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劍湖宮(新增) 文 / 葬魂梅香
「終於到了!」慕容燕站在無量山上,望著山上的秀麗風光感歎道。慕容燕三年前雖然來個無量山,但他當時是通過滄瀾江畔的入口直接到的無量玉洞,除了劍湖的景色外,並沒有領略過無量山上別處的風光。此時一見,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慕容燕離開家後,剛到大理,就聽聞「無量劍」東、西二宗又要在劍湖宮中比劍,同時邀請四方豪傑前去觀禮。慕容燕知道無量山鬥劍是天龍劇情的開端,便想也沒想,逕直趕來了無量山。
「無量劍」原分東、北、西三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材鼎盛。「無量劍」於五代後漢年間在南詔無量山創派,掌門人居住無量山劍湖宮。自於大宋仁宗年間分為三宗之後,每隔五年,三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中比武鬥劍,獲勝的一宗可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五場鬥劍,贏得三場者為勝。這五年之中,敗者固極力鑽研,以圖在下屆劍會中洗雪前恥,勝者也絲毫不敢鬆懈。北宗於數十年前獲勝而入住劍湖宮,五年後敗陣出宮,掌門人率領門人遷往山西,此後即不再參與比劍,與東西兩宗也不通音問。數十年來,東西二宗互有勝負。東宗勝過五次,西宗勝過三次,這次是第九次比劍。
不一會兒,慕容燕就來到了劍湖宮。剛至門口,就有「無量劍」的弟子迎了上來,問道:「閣下如何稱呼,也是來觀禮的嗎?」
慕容燕抱拳道:「江湖末進慕容燕,聽聞貴派每隔五年一次的鬥劍又要開始,特來瞻仰一二。」
那弟子道:「既然是來觀禮的,閣下裡面請。」說著就帶著慕容燕進了練武廳,安排他在西首錦凳上坐下。因慕容燕在江湖上毫無名氣,「無量劍」的人對他也不甚在意,安排他坐下後,就不再搭理他。慕容燕也樂得清靜,趁機觀察廳內諸人。此時廳內已經來了一些賓客,都被安排在西首椅子上坐著。此外廳內還有四十餘名無量劍弟子在招呼賓客,東、西宗個二十餘人。其中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是東宗掌門左子穆,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是西宗掌門辛雙清。
慕容燕正在打量廳內諸人時,坐在慕容燕身邊的一名老者突然向慕容燕開口問道:「老夫馬五德,這位小兄弟面生得緊,不知如何稱呼?」這馬五德是滇南普洱的一名老武師,他家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頗有孟嘗之風,江湖上落魄的武師前去投奔,他必竭誠相待,因此武功雖是平平,但人緣甚佳。他看到慕容燕年紀輕輕,一個人坐在那裡,身邊也沒有什麼長輩,看他像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故上來搭話。
慕容燕聽他介紹自己叫馬五德,心中一動,回道:「久仰,久仰,在下慕容燕,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馬五德笑呵呵的道:「指教不敢當,慕容兄弟不用那麼客氣,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那配稱前輩。老夫生平就愛結交江湖上的朋友。慕容兄弟要是不棄的話,老朽托大,喚我一聲馬老哥就成。」
慕容燕從善如流的喚道:「馬老哥。」
馬五德「呵呵」笑道:「聽慕容兄弟的口音,不是大理人吧?」
慕容燕道:「我是從江南來到。」
這時馬五德身邊的一名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插口道:「兄台是從江南來的?早聞江南風景秀麗,湖光優美,可惜段某一生未出過滇南,至今無緣得見,甚憾,甚憾!」
慕容燕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那青年道:「在下姓段,單名一個譽字。」
慕容燕心想:「果然是他。」口中說道:「段兄正值青春年少,將來若有機會,自可到江南一行。何況滇南山水清幽,與江南相比各有千秋,段兄每日面對如此景色,有什麼可遺憾的?」隨後不等段譽回答,又問道:「段兄是和馬老哥一起來的嗎?」
馬五德道:「是啊,這位段兄弟來到普洱舍下,聽說我正要到無量山來,便跟著同來,說道無量山山水清幽,要來賞玩風景。」
