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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話 三兒,不要不理我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從八點半一直到午夜十二點,她累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又從半夜,不知道是幾點的時候,微生趴到她身上,又一直到了天濛濛亮起。陸桐雅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天邊那顆象徵著黎明的啟明星,微微閃爍的光芒,卻讓她看不到光明。

    人類平凡孱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起微生的折磨。她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軟綿綿的,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如此的累,總覺得只要她一睡著就能徹底睡過去,再也醒不來。

    可是,意識卻不可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消退,身體彷彿燃燒了,同微生一樣的滾燙。但她不是因為興奮,因為她全身的肌肉,體內的細胞已經累得沒有一點興奮的餘地。

    就連喘氣都累。

    「微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今天我是安全期。」不容易……的。她提醒他,可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從始至終沒有聽到這句話。

    陸桐雅閉嘴,再也不說了,心裡一片瞭然。

    微生不是為了其它,只是因為他不安。他又在用這種看似最直接的方法填補內心的空缺。

    閉上沉重的雙眼,慢慢翻過身,伸手挽住微生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微生愣了愣,也伸手攬過她。垂頭淺淺的吻著她的額頭和眉眼,「不折騰你了,睡覺吧。」

    陸桐雅想回一句話,點點頭。卻連這個的力氣也沒了,剛想恩一聲以作回應,神經卻又一下放鬆了,沉沉入睡。

    她感覺自己化在了一片玫瑰花海之中。是被芳香給融化的。

    一覺睡到了中午。窗外的陽光透過沒有遮嚴實的窗簾射到床上,光線剛好劃過她的紅唇,她微微一動,光又跑到了她的眼皮上,不適的恩了幾聲,想翻身過去,身上的那隻手卻緊緊固住了她。

    微生眼皮一眨,窗簾又自動的合上,光被阻截。可陸桐雅還是醒了,伸手揉了揉眼,嘴在不知不覺中翹得老高。

    微生看著她,默默地笑。然後俯頭壓下,含住她的紅唇。

    「恩……」她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伸手就要推開他,當手抵上他那堅硬的胸膛時瞬間明白了什麼。微生昨夜說過的話突然從腦中閃過,「我可不是以前的微生。你最好認清楚點。」

    是啊,她還有什麼資格對他撒氣。

    頭往後一縮,手不再用力,翹起的嘴也放鬆了下來。她在瞬間就變乖了。

    微生感覺到她的變化,眉頭一皺。唇依然貼在她的唇上,「再睡會兒。」伸出修長的手臂,穿過她的脖子,讓她枕著他的手臂。

    可陸桐雅抬著頭,不願枕下,「這樣不舒服。」她呢喃。

    微生又把手抽了回來,抱住她,身體一側翻轉過去,正躺著,讓陸桐雅睡在了他的身上,和微生比起來,她還是顯得特別嬌小,她能好好地趴在他的身上,兩隻手正放在他胸口,她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乖乖地貼著他的心口處,蜷縮在一起,可愛至極。

    而微生一隻手環著她的腰,一隻手貼住她的背,時而順著她光滑的肌膚一路摸到她柔順的長髮,時而摸到她挺翹的臀。

    「微生……」雖然身體還很疲倦,可她已沒了睡意,默默地叫了他一聲。

    「嗯?」微生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像溫暖的冬日陽光照在身上。

    「我要開學了。」她提醒,也在試探,不知道微生還願不願意讓她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裡,讓她去學校讀書。

    「我知道。」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你要畢業了。想好要讀哪所大學了嗎?」

    陸桐雅微微一驚,放在微生胸前的手不由得畫起了圈圈,心裡有絲高興,從微生的語氣來聽,他似乎完全沒有想過要剝奪她美好的大學生活。

    是她想多了。

    嘴角揚起笑,手撐著身體,抬起頭看向微生,「我想去茨城!」讀初中的時候她就這樣想過了,茨城位於z國的南邊,是由兩個小島組成的城市,在茨城有一座聞名世界的大學,佔據茨城北島,那裡風景迷人,四季如春。

    像一個完完全全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她一直憧憬著,能去茨城大學讀書。

    「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城大的分數線很高,以她現在的成績想去讀那裡完全是癡人說夢。她歎息一聲,又沒勁了。順勢趴到微生的胸口,癱軟了。

    微生淺笑,拍著她的背,「好,我們去茨城。」

    「那……」她想到了什麼,再次從微生胸膛支起身,猶豫了好久,垂眸不安地問,「那,我可以把二姐也帶過去嗎?」

    微生看向她,紅唇緊閉著,也沒有回復什麼。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邊。」她呢喃著補充。眼中一片擔憂,不安地垂下頭,她怕微生拒絕。

