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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05章 揚眉吐氣 嬴府夜話 文 / 乾坤在握

    偷襲的反說被圍毆的人卑鄙?莫長天習慣了他的無恥,沒有理會,但對倒在地上、不堪一擊的三名嬴家少爺真有些無語。

    就是這些人,前段時間還和他說,生怕輕輕一指就碾死他?

    他歎息一聲道:「我還說是哪來蟊賊膽大包天,居然敢來嬴府撒野了!原來是你們!雖然我這兒地方簡陋,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偷東西的!只是我有點納悶,堂堂嬴家的幾位少爺,怎麼連下九流的手段都應付不了?幸好我大發慈悲,沒用什麼更激烈的手段,要不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們這群溫室中的花朵給碾死了!」

    「你……你敢諷刺我們?本來只想讓你臉上帶點彩的,現在就算拼著家主責罵,也要讓你斷胳膊斷腿!」嬴光義險些嗆著,習慣了欺負向來沉默的莫長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還嘴!不由又是鬱悶又是悲憤,自己三個練武十年的兄弟居然栽到這個廢人手裡,真是一世英明毀於一旦,要讓人知道,還有臉在開陽城中混嗎?

    他再也懶得光鬥嘴皮子,發現一聲壓抑的沉聲低吼,一陣急奔,在離莫長天五六米時就躍離空中側踢過來。

    要是這一腳踢實了,莫長天不要說參加明天的婚宴,二個月內能下了床就不錯了!

    莫長天解決了三個,心情也放鬆下來,同是築基四重,面對以前對自己百般刁難的嬴光義,平時只能忍氣吞聲,現在他總算有一戰的實力了!正好檢視下自己這一個月來的苦修成果。

    他揮出右臂將嬴光義腿勢一引,又推了出去,正是渾元拳的起手勢。

    嬴光義見他居然拿渾元拳這開陽城小孩都會的不入流拳法來阻擋自己,眼中再次露出輕視之色,廢材就是廢材,會的拳法都這麼獨特,拿的出手的都是這尋常武師都看不起的拳法,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待二人再交手幾招,嬴光義突然瞳孔放大、臉色大變,終於明白了什麼地方不對,莫長天和自己換了一掌都不落下風,說明和自己元力半斤八兩!

    這個廢材之王不是沒入築基嗎,什麼時候和自己一樣都是築基四重境界了?!難道是他吃下的靈藥突然起作用了?

    這且不說,而且他用的武技,明明就是最為熟悉,小時候人人練過的渾元拳,卻感覺似是而非,完全把握不到他的招勢落點,只是幾招下來自己就感覺大為吃不消。

    「不好意思,把本屬於你們的靈藥吃光了,不過話說回來,就是好用啊,這麼快就頂上你們十幾年苦修了!」莫長天露出憨厚的一笑,一拳突然加速,突破了嬴光義的防線。

    嬴光義一聲悶哼,胸前中拳之後,只覺氣血瞬間上湧,強行忍住才沒立刻吐出血來。

    聽了莫長天的話,他心中的傷,比身體之傷還要撕心裂肺。

    莫長天改動了渾元拳的大部分招式,只為活動氣血時練得舒服一點,卻也沒想其中的含義。一套成熟的、流傳千百年、涉及範圍極廣的武學,無不是已經完善錘煉過的,基本無法改動。

    若有人能改動其中一招半式,就可以說是眼光尖銳的大師人物了,像他這樣幾乎每招都做了調整變化,並且從一套只能用來養身的拳法,變得攻勢凌厲、殺招頻出,這在修真者眼裡或許仍是輕易可破,但在築基武者中來說,已經算天分資質高得能夠活活氣死武學宗師了。

    就是這樣悟性強悍的離譜的人,以前卻被嬴家人人視為千古蠢材?

    十幾招過去,嬴光義只覺被莫長天變幻莫測的渾元拳玩得痛苦不堪,頻頻中招,跌倒爬起,又被擊倒,已是強弩之末!

    他心中的驚駭和苦澀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莫長天使的是渾元拳嗎?似是而非,但以他的眼力,完全可以確定這武技的威力已超越了嬴家所有武技!

    這個廢物怎麼可能會這麼高明的武技,是從哪兒偷學來的?我不甘心,我不服輸啊!

    要讓他知道這是莫長天這一個月來剛剛自己琢磨出來的,非得讓自命嬴家年輕一輩第二強的他,羞愧至死不可!

    莫長天又一招襲來,掌中似乎有引力似地帶著他空中轉了一圈,如影隨形地又在他胸前印了一掌,嬴光義重重摔在地上,只覺四肢百骸都要斷開了一樣,掙扎了幾次都無法再爬起來。

    莫長天蹲了下來,戳著他胸口好奇地道:「嬴少爺,就你這樣的也叫我廢物,那你豈不是廢物都不如?」

    如同一個月前的一幕重現,但雙方卻交換了角色,嬴光義氣血攻心,兩眼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喂,醒醒,一套拳法還沒打完呢,能再堅持會兒嗎?」莫長天連忙拍拍嬴光義的臉,一臉的失望和不爽。

    ……

    已是深夜,嬴府書房中還坐著幾個人,好像正在開一個小型會議。

    一個眉宇寬闊,方口闊耳的長袍中年男子坐於正中,沉聲說道:「嬴福,你是說莫長天把嬴光義四人都打暈過去堆在了內院裡?雖然其中使過一些詭計,但對付嬴光義時,莫長天是真實實力擊敗他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談吐間,令人不怒自威,正是嬴家當代家主贏雄!

