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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6 教訓 文 / 公子侑

    李耀是個不折不扣的粗人,說話也沒甚顧忌。

    但是白彩可不敢傻到把對方當成單純的粗人啊。

    因為,無論怎麼看,李耀都是一個有心計有手腕的——粗人。

    相較而言,他的弟弟李遜就更像個生意人了,儘管這個生意人同樣會讓人頭疼的緊。

    李耀在面對白彩時,看起來桀驁不馴,絲毫沒有將白彩放在眼裡的樣子,但是他眼中除了赤、裸、裸的輕蔑,隱晦的嫉恨,還有就是一閃而過的憂慮。

    憂慮什麼,自是不必多言。

    他這些或是明顯或是隱晦的情緒,都被陳墨軒一一捕捉到了。他不知道白彩有沒有注意到,不過,想必白彩也不會太過輕視這個人吧,當然,太過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瞟了眼立在自己跟陳墨軒身後兩個的兩個大漢,似是不解的的問道:「不知李公子這是作甚?」

    李耀哈哈一笑,道:「這不是白公子身嬌體貴嗎,總得有個人保護不是?」

    陳墨軒沉聲道:「開門見山,你找白彩到底是所謂何事?」

    李耀雙手一灘,用很是真誠的語氣跟白彩說:「我這不是來找白彩公子共商大計嗎?」

    「大計?」陳墨軒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勾起一道鋒利的弧度,「哼!什麼大計,該不會是謀朝篡位吧?這種事,白彩可做不來。」

    一旁的白彩忍不住的附和著點頭,「是滴是滴、」不過要是條件優厚的話,她倒是可以勉強考慮一下。當然,前提是合作夥伴不能是李耀。

    不過,白彩也明白。以李耀的身家以及見識,讓他去謀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再說,司馬霆還說要留他一命呢。他總不至於自己自尋死路吧?

    李耀顯然是沒有料到陳墨軒這廝如此兇猛,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他愣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自然不是,李某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只不過是聽聞西前村的紡織廠裡的紡出來的布物美價廉頗受歡迎。李某內人就很喜歡蓮華居裡的印染布。既然白兄有如此好的織布機。還有印染技術。李某覺得只是屈居在桐城這個小地方未免太可惜了啊。所以就想……」

    白彩恍然明瞭。這廝胃口可真是大啊。不禁盯上了自己的紡織機還看上了自己的印染技術啊。

    且不說紡織廠一面世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就說,那印染布吧。白彩也沒有準備讓它流出去。

    這種技術在自己手上白彩安心,但要是流出去讓大家一塊學的話。白彩心情可就沒那麼美妙了。

    她所憑仗的也不過是物以稀為貴而已。

    要是市面上一窩蜂的出現大批印染布。白彩肯定,她這一大家子都得出去喝西北風。

    再者,她可不敢相信李耀這個人。

    能混黑、道的,義氣講得。但義氣也只對自己信的過的兄弟而已。

    更別提他們刀口舔血能活到現在。白彩可不相信對方是多麼純良的人。

    「我心沒那麼大,一步一步來吧。我有大哥幫扶。怎麼著也能混個溫飽吧?」白彩溫聲道,手中握著早已冰涼的茶杯,白彩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再說,有眾多好友支持。怎麼著也能走下去啊。」毫不愧疚的,白彩把秦紹跟裴臻當成了自己的好友。

    李耀心一驚,他用腳趾頭想都明白白彩口中的好友跟大哥都不是簡單的人。可是。他不信,就是不信。帝都天啟離桐城有千里之遙。任憑他們權勢滔天。手還能伸到這裡不成?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李耀堅信。他一定有辦法讓白彩屈服。

    一想天啟四子之一的尚書大人屈服在自己腳下。李耀心裡就是一陣顫慄的興奮。

    李耀對白彩笑道:「話雖如此。但是遠親還不如近鄰呢。想必白彩公子一定明白這個道理不是?」

    白彩真摯的說道:「這真的不勞煩李公子了。」

    「不過……」白彩話鋒一轉,旋即笑道:「還望李公子不要插手西前村跟北崖村的事。」

    李耀道:「什麼?對白彩公子所說,李某是一概不知啊。」

    白彩淡粉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淡淡的說道:「如此就好,我還怕到時候誤傷了李公子的人呢。畢竟,李公子的弟弟李遜是裴臻的人。哦,似乎也不算吧——」

    白彩詭異的拖長聲調,嘴角掛著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李公子以後見著了鄧有才裡正還有葛福根裡正的話,轉告他們一句。敢跟我耍手段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像是回應她說的話,白彩手中握著的茶杯在碎成渣渣在白彩手中滑落。

