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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圍獵 文 / 夜盡驚鴻

    如風跟在白流蘇身後,陪她一起看著迎親的轎子離開,白流蘇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如風不得不提醒發怔的小姐道:「小姐,外頭日頭毒著呢,我們趕緊回去吧。」白流蘇點了點頭,便帶著丫頭婆子們又回去。

    說到這天氣熱,只怕白致遠是深有感觸,他一向怕熱的,也不知慶帝和巴圖為何突然一時興起,要到郊外狩獵,這麼熱的天,便是禽獸也不願意跑出來了吧?不過武官可不像白致遠這麼想。個個摩拳擦掌,想要顯一番身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連懷玉長公主都一身戎裝前來。眾人都嘖嘖稱奇,慶帝笑著對巴圖道:「連朕都快忘記,朕的九皇妹善騎射的事情了。」

    巴圖微微側身,去看遠處一身金絲軟甲的懷玉長公主,雖然她年紀稍長,不過跟自己倒是相仿,在遼國女人同男人一般,也是可以上陣殺敵的,更不像慶國女人這般,連出個門都要戴著面紗。今日見到這樣的懷玉,巴圖不由得心生好感。

    「都說慶國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像長公主這般的女子,德才兼備的,我看是很少了。」巴圖搜腸刮肚了半天,才勉強用慶國的語言,文縐縐的說了這樣一番話來。

    慶帝不贊同的說道:「誰說大慶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又回頭問起文武百官,恰好白致遠因為要給巴圖和慶帝譯說遼語。所以站得裡慶帝比較近。懷玉長公主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她也很期待白致遠對於自己的看法。

    白致遠此刻的心情是震驚,早上女兒流蘇的叮囑此刻一個字一個字的迴盪在腦海。他本以為女兒耍性子,跟自己故弄玄虛,沒想到,這才到獵場就立即應驗。於是便照著白流蘇的叮囑回答道:「臣以為女子無才,自然是不好的,更別談有德了。」

    這段回答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白致遠便硬著頭皮。旁徵博引,歷數從古至今有才女子那些轟轟烈烈的故事。又痛斥那些徒有美貌,無才無德的女子亂國的故事。把慶帝和懷玉長公主逗得心花怒放。尤其是懷玉,本來她一個女兒家實在不該來獵場出風頭。

    可是她就是想見一見白致遠,今日白致遠這一番說辭。她更是當作了白致遠對她的維護。從前她還擔心白致遠是不是已經把她忘記了,忘記了那個曾經在街市和他打賭吵鬧的自己,現在看來,致遠還是記得她的。那麼今天定要好好表現一番了。

    懷玉這樣的想法正中白流蘇的下懷。清早「羅網」傳來消息,說懷玉長公主今日在家試穿金絲軟甲,白流蘇便留意用龜甲卜了一卦,料到懷玉是想去獵場了。繼而推測巴圖和慶帝的性子,因此叮囑了白致遠一番。其實她並不是神算,哪怕她預料的事情沒有發生。她也能及時掌握情況,只因在公主府的「羅網」,意外得了懷玉的垂青。被升為了跟從的二等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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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宮中,太后一早醒來,對鏡梳妝,看著立在一旁的秋分,習慣性的問道:「懷玉今日在做什麼?」

    秋分面色有些猶豫,太后立刻覺察出不對來。面容一整:「你便老老實實同我說,她又去闖了什麼禍?」

    秋分立即回稟道:「長公主今日一身戎裝跟隨皇上去了獵場。奴婢知道消息的時候,圍獵已經開始了。」秋分話一說完,一室死寂,太后不怒反笑起來:「好好好!我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別人恨不得鑽進地裡,她倒好,一個勁兒的往前冒!」

    生氣歸生氣,最疼的女兒終究不能不管的,太后立刻命秋分派人去獵場跟著懷玉長公主,事無鉅細,統統回稟於她。

    鄭王府中,鄭玉書百無聊賴的捧著自己的一顆豬頭,躺在床上數紗帳上的梅花。鄧氏守在鄭玉書的房中寸步不離,絮絮叨叨的跟女兒說話。

    「你說說看,你都摔成什麼樣了,也不見阿蘇來看你,派人送了點補品這就完事兒了?」鄧氏越想越有些埋怨,先前女兒及笄禮的時候,她還慶幸女兒有這樣一個閨中密友。可是如今女兒一毀容,那白流蘇跟眾人沒什麼兩樣,對鄭玉書避之不及。

    鄭玉書心中暗暗為阿蘇感到可憐。阿蘇之所以不來,是為了躲避太后的耳目罷了。若是現在就來探望鄭玉書,只怕太后會有所察覺,倒不如跟其他趨炎附勢的人一樣,送點補品,裝出一副生疏的樣子來,反倒不會讓太后起疑。