    「光義是我孫子,他不會對我說謊!」下首的一張椅子上,一名白髮老者面色古怪地道,聽聲音,正是曾經在莫長天和家丁們搏鬥的樹林中出現過的老者,也就是發現莫長天的管家嬴福。

    嬴雄有些不滿地道:「你不是說他一個月前連普通壯漢都打不過,這輩子恐怕築基無望了嗎?」

    「按理說確實如此,一個月前他和普通無賴鬥毆時,都是市井式的纏鬥,總不能被

    打反而會開竅了吧?」嬴福有些不肯定地低聲道。

    「和普通人鬥毆?讓你天天跟著他,你連他什麼時邁入築基的都不知道?」嬴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還有你放縱孫子頭挑釁,想破壞我指定的婚事嗎?你是平時負責刑罰的大管家,你說自己這罪該如何定?要嘛你這一脈以後的靈藥供給全部扣除一半,要嘛你去領50棍杖,明日婚宴你不用參加了!」

    嬴福臉色一白,他雖是管家,但也是嬴家支系,而且年紀比嬴雄都大,贏雄對他辦事一向極為放心,很少這麼厲時和他說過話,沒想到現在為個他輕若鴻羽的小子,會給他這麼重的處罰。

    沉默了半天,他才澀聲道:「都是我人老犯渾了,願領棍杖處分!」

    嬴雄冷哼一聲,又皺眉對身邊另一人道,「莫長天有了進步,倒是符合收他進入家族的初衷,讓他為嬴家貢獻自己毫無過去的生命!老二,這一年多來,籠絡莫長天的工作是你具體負責的,怎麼樣了?他能否為我嬴家歸心效力?」

    一個大腹便便、眼睛瞇成一條縫的中年人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看上去不像練武之人,倒像個市井商人,此人是嬴雄的二弟嬴奇。

    他見到剛才給嬴福的處分,又聽到嬴雄的問話,扭捏了半天,就是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嬴雄一拍桌子怒道,「說啊,平時不是很能說嗎?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說?那問你,你這一年多來,有沒有好言安撫,常對莫長天談心洗腦,誘之以利?」

    「沒……沒有。」

    「沒有?那你平常有沒有單獨重點輔助莫長天練功?」

    「沒……沒有。」

    「那是派人指導他練功了」

    「沒……沒有。」

    「嬴家頂尖武技呢,有沒有給他修煉?」

    「這個,好像只給過他一本築基總綱和渾元拳法而已。」

    「什麼?只這二門最垃圾的功法?你是不是純粹不管,任其自生自滅了?」

    「沒有沒有,哦,對了,我有派人每日按時送餐的,這個真的有!」

    嬴奇話音越來越低,而他每說一句,嬴雄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指著嬴奇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嬴雄終於忍耐不住暴發了,一掌拍碎了桌子,對著嬴奇怒吼道:「你怎麼不把他活活餓死得了?我是派你去籠絡其心,而不是讓你繼續囚禁他的!你做了些什麼?嬴家傾盡半數家財的靈藥都投資在他身上了,而他現在功力小成,卻對我嬴家毫無半點感恩和歸屬之情,甚至因為你的愚蠢說不定還是對我嬴家懷恨在心,這就是你這一年多來所做的?」

    嬴福心中一凜,知道嬴雄這話也在影射自己,要不是自己為家族操勞了大半輩子,只怕今日處罰更不是如此簡單。

    嬴奇面如土色,半跪於地諾諾道:「大哥,我也是想等他進入築基期再開始栽培他、籠絡他的,沒想到他連築基武道都進不來,成為全府乃至全城的笑柄,誰不認為他是個修煉上的廢材?我看,他就算現在築基四重了,也並不算高,我看還是資質魯鈍之輩,要入修仙一途極為困難,我認為還是不用把他當一回事……」

    「蠢貨!」嬴雄實在忍不住,過去一腳將他踢翻又踹了兩腳,這才怒氣稍平。

    「長青,你說,還有什麼彌補辦法?」

    被點名的是個身形削瘦,留著小鬍子的儒中年人,他本屬嬴家的一遠房支脈,卻因為頗具智慧,成為嬴雄的首席智囊,他那支脈的子弟在嬴府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當晚偷襲莫長天的嬴光宏就是他兒子。

    嬴長青一臉苦笑道:「家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好在錯有錯著,明天就是大小姐和他大婚的日子,即使莫長天消化了部分靈藥,雙修後大小姐得到的好處大不如前,但憑借大小姐的美貌和智慧,還怕那小子不心甘情願地拜伏於石榴裙下?只要那小子歸心,不管他將來有多少成就,都是我嬴家的乘龍快婿,那靈藥就使得不算浪費!」

    嬴雄聞言來回踱了幾步,長長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瞭解秋水的脾氣,她雖然一向乖巧,但在婚姻大事上,未必會甘心為家族,為自己實力而作出犧牲的。對了,老二,莫長天對這門婚事反應如何?」

    縮在角落裡正撫額慶幸沒自己事了的嬴奇,聞言額頭和鼻樑上的汗珠又滾滾而下,「這個,這個,我好像還沒派人通知他,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當新郎呢!」

    「滾出去!」隨著嬴雄暴怒到極點的咆哮聲,嬴奇肥胖的身軀撞破屋牆飛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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