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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混戰 文 / 葬魂梅香

    向問天翻身下馬,道:「你餓不餓?」

    慕容燕也跳下馬來,道:「嗯,我這裡有乾糧,向先生一塊吃吧?」

    向問天道:「咦?你帶了乾糧,那到不用喝馬血了。」說著飛起左腿,將一匹馬踢入了山澗。那馬中了向問天一腿後,嘶叫得震天價響,直墮入澗底,兀自嘶聲不絕。向問天跟著又將另二匹馬踢下。

    慕容燕從懷中取出一些乾糧分給向問天,兩人用過之後,逕向山嶺上行去。剛行不過里許,忽聽得遠處傳來呼喝:「向問天,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地投降吧。」

    向問天雙眉一豎,罵道:「他奶奶的,大批混蛋追來了。小兄弟,咱們快走。」便即提氣疾奔。

    慕容燕也連忙運功跟上。剛開始時,向問天還怕慕容燕跟不上自己,刻意放緩了速度。但後來發覺無論自己跑得多快,慕容燕都能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己後面後,便道了一聲:「小兄弟,功夫不錯。」全力前奔。

    慕容燕跟著向問天全力狂奔,不多時忽見眼前白茫茫一片,竟是進入了一片濃霧之中。

    向問天道:「小兄弟,跟緊了。」便步入濃霧深處。

    慕容燕在濃霧裡緊跟著向問天,因霧太大,兩人不由放慢了腳步。但聽得後方腳步聲響,卻是有好幾人追了上來。

    只聽得呼的一聲響,一枚暗器飛了過來,破空聲勁急,顯然暗器份量甚重。慕容燕回過身來,伸手抄住,卻是一枚飛錐。緊接著響聲大盛,不知有多少飛錐同時擲出。慕容燕知道這是「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當即雙腿擺了馬步,上身前俯。雙手連抓,將飛射而來的飛錐盡數接住。接著,慕容燕雙手一揚,將接下來的飛錐,也以「滿天花雨」手法全都射了回去。只聽濃霧中一陣慘叫,追在最前的十餘人或死或傷,沒一人倖免。

    兩人轉身又奔,過得少時,敵人又漸追近,只聽得嗖嗖之聲不絕。暗器連續飛至,金錢鏢、鐵蓮子、袖箭……暗器的種類五花八門。只見慕容燕腳下不停,雙手連連揮舞,無論是何種暗器射來,慕容燕都將其接住再扔回去。只聽濃霧中慘叫連連,不一會兒,就沒有暗器敢再射過來。

    慕容燕和向問天不須顧忌暗器,提氣疾奔,轉了兩個山坳。向問天說道:「到了!」吁了一口長氣,哈哈大笑,心懷大暢。

    慕容燕放眼望去,只見眼前是一條窄窄的石樑。寬不逾尺,通向一個萬仞深谷,所見到的石樑不過**尺長,再過去便雲封霧鎖。不知盡頭。

    向問天低聲道:「白霧之中是條鐵索,可別隨便踏上去。」

    慕容燕道:「是!」

    向問天放開了纏在手上的鐵鏈,靜待追敵。

    等不到一盞茶時分。第一批追敵已然趕到,正、魔雙方的人物均有。眾人見地形險惡,向問天布的是背水為陣之勢,倒也不敢逼近。

    過了一會,追敵越來越多,均聚在五六丈外,大聲喝罵,隨即飛鏢、飛蝗石、袖箭等暗器紛紛打了過來。慕容燕雙手如孔雀開屏一般,隨接隨扔,將打來的暗器盡數擲回,人群中登時傳來一陣慘呼,前面十餘人紛紛倒地。追敵見此,再無人敢放暗器。

    驀地裡一聲大吼,聲震山谷,一名莽頭舵手舞禪杖衝來,一柄七八十斤的鐵禪杖往向問天腰間砸到。向問天一低頭,禪杖自頭頂掠過,鐵鏈著地揮出,抽他腳骨。那頭陀這一杖用力極猛,沒法收轉擋架,當即上躍閃避。向問天鐵鏈急轉,已捲住他右踝,乘勢向前一送,使上借力打力之法,那頭陀立足不定,向前摔出,登時跌向深谷。向問天一抖一送,已將鐵鏈從他足踝放開。那頭陀驚吼聲慘厲之極,一路自深谷中傳上來。眾人聽了無不毛骨悚然,不自禁地都退開幾步,似怕向問天將自己也摔下谷去。

