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話 陸桐瑜的黑化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指了指門口的車，麥甜壓低了聲音道：「裡面那位花總，姐姐我的老闆，我以前跟你提過的，今天我特地帶她來…」
胖子怔了怔，問：「什麼求不求的，搞的這麼嚴肅？」
「嫁你個頭。」麥甜嬌嗔一聲，習慣性地像古裝劇裡的老鴇那樣佯怒著揮了揮手，頓時風情萬種，隨後道：「你覺著姐姐能買得起這種車嗎？不說這個了，婦女之友，今天姐姐求你幫個忙，你可千萬別拒絕呀。」
胖子反應還算得體，以他對車輛為數不多的認知，看出了那輛寶馬價值不菲，半開玩笑地問道，「行啊，甜甜姐，嫁入豪門了？」
接昨天~
我們的二姐黑化、蛻變了~！
編輯大人，我冤枉啊！那個地方只是腳扭傷了，沒干其它的事兒，怪我沒說清楚。我錯了，求放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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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一愣，頭垂得更低了，良久後，回，「謝謝主人。」
「蠱。」獸退後幾步，坐到沙發上，滿心趣味地說，「你剛剛和她深入溝通過。如果你不捨得她的話……我就送給你。」
獸正全神貫注地欣賞。他從來沒見證過一個惡魔的新生。幽深的眸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恭敬地蹲下身，道，「主人，現在……怎麼辦？」
她對面的蠱雕一頓。突然幻化成了一個少年。背後伸展出黑色的翅膀，撲扇著飛到了獸的面前。
這是，破繭成蝶。帶著致命的美麗。
放出體內的魔鬼，迎接新的生活。
陸桐瑜殘破的身軀正在癒合，她的生命即將重生。或者說，她已經徹底墮入黑暗。
「……惡魔。」
她癱坐在地，全身上下不著片屢。她的身上滿是傷痕，潔白的肌膚正淌淌溢血，她的後背……有一雙黑色的翅膀慢慢伸展。
只有看台上的獸，一臉震驚，豁然從沙發上起身，往前邁步，走到圍欄旁，雙手撐著身體，看向屠宰場上的陸桐瑜。
所有人忍不住遮住了耳朵。就連蠱雕也退了幾步，放開了陸桐瑜，一分鐘之後……尖叫還在持續，有忍受不了的人已經癱軟在地。
「啊啊啊！」沒有人想到，這個叫聲這麼不可思議。帶著絕望的興奮，不知道是痛苦還是享受，只是很瘋狂，尖銳的聲音已經不再像人。它刺激著耳膜，刺激著大腦。
她忍無可忍，大聲尖叫。
後背一陣巨疼，比蠱雕的侵犯還要疼上一百倍。
眼前黑暗湧上，她不是暈倒，而是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從她體內湧出。
可是，這一刻，她在想……我一定不能死，我要讓對不起我的人，不得好死。
全程她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她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了鮮血。她逼著自己沒有流淚，沒有哭喊。
殘忍的，絕望的，發生了。
她不是電視劇裡的女主角，所以不會有不顧一切的男主在最後一刻衝出重圍前來營救。她沒有主角光環，所以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
從陸桐雅離開她的身邊之後，接二連三挑戰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她的厄運，似乎永無止盡。
她早就有所預感。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卻笑了。拉扯著慘白的肌膚，笑得駭然，笑得淚水直下。
她再一次，又一次，卑微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受著所有人的嘲笑，冷眼。
