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真假假 文 / 妖歌嘹亮
在座的其中兩位修士應聲而起,閃電般搶到了李掌櫃身邊,一左一右將他按倒在地。
「仔細甄別一下。」朱武厲聲吩咐道,「看他是不是真的李掌櫃。」
押住李掌櫃的兩位修士聽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從,只得拍頭捏臉地檢查了一番,其中一位修士道:「稟巡查大人,他……他的確是李掌櫃無疑。」
正在這時,幾個在大殿門外值守的警衛也聞聲闖了進來,朱武此時也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兩天前,你們中有誰在殿外輪值?」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警衛道:「回稟巡查大人,屬下在。」
朱武指了一下李掌櫃,道:「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天這位李掌櫃是否進過大殿?」
那個警衛毫不猶豫地道:「稟巡查大人,這個不用想,兩天前和今天都是屬下我替他通報的,絕沒有錯。」
「冤枉啊!」李掌櫃差點駭了個魂飛魄散,「朱巡查,屬下冤枉啊!屬下敢對天發誓,今天是我這個月第一次來太平山,是想向巡查匯報這個月業績的……」
「住口!」那個警衛呵斥道,「你敢當眾撒謊,兩天前我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一臉奸笑,別人不可能笑得像你那麼噁心。」
朱武擺手止住了他,大惑不解地沖在座的眾修士道:「各位有所不知,兩天前你們散去之後不久,李掌櫃便進來參見,說要去一個大客戶那裡參加什麼壽宴。特來和我告假,現在他又死活不肯承認。大家說,這裡面究竟有何蹊蹺?」
還沒等有人答話。突然,李掌櫃像撈到了救命稻草般地大叫道:「朱巡查,兩天前我的確有個應酬,可是我一大早就帶人出城了,怎麼可能分身來這裡?再說屬下我大小也是一店之主,這等小事根本用不著告什麼假。如果巡查不信,可以將我的隨從和那個客戶一同喚來,一問便知。」
「朱巡查,李掌櫃在百寶樓干了數十年了。一向忠心耿耿,老朽相信他說的話。」其中一位老者道,「兩天前來的那個李掌櫃,肯定是有人易容假扮而成,還望巡查大人明鑒。」
在座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朱武此時也明白過來,示意放開了李掌櫃,並揮手讓警衛們退了出去,歉然道:「李掌櫃,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此事太過古怪,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李掌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苦笑道。「朱巡查,到底是什麼人假扮成我來招搖撞騙?他有什麼目的?」
朱武尷尬道:「慚愧,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此人告完假就走了,似乎沒什麼特別目的。難道是有人閒得無聊惡作劇不成?」
那位老者又道:「朱巡查,不管此人是什麼目的。至少有一點老朽可以肯定,百寶樓中有內奸!」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李掌櫃納悶道:「馮道友何出此言?」
那位姓馮的老者冷聲道:「李掌櫃外出公幹,外人怎麼會知曉?而且連李掌櫃外出幹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擺著是百寶樓內部有人洩密。」
「馮道友言之有理。」另一位修士道,「朱巡查,若要徹查此事很簡單,從百寶樓裡揪出這個內奸,自然就會真相大白。」
朱武搖頭道:「諸位稍安勿躁,此人只是假扮李掌櫃來了一趟,也沒做出什麼有損問仙樓之事,現在就說有內奸為時過早。」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大殿外又傳來了一聲通報:「稟巡查大人,問仙樓弟子傅大彪求見。」
「進來吧!」朱武道。
傅大彪走進大殿,恭謹地朝朱武和眾人施禮參見,然後道:「巡查大人,盧府好像出了點怪事,為慎重起見,屬下不得不前來稟報一聲。」
朱武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道:「什麼事?快說!」
傅大彪回稟道:「自從兩天前巡查大人將盧管家帶走後,盧府一直沒有人進出過,可是今天上午屬下巡邏時,卻發現盧管家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盧府,屬下上前盤問,盧管家卻說從來沒離開過盧府。屬下想知道,巡查大人是什麼時候放他回盧府的?」
「什麼?你說什麼?」朱武大驚失色,「我什麼時候去過盧府?傅大彪,你……你腦子進水了吧?」
傅大彪驀然反應過來,堂堂巡查使親自去抓人質,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怎能上得了檯面?巡查大人自然是不肯當眾承認了,他慌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惶恐道:「是是是,巡查大人沒去過盧府,屬下腦子不好,記錯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朱武怒火中燒,「滾,你給我滾出去!」
傅大彪嚇得兩腿酸軟,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是該走著離開還是滾著出去。
