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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 上不了檯面 文 / 公子侑

    ps:感謝書友借問酒家何處的平安符~求收藏~

    鄧孫氏去城裡大兒子家看孫子去了,估計沒有一個來月是回不來的。

    鄧有才大兒子鄧臨本來是清河縣一油坊的小夥計,油坊老闆看中他為人本分又吃苦能幹,便招了上門女婿。

    不過,那老闆也算是個寬厚人。只要女兒生個孫子跟他姓別讓他家這一脈絕了後就好。

    鄧有才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孫子十一歲,不過是跟他親家姓的。雖然為此鄧孫氏常常抱怨,不過,看在九歲孫女姓鄧的份上也就算了。再加上,兒媳婦兒是個精明賢惠的,抱怨多了,難免婆媳心生間隙。

    兒媳婦兒離生產還有半個來月,鄧孫氏心裡記掛著快出世的孫子,便挎著小包袱往城裡趕。

    鄧有才也擔心,不過,他是大男人,要照看著家裡。再說,他是里正,也走不開,要是有什麼大小事務也是個愁。

    白彩見鄧孫氏沒在家,鄧有才又要出去,便也沒多呆。

    聽鄧有才說,鄧河跟白不棄在把頭孫家。不消說,孫家正式鄧孫氏的娘家。

    白彩汗然,這裡面的關係網啊。

    拜別鄧有才,白彩沒有去孫家。自己一姑娘家貿貿然的上門拜訪。怎麼說都不是件好事。

    白彩準備再進趟山裡,山中好東西多,多摘一些總是好的。

    選了條僻靜沒人又好上山的近路,白彩腳下生風的就往山上去。

    先找了個沒人的地兒,白彩鑽進了空間,將空間裡的南瓜摘了些放進背簍裡。

    托詞她都想好了,在山上摘的,至於在哪,忘了。

    「哎,阿四,回來了啊。」白不棄上前接過白彩背上的背簍,放到一邊,關切的問道。

    白彩見院子裡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就問:「哎,大哥,你們不是在孫家嗎?我聽鄧大爺說的。」

    白不棄道:「哦,在孫家跟孫大爺將情況說了下,就來這裡看看我們屋子怎樣,怎樣打地基等等。」

    「過來,介紹一下。孫老伯,這我小妹阿四。」白不棄向其中以白髮老伯道。

    孫老伯叫什麼,他自己估計都忘了,只是整個西前村的人都叫他孫老大。他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瞎了左眼,刀疤從前額延伸到左側臉頰。很有土匪的氣勢。

    今年六十多歲,身子骨依舊健朗,抽了口旱煙袋,打量了眼白彩,點點頭。他不說話,更嚇人了。

    「我是孫建業。」孫老伯身邊一年輕人對白彩笑道。

    「孫老伯好,孫大哥好。」白彩朝兩人溫聲道。

    鄧河拍著白不棄的肩膀哈哈笑道:「白大哥啊,你們兄妹長得都是絕色啊。」

    當然,他主要指的是柳絮跟白彩。

    白不棄嘴角微抽,這手勁——真大。拍開鄧河的手,白不棄道:「那是自然。」

    畢竟那位就是個大美人,名動京師。白不棄在心裡加了句。

    鄧河被白不棄完全收服,那叫一個服帖啊。

    「哎,這不是番南瓜嘛。」孫建業指著背簍驚訝道。

    白彩淡定的說道:「對啊,怎麼了?」有什麼驚訝的,難道是懷疑她這南瓜的來歷?