蠱雕利爪一下，輕鬆劃開她身上的衣服，寒意侵襲她的全身，她絕望到沒有了恐懼。
可是，沒有這麼容易。有時候死都是最大的恩賜。
在這一刻，她想死。
看到的一切，不堪入目；聽到的一切，不堪入耳。
蠱雕一隻爪壓著陸桐瑜，另一隻爪撓著自己身上的毛，似乎在示威，得意。從它口中流下的長長唾液，滴落在陸桐瑜的身上。
人們沸騰了。有人開始扔下衣服，有人開始口吐骯髒的話語。
直到……被蠱雕壓在身下。
僵持了十幾分鐘後，陸桐瑜就已體力不支。地上的武器也被蠱雕有意踢在了離她很遠的地方。陸桐瑜沒有放棄掙扎，跑到了最後一刻。
鮮血在流，她忍著劇痛，繼續逃避。
這一次，蠱雕沒有給她太多休息的時間，一個轉身，利爪一甩，迅速攻向了她！陸桐瑜躲閃不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尖爪還是劃破了她的衣服，潔白的右肩露出，上面留下了一道駭人的劃痕。
陸桐瑜連滾帶爬，找了一個離她最近的武器。一把很細的貴族長劍。不過此時，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是武器握在手中就能有一絲安全感！
有劍、有刀甚至有散彈鎗！
「美女，給力！」看台上的人再次發出歡呼，接連幾下，又有好多人向她扔下了武器。
蠱雕哀嚎一聲，不由得停下，用爪擦了擦眼。
就在蠱雕撲向她的最後一刻，她將手中的手槍一扔！這一下，精準地砸中了它的眼！
「砰！砰！砰！」接連三槍，對準蠱雕。可她想得太簡單，蠱雕的動作特別快，肉眼難辨。胡亂開了幾發之後，子彈就沒了！
這樣一來，看台上的人便更興奮了。畢竟當對手勢均力敵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
「哎喲~美女，還學過啊！」
沒有猶豫，拉桿上膛，瞄準退後，一系列的動作一經出手，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時的陸桐瑜也不再去管其它，連忙跑過去撿起手槍……她學過，雖然槍法沒有陸桐雅准，雖然在武力上面她一直不如陸桐雅，但她還是知道怎麼用的。
「美女！打爆它的頭！」
這時，看台上有人希望這場美女與野獸的鬥爭更持久凶殘，於是給了錢後往屠宰場內扔下了一把槍。
她在剛剛又快跑到了另一邊。
蠱雕來不及停步，一頭撞到堅硬的牆壁上，把磚瓦撞掉了幾片。看台上的人發出一陣嘲笑。蠱雕雙眼一紅，憤怒地甩了甩頭，轉身尋找陸桐瑜。
陸桐瑜沒有想到如此巨大的野獸居然能這樣靈敏。還好她閃得及時，不然已被蠱雕壓到身下！
蠱雕似挑釁地揚了揚頭，繼續發出嬰兒般的嚎叫。然後身形一閃，猛地一撲。
她快步跑到另一角。
於是，伸手將礙事的長裙撕爛，當潔白修長的腿暴露時，看台上的男人們全紅了雙眼，心癢難耐。
不過，她見過死神，見過惡魔。什麼都聽說過，經歷過。對死亡的恐懼早已不再大。儘管眼前噁心的生物讓她害怕作嘔，可她的腿沒有軟，她還能跑。
陸桐瑜被嚇慘了。眼前的不明生物她從來未見過。她想逃，可四處都是冰冷的牆，沒有門窗，什麼都沒有。她想尖叫，想呼救。可將看台上看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可能會對她伸出援手的人。
人聲鼎沸，看台上的觀眾越來越興奮。他們還想看到更限制級的畫面，雄性的蠱雕將怎樣把柔美的少女凌虐致死，再一片片解剖分食，想一想，他們的口水都快溢出嘴角。
「快啊快啊！」
「歐耶~！吃了她」
「啊啊啊~好耶~！吃了她，撕裂她！」
一聲令下，全場安靜。高大的鐵門緩緩打開，兩隻粗壯的腿露出，暗黃色的毛，雄大的掌，尖銳的爪。恐怖駭人的外形，伴隨著一聲類似嬰兒的啼叫，蠱雕出場了。
可是，沒人同情，更沒人想去營救。他們都興奮著，眼中充滿了期待。
旁邊還有錄像的人，將全程監控野獸怎麼把她撕碎，一片片吃入腹中。
