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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6 何謂帝王 文 / 公子侑

    白彩一向奉行八卦就要一起八的原則,所以她一旦有了傾訴的欲,望,首先找上陳墨軒。

    對此,陳墨軒表示:……

    現在,這人走了一天,都沒覺得累,還跟陳墨軒一道窩在床上侃大山呢。

    陳墨軒這人話不多,當然,是相較於白彩而言。

    但是,他說的沒一句話都堪稱是一針見血,一語中的,可比白彩那些廢話含金量要多的多。

    白彩這廂一面啃著粉嫩嫩的桃子一面跟陳墨軒說今天的事兒。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那個庶妹。

    陳墨軒眼眸暗了暗:「在人家地盤上你這樣說人家壞話恐怕不好吧?」

    白彩搖搖頭:「這不是壞話,我就是感覺怪怪的。」

    陳墨軒手撩開床帳,瞟了眼屋外,又看了看白彩,見白彩並不在乎,就問:「你不在意?」

    白彩說:「沒關係。」隔牆即使有耳朵,他也得聽的清啊。

    陳墨軒笑笑。說:「你真沒準備向司馬霆邀些功?」

    白彩橫了他一眼,「我哪有功邀啊!」

    陳墨軒聳肩,一攤手說:「你那個妹子可是貴妃啊。」

    白彩接口道:「那也你別忘了,我另一個妹子可是在我的地盤上丟的呢!」

    估計她一回到帝都,她那個從未見過面的丞相老爹就能將她給撕了。

    陳墨軒單手撐著下巴,無奈的望著白彩:「你妹子都是貴妃了,你混的怎麼這麼慘!」

    白彩一咬牙:「自由!」

    陳墨軒嗤了一聲。瞧這理由。

    第二天一早。白蝶就派人來請白彩一起用早膳。

    白彩心裡納悶。跟陳墨軒打了聲招呼,便去了。

    貴妃娘娘不跟皇帝陛下一起,找她幹嘛。

    雖然她是她名義上的「哥哥」,但是也是外男啊!

    等白彩去的時候,白蝶早早迎了上來,給人的感覺是她等了好久。

    事實是,白彩走了好久,誰讓一東一西最遠不過呢。

    白蝶的早餐很常見普通。就外面而言。

    白粥,小菜,小籠包。

    不過,等白彩真正吃開的時候,才發現,果然都是表象啊。

    單說那碗白粥,裡面用的珍材不下二十種。

    玉粳米香軟甜糯,是某個小城的特產。

    更不用提裡面的燕窩銀耳等等材料了。

    不過,白彩敬佩的是,明明二十多種材料混在一起。偏偏還是牛奶一樣白嫩的顏色,這廚師也真是厲害啊。

    小籠包也是。裡面的材料都是有價無市,你有錢都未必能吃的了的。

    許是懷孕的緣故,許是從小教養的問題,白蝶吃起飯裡慢條斯理。

    不像白彩,看起來吃相優,但是吃飯速度奇快。

    等白彩都喝完了一碗粥,吃了兩籠小籠包時,白蝶才將她的那份吃完。

    只是一碗粥跟三個小籠包而已。

    「娘娘不再多用些嗎?」白彩有些訝然的問,白蝶是個准媽媽了,多吃些對孩子也好啊。

    白蝶搖頭,笑道:「我就這飯量兒啊,還會會吐。嘔……」

    話還沒說完呢,白蝶就吐了起來。

    「快去打水來。」白彩向一旁的伺候的宮人說道。

    白彩用清水洗洗帕子遞給白蝶身邊的寶畫。

    寶畫垂首接過,給白蝶擦擦慘白的小臉。總覺得白彩少爺有什麼不同了啊。

    「讓哥哥見笑了。」白蝶絞著手中的錦帕一張小臉仍是慘白慘白的。

    白彩看著心驚,就問:「娘娘沒有找太醫看看?」她瞧著都害怕。古代女人懷孕風險實在太大了。

    白蝶笑笑:「也就那樣了。再說,太醫還能管的了本宮腹中的孩兒不成?」

    白彩道:「小孩兒總是調皮的緊。想來娘娘的孩兒定是不凡的。」

    白蝶笑道:「借哥哥吉言了。」

    白彩之前就見白蝶宮殿雖然華麗但是缺少了幾分人氣,加之司馬霆一直沒有出現。「娘娘,請問陛下……」

    白蝶道:「陛下寒沁殿。」

    兩人不住在一起。不過,白彩想想也就明白了。白蝶懷孕不能行房。司馬霆肯定不能只看不吃啊。這麼一想,嗯,司馬霆還挺渣的一男人啊。

    白蝶像是看穿白彩心中所想,便道:「陛下待我不薄。要不然也不會讓我來到江南行宮避暑了。」

    對於後、宮裡的彎彎繞繞白彩的沒有經歷過,但是不妨礙她有宮斗劇的惡補。其中艱辛可見一斑啊。

    不過,白蝶能位列貴妃,也不是個簡單人啊。

    「哦,對了,娘娘,有件事小民還忘了告訴您。」白彩想了想,慚愧的說:「之前何氏跟白靈是住在小民家中的,只是還不到一個月,小民就被聖旨請去了軍營。這又是一個多月

    的時間,等回了家,剛蓋好的房子被燒了不說。何氏母女也不見了蹤影,就連宮中的老嬤嬤李婆都被燒死。還望娘娘恕罪。」

    這事白蝶早就知曉了,不過,她並不在乎,白靈早被她扔去蠻族,這輩子能不能回到大胤還兩說。至於下輩子,誰去管啊。

    可是,你也總得表示表示對自己嫡母嫡姐遭遇不幸的沉痛吧?

