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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孤煌泗海的到訪 文 / 張廉

    我看向椒萸:「椒萸,珍寶塔是你們椒氏建造的,有何特殊之處你還記得嗎?」

    椒萸一驚,似是沒想到我會問珍寶塔的事情。

    「玉狐為何忽然問珍寶塔?」月傾城疑惑地問。

    「因為我們要偷黃金。」獨狼帶一絲煩躁地答。他的話立時讓月傾城艷麗的紅唇驚訝地微張,也讓他身後的阿峰和鍾靈目瞪口呆!

    椒萸震驚地看著我:「你,你要偷孤煌少司的黃金!」

    「不錯,不然哪來的錢打仗?」我輕描淡寫的話讓鍾靈和阿峰已經徹底驚得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呆滯地站在月傾城身後。

    月傾城如是驚為天人地看著我,似是我現在說的話,都是他們暫時連想都不去想的事情。

    我懶懶看月傾城一眼:「皇族都被抄家了,哪來的錢打造兵器。」月傾城艷麗的雙眸中劃過一抹難堪,垂下目光,「靠資助能有多少?也只能接濟一下大家。當務之急是把被孤煌少司吞了的錢先搶回來!這樣錢才來的最快。」

    椒萸呆呆看我,我擰擰眉,伸出手往他臉上輕輕一拍,他才回神,我目露嚴肅看他:「鎮定點,否則我怎麼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是,是!」椒萸深吸一口氣,眸光已如脫胎換骨般振奮起來。他想了想說:「珍寶塔因為是當年皇族收藏寶物所用,所以在瓦片下埋有精鐵懸絲。一旦有人落在瓦片上,懸絲震動會觸發塔腳上鳳嘴裡的鈴鐺,發出警報。」

    「哦~~~難怪鈴鐺要裝在鳳嘴裡。」我恍然大悟。

    「是的。鈴鐺只有裝在鳳嘴裡,才不會受到風吹雨打的干擾。」

    我不由驚歎椒氏一族的精湛技藝和巧妙設計。古代沒有報警器,但是他們這報警器太強大了!

    再厲害的輕功也不可能漂浮在瓦片上,地心引力必然會把我們的重量壓在瓦片上,然後懸絲顫動,發出警報。

    「那麼,只要不落在瓦片上即可。」我反問。

    椒萸點點頭。隨即搖頭:「但似乎這不太可能吧。」

    「不,有可能。樑上就行。」珍寶塔塔頂是橫樑,沒有瓦片。

    「可是到樑上怎麼進入珍寶塔?」獨狼也困惑問我。迷霧在月傾城,椒萸,阿峰和鍾靈之間瀰漫。

    我笑了笑:「所以。需要一些工具。」我在大家困惑的面容中看向椒萸,「椒萸,你幫我做幾樣東西,材料就麻煩月傾城你來提供。」我看向月傾城,月傾城立刻對我沉沉點頭:「沒問題!」

    接下去,椒萸拿來紙筆,我畫出我所要的東西,獨狼看後縷縷驚歎,我笑看他:「現在。你還覺得我偷不出黃金嗎?」

    他竟是笑了,看著我的目光,不再漠然。在明暗不明的燭光中,映出了一抹閃閃的星火。

    月傾城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們,艷麗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羨慕之情,似在羨慕我與獨狼之間的默契,又似是在羨慕我與獨狼相依相伴。他默默垂落目光,臉上浮出一絲相思之情。在閃爍不定的燭光之中,略顯孤寂。

    站在院中。月傾城認真看我:「我們怎麼聯繫?」

    我微微一笑:「我會把消息放在椒萸這裡。」

    月傾城看看椒萸,點點頭:「好,那我先走一步!」他說罷又繼續凝視我片刻,「玉狐,你到底是誰?」

    我揚唇一笑:「你說,我會告訴你嗎?」

    他擰緊了細長飛逸的墨眉,再次抿緊了性感的紅唇。阿峰和鍾靈一起看他,他起身躍起:「走!」三人離開了椒萸的破屋,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月傾城會對今晚之事保密,因為,我做的全是他們焚凰想做的,但是,他應該會告訴一個人,就是,他的未婚妻:巫溪雪。

    這也是我與巫溪雪第一次的接觸,即使我們沒有面對面。

    獨狼也看看月色:「我們也走吧。」他今天在外面逗留久了。

    「等等。」我說了聲,他停下腳步淡淡看我,我看向椒萸:「椒萸,我還要你做一樣東西,但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月傾城。」

    「沒問題!」椒萸分外認真地點頭,雌雄莫辯的臉上終於帶出了一絲男兒的英氣。對我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有信服。

    「你還記得你爹做過一個硫璃花瓶嗎?」

    椒萸一驚,立時清亮的眼中湧起了巨大的憤慨與仇恨,以至於讓他的身體也輕輕顫抖起來:「我記得,那只花瓶現在在孤煌少司手上!」

    我抬手放落他輕顫的肩膀:「給我再做一隻出來。」

    他吃驚看我,身體因為驚訝而不再輕顫:「但是,但是只有爹爹會做!」

    我看著他不自信的臉龐,落眸執起了他冰涼的雙手,他為之一怔,眸光顫顫地俯看我,我握住他的雙手,他的雙手在月光下清白而纖長,柔軟而勻稱,精緻地如同也是出自天工巧匠之手。

    「椒萸,你身上流的是椒氏一族的血脈,你有製造世間最美之物的天份。相信自己,你爹爹能做的,你也能!」我抬眸深深看他,他在我鼓舞的目光中漸漸定下了心神,眸中的不安,恐懼和仇恨慢慢消散,融化,清澈廣袤的天地瞬間浮現出來,讓他的黑眸如同宇宙裡幻彩的星雲一般璀璨迷人。

    我看著他閃亮的眼睛而笑,放開了他的手,轉身和獨狼對視一眼,起身飛離。

    「你讓椒萸做那個琉璃花瓶做什麼?」獨狼問。

    我揚唇一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你娘會告訴你另一個身份。」

    獨狼一驚,險些岔氣從半空掉落,我伸手拉住了他,他看著我神秘莫測的笑容,久久無法回神。

    這對母子也是有趣,一個在焚凰不告訴自己兒子,一個做獨狼不告訴自己母親。真是有其母必有子。

    這一次回去,卻是兩個人在寢殿的屋簷上等我。二人一壺酒,三隻酒杯,絲薄的睡袍在月光中泛著絲光。一樣地墨發輕揚,一樣地白衣飄飛,美如仙君,出塵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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