    更何況,阿蘇送來的補品裡可大有文章呢。鄭玉書心裡還在想著,下人已經將白流蘇送來的金絲燕窩熬成粥端了上來,鄧氏接過碗,環珮將鄭玉書扶了起來。鄧氏一見女兒這幅豬頭的打扮就心疼無比。又氣到:「偏生你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人家不過是敷衍客氣,你還拿人家的燕窩當個寶,咱們王府什麼樣的燕窩沒有?」

    鄭玉書不說話,只是示意母親餵她。阿蘇的燕窩必須當個寶啊,因為只有阿蘇的燕窩裡頭有解藥啊!事實上那晚在淨房裡發生的事情,便只有白流蘇和鄭玉書,以及白牛媳婦兒知道了。

    原來白流蘇同鄭玉書商量了一個假意摔下高台,故作毀容的計策來。因之鄭玉書曾和外祖家的舅父們習過一段時間的武藝,粗略會一些功夫。她摔下來的時候,用胳膊肘墊著地,頭埋著,別人看不清,只當她是摔倒了臉。

    在鄭玉書上台表演之前,她就服下了阿蘇給的藥,等到摔下台,她立刻將雞血塗的滿臉都是,那藥的效果也散發出來,不僅讓臉腫成豬頭,連脈象都會紊亂,至於昏迷,那就全靠鄭玉書自己的演技了,天知道她是憋了多久。

    未免太后起疑,又怕太醫院中的太醫發現蹊蹺,所以白流蘇便把解藥放在金絲燕窩裡,悄悄送給鄭玉書。鄧氏自是不知兩個小丫頭瞞天過海,幹下這麼一件大事,還一個勁的生著白流蘇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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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如雪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白府,直奔三思樓,見了白流蘇便立刻道:「果真如小姐所料,這事成了!」

    白流蘇得知消息,到沒有如雪那般激動。此刻她正手拿《天書》對著黑白棋盤思索。抬手一搖,示意如雪不要說話,至終於落下一子,才放下《天書》。一旁的如風插話道:「小姐難道還有什麼顧慮?」

    「長公主行事自是在預料之中。只不過皇上和太后都不是簡單的人。這件事若是皇上和太后對立便能成,若是皇上和太后擰成一股繩,便敗。」白流蘇淡淡解釋。

    憑懷玉長公主做事直來直去的性子,想要利用她簡直易如反掌,她料定父親的回答定會讓懷玉誤解。這樣懷玉在獵場自然要好好表現。但是這一點雖然能吸引巴圖,卻並不能促成巴圖付出行動。所以她便讓如花去添了一把火。

    白致遠從獵場回來,就直奔三思樓,白流蘇站起來迎上去,笑瞇瞇的看著父親說道:「是不是女兒說中了什麼?」白致遠瞪大眼睛看著白流蘇,突然有種不認識她的感覺,吶吶的說道:「莫非阿蘇果然是天才童女嗎?」

    他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先是皇上果然問了女子有才無才的問題,接著圍獵的時候,說句大不敬的話,懷玉長公主不知發了什麼瘋,一馬當先,竟比皇上還要有興致。

    可是中途長公主的馬突然受驚,眼看著長公主的馬失控就奔著懸崖去了,遼國大王子快馬加鞭,幾個縱身把懷玉長公主拽到了自己的馬上。於是又順水推舟的求皇上賜婚。當時懷玉長公主已經嚇得面無血色,而皇上也一臉深沉。

    最終皇上並沒有當場答應,而是以給長公主治傷為由,提前結束圍獵,一行人提前回宮。白致遠便提前回了七角巷。白流蘇望著驚呆中的父親,忍不住提醒道:「父親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問女兒?」

    白致遠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說道:「對了,你快算上一卦,你母親這一胎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白流蘇不由得哭笑不得,若是懷玉知道,即便她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父親的注意力從來就沒有在她身上停住過,不知要做何感想了。

    「我哪裡能神到這麼地步?不如找我師父算上一卦?」白流蘇笑著打趣,讓白致遠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我去瞧瞧你母親。」

    御書房中,太后為慶帝的態度大為惱火。自從知道巴圖獵場求賜婚的事情,太后便立即趕到御書房等候慶帝。誰知道一向聽從她話的慶帝,這次竟然拒絕了。

    「懷玉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就忍心讓她遠嫁遼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脾性,若是到了遼國,還能活過幾年?」太后見硬的不行,只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慶帝面色深沉道:「母后即知九皇妹是朕的親妹妹,便知和親是我大慶公主的責任,既然懷玉守寡,這遼國大王子,無論身份地位,配朕的皇妹,乃是上佳人選!母后不必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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