一股怒意從胸腔中湧出，她仰頭大叫出聲。刺耳的尖叫壓過雷鳴的掌聲，所有人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這個即將做困獸之鬥的柔弱少女。
她的人生已經無法走向正軌。她一直在被人欺辱，凌虐。她沒有錯，可她承受著，一直承受著非人的對待！
前段時間聽井上景說，微生解除了與她的契約，所以……她沒用了。井上景開始囚禁她，鞭打她。對她做了一系列的壞事。最後……把她賣到了這裡！
陸桐瑜無處遁形，連忙往後退。她能感受到，他們全不懷好意。
她驚恐地盯向四周。二樓上，三樓上全是人。他們帶著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面具，黑溜溜的眼睛全盯著自己！
她一個激靈立刻從地上起身。而此時……如潮水一般的掌聲傳出。
身上好涼，頭腦昏沉。陸桐瑜在模模糊糊當中慢慢睜開眼。看見兩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展開了碩大的黑色翅膀，飛往了空中。
……
「呵呵~」獸笑了笑，往後靠，伸手輕輕往下一點，示意可以開始了。隨著他的指令，屠宰場上的蒙面人立刻對著少女潑了一桶冷水，然後替她鬆了綁，將她拖到屠宰場的中心。
「這麼好的貨色，嘖嘖……可惜了。」男人會意地看了一眼獸，小聲詢問道，「獸爺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本州市的黑道老大。」獸往前傾了傾身體，「井少。」
「獸爺，您看……大傢伙都等不及了。」觀賞台邊的人已經沸騰了，開始唏噓，催促，「話說……這個女人是誰送過來的？」
觀賞台上，獸斜靠在歐式沙發上，金色的面具罩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了那張涼薄冰冷的唇。他一直盯著屠宰場上的少女，遲遲沒有下達開始的命令。
少女穿著一身雪白色的晚禮服，長長的裙擺在地上鋪成一個圈。她被綁在木棍上，頭低垂著。
今天的獵物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一個外表柔弱美麗，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屠宰場內被屠宰的除了人類，偶爾還會有惡魔願意去挑戰獸的寵物，如果能贏。那麼他將獲得獸在契約書上的簽字。
此屠宰場創立時間不過一年，壯大的時間卻在最近。從最初十幾位會員已壯大到此時的上百位。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共同一個身份——惡魔。
來此觀賞的費用很高，若無邀請函還沒法進入。觀賞台上的人非富即貴，臉上無一例外皆戴上了面具，稱呼也全是代號。
他有一個寵物，蠱雕。這種東西只在傳說中能聽見，一種豹身，雕嘴，獨角的生物。特點是食人。巨大的嘴一次可以吞食一人，但為了「節目」有觀賞性，它一般會將自己的獵物肢解，再行吃食。
本州市的另一邊。一個地下「屠宰場」馬上就要發生一場慘絕人寰的人體解剖。這裡，位於本州市一環，市中心地下五百米的地方。由一位代號為「獸」的男人創辦。
「對了微生，你會那樣嗎……」
「……」這女人，總能變著花樣折磨他。
「還有哦，你能讓國足踢進世界盃麼？你去干擾，控制足球。讓我們的男足也給力一點嘛。」
「……」他又開始頭疼了。
「為什麼你不會那種呢？」她用手指了指她的腳，「嗖地一下，我就不疼了！就是那種……你用手碰一下，我就好了，瘸子也能好，還有還有……」
「嗯？」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微生啊，我問你哦……」
陸桐雅起身坐到他面前。瞪圓雙眸仔細觀察他。
「啊啊啊~！你壓到我的腳了！」陸桐雅大嚎，微生聞言立刻從她身上起來，一臉慌亂，「沒事吧？」
微生也配合，如猛虎般從床下撲到床上，用了一句特老套的台詞，「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說完就壓到了她的身上，埋頭吻上她。