這在此時,此次鬥劍的公證人和前來觀禮的嘉賓都到齊了。左子穆站在大廳中間開口道:「各位,又到我『無量劍』比武鬥劍的日子了。」廳內眾人聽到左子穆開口,都安靜了下來。慕容燕三人見此情景,也停止了交談。只聽左子穆接著說道:「我無量劍派東、西二宗每隔五年,便會在這劍湖宮中比武鬥劍一次,此次已是第九次比劍了。本次獲勝的宗派將在下一個五年中入住劍湖宮。首先感謝在座的諸位前來觀禮,各位都是我雲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待會請就我『無量劍』門下弟子的表現品評一二。比劍的規矩大家也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下面鬥劍就正式開始了。」
左子穆和辛雙清到東首坐下後,左子穆向辛雙清問道:「辛師妹,這就開始吧?」辛雙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當即便有兩名弟子步入大廳中央,開始比鬥。
以慕容燕現在的武功,看『無量劍』弟子的比鬥頗有些索然無味。只半天的功夫,就比過了三場,場上現在已是第四次比鬥。前三場東宗勝了兩場,西宗勝了一場,這一場若東宗再勝了,第五場也就不用比了。
只見場中西宗少年與東宗的中年漢子拆到七十餘招時,那中年漢子用一招虛招「跌扑步」獲勝時,段譽「嗤」的笑了一聲。東宗掌門左子穆見他譏笑「無量劍」東宗的武功,便讓那中年漢子龔光傑想段譽討教一番。但段譽不懂武功,不和他比。先是說了「你師父」「我師父」的一番話,隨後又嘮嘮叨叨地說佛唸經。
龔光傑聽得厭煩,便左手揮出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打了段譽一個耳光。段譽將頭略側,待欲閃避,對方手掌早已打過縮回,一張俊秀雪白的臉頰登時腫了起來,五個指印甚是清晰。
龔光傑呆了一呆,喝道:「我還道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哪知竟是個膿包!」說著伸手抓向段譽胸口,慕容燕突然伸手攔住龔光傑道:「這位段兄分明不懂武功,你又何必與他為難。」
龔光傑道:「你又是誰,想為這個膿包架樑子嗎?看你像是個會武的,來與我比劃比劃。」
慕容燕道:「就你那比耍猴也強不了多少的劍法,也配跟我比劃嗎?」
龔光傑大怒伸拳便向慕容燕面門擊去,慕容燕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伸腿在他腳下一絆。龔光傑就飛了出去,啪的一聲四肢攤開的摔在地上。
慕容燕笑道:「你不是要和我比劃嗎?怎麼一下子就想死魚一樣趴在地上不動了?」
慕容燕話音未落,眾人就聽得頭頂傳來噗哧一聲笑。眾人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少女坐在樑上,雙手抓的都是蛇。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一身青衫,圓臉大眼,笑靨如花,顯得甚為活潑,手中握著十來條尺許長小蛇。這些小蛇或青或花,頭呈三角,均是毒蛇。但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懼怕。慕容燕知道這少女就是鍾靈了。
鍾靈笑道:「好玩,好玩,我也來。」說著,就將手中的小蛇向剛站起來的龔光傑扔去,那蛇順著龔光傑的衣領就滑入了他的後背衣物中。龔光傑大聲叫道:「蛇,蛇!」臉色大變,伸手插入自己衣領,到背心掏摸,但掏不到什麼,只急得雙足亂跳,手忙腳亂地解衣。
左子穆喝道:「光傑,站著別動!」龔光傑一呆,只見白光一閃,左子穆便出劍斬斷了龔光傑背上的青蛇,而而龔光傑背上絲毫無損。眾人見左子穆出劍如風,都高聲喝彩。
隨後,鍾靈怪左子穆殺了她的蛇,叫出閃電貂,戲弄了左子穆和龔光傑一番。接著,左子穆的師弟容子矩奔入大廳,他剛進門就雙目圓睜的死了。解開他的衣衫,只見他胸口赫然寫著八個黑字:「神農幫誅滅無量劍」。左子穆當即便派干光豪、龔光傑兩名大弟子出外查探。
段譽這時對慕容燕說道:「多謝兄台剛才出手相救。」慕容燕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又道:「段兄既然不懂武功,又何必到這種地方來廝混?」段譽道:「我本是來遊山玩水的,誰知道他們要比劍打架了?這樣你砍我殺的,有什麼好看?看樣子他們一會兒還要再打,慕容兄,再見,再見,我這可要走了。」說完就向門外走去。此時庭·上大亂,各人再也不理會慕容燕、段譽和鍾靈三人,有人看到段譽要走,也不阻攔。