    「不是,我們都不稀的吃番南瓜。發了種子就直接灑在山上荒地上,沒有幾個正經種的。」孫建業道。

    孫老大重重咳了幾聲,出聲道:「我們先回去了,下午再來跟你們商量。」

    白不棄趕忙道:「留下一起吃吧。都大中午了,就留下吧,正巧我大妹(白芳藹)正在炒菜。」極力挽留了一番,加上鄧河在一旁攛掇。孫老大才勉為其難的留下了。

    孫老大讚賞的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白彩,笑道:「還頭一次有妮子見我不害怕啊。好膽量啊,好膽量!」

    白彩說:「我去廚房煮粥,正好有南瓜。」

    說完,就提著竹簍鑽進了灶屋。

    「誒,白大哥,阿四姑娘好像心情不好?」鄧河拿胳膊肘拐了白不棄一下。

    心情能好嗎。白不棄沒有理鄧河,轉身跟孫老大聊起了天。

    白彩挑了個南瓜削好皮,將瓤挖出來,囑咐白樺拿到院子向陽處晾著,南瓜子也挺香的。

    家裡還有些肉,做完熬的大骨湯也還有很多。

    白芳藹已經清炒了個蘿蔔。白彩又做了個白菜燉肉。

    「總覺得是自己在燉肉啊。」白彩黑線的說。

    柳絮抿嘴笑,切了幾個鹹鴨蛋。在盤子裡擺成美美的花瓣狀。

    「要做南瓜粥?」白芳藹試探性的問了句。

    白彩點點頭,「嗯,金黃的南瓜粥瞧著喜慶。」

    「可是……」白芳藹像是吞了兩隻蒼蠅一樣,青白著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白彩淡淡道:「主人家準備什麼,客人就得吃什麼,不是嗎?」

    無知的人類。白彩突然想起了魔幻漫畫中反派*oss的口頭禪。她現在也想這麼嚎上一嗓子。

    不過,孫建業的話倒是給她找了個十足的理由啊。

    「哎哎,白大哥,你可別讓阿四妹子去荒地裡撿那些番南瓜啊。」孫建業提醒白不棄道。

    白不棄笑問:「此話怎講?」心裡卻是在祈禱孫建業就此閉嘴。

    「呀,你不知道啊。我們村有個落第秀才,嗯,落第的……」孫建業抓耳撓腮的想著下面的話。

    白不棄微笑著給孫老大倒了杯熱茶,這青瓷茶杯還是上次在城裡買的。他手指修長白皙,怎麼看都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孫老大心裡感歎:這城裡來的人跟莊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啊,單看人家那派頭啊。

    「他落第了,就可怕?」白不棄問。

    孫建業剛想說什麼,就被鄧河搶先一步說了,「那人有些自命清高,書生脾氣很重。」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這話中的含義,白不棄卻是明白了。村裡少有的讀書人,自是寶貝的很吧。

    孫建業嘟囔著:「豈止是脾氣大啊。那做派,不就是個秀才嘛,又沒考的了進士。」

    「秀才也很好啊,至少朝廷一年給十兩銀子。家裡還免二十畝地的稅錢。」白不棄輕笑道。

    「飯好了。」白彩將飯菜端上來,白米粥,白彩燉肉,清炒青蘿蔔,醃鴨蛋。

    至於大骨湯白彩就沒端上桌了,裡面又沒肉,端上去不夠寒磣人的。這裡的人不興喝大骨湯,端出來還不定怎麼想呢。

    有客人在的時候,男人跟女人是分開吃飯的。

    男人在外面吃主桌,女人只能呆在灶屋裡吃,即使是在西北也是一樣。

    白樺想跟白彩一道在灶屋裡吃,被白彩給趕到了飯桌上。

    瞅著碗裡金黃的南瓜,雪白的米粒,濃稠的湯汁,白芳藹笑道:「姑娘真是厚此薄彼,也讓客人嘗一下南瓜粥的美味嘛!」

    白彩夾了塊軟糯南瓜放在嘴裡,眼中平靜無波,嬉笑道:「番邦之物上不了檯面。」

    嘴角泛著笑,眼中卻是丁點兒笑意也無。只是她低著頭一心喝粥。白芳藹心裡一驚,饒是她也看不出此刻白彩心裡在想什麼。不禁暗歎:白安臣啊白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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