    還好剛剛一口悶了茶杯裡的水。不然尊的是好丟人啊。白彩心裡暗暗想著。

    李耀眸中掠過一絲陰霾,「李某好言相勸,卻不想白彩公子這麼糟踐李某的好意。」

    白彩幽沉的眸子似是利箭朝李耀射去,「是我不識好人心,還是你不識抬舉自作自受?」

    白彩自認是個好脾氣的人(其實並不),但是李耀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她。她要是還能繼續好脾氣下去,才怪~~~

    白彩擺擺手,乾脆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不想吃你那一套。」任你舌燦蓮花也是

    是不可能滴……

    李耀臉一沉,手背青筋迸起。白彩跟陳墨軒身後的那倆壯漢接到主子的命令,剛想動手制住眼前這兩個弱小哥……

    白彩跟陳墨軒一人撂倒一個,陳墨軒挑眉問道:「這就是你的誠意?」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李耀甚至沒有看清白彩倆人的動作。他兩個得力屬下就被制住了。

    「大哥,你……」李遜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時,就見到了如此尷尬的一幕。

    白彩安詳的坐在一邊,腳底下踩著一壯漢的胸口,那人他要是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他大哥最得力的屬下之一吧。

    額頭不受控制的滑下幾滴冷汗。李遜沖白彩行了一禮。溫聲道:「遜大哥粗人一個,若有失禮之處,還望白彩公子海涵。」

    白彩抬眼看向李遜,這人世間把握的真不錯。不過,他以為他這麼說,這事兒,就這麼能輕易揭過去了嗎?

    李遜見白彩不語,轉而望向李耀,厲聲喝道:「大哥,還不快向白彩公子賠禮道歉!」

    李耀自是不服,梗著脖子說:「我也只是好言相勸而已,誰料白彩公子如此不識好人心!有錢一起賺,這話也沒錯!」

    見自家大哥還擰著脖子嘴硬的樣子,李遜是一陣頭疼,他出門跟人談生意去了。結果半道上被自家大嫂派來的人給叫走了。

    來人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差點沒把他給嚇個半死。沒了鄭家的壓制,他大哥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仗著他跟桐城太守原大理寺少卿裴臻有些交情,他大哥越發的傲慢了起來。可是天曉得啊,他跟裴臻也只是點頭之交,要是沒有共同的利益,裴臻知道他是哪根蔥啊!

    他大嫂蘇氏是瞭解自己丈夫的,只是他大哥素愛拈花惹草,夫妻倆的關係也大不如從前。

    只是此番為何會對白彩如何關注?

    他大嫂蘇氏雖是婦道人家,可是見識膽略卻絲毫不輸男兒。

    這麼好的女子,他大哥不好好珍惜,李遜心裡又是一陣歎息。

    白彩抬腳又是重重的往她腳下的壯漢胸前一踩,哼道:「狼有暗刺,龍有逆鱗。偏偏啊,卻又是單單喜歡拔人暗刺,觸人逆鱗。」

    李遜朝白彩作揖行禮,臉上表情越發恭敬:「李遜在此懇求……」

    白彩擺手,隨口道:「你求我也沒用啊。」

    李耀喝道:「不要給臉……不……呃……」

    「大哥!」李遜驚呼一聲,轉而看向白彩,拱手道:「白公子,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白彩笑道:「我不是大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大量。」

    見這李耀三番兩次的對白彩出言不遜,陳墨軒心裡早已惱怒至極。偏偏這小白菜還真當看戲似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小白菜忍得,他可不願意忍。直接動起了手來。

    被陳墨軒扼住脖頸的李耀雙腳在半空中蹬撓了幾下,眼珠子已是眼白佔了大片。

    他伸出兩隻手想要掰開陳墨軒卡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使不上任何的氣力。

    呼吸也是越來越難。

    李耀臉色漲紅,瞪大眼睛看著陳墨軒那雙幽沉的略有些透明的琥珀色的眸子。嗯,他家裡那塊上好琥珀也沒有這雙眼睛好看呢。

    眼珠子在移了移,他瞥見了那個叫白彩的「男子」。

    他此時的眼中滿是笑意亦或是讚賞?是讚賞陳墨軒出其不意還是讚賞他還能撐的過來?

    而他平日裡最疼的弟弟一臉焦急的望向白彩。

    只是幾息的功夫,李耀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

    白彩交疊著雙腿,單手支著下巴,她抬眼望向李遜,「你——能付出什麼代價?」(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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