    白蝶手中帕子落地,呢喃道:「不……不可能吧?」

    白彩抬眼說:「我騙您幹嘛,陛下難道沒有告訴您嗎?」

    司馬霆當然跟她說了!白蝶一時之間難以應答。

    白彩繼續說:「還請娘娘回帝都時跟白丞相解釋一下,白彩是無辜的,他也不要被憊懶小人給騙了去冤枉了無辜人這可不是好事。」

    她不喜歡跟白蝶一樣一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事偏偏來上那麼一長段,麻煩的緊。

    再說了,你又不是嬛嬛。來什麼嬛嬛體啊,難道這些娘娘都喜歡——矯情?

    白蝶點頭:「本宮自會告知爹爹,只是哥哥不準備回去了嗎?」

    白彩道:「也不是不回去,只是現在不會回去。放心,我會回帝都的。」

    白蝶笑道:「哥哥本事厲害的很,不回去可可惜了。」

    金子在哪不發光啊。白彩道:「陛下將桐城清河縣那三個小村子給了我,我要是給管不好,心裡也著實不安啊。」

    白蝶點頭:「的確,辜負了陛下聖恩就不妙了。」

    果然,還是向著自家相公說話啊。

    白彩目光溫和的看著白蝶,白蝶也就十六七歲吧,沒想到都要快為人母了。

    「嘔……」白蝶乾嘔個不停。看的白彩心中駭然。懷孕貌似很辛苦啊。

    寶畫給端來清茶漱口,白彩起身找了個借口告辭。

    白蝶伏在桌上,歎道:「他這是給本宮找了個理由啊。」

    「你且下去吧。」白蝶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身上蓋了條錦絲薄被。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等醒來時已是薄暮正午時分。

    「陛下……」白蝶一起來就見司馬霆坐在自己身旁。

    見她要起來行禮。司馬霆趕忙扶住她說:「你就這樣躺著,別起來。」

    拿了幾個引枕放在白蝶腰後,正好可以讓她靠著。又給她掖了掖被角,說:「怎麼樣,好受多了嗎?」

    白蝶抬眼看著距她只有兩指長的司馬霆,俊美不凡,威儀天生。狹長的風眸沉沉如水,饒是她也看不透。

    這就夠了。白蝶咬牙告訴自己。她瞭解司馬霆這個人,他讓她留在他身邊,只要她不犯錯,就不可能趕走她。

    「嘗嘗吧。」一隻銀湯匙遞到白蝶嘴邊。

    白蝶就著吃了一口,酸酸甜甜,正好就她胸口的那股噁心胸悶給壓了下去。

    「如何?」

    白蝶笑笑,接過司馬霆手中的小碗,裡面是紅色的醬汁澆在剝開皮的晶瑩綠色葡萄上,簡單是簡單,貴在心意。「很好,噁心已經下去了不少。臣妾……」

    想是知道了白蝶接下來要說的話,司馬霆擺了擺手,說:「這可不是朕弄的,是白彩要給你送來正好朕碰上了,反正順道,就給捎來了。朕問過太醫,捎涼微寒,你可以少用些來壓壓噁心。」

    白蝶笑笑:「哥哥真是有心了。」

    司馬霆說:「他人不錯,就某些方面來看。你之前跟他交集也不多,想來也是不清楚吧。」

    白蝶點頭,道:「嗯,哥哥之前一直是自己一人住,不過,他從沒有針對像臣妾一樣的庶子庶女。」

    司馬霆單手撐著頭,看著自己的妃子,說:「你跟他多學學,白彩眼界寬的很呢。」

    白蝶訝異,問道:「臣妾不明白陛下何意。」

    司馬霆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是有空就請白彩給你講講那些海外風情。權當是解解悶了,朕沒工夫陪你,就讓朕大舅子陪總行吧。」

    白蝶斂眸,心撲通撲通急促的跳了幾下,「這……於理不合吧?」

    司馬霆嗤道:「朕的女人可別整天說那些四書五經三從四德的酸腐東西!」

    白蝶趕忙笑道:「臣妾只是怕那些蜚短流長於陛下清譽有礙。」

    重垣疊鎖的地方最是管不住蜚短流長。

    司馬霆挑眉問:「你覺得秦始皇如何?漢帝如何?」

    白蝶不語,沉思了一會兒方道:「用聖君明君不足以形容,臣妾……」

    司馬霆沉聲道:「是千古一帝。他們有錯,就說秦始皇,現在還不是有諸多儒生口誅筆伐。哼,他們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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