待段譽走後,鍾靈將手中十幾條小蛇放入腰間的一個小竹簍裡,從懷裡摸出一把瓜子來吃,兩隻腳仍一蕩一蕩的,忽將一粒瓜子往慕容燕頭上擲去,笑道:「喂,你吃不吃瓜子?上來吧!」慕容燕道:「好啊。」身子一提,就躍上了房梁,坐到鍾靈身邊。鍾靈道:「你輕功真好。」
慕容燕道:「你的瓜子是什麼味兒的?」
鍾靈道:「瓜子還有很多味兒嗎?我可不知道了。我這瓜子是媽媽用蛇膽炒的,常吃眼目明亮,你試試看。」說著抓了一把,塞在慕容燕手中,又道:「吃不慣的人,覺得有點兒苦,其實很好吃的。」慕容燕拿了一粒瓜子送入口中,入口果覺辛澀,但略加辨味,便似諫果回甘,舌底生津。
這時干光豪、龔光傑兩人奔進大廳,帶回一封有毒的書信,龔光傑讀完信後,就中毒而死。然後鍾靈又將她聽到的,靈鷲宮差遣神農幫來佔領劍湖宮的消息說了出來。
鍾靈說完她聽到的消息後,對慕容燕說道:「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外面瞧瞧去,看神農幫是怎生模樣。」
慕容燕說道:「好啊。」伸出左手,環住鍾靈的腰肢,在她的驚呼聲中,輕輕落在了地上。隨後鬆開了鍾靈,對她說道:「咱們走吧。」便帶著鍾靈向門外走去。
左子穆搶上一步,右臂微動,自腰間拔出長劍,說道:「姑娘,請留步。」鍾靈道:「你要幹什麼?」左子穆道:「我只要你將剛才的話再說得仔細明白些。姑娘說道司空玄那老兒身上中了『生死符』,發作起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什麼東西?『天山童姥』又是什麼人?」鍾靈一搖頭道:「第一,你問的兩件事我都不知道。第二,你這麼狠霸霸地問我,就算我知道了,也決不會跟你說。」左子穆道:「那我也就無法可想了。」長劍斜橫胸前,攔住了去路。
那少女向慕容燕道:「這長鬚老兒要殺我呢,你說怎麼辦?」慕容燕道:「咱們有福共享,有難同當,瓜子一齊吃,刀劍一塊挨。」鍾靈道:「這幾句話說得挺好,你這人很夠朋友,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走吧!」拉著他手,跨步便往門外走去,對左子穆手中青光閃爍的長劍恍如不見。
左子穆長劍一抖,指向那少女左肩,他倒並無傷人之意,只不許她走出練武廳。慕容燕衝著刺來的長劍屈指一彈,左子穆的長劍就脫手而出,釘在了房樑上。左子穆呆了一呆,其餘無量劍的弟子見掌門都在慕容燕手上走不出一招,也都不敢再上前阻攔。鍾靈右臂挽了段譽向外便走。
左子穆心知憑自己的功夫,絕不是慕容燕的對手。一時彷徨無策,只好眼睜睜地瞧著他二人走出練武廳。
來到劍湖宮的眾賓客眼見剛才一幕,均自駭然,誰也不敢出頭。
慕容燕和鍾靈並肩出了大門。無量劍眾弟子有的在練武廳內,有的在外守禦,以防神農幫來攻。兩人出得劍湖宮來,竟沒遇上一人。
慕容燕心想自己雖知道鍾靈的姓名,但就這樣叫出來,卻解釋不清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便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鍾靈道:「我姓鍾,爹爹媽媽叫我作『靈兒』。咱們到那邊山坡上坐坐,說說話吧。」
兩人並肩走向西北角的山坡上坐下。鍾靈道:「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慕容燕道:「小可慕容燕,姑娘這廂有禮了。」聽慕容燕這樣說,鍾靈被逗得咯咯只笑。慕容燕又道:「以後我喚你靈兒妹妹好不好?」
鍾靈道:「好啊,那我就叫你慕容大哥了。」
慕容燕道:「靈兒妹妹,你的那個貂兒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鍾靈從皮囊中摸出小貂,雙手捧著,說道:「它叫閃電貂,是我從小養大的,今年四歲啦,就只聽我一個兒的話,連我爹爹媽媽的話也不聽。我叫它嚇人就嚇人,咬人就咬人。這貂兒真乖。」
慕容燕見貂兒皮毛潤滑,一雙紅眼精光閃閃地瞧著自己,甚是可愛,問道:「我摸摸它不打緊嗎?」鍾靈道:「你摸好了。」慕容燕伸手在貂背上輕輕撫摸,只覺著手輕軟溫暖。
慕容燕摸了一會兒道:「靈兒妹妹,一會兒你要去哪?」
鍾靈將閃電貂放回腰間的皮囊內,道:「慕容大哥你要去哪?」
慕容燕道:「我去哪裡都可以。」
鍾靈想了想道:「那咱們去找木姐姐玩吧?」
慕容燕問道:「木姐姐?」
鍾靈道:「嗯,她叫木婉清,家就住在附近,咱們去找她吧?」
慕容燕聽到木婉清的名字,心中一動,便道:「好,那咱們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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