    「你放心。」可微生的語氣卻很輕鬆,「不用你說我也會把二姐帶走的。」

    陸桐雅抬頭便對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還沒來得急問,他又道,「有二姐在我手裡,你會聽話一些。」用手溫柔地把她的耳發撩到耳後,「至少你在做事的時候會多考慮一下。是嗎?」他的笑很柔和,可陸桐雅怎麼看怎麼彆扭。

    原本她還在高興微生替她著想,可這句話之後什麼都變味兒了。

    最近的他們總是這樣,話說多了,慢慢就變得奇怪了。不再像以前,微生心裡的那道陰影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暴露而出。

    「哎~」輕輕歎口氣,翻身從他的身上下來,然後轉過去背對著他。兩人再次陷入良久的沉默。

    許久後床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背後的微生慢慢起身穿衣服,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陸桐雅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有好幾個紅色的吻痕。

    壓下眼中的光彩,他淡淡說,「我待會兒會出去。你好好吃飯。」然後便沒了下文,沒有說去哪兒,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房門輕輕合上,待陸桐雅確定微生離開了她才轉身去看。

    幽暗的屋內空空蕩蕩。但空氣中還流蕩著微生的香味。

    從床上起來,雙腳踏在柔和溫暖的地毯上,走幾步腳都在猛烈顫抖。身上還是太無力了,肌肉抗議著,時而傳來的痙攣讓她又想回床上躺著。

    扶著牆好不容易才走到浴室門口。沒有看見擠好的牙膏,和放好的洗臉水,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洗漱完出去的時候屋內已經有人來收拾過,門口開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恭敬地立在旁邊。她面容和善,頭髮盤在腦後,一絲不苟。眼睛一直低垂著,無比恭敬。

    「陸小姐。請下來用餐吧。」

    陸桐雅沒說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很奇怪,她總覺得這個人……很面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

    「阿姨,我們見過嗎?」

    女僕的頭還是垂著,面色和潤,風雲不驚。

    「我一周前來的。」

    意思是就這周見過面。前段時間微生一直在她身邊,她也沒有去注意這個女僕。但她確定,如果真見過一定不是最近見的。

    疑惑地隨著女僕走出房間,一路上還遇到了好幾個僕人。清冷的齊爵彷彿頓時熱鬧起來了,但這些人都特別奇怪。

    微生很細,對僕人的安排很有致。能進臥室的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僕,名叫藍西。除了她,陸桐雅沒有在臥室看見其餘的僕人。就連剛剛的女僕也只是恭敬地立在門外,不敢踏入房門一步。

    而所有的僕人當中能和她說話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女僕。

    「阿姨,怎麼稱呼你呢?」她曾經試過與別墅內其餘的僕人說話,但他們就和啞巴一樣,絕對不搭理,但樣子從始至終很恭敬。

    「我姓李。陸小姐以後叫我李姨就可以。」

    「哦……」普通的姓氏,她又覺得自己確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了。

    到了餐廳,桌上的食物已經放滿了一桌。負責她飲食的也是一個女人,因為她不說話陸桐雅也不知怎麼稱呼。不過她手藝很不錯,菜的味道特別贊。

    除了這三個僕人,還有一個負責打理花園的,三個做別墅清潔的,而李姨看樣子是管家。

    對,這些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全部是女的。

    微生那點小心思,她能猜到。能讓女人來伺候她,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過,如果說是伺候……還不如說是監視。

    吃完飯到了書房,看了一會兒書,面前的書櫃居然打開了!她微微一驚,以為是微生,可走出來的卻是別墅內那個做保潔的女人。

    微生居然也叫她們去打掃他的密室?!而那個女人看見她後停頓了一下,然後恭敬地頷首點頭,什麼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又出去了。

    陸桐雅雙手放在書桌上,撐著下巴,身體前傾,默默注視著對面的書櫃。那個裡面……是極樂之地。

    她以前也設過。

    是人類的七大罪戒,讓他們在極度享受又極度罪惡折磨的過程中死去。死去後的屍體會被碎掉,而這些屍體是來自地獄的,屍體上聚集所有的惡念,她曾經喜歡以此去餵食野獸,喂出來的野獸會格外兇猛殘忍。