    僵持半晌,忽有二人越眾而出。一人手挺雙戟,另一個是個和尚,持一柄月牙鏟。兩人並肩齊上,雙戟一上一下,戳往向問天面門與小腹,那月牙鏟卻往他左脅推到。向問天鐵鏈揮出,噹噹噹三響,將雙戟和月牙鏟盡數砸開。那二人手中兵刃為鐵鏈盪開,隨即又攻了上來,噹噹噹三響,四件兵刃再度相交。那和尚和那漢子都晃了幾下,向問天卻穩穩站住。他不等敵人緩過氣來,大喝一聲,疾揮鐵鏈擊出。二人分舉兵刃擋住,又爆出噹噹噹三聲急響。那和尚大聲吼叫,拋去月牙鏟,口中鮮血狂噴。那漢子高舉雙戟,對準向問天刺去。向問天挺直胸膛,不擋不架,哈哈一笑,只見雙戟刺到離他胸口半尺之處,忽然軟軟地垂了下來。那漢子順著雙戟落下之勢,俯伏於地,就此一動不動,兩敵竟然都給向問天的硬勁活生生震死。

    聚在山峽前的群豪相顧失色,無人再敢上前。

    向問天道:「小兄弟,咱們跟他們耗上了,你坐下歇歇。」說著坐了下來,抱膝向天,對眾人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忽聽得有人朗聲說道:「大膽妖邪,竟敢如此小視天下英雄。」四名道人挺劍而上,走到向問天面前,四劍一齊橫轉,說道:「站起來交手。」

    向問天嘿嘿一笑,冷冷地道:「姓向的惹了你們峨嵋派什麼事了?」

    左手一名道士說道:「邪魔外道為害江湖,我輩修真之士伸張正義,除妖滅魔,責無旁貸。」

    向問天笑道:「好一個除妖滅魔,責無旁貸!你們身後這許多人中,有一半是魔教中人,怎地不去除妖滅魔?」

    那道人道:「先誅首惡!」

    向問天仍抱膝而坐,舉頭望著天上浮雲,淡淡地道:「原來如此,不錯,不錯!」突然一聲大喝,身子縱起,鐵鏈如深淵騰蛟,疾向四人橫掃而至。

    這一下奇襲來得突兀之至。總算四名道人皆屬峨嵋派好手,倉促中三道長劍下豎,擋在腰間,站在最右的第四名道士長劍刺出,指向向問天咽喉。只聽得啪的一聲響,三柄長劍齊為鐵鏈打彎,向問天一側頭,避開了這一劍。那道人劍勢如風,連環三劍,逼得向問天無法緩手。其餘三名道人退了開去。換了劍又再來鬥。四道劍勢相互配合,宛似一個小小的劍陣。四柄長劍夭矯飛舞,忽分忽合。

    向問天揮舞鐵鏈時必須雙手齊動,遠不及單手運使的靈便,接鬥數招,便退後一步,一連退了十餘步,身入白霧之中。四名道人繼續前攻,兩名道人的長劍前已半截沒入霧中。

    石樑彼端突然有人大叫:「小心。前……」他話還未說完,只聽得二道齊聲慘呼,身子向前疾衝,鑽入了白霧。顯是身不由主,給向問天拖了過去。慘呼聲迅速下沉,從橋上傳入谷底,霎時之間便即無聲無息。

    向問天哈哈大笑。從白霧中走將出來。一名中年道人驚叫道:「師弟!」長劍刺出,疾宮向問天的脅下。

    向問天邁前一步,手臂下壓。將他的長劍牢牢夾住。那道人運起已練了三十餘年峨嵋內功,一陣勁力疾攻過去,想要逼向問天放開長劍。豈料真氣剛一透過去,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那道人察覺到不妙,大喝一聲,撒手後躍,叫道:「吸星妖法,吸星妖法!」

    群豪聽到「吸星妖法」四字,有不少人立時臉色大變。

    向問天哈哈一笑,說道:「不錯,這是吸星**,哪一位有興致的便上來試試。」

    魔教中那名黃帶長老嘶聲說道:「難道那任……任……又出來了?咱們回去稟告教主,再行定奪。」魔教人眾答應了一聲,一齊轉身,百餘人中登時散去了一半。其餘正教中人低聲商議了一會,便有人陸陸續續地散去,到得後來,只剩下寥寥十餘人。

    只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向問天,你竟使用吸星妖法,墮入萬劫不復之境,此後武林朋友對付你,更不必計較手段是否正當。這是你自作自受,事到臨頭,可別後悔。」

