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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6、國喪 文 / 夜盡驚鴻

    龍千璽剛到宮門口,只見如雪遠遠站在那裡等他,一見他來了,便立即上前道:「殿下,小姐讓我來告訴您,天師找到了!」

    「帶我去找他!」

    龍千璽跟著如雪急匆匆的趕到禁地,便和鄭玉書一樣撞見了未央靠在白流蘇的懷裡。只是他卻沒有半點懷疑,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聲音一如往日喚他:「未央。」

    未央起身坐起,白流蘇整了整衣裳站了起來,衝著龍千璽搖了搖頭,那眼神裡分明是無能為力。龍千璽幾步靠近衝著白流蘇低聲道:「這裡有我。你先規避一下。」白流蘇點了點頭,只得無奈轉身離開。

    出了內殿,這才發現天空竟然不知不覺又下起雨來。她環顧不見阿蠻,立刻心慌起來,忙叫來如雪問道:「阿蠻去了哪裡?難道說?」如雪趕緊搖頭道:「小姐多慮了,郡主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那個侍衛統領,奴婢瞧見她和唐公子一起離開了,至於去了哪奴婢不知。」

    白流蘇一怔,立刻想起了方纔的情形,她只顧著安慰阿央,卻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更加忘記了,這要是被阿蠻看見,恐怕是要傷心了。她倒是不擔心誤會,畢竟她心悅千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也許這一刻有唐程呆在阿蠻的身邊,會比她的出現更好吧。

    白流蘇出去之後,龍千璽挨著未央做下。眼睛看向那個精緻的箱子問道:「這些都是姑姑留給你的?」因著戰王爺和沈君如是情同兄妹,龍千璽一直稱呼沈君如為姑姑。未央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方才瞧見那一幕,不覺得氣悶?」

    「知我如你。我怎會誤會?」龍千璽坦然一笑,雖是半面,已是艷絕。只不過這笑容也只是一瞬,他立刻嚴肅道:「未央,皇上聖旨,立你為太子。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責任,千璽。」未央的話很輕。但是龍千璽卻聽得分明。有些事注定不會圓滿,有些人注定沒有結果。可是有些責任注定了一個人來承擔。方才阿蘇留下的血書錦緞。那上頭的黑字,他已經看見了。

    泥濘的小路上,一輛看似破舊的馬車卻用了最好的汗血寶馬,此刻正瘋狂的奔騰著。假太子被顛的七葷八素。失魂落魄。雲威端坐在馬車的一腳,等著假太子消化他方才說過的話。事到如今,阿雲沒了,這件事也就沒了隱瞞的必要。

    自假太子醒過來,雲威便將當年他如何與良妃苟且,如何有了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他說道:「你的名字叫雲雷,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你,只有我,你的親爹!」

    原本濛濛細雨不知怎的又越下越大。整個大慶都彷彿潮濕了起來。長安宮中。太后猛烈的咳嗽著,她一伸手,秋分連忙遞上了帕子。「咳咳咳!」

    帕子散開。上面分明是斑駁的血跡。

    「來人啊!傳太醫!」侍奉床前的德妃和蕭妃見了,連忙呼喊起來。自慶帝駕崩,太后病重,賢妃操持大喪,她二人便緊緊侍奉在跟前。只不過這到底是盡孝還是為了探聽消息那就兩說了。

    龍千璽方勸了未央回到天水宮,鄭玉書已經面色如常的在天水宮中等待他了。龍千璽臨走之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如今西蜀來犯,臣希望先皇熱孝之後。皇上能立刻登基,好讓大慶上下一心!」

    未央面露苦色道:「千璽,你我之間難道非要如此麼?若然如此,這皇帝不做也罷!」龍千璽一怔,復又微微一笑:「有些禮總要做給外人瞧著。」話音未落,侍衛來稟告,說是太后病重了。

    「怎麼回事?」龍千璽不禁皺眉,未央涼涼道:「我就不去了,只怕她會死的更快!」若不是當年太后對母妃有偏見,母妃又如何會受那良妃的桎梏,對太后,未央亦有恨。龍千璽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雨中。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太后這病來的急切,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到了夜裡頭,太后竟然昏迷不醒了。太醫之首王太醫帶著一群人對戰王爺和龍千璽行禮道:「戰王爺,神王殿下,只怕太后娘娘熬不過今晚了。」

    戰王爺驚得皺眉:「太后一向身體康健,你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王太醫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太后娘娘不惑之年,可是容顏依舊似如花少婦,乃是因為用了諸多禁忌之藥。這些藥極其傷身體,積累到一定程度,便一起發散了出來。是以病來如山倒,可是卻早已耽誤的醫治的時機。」

