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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7章 乘龍老婿 文 / 第九帝天使

    沈皓張大了嘴巴,差點脫口而出,我草!

    玉狐狸夫人原本充滿希望的嬌臉,頓時黯淡了下來,只是微微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有如夢囈,顯得極是惋惜。

    洪九確實有英風豪氣,若能入選,玉狐狸夫人必然滿意。想不到卻仍是功虧一簣,真是可惜!

    沈皓將洪九拉到一邊,兩人默默對視了半晌,一句話也不說。

    「洪大哥,你是不是要說點什麼?」沈皓雙手一攤,滿臉不解。

    洪九拍了拍他的肩頭,呵呵一聲苦笑:「洪某脾氣使然,多謝兄弟你的好意。此圖非我所能解悟,而你天縱英才,這扶風島未來的島上,狐狸洞洞主,該當是你的,我可沒有那麼厚臉皮,要來搶你應得的東西。」

    沈皓哈哈大笑道:「得了,你怕了那刁蠻小妖女,就想推給我,沒門!」

    …………

    姬小夭狠狠地在沈皓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得意洋洋:「怎麼樣?陰謀沒有得逞吧?」

    沈皓苦著臉道:「這麼好的夫婿,你都不要,你想要什麼啊?」

    「要你管!」姬小夭瞠了他一眼。

    玉狐狸夫人望著那一個個上前應測,又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那原本因洪九落選而略有些失望的嬌臉,卻重新淡定如水。或者,這些人光是外貌氣場,就沒有一個人能夠中她的意,除了洪九。

    看著那冰山美人略顯高傲的神色,沈皓眼珠子一轉,卻有了一個主意。

    「這臭丫頭刁蠻任性,也得要找個人來噁心她一下才是,要不以後嫁了人,那還不翻了天?那只騷狐狸夫人,心性狠毒,高傲得像頭鳳凰一樣,看不起我師父和我。既然洪九不領我這個情,那你這只騷狐狸就別怪我不義了!」

    …………

    百餘名修士,無一倖免,只有那鷹鉤鼻老者仍未測試。他目光閃爍,長眉微吊,光突突的額頭前,油光可鑒,鼻子高挺微彎,一副猥瑣的模樣。

    「這麼大年紀也來參加應徵,也不怕糟蹋了人家黃花閨女!」

    「就是啊,都可以做人家爺爺了!」

    鷹鉤鼻老者銳利的眼光掃視了一圈,大言不慚地道:「年輕有個屁用啊,我年紀雖大,修為卻深,待日後突破幽冥劫,享壽三百載,等你們變成了黃土,老子我仍然生龍活虎,生兒育女!」

    玄天宗和無妄真人對視了一眼,都暗自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阻止。這百十號人,包括修為最高的洪九在內,都不能破解這碎空秘圖,這面目可憎的鷹鉤鼻老者,又怎能破解?

    玉狐狸夫人依然面色如水,不冷不淡地道:「所言甚是,壽命,對於能突破幽冥劫的修士來歲,不過是悠悠歲月罷了。你且一試看看。」

    鷹鉤鼻老者當即挽袖伸指,仙力如光,在那石碑刻圖的留白處,縱橫飛舞,一蹴而就!

    玉狐狸夫人和玄天宗同時微「哦」了一聲,顯得不可思議,臉上的表情像是定住了一般。眾多修士由鬧哄哄轉為逐漸安靜,望著玉狐狸夫人的表情,似乎都猜到了一二。

    姬小夭也捂著小嘴,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模樣。沈皓在她身邊,低聲道:「怎麼樣?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夫婿了,夫意難違,天意難違啊。」

