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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文 / 衛爾未

    「你來幹什麼?還嫌害我們害的不夠多嗎?」夏母在看到林蘇的那一刻,她的反應與慕母幾乎是如出一轍。

    但是不同的是,一個是悲憤欲絕,一個是單純的不待見。

    「哦?我還以為媽媽會歡迎我呢。」林蘇漫不經心的開口,語氣冷淡到讓人聽不出情緒。

    縱使談不上有多歡喜,但是「媽媽」這兩個字卻也著實的在一瞬間戳中了夏母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林蘇到底是她的孩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於她血脈相連的肉,即使她忘了,也總會有辦法讓她想起。

    只是這淡淡的憐惜和觸動也不過半響,再一抬頭,又都煙消雲散了。

    夏母眼神凌利的看著林蘇,說出的話夾著槍帶著棒,絲毫不覺話語裡的尖銳一般,直直的逼向了林蘇。

    「我自問夏家待你是不薄的,慕予辰出了這件事情,卻不知道,你在中間是不是插了一腳,平白無故的讓夏家背了黑鍋,難道這些年你真的是過慣了苦日子,突然讓你過過好日子,就無法無天,不該要的也想要……」

    這麼一番話倒是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林蘇的頭上,而這番話句句都是戳人心口的刀劍,毫不憐惜,毫不猶的刺向了最柔軟的地方。

    夏津在一旁沉默著,似乎也覺得夏母這話有些不妥,畢竟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怎麼可以人云亦云。

    於是他上前拉了拉夏母的衣袖,輕道一聲:「母親,你別激動,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就這樣一句話,卻沒有絲毫幫林蘇說話的意思。

    夏津只是偏頭,用一種他自己都看不清楚的複雜表情看了林蘇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林蘇忍不住冷笑,卻是笑出聲兒來的。

    笑聲裡有她自己都懶於去面對的失望。

    林蘇只是靜靜的坐在了夏母的對面,然後沒有情緒的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您應該去問一下您的丈夫跟范勻兩個人合作了什麼勾當……」

    「什麼勾當……你血口噴人!」林蘇話還沒說完,她便被夏母激動的打斷了。

    看著夏母那已經算得上有些猙獰的模樣,第一次見面時的溫柔卻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若說夏母心中依舊那麼有底氣,那也是假的,范勻來過夏家,而且也確實是神神秘秘的跟夏父談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誰有能肯定,他確實沒有跟范勻達成一些什麼協議呢?

    夏母自然不敢保證,可是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即使她不信夏父,她也不得不信夏父了。

    林蘇看著夏母篤定的模樣,她只是默默的在心裡歎息了一聲,然後林蘇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然後睜眼,眸子裡皆是一片青光之色。

    「血口噴人?那事兒我從來不幹。」林蘇莞爾一笑,說出來的話輕描淡寫。

    夏津在一旁也只是有些微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林蘇。

    自信,沉穩,淡定的林蘇,不同於他最初所見到的那個沉默寡言,遇事從來不爭不搶的林蘇。

    到底哪一個林蘇才是她,夏津也不禁有些迷惑。

    「你哪裡來的自信這樣說?」夏津終究是忍不住開口。

    父親縱使千般錯,卻也是他的父親,他自然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可是他卻也忘了,這個被他當做外人的人卻也是他血濃於水的親妹妹。

    林蘇都不知道是還哭,還是該笑了,直到現在,夏津和夏母對於夏父所幹的事情都是一無所知,卻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只是瞬間,林蘇便想到了夏爾,還有她肚子裡那個幾乎不可能存在在世界上的孩子。

    林蘇悲哀的看著夏津和夏母。

    夏爾變成那樣,幾乎是因為范勻,如今生死未卜,估計跟范勻也脫不了干係。

    如果知道,會怎樣呢?知道他們深愛的女兒和妹妹因為夏父的愚蠢引狼入室,而變成了那副模樣,他們會怎樣呢?

