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因果，頭陀 文 / 溜溜湯圓

    「王炎，怎麼回事？」

    楊天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王城可是聽明白了，一個箭步就薅住了其弟的衣領，好懸沒把他兄弟王炎從地上給拎起來。

    「哥，就在昨天晚上，巫馬鍛突然和幾個內宗的弟子就闖到了這裡，然後說是查賬，最後查到了楊師弟存放在這裡一年的靈石，二話不說就拿走了，說是一年未領，取消領取資格。」

    王炎被王城抓的脖子發緊，呼吸急促剎那間臉色通紅。

    「王師兄，先撒手再說，不然這位兄弟就被你掐斷氣兒了。」

    楊天皺了皺眉頭，王城這才想起來手底下抓著的可是自己的血肉至親，慌忙鬆開了手。

    兄弟，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天才我們的恩公楊天，快過來拜見。」王城鬆開王炎之後，衝他招了招手，王炎小腿緊搗騰了兩步來到了楊天的面前「恩公，小弟這裡有禮了。」

    這小童說完，竟是「咕咚」一聲給楊天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王城，你這是何意？」

    楊天一愣，上前攙扶起了王炎，順便在這侏儒的一雙小手上一掃，發現此人竟是帶了一雙特質的奇異手套，手套上符文流轉，近乎透明薄薄的套在手上，如果不細看難以發現,而在手套內的肌膚上有淡淡的青黑色覆蓋。

    「師弟，這小子就是我剛才給你提到的，我的親生弟弟王炎，請看在他多災多難的身體上救他一救。」

    王城瞬間紅了眼圈，眼淚在眼眶內轉悠了兩圈差點沒掉下來，真是兄弟情深，每當他看到自己的親弟弟這幅德行，都是悲從中來。

    「嗯，我明白了，不過，此事容我想想，畢竟因果這個東西奧義太深，非我等之輩可以理解。」

    楊天沉吟了一下說道。

    就在剛才來時的路上，王城大概的給他講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不過唯一沒有提到的是王城的這個弟弟竟然是個侏儒。

    王城只是說他有個兄弟叫王炎，也在這九玄宗內，他們的父親叫做王庭，原本是九玄宗的內門長老，王庭有個至交好友叫做巫馬長風，是九玄宗的外門長老。

    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王庭在一次尋寶的過程中，被捲入了一個山洞，結果非但沒死，反而在山洞之內得到了兩件異寶，一件是魔胎草，據說吞噬之後可以化身成魔，領悟天地間無上魔意，而在魔胎草旁邊的則是一部魔訣，名叫：「雙面神魔訣」

    王庭從山洞歸來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兩個兒子和老婆，當時的王城歲數較大，已然開始修行並成為了九玄宗的外門弟子，可二兒子王炎尚小，只不過三兩歲左右，不想二兒子王炎貪玩戲耍，在看到王庭帶回來的魔草之後竟是無意之下吞到了肚子裡。

    結果魔草內的魔力迸發，幼小的王炎瞬間陷入了生死關頭，體內的骨質大變，全部被魔化，幾乎完全的崩潰，遍尋名醫而不愈，直到最後出現了一個佛門高僧，此高僧賜給了小王炎一隻佛鼎，鎮壓了這小孩體內的魔力，這才保全了他的一條小命。

    高僧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句竭語說道：「佛門真諦遇楊而開，魔宗至尊遇天而活，兩句話的頭組合成了一個名字，楊天。」

    這是一段因果，佛門講究的是因果，但因果之內不知為何把楊天給牽掛了進去。

    本來這件事除了王家自家的幾個人知道之外，只有王庭的好友巫馬長風知道，可是在一次的國戰中王庭不幸重傷，重傷之後沒多久，在一天的夜裡，王庭夫婦突然間暴斃身亡，收藏的魔神訣不翼而飛，若不是王庭王炎皆不在家，恐怕也難逃毒手。

    後來九玄宗追查此事，沒找到線索，就懷疑是在國戰中王庭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對方派人來暗殺，致使王庭身亡，為了表彰王庭在國戰中的功績，便是把他的二兒子王炎也招到了九玄外宗，即便是王炎是個廢物，亦是給安排了一個油水十足的差事，就是掌管外宗弟子所需的重要物資，其實就是個管庫的。

    自從王城的父母死後，他父親的至交好友巫馬長風修為卻是突飛猛進，很快取代了他們父親王庭的位置，成為了九玄宗內門的長老，而巫馬長風的兒子巫馬鍛從小就是道魔雙修，很快打入了九玄宗的內門弟子行列。

    這件事過後，王城對巫馬父子修為的突飛猛進一直耿耿於懷，可是他的修為低下，兄弟王炎根本就無法修為，再加上苦無真憑實據，也沒有辦法為王庭討個公道，此事就拖了下來，一拖就是十數年。

    當楊天報出姓名的時候王城就有所懷疑，等後來看到楊天恐怖的越階之戰時，立刻猜到了，此人就是解開自己多年冤屈的救星，所以極盡的討好楊天，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經過。

