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刻意買醉,調戲紫魄 文 / 藍曉幽
白之宜很想對東方聞思好,就像曾經東方一秀對她那麼好一樣。
只是,她知道自己用錯了方式,也知道東方聞思並不喜歡這樣類似於囚禁的愛。
可是,白之宜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再失去一次了。
曾經失去女兒的痛苦,她不想再在東方聞思的身上嘗到了。
聞思,你要恨我,就恨吧!你太單純太善良了,就像曾經的我一樣,所以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你!
就算是為了東方一秀,也算是為了自己已為人母的身份。
習慣了黑暗,習慣了幽靜,習慣了孤獨,可是習慣,卻也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就像此刻,白之宜讓所有人都退下,卻徒留自己在這個偌大的玄冥殿內,感傷起來。
「我不想再用閉關的方式,來逃避失去你的日子了,千秋……」白之宜緩緩走下曼陀羅花寶座。
我曾經是愛你的,十三年前愛,十三年後依舊很愛,只是,同樣多的愛,也有著同樣多的恨。
白之宜散開了長髮,就像綻放的一朵白色蓮花,只是,當那白髮全部散落在白之宜的肩膀上時,突然生出了許多冷意,和憂傷。
單薄的白衣讓她身軀的美麗若隱若現,她將一雙白色繡鞋丟到一旁,赤足,是白之宜最輕鬆的一刻。
就像曾經,她也穿過這樣單薄的白衣,裸露著一雙美麗的雙足,任由瀑布一般的長髮灑落,只是從前,這一頭白髮,還是漂亮的青絲。
她張開手臂,開始翩然起舞,這是十三年後,白之宜第一次跳舞,雖然再也沒有了當年看她跳舞的人。
那年他們剛剛成親,她總喜歡為他跳舞,而他每一次都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誇她的舞姿是全世界最美妙的。
那年她懷了孩子,而他總喜歡在炎熱的夏季親自為她扇涼,在寒冷的冬日親自為她暖手暖腳。在清晨她還未醒來的時候,為她泡一杯桃花茶,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為她捏著肩膀錘著越來越水腫的雙腿,他還笑她,就算挺著肚子,也是最美麗的女子。
孩子的出生,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樂趣,讓他們明白為人父為人母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白之宜回憶著與宇文千秋的從前,那確實是一段快樂而又幸福的日子。
這一舞,似乎用盡了白之宜所有的力氣,最後,她像斷了羽翼的蝴蝶飄然欲墜,跌倒在這地面上。
白髮散落在她的臉頰,和黑暗的地面上,那雙眼睛裡空洞異常,嘴角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這是怎麼了!」
禁地。
紫魄躺在吊床上,枕著雙臂,異常自在的欣賞著漫天的繁星。
紫澈在他身邊飛來飛去,紫魄笑著說道:「還不累嗎?我的心臟可要受不了了,休息去吧!」
紫澈落在紫魄的額頭之上,扇動著漂亮的紫色羽翼,像是落在紫魄額間的一個吻,然後緩緩飛走。
卻突然聽到一旁的聲響,是酒罈子被打開的聲音,現在又是被喝下的聲音。
紫魄沒有起身,但是笑容卻已經僵硬在了嘴角:「你怎麼來了?」
這個人的味道,他在熟悉不過了。
「怎麼?我便不能來了?」
紫魄倒是有些驚訝的坐了起來,卻看到眼前的人,白髮肆意散亂,眼睛泛紅,很顯然是剛剛哭過。
突然變成這副脆弱模樣的白之宜,確實令紫魄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忙起身,想要搶過她手中的酒罈子,卻被白之宜一把躲開了:「你幹嘛?喝你幾口酒就不樂意了?太小氣了你!」
紫魄無奈的搖搖頭,卻看到她的屁股下,赫然是自己的紫色戰甲,不禁笑道:「也就只有你敢坐在我的戰甲上面了,連丫頭都不敢呢!」
說完,便也在白之宜的身旁坐了下來。
白之宜醉眼朦朧的衝著紫魄笑了一下,隨後又大口大口的喝起酒來,儼然沒有了白之宜往常的威嚴模樣。