    姬小夭不理,只望著她母親玉狐狸夫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玉狐狸夫人。

    玉狐狸夫人輕吁了口氣,嬌美的臉上,連續變幻不定,緩緩站了起來,袍袖拂去了那石碑刻圖留白處的光線,看也不看那鷹鉤鼻老者一眼,只問道:「你叫什麼?」

    「老……在下吳天鉤,請夫人定奪。」鷹鉤鼻老者一躬身,朝年紀比他小了一大截的玉狐狸夫人行了一大禮。眾人見他本欲自稱老朽,卻又改稱在下,都忍俊不禁起來。也有一部分修士極其不平,紛紛戟指嘲諷。

    玉狐狸夫人的聲音,冷淡得如地極玄冰:「吳天鉤,就是你了。」

    整個莊園,轟然鬧騰起來。玄天宗和無妄真人正要上前說話,玉狐狸夫人已一甩羅袖,踏雲而起,冷冷道:「我主意已決,勿需多言。徵選之事已了,諸位且在我扶風島住一晚,待姬青綿一盡地主之誼,明日便送各位離開。」

    姬小夭看了看那鷹鉤鼻老者油光可鑒的前額頭,如鷹嘴般的鼻子,還有如吊死鬼般的黑長眉,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玉狐狸夫人羅袖輕拂,柳眉緊蹙,似有不忍,但卻不改心意,踏雲而起,已飛向神山,對女兒的傷心不管不顧。

    多日來在扶風島上,沈皓受到的憋屈和鬱悶自然一掃而空。想想這刁蠻任性,自命不凡的姬小夭,要委身下嫁給一個年紀比母親還大一截的糟老頭子,那真是一朵鮮花強插在又乾又硬的牛糞豬屎上,也算是小報了一下仇。

    但沈皓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卻又覺得心有不忍,原本想要取笑她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又忍住了。他原本想要洪九獲勝,倒不是自己對玉狐狸夫人這對母女有多少好感,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白送洪九一個人情也好。豈料洪九性格古怪而高傲,竟以為這非他所能,不願食嗟來之食,這樣,沈皓便毫不客氣地將獲勝的機會,推給了這百餘修士中,最年老最醜陋的鷹鉤鼻老者。

    一想想這老傢伙,每天要畢躬畢敬地叫那貌美如花,風情動人的玉狐狸夫人做岳母大人,而他一看就知不是易與之輩,心狠手辣,可謂倒足了玉狐狸夫人的胃口,也算是報了一個小仇。

    玄天宗滿臉疑惑之意,拉住了

    沈皓,盯著他的眼睛:「這吳天鉤,一看就是一名修士,並不通煉體術,為何他能看得懂這碎空龍典的秘圖呢?皓兒,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沈皓心中微驚,連忙矢口否認:「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先前我與袁不凡大戰時,那糟老頭子修為極低,面目可憎,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簡直廢物一個,我怎麼捨得讓小夭姑娘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嫁給這麼個糟老頭子呢?」

    姬小夭哭泣不已:「是你!就是你在搗鬼!臭流氓!」

    沈皓做了個無可奈何,愛莫能助的手勢,歎道:「現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你娘的脾氣這麼怪,你就勉為其難,委身下嫁給他好了。我一定會來喝你的喜酒的,也不枉我們相遇一場,差點多次命喪你手啊!」

    「你……你就是想報復我!」姬小夭一把抓住沈皓的衣袖,緊緊不放,「我不管,你得想辦法,幫我解脫掉。」她想起那鷹鉤鼻老者吳天鉤的可憎面目,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吳天鉤得意洋洋地朝四周抱了抱拳:「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待我大婚之日,再請諸位喝酒。」

