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佛音禪心 文 / 妖歌嘹亮
離開了清怡內境，等譚陽回到了潮音洞時，已經是入夜時分了。
還沒等小棄降落，公孫無忌就嘖嘖歎道：「依山臨海，負陰抱陽，你小子福緣的確不淺，區區聚氣境界，就竟然擁有如此一方風水寶地。」
譚陽笑道：「虧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連這點破事都看不明白，你以為鍾天師說送給我就是我的了？空口人情罷了，有朝一日萬一翻臉，他們想收回去就能收回去。」
公孫無忌道：「這個老夫自然清楚，區區元相境界就敢稱為天師，真是妄自尊大。老夫瞧那個鐘天師父子對你還算不錯，不過他們給你的好處比起凌霄丹來說簡直不值一提，這筆交易你小子算是虧大了。」
譚陽正色道：「我那是救人，即使沒有任何回報我也心甘情願。人生在世，有好多事情是不能計較得失的，這就叫予人玫瑰手留餘香，這個道理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
「懂你個頭！」公孫無忌不屑道，「你小子就別在老夫面前裝聖人了，如果那個姓鍾的女娃子長得沒那麼天姿國色，你會捨得拿出凌霄丹？別忘了，老夫已經消化了你以前的記憶，對你那點花花腸子一清二楚。」
譚陽哀歎一聲，欲哭無淚道：「眉兒啊眉兒，我譚陽算是被你這個餿主意害苦了。」
二人鬥嘴間，小棄已經緩緩降落在潮音洞前，譚陽並沒直接回洞，而是直奔靈田里那株鳳凰血竭草而去。他將它小心翼翼地挖了出來，收進了靈植袋。潮音洞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收拾的東西，唯一讓他牽掛的就是這株三寸多高的小草了。
公孫無忌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再加上他早已通過譚陽的記憶知道了這株鳳凰血竭草的存在，所以不再大驚小怪，只是詢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此草？」
「當然是還給桐老妖。」譚陽毫不猶豫地道，「難道還能昧了它不成？」
公孫無忌道：「當初你只是答應桐老妖打探鳳凰血竭草的下落，並沒答應替她尋回此物，即使昧下它也無可厚非。老夫實話告訴你，看見那枚血竭果了嗎？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異寶。鳳凰血竭草原先就叫鳳凰草，唯有鳳巢周圍才會生長鳳凰草，據說鳳凰涅槃時。鳳凰血灑落在了鳳凰草上，所以才變成了血竭草。血竭果裡那縷血絲，蘊含有鳳凰涅槃之力，不用老夫說，你也應該清楚它的價值。」
「這麼厲害？」譚陽咂舌道。
公孫無忌繼續道：「如果你能修煉凌海閣的五雷正法訣做基礎，再修煉老夫的絕技太霄御雷真訣，然後借這枚血竭果之力，你的掌心雷就能修煉出涅槃金雷，威力之大會連你自己都想像不到。」
「拉倒吧。你害了關雨舟還不夠，又跑這裡害我來了。」譚陽不屑道，「當時在落雲峰上我聽得清清楚楚，太霄御雷真訣的反噬害得關雨舟生不如死。現在你又想把我變成第二個關雨舟？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公孫無忌道：「不錯，太霄御雷真訣是有缺陷，但那也是針對關雨舟甚至絕大多數人而言。對你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為什麼？」譚陽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孫無忌一字一句地沉聲道：「因為你修煉的是周天星力。所以非常有可能會避免反噬之力。」
譚陽大為心動，不過還是拒絕道：「算了。畢竟是有可能而非絕對沒有，再說我現在要修煉的東西實在太多，沒有必要冒那個險。」
說到這裡，譚陽突然面色一變，冷冷道：「鬼鬼祟祟地躲什麼躲？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小黑點從靈田的炎芪草叢裡激射而出，圍著譚陽上下左右盤旋起來，不時還發出嘰嘰幾聲討好的鳴叫。
正是在落雲峰上失蹤了的小嘰！
「虧你還有臉回來！」譚陽冷冷斥道，「你已經認我為主，雖說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看，但你也不能如此放肆地膽大妄為吧？」
小嘰自從跟了主人以後，還從沒受過主人如此訓斥，心下不由得大為忐忑，小聲辯解道：「主人，姜夔與我有血海深仇，小嘰報仇心切，還望主人能諒解一二。」