    向問天笑道:「姓向的做事,幾時後悔過了?你們數百人圍攻我等二人,難道便是正當手段了?嘿嘿,可笑啊可笑!」腳步聲響,那十餘人也都走了。

    向問天側耳傾聽,察知來追之敵確已遠去,低聲說道:「這批狗傢伙必定去而復回。咱們先過去再說。」

    慕容燕搖手道:「不必,向先生你只管先走便是。」

    向問天看了他一眼,道:「那好,你自己小心。」說著向深谷中走去。

    只見他鐵鏈揮出,捲住了山壁旁伸出的一棵樹,試了試那樹甚是堅牢,這才輕輕向下縱落。向問天身懸半空,晃了幾下,找到了踏腳之所,當即手腕回力,自相反方向甩去,鐵鏈自樹幹上滑落。向問天雙手在山壁上一按,略行凝定,鐵鏈已捲向腳底一塊凸出的大石,身子便又下降丈餘。

    慕容燕觀察了一陣,也走向深谷,身貼山壁,逕自向下滑溜,一溜十餘丈,瞬間就超過了向問天。向問天驚叫道:「小兄弟,你……!」

    就在這時,慕容燕雙手在山壁上一按,略一停頓,才又想下滑。向問天見慕容燕確有把握,便不復再言。

    慕容燕如此不住下落,越滑越快,但只須稍有可資借力之處,便施展神功,或以掌拍,或以足踏,延緩下溜之勢。不久,便雙足踏底,抬頭望去,只見谷口儘是白雲,石樑已成了極細的一條黑影。

    不一會兒,向問天也來到了谷底。

    慕容燕道:「向先生……」向問天伸出手來,按住他嘴,左手食指向上一指。隨後放開了手,將耳貼山壁傾聽,過了好一會,才微笑道:「他奶奶的,有的守在上面,有的在四處找尋。咱們只好覓路出去。」

    二人在山谷中穿來穿去,直到傍晚,還沒有找到出去的路。這時兩人都已甚為疲累,吃了些乾糧,便分別倚在山石旁閉目養神。第二日早晨,兩人再行覓路而行,到得黃昏時,向問天終於尋到了出谷的方位,但須翻越一個數百尺的峭壁。

    登上峭壁,放眼一條小道蜿蜒於長草之間,雖景物荒涼,總是出了那連鳥獸之跡也絲毫不見的絕地,兩人都長長吁了口氣。

    次日清晨,兩人徑向東行,到得一處大市鎮,向問天從懷中取出一片金葉子,要慕容燕去一家銀鋪兌成了銀子,然後投店借宿。向問天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來一大罈酒,和慕容燕二人痛飲了一晚,一個伏案睡去,一個爛醉於床。直到次日紅日滿窗,這才先後醒轉。

    兩人相對一笑,向問天道:「小兄弟,向某還有要事在身,咱們就此分別吧。」

    慕容燕道:「哦?向兄要去辦什麼事?要是可以的話,反正我現在閒來無事,不如就陪你去一塊去,還能多幾分把握。」

    向問天想了想,道:「你要一塊去也可。但有句話要說在前頭,這件事萬分重要,事前可不能洩露機關,所以不能提前告知於你,事後自會向你說個一清二楚。」

    慕容燕道:「向兄不須擔心,你說什麼,我一切照做便是。」

    向問天道:「那好。小兄弟,你在此稍候,我出去一會。」說罷,便轉身出門。

    向問天這一去,直到一個多時辰後才回來。卻見他雙手大包小包,挾了許多東西回來,手腕間的鐵鏈也已不知去向,想是叫鐵匠給鑿開了。

    向問天打開包裹,一包包都是華貴衣飾,說道:「咱二人都扮成大富商的模樣,越闊綽越好。」當下和慕容燕二人裡裡外外換得煥然一新。出得店時,店小二牽過兩匹鞍轡鮮明的高頭大馬過來,也是向問天買來的。

    二人乘馬而行,緩緩向東。行得兩日,棄馬乘船,折而南行。一路之上,向問天花錢如流水,身邊的金葉子似乎永遠用不完。過了長江,運河兩岸市肆繁華,向問天所買的衣飾也越來越華貴。

    舟中長日,向問天談些江湖上的軼聞趣事。許多事情慕容燕都是聞所未聞,聽得津津有味。但涉及黑木崖上魔教之事,向問天卻絕口不提,慕容燕也就不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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