聽到你對他們不敬。」莫離淡淡的說,後一句的聲音有些眼裡,小魚知道莫離是真的對他們上了心。
莫離在看到許若寒那不屈桀驁的目光時,會有些呆滯,是因為想起了一個塵封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初見時一樣的目光,桀驁不馴,堅定不已。
那個會為自己做飯,會一邊訓斥自己,又不得不認命照顧自己。會以一副大人的模樣對自己說:「笨媽咪,你要……你不可以……」看著自己難過會安慰自己說:「媽咪,我不會離開你的!」那個明明不到十歲,卻依舊喜歡板著臉,一副大人模樣。莫離有時候會後悔為什麼要帶他回來。
莫離依舊記得那一天,她遭遇暗殺,他在千鈞一髮之際,為自己擋了一發子彈,身體就那麼直挺挺的倒在自己的面前,莫離只是覺得世界一下子就崩塌了,那一槍鄭重心臟,在奄奄一息的時候,對自己說:「笨媽咪,我……想喊你一句媽咪。你要應!」我說:「哎!」他至死都沒有聽到我回答他。莫離在前世最後悔的一件事,莫過於此。許若寒像極了他,莫離把對許若寒的愧疚全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夫人!」小魚在我耳邊大喊!
「啊!你剛剛說什麼?」我回過神說。
「夫人,我是說,這侯府也著實過分,天氣如此炎熱,竟沒人送來冰塊,降溫!」小魚有些不滿,這分明就是不把莫離放在心上,要是長此以往,以後誰還敢把這四少奶奶放在心上。
「小魚,給我拿本書來!好無聊的。」小魚任命的去拿書,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傍晚的時候,許若寒和許若水搬了過來。他們兩個住在若恆苑,是除了主院最好的。院子中央是一個水池,裡面奇石聳立在正中,四周種上了睡蓮,睡蓮盛開,極為絢麗。
莫離等到兩人安頓好後,對著許若寒,許若水說:「因為時間倉促,也就只能這樣了。你們兩個先住著,以後我再慢慢給你們該,哦!對了,你們對自己的臥室有什麼要求嗎?」
許若寒大致看了自己和妹妹的臥室,雖比不上富康院的華貴,到看的出是用了心的。
許若水說:「莫姨,我很喜歡這佈置,沒什麼要求了!」許若水看著自己屋子裡的粉紅色,雖覺得很十分幼稚,但也確實花了心思。
許若寒酷酷的說:「還行。」
莫離也知道他們是對自己還是有些戒備的,但也沒事,畢竟是剛剛認識,以後有的是時間。
「那就先這樣吧!你們跟我去庫房,那有些布,你們挑一些喜歡的做衣服。」莫離的態度溫和,說著便抱著許若水,手裡牽著許若寒往外走。
許若水知道莫離是好意,也就沒有反抗,至於許若寒則是板著一張小臉,面無表情的走著。
庫房是一個有三間屋打通的一個大房間,裡面放的則是楚翊辰的珍藏,現在大部分都是莫離的嫁妝,滿滿的三間屋子,幾人都很驚訝,沒想到東西這麼多,下午的時候,莫離已經把自己的書和草藥全搬進自己的書房了,沒想到還有那麼多的東西。
「莫姨,你的嫁妝真多!」若水上年紀小,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才會發出這樣的驚歎。
「小傻瓜,這裡的東西雖多,但是真正的精品確是很少。再說這些遲早都是你和你哥哥的。我留著也就只是當個擺設。」莫離不以為然的說著。
莫離注意到許若寒只是露出些許驚訝,很快就鎮定下來。倒是他們身後的丫鬟侍衛露出了一絲的貪婪。看來要找時間除去他們了。
莫離想著,就走進了庫房,把若水放下,對兩人說:「你們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嗎?」但兩人都沒有動。
莫離讓管家差了幾個人去找布匹,自己則是拉著許若水,走到了一個大箱子面前。莫離打開箱子,裡面的東西慌的人有些眼花。仔細一看,全是一些簪子,髮釵,金步搖之類的首飾,全都是雜亂無章的放著,堆了滿滿一箱子。
「這裡面的東西都不算太好,但勝在樣式新穎,你可以挑一些留作平時的時候帶!」莫離溫和的說著。
「莫姨,我的首飾夠用,這些不用了!」許若水委婉餓回絕著。這些東西,雖然莫姨說都是些次品,但是她自幼在侯府長大,又怎麼沒有些眼力呢!這裡面每一件東西價格他不是很清楚,也絕對比那天送給嘉欣他們的要好,就那些也讓嘉欣幾人炫耀好久的。
莫離又怎會沒有看出許若水的喜歡呢?但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習慣了小心翼翼。雖說這侯府對他們並不是多差,加上楚翊然是真心疼愛兩人,但他們始終是外人,他們比真正的少爺小姐的等級會低一些,再說一個大男子又怎麼會注意一些細節呢!所以他們倆的衣物和配飾都不及於其他的幾個孩子。
莫離從箱子裡隨意拿出一個白玉梅花簪,上面的梅花彫刻的很逼真,斜插在許若水的發間,細細的流蘇垂在若水腦後,頓時增添了幾分光彩,一本正緊的說:「若水,我是你義母,這些東西你也就現在帶帶,等你大了後,這些你也許都瞧不上眼呢!你現在都五歲了,也要好好打扮了!打扮成可愛的小仙女!」
許若寒說:「若水,莫姨給你你就拿著吧!」他也看出來自己妹妹的喜歡,他也知道嘉欣,嘉怡兩人的飾物要遠遠好於妹妹,雖然自己妹妹不說,但是他也想把最好的給若水。現在莫離正好提供了這個機會,大不了以後還她就是的。
「小小姐,你就拿著吧!這些東西你不拿,夫人也就偶爾想起來才會帶帶,豈不是那他們蒙了灰!」小魚也勸著。
「就是的!這些東西我還有好多呢!」莫離說。最後許若水挑了三件自己喜歡的。莫離也知道她不可能在多拿的,幸好在她的梳妝台上已經備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