其實見到小嘰安然無恙地歸來，本來一直擔心它殞身在落雲峰那場驚天大爆炸的譚陽大為欣喜，不過這小東西沒經過自己同意就擅自行動，不加以懲戒以後還不知它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譚陽依舊冷著臉道：「我並不是不許你報仇，姜夔姜前輩對我有授業之恩，你也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不便插手你們倆的恩恩怨怨，但你行動之前，總該事先通知我一聲吧？」
公孫無忌插嘴道：「幹得好！這隻小狼蛛給老夫出了一口惡氣，這個人情老夫記下了。」
譚陽喝止道：「公孫無忌，這是我的家務事，你少摻和。」
小嘰深知主人和姜夔的關係，其實它一直擔心的是主人會怪罪自己偷襲姜夔，聽到主人如此說，它反而大為放心，連忙道：「主人，小嘰知錯了，我保證以後下不為例，絕不會再擅自行動。」
譚陽臉色稍和，道：「好，你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假如下一次再犯，咱倆的主僕緣分也就走到頭了。你和小棄修煉所用妖丹，比我自己修煉花費的晶石還多好幾倍，以後如何行事，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對了，後來你是不是去追殺姜夔的元相去了？他怎麼樣？」
小嘰道：「是，當時姜夔逃走以後，我就一路追殺，可惜沒有追上，最終還是讓這個老王八蛋逃脫了。」
譚陽暗自鬆了一口氣，從內心講，他並不願意姜夔死在小嘰之手，畢竟從始至終，姜夔一直待自己不錯。
公孫無忌道：「你放心，他即使逃出了落雲峰，也活不了多長時間，關雨舟最後那一擊不是普通的掌心雷，而是用太霄御雷真訣吸納的真正的天雷，這老東西難逃此劫。」
小嘰和主人心神相通，對主人識海中驀然多出來的公孫無忌並不感到詫異，聽到此言後對公孫無忌不禁大起好感，有了共同的敵人，就等於有了共同語言。
譚陽不再理會，回到洞府裡的練功靜室後，他將姜夔送給自己的那個乾坤袋摸了出來。
打開一看，只見裡面的東西並不是太多，只有兩片玉簡，一塊三寸大小的玉牌，還有一個淡青色的小玉瓶，玉瓶裡盛有一枚龍眼大小金黃色的靈丹。
譚陽先拿起其中一片玉簡，探入神識一看，只見裡面密密麻麻寫著一部修煉心法，正是佛門秘法梵天般若功，除了姜夔曾經傳給自己的第一重心法佛光初照，自己在萬獸妖林偶然所得的第二重心法金燈問佛外，還有對應御靈境界的第三重心法佛音禪心、對應證罡境界的第四重金珈舍利、對應元相境界的第五重元罡法相和對應合虛境界的第六重金身佛陀，至於第七層心法天佛降世、第八重心法佛法無邊和第九重心法萬佛朝宗，則只是寫了個名字，並無實際內容，看來姜夔也只是得到了前六重功法。
不過，這也足以讓譚陽喜出望外了，梵天般若功的這前六重心法，在合虛境界以前是足夠用了，再說即使自己能修煉到合虛境界，估計也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至於第七重以後的心法，目前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甚至可有可無。
譚陽又拿起了另一片玉簡，探入神識一看，只見裡面是一幅大楚王朝南荒界地圖，地圖中央的崇山峻嶺間，用古篆小字標著藥王宮三字。
「南荒界以山脈丘陵地帶為主，地廣人稀，想不到藥王宮竟位於如此蠻荒之地。」
收起了玉簡，譚陽又拿起了那塊玉牌，只見玉牌大約三寸大小，碧綠色，中央浮雕著一座古鼎圖案，古鼎下方，鏤刻著兩片心形葉片，彷彿手掌般托著古鼎，看上去古樸而又神秘。
正端詳間，公孫無忌開口道：「不必看了，這是藥王宮的令牌。姜夔這老東西還算有點先見之明，知道自己去落雲峰是有去無回，所以事先將藥王宮的地圖和令牌送給了你，看上去倒像是在安排後事。」
收起令牌，譚陽又拿起了那個淡青色小藥瓶，將那枚丹藥倒了出來，一股清冽的藥香頓時在練功靜室裡瀰漫開來。
「這倒是個好東西，看來姜夔對你的確不錯。」公孫無忌道，「這是一枚清靈化液丹，可以大大提高突破御靈境界的幾率，藥王宮畢竟是藥王宮，沒有了藥王鼎居然也能煉製出清靈化液丹。」
譚陽大喜，連公孫無忌都說是好東西，這枚清靈化液丹肯定是極其難得的靈丹妙藥，他心下暗自打定了主意，如果以後有機會去到南荒界，一定要前去藥王宮一趟，完成姜夔臨終前的囑托，也算還了他這份人情。
經過一夜酣睡，第二天一大早，譚陽就啟程趕到了凌海峰。
還沒等降落到大殿前廣場，腳下神奇的一幕就映入了譚陽的眼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