「慢著!」朱武怒氣稍息,「你再說一遍,盧管家到底是咋回事,你親眼看見我去盧府了?」
「是,不不不,不是!」傅大彪嚇得語無倫次,欲哭無淚道,「巡查大人說我看見了,我就看見了,巡查大人說沒看見,我就沒看見。」
朱武氣極反笑,道:「傅大彪,你說的這叫人話嗎?你別怕也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大彪此時徹底六神無主了,試探道:「巡查大人,你要我說實話嗎?」
「廢話!」朱武恨不得一腳踢死他,「快說!」
傅大彪哭喪著臉道:「那天,巡查大人帶著兩位隨從,坐著馬車來盧府……」
「傅大彪,你昏頭了吧?」朱武怒道,「本使什麼時候去過盧府?還坐馬車,本使從來就沒有坐馬車的習慣!」
這時。李掌櫃隱約感覺到幾分蹊蹺,勸道:「朱巡查息怒。還是讓傅道友將話說完吧。」
傅大彪繼續道:「當時,屬下將巡查大人帶去見了盧問機。臨走時。巡查大人逮走了盧管家,說要將他扣為人質,還再三囑咐屬下小心在意,難道巡查大人都忘了?」
「完了!完了!」
朱武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頹然道:「我敢斷定,盧問機肯定逃走了!我從來沒去過盧府,一定是有人假冒,呵呵,剛出了一個假掌櫃。沒想到又冒出來一個假朱武!」
「這……這怎麼可能?」傅大彪瞠目結舌道,「那個人不但長得跟巡查大人一模一樣,而且連說話口音也分毫不差……」
「閉嘴!廢物,一群廢物!」朱武氣得暴跳如雷,「快,都愣著幹什麼?大家分頭行動,馮道友,你帶人前去盧府查明情況,其餘所有人馬上集合。分頭出城去追,就是追到天邊,也要將盧問機給我逮回來!」
眾人一哄而散,接下來幾乎整整一天。朱武水米未進,坐立不安,獨自在大殿中踱來踱去。等待著反饋回來的消息。
「稟巡查大人,盧問機的確已經出逃。府裡只剩下盧管家和一群下人。」
「報!現已查明,盧管家說的和傅大彪如出一撤。只是他說並自己並沒跟巡查大人走,被帶走的是假管家!」
「報!城外五十里外的荒野中,發現了疑似馬車,經傅大彪確認,正是假巡查大人乘坐的那輛馬車!」
「報!馬車裡空無一人,發現易容化妝物品,盧問機棄車逃走,去向不明,正在全力緝拿中。」
……
「完了,完了,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費盡心機重金購來的《金菉玉函》;兩萬晶石;苦心孤詣準備的全盤計劃……一切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朱武眼前一黑,氣血翻湧之下,一口鮮血差一點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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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閣。潮音洞。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暮春初夏季節。
這段時間裡,譚陽跟著令孤雁戰隊出了幾次巡海任務,雖然也經歷了幾場跟倭修和海獸的遭遇戰,但也許是因為人多勢眾,遠遠比不上萬獸妖林的凶險,自然也就談不上積累實戰經驗。
沒有像模像樣的實戰,小無相千葉手和風影千變也就沒多大進展;另外,在耗費了巨額晶石的藥材之後,他的煉丹術雖然大有提高,但直到現在煉製一爐丹,也最多能煉製出三四粒成品丹,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這也讓譚陽深深體會到了想成為丹師的艱難和不易。
不過,令譚陽稍感安慰的是,在胡眉兒不遺餘力的教導下,他的陣法禁制之術的水平有了飛速提高,就連胡眉兒也讚歎他有這方面的天賦,最多再過半年,成為一個合格的初級陣法師不成問題。
修為進境方面,譚陽目前已經將胃腸經絡全部疏通完畢,只下一步只要溝通了丹田氣海,他就可以衝擊聚氣境界第三層的辟榖大關了。不過,現在離胡眉兒和他約好的一年內突破的期限,只剩下三個多月了,能不能如願,就連譚陽自己也沒多大把握。
這一天清晨,譚陽和胡眉兒剛剛做完早課,一艘飛鯨靈舟從天而降。
「令師兄來了,看來又來巡海任務了。」
譚陽大惑不解,以往每次執行巡海任務之前,令孤雁都會提前來傳音符通知他去雲海峰集合,這次怎麼會直接就來了潮音洞?
令孤雁的巡海衛戰隊中,除了林蓉蓉、鍾鴻影和袁天罡,還有其他兩位弟子譚陽也認識,其中一位是巡海衛大賽中曾敗在他手下的雲海峰弟子俞青嵐,二十四五歲,聚氣七層境界。
另外一位則是那場大賽的第四名,凌海峰弟子付青主,譚陽對他五花八門但又極其精湛的法術印象頗深。
俞青嵐能進入令孤雁的戰隊,多少靠了幾分雲海峰弟子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身份;而付青主能進入戰隊,則應該完全靠的是真才實學。
正在譚陽驚疑不定之間,飛鯨靈舟已從天空中緩緩降落在洞府前,果然,令孤雁和他的戰隊成員都在,看來的確又要出海了。
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令孤雁道:「譚師弟,這次巡海任務緊急,所以我們就直接來接你來了。另外,這次任務要去的地方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趕緊準備一下東西,上船後咱們邊飛邊說。」
「眉兒,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玩玩?」林蓉蓉熱情道,「譚陽走了,你一個人呆在這裡多沒意思,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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