    沈皓看了看吳天鉤眼塌額突的醜陋樣子,又看了看姬小夭俏麗無雙的面容,笑道:「挺好的啊,我就覺得你們挺般配的。」想了一想,又忍不住想笑。

    姬小夭怒道:「要嫁你自己去嫁,我死也不嫁他!」

    沈皓哈哈大笑道:「你看看那吳大官人,鼻子這麼挺,長得像德華,長眉一字開,不看臉蛋,還以為是梁朝偉呢。多少少女懷春,就想要嫁給這麼英俊不凡的老爺爺,哈哈哈!」

    玄天宗臉容一肅,道:「皓兒,不可再胡言亂語!」

    …………

    第二日,百餘名修士一起告辭。姬小夭和吳天鉤親自相送。姬小夭美眸微紅,顯然昨晚哭了一宿,而吳天鉤卻是滿面紅光,得意洋洋。

    扶風島外的天空上,出現一道虛門,光華瀲瀲,各修士或駕雲,或御劍,各自離去,不多久,遙遠的天際,便只剩下數十個光點,隱隱綽綽。

    玄天宗將沈皓送出島上。沈皓看姬小夭在身邊,欲言又止,便笑問:「怎麼?要嫁人了不高興了?啥時候辦酒宴,可要通知我一聲,我好來喝喜酒。」

    這一次,姬小夭罕見地居然沒有跟沈皓打嘴架,而是扭過臉去,神色冰冷,愛理不理。

    不知道為什麼,沈皓忽然覺得,頗有些過意不去。姬小夭雖說刁蠻任性,多次差點殺了自己。但兩人相識後,她對自己還算不錯,又出口向母親求情。雖說仍時不時動手就打,但那畢竟是小女人心性。自己只為懲罰她母親玉狐狸夫人,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點?

    沈皓畢竟年輕,少年人心性,只求好玩,快意恩仇,沒有深慮,這時看姬小夭罕見的轉了性子,似乎一副認命的可憐模樣,他那天生的憐香惜玉情節,又浮上心頭來。

    「其實……可能吧……我考慮不周……因為你娘實在太狠了,將我投入司龍鼎,多次想置我於死地,連你的求情也不管不顧,我不過就是想噁心她一下。想一想……」沈皓低聲道,「要嫁的人是你,又不是她,算我失策了……」

    沈皓的性格就是如此,在男人面前低頭,比登天還難,但在女人面前低頭,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姬小夭原本黯淡的美眸,忽然一亮,在他耳邊低聲道:「那好,你找個機會將他殺了!」

    沈皓一驚,臉上神色不動,苦著臉道:「對我來說,殺個人原本算不了什麼。但他是你娘選定的人。我若殺了他,你娘會放過我嗎?」

    姬小夭美眸再次黯淡,不再說話。她深知母親玉狐狸夫人的脾氣,冷酷狠辣,決斷無情。吳天鉤即使不是母親中意的人,但若被沈皓所殺,她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甚至可能借此機會,向沈皓尋仇。

    所有的修士都已離去,洪九也向諸人告辭,駕雲飛去。不久,沈皓也準備化龍飛起。

    玄天宗道:「皓兒,你且先回去,可到黃梁鎮住下。待我與你大宗主解決了扶風島的事情後,再去找你。無妄既然答允你,要查清事情真相,便可還你清白。待十一月底,你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祭天大典了。」

    沈皓心中微酸,想起玄天宗那看起來頗有些衰老的容貌,還有略顯斑白的長髮,便想日後若有機緣,定要將那碎空三秘的秘圖,盡皆告訴師父,好讓他有機會能夠一舉戰勝大宗主,以遂他心頭之願。

    「是,多謝師父。」沈皓恭恭敬敬地答道。

    「皓兒,你先前提到,夭兒她母親中了玄蛇之毒,你是如何查知的?你可曾有辦法解救?如果你能夠想到辦法,可助師父一臂之力。」玄天宗問道。

    沈皓心中微驚,不知如何回答。玄蛇這種名稱,在金蛇藥典中倒是有過記載,但如何解蛇毒,卻不甚詳清。

    「師父,我雖對玄蛇有一些瞭解,但如何解它的毒,卻是一無所知。不過我會盡力去查,看能不能幫到師父。」沈皓當下告辭了玄天宗,化龍飛入雲端,向著枯木嶺方向飛去。

    姬小夭站在島邊,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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