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分花拂柳手 文 / 妖歌嘹亮
唐戈暗啞慘厲的嚎叫聲,姚胖子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令在場眾弟子面色慘然,有的甚至也開始抹起了眼淚,譚陽的眼圈也不禁濕潤了。
過了一會兒,姚胖子在眾人的勸說下停住了哭聲,開始像哄孩子般柔聲細語地安慰起唐戈,唐戈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又昏睡了過去。
左公遠哽咽道:「大家都別繞圈子了,咱們直接談正事。」
「好吧!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卓勁道,「譚陽,我們大傢伙已經商量好了,殺了汪……這個王八蛋,咱們一起逃出葫蘆谷!」
「逃出葫蘆谷?」譚陽並不驚訝,第一眼看到屋裡的陣勢時,他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看來,眾弟子已經忍無可忍,準備爆發了。
卓勁的確有著非凡的領袖力,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組織起復仇聯盟,不得不讓人佩服。
「譚陽,那姓汪的老畜生就是個衣冠禽*獸!」一個受害弟子激動得語無倫次道,「事到如今,我們都豁出去了,你難道還要忍下去嗎?你不也被老畜生單獨輔導過嗎?來和我們一起拼了吧!殺了這條老狗報仇雪恨,然後一起逃出葫蘆谷這個魔窟!」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譚陽不動聲色道,「單獨輔導怎麼了?不就是單獨教一些修煉知識嗎?」
「裝!和王大錘一樣會裝!你們倆不愧是鐵哥們兒。」另一個受害弟子哂道,然後指了一圈說,「我,姚胖子,他……他……他還有他,都被老畜生單獨輔導過,發生過什麼事情自己清楚,還用我明說嗎?」
「我裝什麼了?老子再說一遍,」王大錘道,「我可以對天發誓,你們剛才說的事,真的沒有在我身上發生過。」
「絕不可能!」姚胖子怒道,「姓汪的那個老畜生,難道沒有強……那個你?」
「都別吵!」卓勁畢竟老成幹練,出聲喝止道,「譚陽,王猛,我不管你們是裝還是確實沒受辱,總之,汪正言的確幹下了豬狗不如的禽*獸勾當,即使你們僥倖逃過一次,下一次未見得就有這種好運。乾脆點說吧!你們干還是不幹?」
譚陽避而不答,笑道:「看來,大家的意見並沒有統一啊!」
「在場的所有人,只有沈麻子和王大錘還未同意。」姚胖子道,「他倆是你的死黨,都說等你一句話,那你就表個態吧!」
「他們也太高抬我了,我可不敢當。」譚陽道,「既然大家都要我表態,那我可就說了,首先聲明,我只代表我個人,麻子和大錘怎麼決定不干我事。」
「切!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到,不敢干是吧?」一個叫蕭炎的富家子弟譏笑道,「軟骨頭,還算個男人嗎?」
「是不是男人你說了不算。」譚陽並不生氣,「不過你猜對了,我不會參與你們的行動,也絕不會洩露你們的計劃,今晚就當我沒來過,各位,告辭,你們繼續!」
說著,譚陽轉身就走,禁神玉菉尚未毀掉,碧竹飛舟還不會駕馭,最重要的是,和老王頭的交易尚未完成,自己絕不可能離開葫蘆谷。
「譚陽,你站住!」左公遠喝道,「別讓我也瞧不起你。」
譚陽不為所動,一言不發地繼續向門口走去,沈麻子說了聲抱歉,和王大錘一起也起身準備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卓勁冷冷地道,「譚陽,你今天走不出這道門!」
話音一落,四個弟子一邊一個先將沈麻子和王大錘控制了起來,卓勁和另一個身強力壯的弟子則堵住了譚陽的去路。
「譚陽,對不住了。」卓勁道,「你不能走,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別逼我動粗。」
就憑這幫子人動作配合如此默契,譚陽就知道這肯定是事先預謀好的,他兩手一攤,笑道:「這話好像應該由我來說,我知道卓兄似乎從小練過功夫,但不是小弟吹牛,真要動粗,卓兄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卓兄最好放了麻子和大錘,放我們出去,別逼我動粗。」
「哈哈哈!」其中一個富家弟子笑道,「譚陽,就憑你?你還真不怕風大吹掉了舌頭。」
譚陽本來身材就不強壯,現在站在兩個彪形大漢面前,更顯得柔弱無力。眾弟子見實力如此懸殊之下,譚陽還在說大話,都禁不住紛紛開口譏笑起來。
哄笑聲中,攔在身前那個壯弟子斥道:「不跟你廢話了,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是不行了,你給我乖乖躺下吧!」
說著,伸出胳膊朝譚陽脖子摟去,想就此將他摔倒在地。
「哎呦!」
只聽一聲慘呼,沒有一個人看清譚陽有什麼動作,那個壯弟子就痛苦萬狀地倒在了地上!