    林蘇的心中是有一點邪惡的想法,她多想說穿這件事情,最好能讓這些人痛死,可是她不能,姑且不說,夏爾是從她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就單純從道義上來說,她也不能這樣刺激夏家人,

    那這樣的她,跟一直自私的傷害她的夏家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她只是不回答夏津的問題,只是丟下了一句:「信不信隨便你們。」便起了身。

    走出幾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林蘇突然便轉了身,她看著夏母,輕輕的喊了一聲:「媽媽。」

    不過轉瞬,林蘇也不知是難過還是解脫,她轉身背對著夏母,將夏母那錯愕的表情隔絕在身後,她閉眼低聲道,情緒有些低落:「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您了。」

    「至此以後,夏家只有一子一女,而不孝女夏蘇,您就當她從來沒回來過。」

    「而我……是林蘇。」

    一字一句,說的無比的認真,認真到讓人忘記反駁,忘記疑惑。

    只餘下滿室的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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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作為部隊裡最可怕的地方,如今慕予辰坐在這裡,卻是面色平靜,沒有什麼多餘的不薄的情緒。

    不過兩天,他的下巴已經有了泛著青色的鬍渣,只是他的氣色卻是很好,沒有絲毫疲倦的,頹廢的地方。

    「阿辰……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中年歲數,穿了一身合體的軍服,看起來略帶威嚴,眉目卻是慈悲的很。

    這位軍官是慕予辰曾經訓練時候的老師,曾經立下了赫赫戰功,如今作為高級軍官,上校級別的慕予辰則是由他親自審問。

    「老師相信我就好。」慕予辰不過雙手抱臂,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的老師卻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面前的慕予辰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學生,有天賦,聰明,同樣的事情,永遠都不用他教兩遍。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那軍服上的五角星時時刻刻的都在提醒著他,他的責任,所以他不能包庇,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有我相信你,沒有用的,阿辰,你知不知道,如今種種的證據都對你不利,稍有不慎,你就要上軍事法庭的,因為你是軍人,所以對你的處罰會更加嚴重,可比不得那些貪官……」

    「我知道。」慕予辰平靜開口,從進來這個地方開始,他便一直都是這樣的,平靜,不緊張,任何事情都彷彿勝券在握一般。

    「老師,你相信我吧,再等等,只要再等等……」慕予辰抬起頭看了看狹小審訊室天花板上的天窗,他輕輕的呢喃著,卻不知是念叨給誰聽的。

    離開夏家之後,林蘇回了一趟她和慕予辰的公寓。

    她把她的衣服鞋子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物品全部都整理了出來,然後打包。

    不過半天,她的東西全部都已經整理了出來,本來屬於兩個人的公寓,瞬間似乎寬敞了許多,而雙人的公寓此刻看起來更像單人間的。

    林蘇拿著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她愣了許久,然後靜靜的看了看公寓的四周,許久只聽得輕輕的一聲笑。

    「怎麼來的怎麼走,林蘇啊,你還真的不適合安定。」

    這句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卻是連林蘇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真正的憐憫自己。

    收拾好東西之後,林蘇去了一趟林母住的地方。

    林母還不知道慕予辰出了事情,在林母的認知裡,她只知道,慕予辰家庭背景不一般,卻也從來都不曾知曉慕予辰是北方軍界政要的孫子。

    看到林蘇的時候,林母還在做飯,看到林蘇突然提著大包小包的進屋,林母有些吃驚。

    「這是怎麼了?怎麼拿著這麼多東西?」林母問,眼睛裡滿是疑惑。

    林蘇微微避開了林母的眼睛。

    「就是想回家多陪陪你,回來陪你住幾天。」林蘇輕描淡寫的說道,她頭也不抬的徑直拿著這些東西進了她之前住的房間。

    林母不放心,還是跟了進來:「怎麼回事?跟阿辰吵架了?也學其他女孩子那樣回娘家?」

    林母這麼一番話卻讓本來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林蘇哭笑不得。

    「沒有……真的只是回來陪您住幾天。」林蘇看著林母,滿臉的真誠。

    進去了則是懷疑的看著林蘇:「真的是這樣的?」

    林蘇點頭如篩狀,表明真心。

    吃過晚飯後,林母去洗碗了。

    林蘇則是像小時候一樣,乖乖的坐在飯桌前,看著林母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輕輕的笑了。

    本能的,林蘇上前抱住了林母,然後將頭擱在林母的肩膀上。

    「怎麼了?這孩子,今天很不正常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呀?」林蘇心思本就敏感,這麼一來,就更是擔心。

    林蘇搖頭:「沒事兒,就是覺得自己很不孝,沒能多陪陪你。」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林母忍不住失笑,忍不住微微歎了歎氣。

    林蘇只是緊緊的抱住林母,然後在林母看不到的地方,無聲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夜晚,林蘇接到一通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林蘇沉默許久,只道一聲:「知道了,放心吧……」

    ------題外話------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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