    「楊天師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兄弟，我要給我父母報仇。」

    王城欲哭無淚，雙腿哆嗦著就要給楊天下跪。

    「慢著。」楊天沖王城擺了擺手，回頭對王炎說道，摘下你的手套。

    「嗯。」王炎滿臉的期待，這手套亦是那位高僧所贈，說是當碰到能解他體內劇毒之人的時候，也就是他體內的機能再生，重新做人的時候。

    王炎摘下手套之後，楊天目中精光一閃，伸手搭在了王炎的腕脈之上。

    「呼。」

    就在楊天的手掌搭在王炎手腕上的時候，兩人的面色同時大變。

    在王炎的感覺內，就好像自己的手腕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吞噬口子，而在這口子狂暴的吞噬下，自己體內有某種東西不受控制的湧動了出去，進入了楊天的手掌。

    「這是？」

    楊天心中一寒，隨著與王炎肌膚的接觸，他體內小腹中那個陰陽玄機果內包裹的大詛咒蓮台突然間就猛烈的旋轉了起來，且隨著蓮台的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王炎的體內彷彿有某種能量被自己生生的給吞噬了過來。

    「這是？劇毒。」

    楊天眼中冰冷的殺機一閃，就要出手，他以為是這兄弟兩個合夥算計自己。

    可就在這時候，王炎的體外突然開始爆射出一層層的金光，瞬即的在這個石屋內瀰漫，剎那間的時間就在把整個的石屋渲染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參見太始元尊。」

    隨著金光的逐漸濃郁，金光的中間，金色的光芒開始瘋狂的凝聚，在金光之中出現了一個寬袍大袖，一身海青僧衣的頭陀。

    「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楊天倒抽了一口冷氣，慌忙拱手施禮，口中言道：「前輩言重了，在下乃一介凡夫俗子，可是不敢承擔這樣的稱呼。」

    太始元尊，楊天知道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超脫了天地至尊，踏入傳說永恆一樣的存在，他上輩子身為至尊都不敢奢望能到達那個地步，此時，被一聲太始元尊頓時叫的冷汗直流。

    「呵呵，元尊就不要謙虛了，此身只是本尊的一念，在此時空也有些時日了，不久即將散去，我們的因果也需了一了了，舊的因果不去，新的因果不來，本尊這一念就因你而生，難道你不記得本尊了，且看這是什麼！」

    那佛陀微微一笑，大手一揮，一片金光瞬間進入了楊天的識海，為他打開了一段塵封的記憶。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季，那是一所破舊的村落，在村落的邊緣卻是有著一座非常華麗的建築，而此時，富麗堂皇的門戶突然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被人從門縫裡跑了出來。

    「貓兒……」

    楊天仿若置身當場，一聲淒慘的呼叫傳入了他耳中，渾身上下有凌冽的寒風呼嘯。

    「此為？那個至尊貓的記憶，不知為何，卻被時空封印了起來。」

    楊天瞬間知道了，這段記憶有些類似自己的經歷，這是至尊貓在和自己融合的時候，某段記憶被意外的封印了起來，這時候被這老和尚重新打開。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在至尊貓孤苦無助，即將被冰雪封死在大地上的時候，出現了一位僧人，即是這眼前的頭陀。

    頭陀在收養了至尊貓兒後，便帶著它雲遊四海，而且在雲遊四海的過程中還收養了兩個小姑娘，只是這段記憶又變的非常的模糊，模糊到了楊天根本無法記憶起這兩個姑娘面貌的地步。

    「施主，看到了嗎？此為因，現在就是結果的時候到了，只不過這果麼……又成了下一個因果的開始，因果循環，你注定與我佛門，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因果過關係。」

    頭陀的微笑似化作了春風，要度化人間的寒冷。

    「老和尚，此因既定，那麼果又是什麼呢？」

    楊天半糊塗狀態，他不懂佛理，但深知佛途亦是磅礡無邊，細說起來，猶在道，魔，妖，靈之上，在太古星球上就被分為了五大神域，道域，妖域，魔域，靈域，而在這四大神域之外，最西方的世界便是一處被稱為不滅之地的存在，在那方地域中的掌控者是一個被稱為不滅不絕神佛的頭陀。

    「此頭陀，並非那個頭陀吧？」

    楊天在心中暗自嘀咕。

    這位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僧人看了楊天一眼，似是讀懂了楊天的心事，再次笑道：「楊施主天生聰慧，當知念由心生，你所思之事或許就是你所想之事，但，你所想之事，或非你所思之人，萬佛眾生皆在一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至於下一個因果麼，到時自知，好了，貧僧此念也算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此鼎原本該屬於元尊，這就贈與你吧。」

    老和尚的話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麼和楊天稀里糊塗的聊了幾句，那慈祥的身影漸漸隱去，屋內的金光也是急劇的收縮，最終化作了一道實質般的金色光芒，縮入了楊天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