    賢妃匆匆趕來,聽了王太醫的話,心情複雜。先前太后那般刁難她和皇兒,她恨太后甚至希望太后去死,可是如今太后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讓她不由得的感歎,人生無常。沒有誰會是最終的勝者。

    戰王爺一偏頭,就看見了一旁靜立的賢妃,便拱手行禮道:「賢妃娘娘。」賢妃慌忙回禮,只道不敢。此時內殿之中傳來蕭妃的哭聲,德妃溫言規勸,卻聽見蕭妃哭聲越來越大。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母后您可不能走啊,您若是走了,留下臣妾可怎麼辦啊?這江山已經不是咱們鄭氏的天下,倒是他龍氏一家的!」

    德妃嚇得連忙摀住了蕭妃的嘴,輕聲喝道:「你可少說兩句吧!不要命了麼!」其實德妃看似在勸架,實則是在煽風點火,所謂龍氏篡位就是德妃透露給蕭妃知曉的,為的不過是借蕭妃的口將這謠言散播出去,如今皇宮已經夠亂了,但是在她看來,還是不夠亂。

    正在這當口,外頭有人來稟道:「王爺!天牢出事了!」

    戰王爺帶著人趕到天牢,早已經太晚。他一把拎起直哆嗦的守衛:「人什麼時候沒的?」那守衛嚇得尿了褲子,吞吞吐吐道:「兩個時辰之前。」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戰王爺一吼如雷,直接將那守衛活活嚇死。龍千璽皺眉道:「

    若是未央再不登基,只怕內亂就壓不住了。」

    戰王爺面色如炬:「你說得對,那就喪禮和登基大典一起辦了!」

    一道閃電突然劃過長空,長安宮中哭聲大盛:「太后歸天了!」一夜之間,長安宮上上下下,悉數披麻戴孝。沒想到僅僅是不到兩天的功夫,大慶的皇帝和太后就先後去了。而此時又傳出新聖旨和假太子。一時之間,龍氏謀朝篡位的消息不脛而走。

    三日後,雲想容還有雲威等人依舊沒有追捕到,但是慶帝和太后的葬禮如期舉行,人人披麻戴孝,天空陰雨綿綿不知是在為誰哭泣。未央身為太子,領著眾人跪在高台之下。佛照寺的一燈大師領著全寺僧人誦經,已經整整三日。

    妃嬪皇子們跪了一地,卻無人敢置一言。白流蘇不是宮中女官,也無品級,反倒帶著小九妹在家中守候。如雪心不在焉的剪著白紗,一副困惑又擔憂的樣子。最終忍不住問道:「小姐,奴婢有幾件事很是不明白。」

    「說說看。」白流蘇並沒有看她,而是輕輕搖著小九妹的搖籃。

    如雪鼓足勇氣卻又小聲說道:「你說這新帝會如何處置太子府上下?這一次假太子一案牽連眾多,就連雲王府和鄭王府都牽涉其中,可是這兩大王府卻不能亂動吧?」

    「既然是假太子,那太子府上下都有連坐之罪,可憐那些無辜之人,免不了無妄之災。至於鄭王府,鄭王爺雖然入宮卻沒來得急表態,且鄭王爺乃是先帝親弟弟,可是鄭王妃協助雲想容逃竄,已有包庇之罪。雲王府就更加不得了,雲威手握兵權,卻救走了假太子。只是我著實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救走假太子呢?」

    「是不是為了雲想容?畢竟他可是雲想容的親四伯。」如雪順著猜道。

    白流蘇皺眉:「我瞧著不像,若是真為了雲想容,既然假太子已經證明是假,他就該竭力撇清和假太子的關係才是。何必冒著天大的風險去救他,這裡頭只怕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們不知曉罷了。」

    就在白流蘇和如雪閒聊的不知不覺中,葬禮已經結束。浩浩蕩蕩的隊伍將慶帝和太后的靈柩送入皇陵之中。未央熱孝在身,卻立刻要行登基大典。

    只不過依照未央的意思,

    「是不是為了雲想容?畢竟他可是雲想容的親四伯。」如雪順著猜道。

    白流蘇皺眉:「我瞧著不像,若是真為了雲想容,既然假太子已經證明是假,他就該竭力撇清和假太子的關係才是。何必冒著天大的風險去救他,這裡頭只怕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們不知曉罷了。」

    就在白流蘇和如雪閒聊的不知不覺中,葬禮已經結束。浩浩蕩蕩的隊伍將慶帝和太后的靈柩送入皇陵之中。未央熱孝在身,卻立刻要行登基大典。

    只不過依照未央的意思,()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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