分花拂柳手!
在那個壯弟子伸出胳膊的一瞬間,譚陽閃電般出手,擊中了他腋下的極泉穴,速度之快,如電光石火,認穴之準,如毒蛇吐信!
屋子裡的哄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每個人的臉上,眾人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這怎麼可能?妖術!譚陽是從哪裡學會妖術的?
「我說過,別逼我動粗。」譚陽淡然道,「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卓兄,讓路吧!」
還沒等卓勁吩咐,架住沈麻子和王大錘的弟子們已自動鬆開了手,看向譚陽的目光裡,不由自主都帶了幾分畏懼。
卓勁畢竟有幾分功夫在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明白即使自己再出手,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就憑譚陽剛才鬼魅似的身手,屋子裡所有人加一起,可能都不是對手。
可是,和譚陽拚命吧,又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此讓路吧,又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其他弟子也被譚陽震住了,一個個手足無措,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在卓勁左右為難之際,姚胖子幽幽開口道:「譚陽,且慢,聽我說完最後一句,再走不遲。當初在碧竹飛舟上,你可知道是誰救了你一命?」
譚陽一愣,疑惑地轉過身來:「什麼意思?拜託你把話說明白點。」
「你好好想一想,當初碧竹飛舟遭遇雙翅魔蜥攻擊時,你是不是也曾經被甩出了艙外?」姚胖子道。
沒錯,譚陽怎麼會忘記,當時汪正言祭出了一個小山似的寶物,和雙翅魔蜥的巨尾撞在了一起,劇烈的衝擊**及到了飛舟,五六個弟子同時被甩了出去,自己當時的雙腳也已懸空,如果不是有人及時拉了自己的小腿一把,恐怕不是落入妖獸口中,也得摔成肉醬了。
「是,我想起來了,當時我的確被甩出了艙外。」譚陽點頭道,「如果不是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兒說話了,難道……難道救我的人是你?」
「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姚胖子連連搖頭,指著床上道,「你的救命恩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現在就躺在這裡!」
譚陽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會是唐戈!一時間愣在那裡,心裡感慨萬千,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譚陽,我知道你和唐戈一直不睦。」一個富家子弟道,「雖然唐戈身上是有些臭毛病,但就憑他不計前嫌救了你,就證明他絕不是個壞人,我和他是發小的朋友,從小到大,唐戈沒有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壞事,可是如今卻被姓汪的那個老畜生……」
姚胖子的眼淚不禁又撲簌簌掉了下來,哽咽道:「譚陽,我的話說完了,你要走我們絕不會再攔你,只希望臨走之前,你再好好看看你的救命恩人現在的樣子吧!」
譚陽歎了口氣,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你們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你真想知道原因嗎?」另一個富家子弟道,「那我就告訴你,但你聽了可別不高興。我們之所以不告訴你,一是唐戈不願向你示恩賣好;二是他一直從心裡討厭你,根本不想和你有什麼來往。今天如果不是形勢所逼,胖子也不會說出來的。」
「嗯,是實話。」譚陽並不生氣,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也根本沒有和唐戈這幫人交往的打算,「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們大家已經有這麼多人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何苦非要拉我一起下水呢?」
「你還非下水不可,沒有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你。」左公遠道,「如果沒有你參與,憑我們一群煉體境界弟子,怎麼可能殺得了御靈境界的汪正言?」
「你們是太小看汪正言了,還是太高看我了?」譚陽苦笑道,「就是來一百個譚陽,也不夠御靈境界修士塞牙縫的。何況,在座的許多師兄都比我修為高啊!」
「我是比你修為高,但還沒看見你出手,我就躺在地上了。」那個壯弟子一邊揉著自己的腋窩一邊道,「譚陽,你小子使的是啥神通?有空能不能教教我?我可以拜你為師……」
「住嘴!你沒看大家在談正事嗎?」卓勁呵斥道,「譚陽,你說的沒錯,如果硬拚的話,咱們所有人加一塊兒,也不是汪正言一個人的對手。不過,硬拚不行,咱們可以智取,要智取的話,就非你不可了。」
譚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說用我的七步倒……」
七步倒連雙翅魔蜥都能麻倒,何況一個御靈境界的人族修士?
譚陽朝著沈麻子掃了一眼,沈麻子冰雪聰明,連忙擺手道:「你別看我,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他們早已經計劃好,知道你和唐戈不睦,本來沒想找你加入,就找我和大錘來,想讓我們從你那裡偷……取一些七步倒,我和大錘都不答應,這才將你叫了過來。」
譚陽如釋重負,自己本來就不想趟這趟渾水,略一思襯後,道:「唐戈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得不報,我答應給你們七步倒,但我不會參與你們的行動,這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卓勁很乾脆地拒絕道。
譚陽一愣,臉色一沉道:「卓兄,請不要逼人太甚,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們的行動,我絕對不會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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