陸桐雅特配合地揪起被子，摀住胸口，一臉小女人害怕嬌羞的表情，說，「哎呀~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聲音嬌嫩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微生一手扒住床，翻身從地上坐起，頭髮已經凌亂，剛剛陸桐雅那一腳，精準地踹在了他的臉上，他滿頭黑線，雙眼直放黑光，「也只有你敢欺負我。」咬牙切齒，不忘威脅，「不要給我趁人之危的理由。」
「哈哈哈~」陸桐雅按著肚子，大笑出聲，「叫你欺負我！」
「我就喜歡欺負狗。小時候被它們咬過。我記仇。」陸桐雅嘟嘴，說得理直氣壯。微生聽完「呵呵」笑出聲。手下力道有意識加重，可陸桐雅絕對不是任由你欺負的，她腳一伸，直接將微生踹下床。
「你是不是特喜歡追狗啊？」晚上去散步的時候，陸桐雅追著一隻大黑狗跑，到大黑狗回頭追她的時候，她成功地扭傷了腳。在所有人羨慕又嘲笑的眼光中，微生把她背了回來，然後……她一直鬧到現在。
陸桐雅的腳扭到了。而微生正在給她擦藥酒，一邊輕柔。
「……」
「那隻狗太可惡了！」
「你別亂動。」他一把扣住她亂動的腳，腳踝處已經紅腫。
「啊啊啊，微生，你輕點輕點！沒看到我受傷了！我是病患！」她的腳一抽一抽。
而與此同時，齊爵這棟歐式別墅內的床上，也正熱火朝天……
當天夜晚，在零度的天氣裡。在落雪之中。這棵樹燃起了大火。搶救來不及，被燒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好了。回家吧。」
「這都什麼劇情啊？！韓劇用爛的！」她氣憤地將綢帶扔在地上，狠狠踩，狠狠蹂躪。
「你再看看這個！」她又隨手扯下另一條，上面寫——希望微生同學遇到車禍失憶，忘記陸桐雅。
微生垂頭掃了一眼。
「你看看，你看看。」她扯了一條綢帶，遞給微生，綢帶上正寫著——陸桐雅不得好死，祝她像韓劇那樣，得病，病死！
「怎麼了？」
「微生！」陸桐雅怒了，「你能幫我把這顆樹燒了嗎？！」
微生靠在樹幹上，抬眼看著她，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收入眼中，嘴邊一直銜著一抹迷人的淺笑。
看著看著，她有一種想放火燒樹的衝動。憑什麼她是被詛咒的那個人？！
「願有一天，微生同學能愛上我，就像他愛陸桐雅一樣。」
「希望能遇到我命中注定的微生。」
「希望陸桐雅和微生分手！」
可是，這些願望卻沒帶給她好心情。因為……
明天就放假了，陸桐雅感受著放假前考了好成績的輕鬆愉悅心情。一個個翻看紅綢上寫下的愛情願望。
樹上綁了很多紅色的綢帶，綢帶上還寫上了字。都是祈求愛情的。
而如今，他們經常坐在一起吃飯的那顆樹也被人美名為情人樹。
諸如此類的教導詞很多很多。他們的事跡被以訛傳訛，編成了各種天花亂墜的小說情節。比如說，陸桐雅追了微生好幾年，但其實微生早中意她，只是沒有挑破。為了陸桐雅轉校，留級降級。而陸桐雅為了他離家出走，可這麼年輕的他們並不像其它愛情悲劇那樣，被世俗的眼光，家人的為難而打敗。反而越來越幸福，感情越來越緊密。
「我一直都在說，十七八歲談戀愛沒什麼。古時候這個年齡也結婚當媽了。可談戀愛一定要像四班的微生同學和陸桐雅同學那樣，互相督促，相濡以沫，共同進步。不然，那就是不負責任的耍流氓！」
其餘的老師就更沒節操了。已經拿他們這對明星情侶做正面教材，偶爾提一提，說一說。
「微生同學，不錯。繼續保持。陸桐雅啊，被你教育得很好。繼續發揚。」往往這時，微生都會很謙虛地笑笑，然後很不謙虛地回，「我會的。」
因為微生這一次……考了全年級第一。幾乎是各科滿分的成績。自這次之後就連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的班主任羅老師都改變了觀點。
這一次的期末考陸桐雅成績很不錯。這都是她認真聽課，沒日沒夜複習的成果。可所有人都不這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