紫魄也打開了一罈酒,喝了一小口,不禁笑道:「還記得你被東方一秀剛救回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喝酒,只不過那個時候,你的酒量還沒這麼好!一秀問了你很久,你才告訴他,你因為失去了女兒,才會這樣!」
「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
「可是白之宜,你不也是因為在想過去的事情,才會跑來我這裡喝酒嗎?」
白之宜將頭靠在樹上,有些落寞,卻是滿面淚痕了:「如果我不狠,我現在就已經死了!如果我不練這邪功,總有一天,我會死在皇甫青天的手裡!」
「有我在呢,你不要總想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紫魄溫柔的笑道。
白之宜笑著瞥向他:「所以我才說,我白之宜是最不幸,卻也是最幸運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我長得像藍澈,或許一秀就不會救我,不會收留我。而你,也不會守在我身邊,守在曼陀羅宮裡!」
紫魄沒有說話,笑容也變得有些黯淡:白之宜,我到現在,也分不清是在守護你,還是因為藍澈而守護你了。
「聽一秀說,藍澈死後,你開始嗜酒如命,如今才得以面對痛苦的過去而釋懷,所以……我也好想試一試!」
「假的!」紫魄笑著說道,「除非你喝醉了!」
「那我今夜,便要醉在你這禁地裡!」
白之宜真的喝個爛醉,醉得一塌糊塗,她大喊著宇文千秋我恨你,卻又突然哭著說愛他。
像個瘋子一樣。
哭到最後,她睡著了,紫魄只好將她抱起,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間。
喝醉的白之宜,就像豆蔻年華時,那樣不擅長控制情緒。
為她蓋好被子,也為她將凌亂的髮絲捋到一旁,卻突然有一張熟悉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衝著自己微笑,到最後卻又與白之宜的面容重合。
藍澈……
紫魄緩緩俯下身去,吻上了白之宜的唇。
卻突然意識到,她是白之宜,並不是自己深愛的藍澈,起身正要離開之時,白之宜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白之宜絕美的面容冷笑起來:「紫魄,你可真沒出息,我以為你至少會繼續做下去,我可是醉著的,我不相信,剛才你沒有想對我做什麼!」
紫魄有些窘迫,他後退數步,失去了以往的沉著與淡定:「我可不想對一個女魔頭做出什麼事情來!」
剛要驚慌失措的離開,白之宜卻笑著坐了起來:「我知道你把我當成藍澈了!」
「你……」紫魄有些難堪的看向白之宜。
「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和東方一秀這對好兄弟,不就是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嗎?可她卻嫁給了東方一秀,曼陀羅宮的宮主,而你這個護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女人嫁給你的兄弟,你卻開始長達將近二十年的守護,那個時候,你便已經覺得不丟人了。如今你只是把我當成了藍澈而忍不住想要擁吻纏綿,你知,我知!」
紫魄冷聲喝道:「你住口,不要以為你知道我的事情,就可以肆意在我的痛苦之處撒鹽!」
白之宜卻沒有理會紫魄的話,而是千嬌百媚的走向紫魄,儘管她已人近中年,卻仍是絕美妖婦:「不如,你把我當成藍澈,我把你當成宇文千秋,我們,可以享受一次魚水之歡!」
「白之宜,你瘋了!」紫魄掙脫了白之宜,有些倉皇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白之宜卻大笑起來,笑到最後,卻癱坐在了地上:「我可沒有瘋,倒是你,紫魄,瘋了的人是你吧,比我對宇文千秋的恨更執著的你,才是瘋子吧!」
她冷笑著閉上了眼睛,卻有淚水緩緩滑落。
宇文千秋,我本不想失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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