    獸,便是她一口一口喂出來的。

    可顯然微生的愛好不在這上面,他喜歡玫瑰。應該是用去做玫瑰花的養料了。

    真是暴殘天物。

    死神完全可以用那些屍體去養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死神兵團。她以前就是這麼做的。這樣一來可以替自己減輕很多負擔。畢竟,死神一年需要殺死的人太多了。

    下午的時候她出去了,可李姨一直跟在身旁,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和她交談。全程就說了幾句話,「陸小姐,微生大人吩咐過,您不能出齊爵。」

    「陸小姐,您如果悶得話我帶你去逛逛花園。」

    「陸小姐,您不能往那邊走。」

    「陸小姐,我帶您去哪兒吧。」

    總之就是不可以,我帶你去可以去的地方。

    她的自由被限制了。

    一路上陸桐雅也出奇的沉默,一直垂著頭,左手撫摸著右手上的戒指。骨折的地方還沒有完全康復,這個痛一直提醒著她,那天晚上微生的話——我會讓你,再也沒有力氣去傷害自己。這句話還是有點威懾力的,因為她相信微生一定能做出來。

    走到秘密花園的時候裡面有一個女僕正在打理雜草。白天的時候這裡一切都是正常的,這些食人的玫瑰只在夜晚進食,天一亮所有的殘肢鮮血都會被它們吃乾。這個時候看上去,就是一片美麗的玫瑰花園。

    過分美麗的東西總是帶毒的,微生也如此。所以,他也喜歡這些華麗高貴又血腥有毒的事物。

    ……

    回到別墅,她坐在馬桶上,看著褲子上那抹鮮紅的血跡發呆。

    來月經了。很準時。

    但從沒有哪一次來月經比此時的心情更複雜。該高興?還是悲傷?或者幸災樂禍?一個人在浴室呆了很久,洗了很久的澡,直到皮膚都泡出了褶子。

    出去的時候微生已經回來了,他坐在沙發裡手中捧著一本書在讀。聽見她出來的聲音也沒看她,只是淺問了一句,「身體不舒服?」

    她明白那句身體不舒服是什麼意思。因為微生一直對她的經期瞭然於胸,記得比她還牢。

    「嗯。」她無力地往床走,「我先睡了。」

    微生抬眸看她,許久後回,「看來我還是不夠努力。」

    陸桐雅愣住,然後苦笑。

    她是會痛經的,而且這一次比以前都疼。蜷在被窩裡,緊閉著眼,眉頭糾結地擰在一塊兒。以前她有一點疼都會鬧,都會不停對微生說,她肚子疼。

    但這次是真的很疼,她卻一句話不願意說了。

    而以前微生會立馬跑到她身邊開始噓寒問暖,但這一次也沒有了。而是起身去洗澡,半小時後關了臥室裡的燈,悄悄地上了床。

    手臂一伸,把陸桐雅撈往懷裡。俯下頭,用唇摸索著陸桐雅的唇,摸索好一會兒找到了,開始狂吻。

    陸桐雅並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不回應也不拒絕。但微生吻著吻著竟開始一路而下,而且越來越不老實。

    陸桐雅忍不住了,睜開眼大罵,「微生!我今天……」

    「我知道。」他回,「驗證一下。」

    陸桐雅無語,無力抵抗掙扎,可微生沒有妥協,反而趁勢而上。她大叫一聲,腿不受控制的往上一頂,這一下攻擊到了微生最柔軟的地方。

    「唔!」他低低呻吟一聲迅速從陸桐雅身上起來。

    「你真變態!」雖然她頂了微生,攻擊了他,可她的怒意沒消,「微生!你真讓人噁心。」

    吃痛的微生,眉頭皺著,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抬眼……眼神瞬間冰冷,他開口道,「陸桐雅,你是不是背著我吃了什麼!」

    她被問得有點蒙,還沒回過神,微生欺身壓過來,一把掐住她的兩腮,再問,「你為什麼沒懷孕!」

    「哈哈哈~」不知為何,她竟然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聲不斷,他竟然在懷疑她吃了避孕藥嗎?

    「你笑什麼。」微生那雙讓人恐懼的黑眸逼近,「你在嘲笑我嗎。」

    「你把我盯得這麼緊我有可能……」

    「誰知道呢。」他打斷她,眼中全是對她的不信任,「你這麼聰明,說不定那些女僕已經被你收買了。」

    微生的疑心已經到了一個病態的程度。陸桐雅這下明白了,他為什麼不讓女僕和她說話。

    「我明天要把她們全殺了。定期更換,你看你怎麼收買人心。」

    面對這種無理的話,甚至是天馬行空的想像,陸桐雅佩服了。他怎麼就能從她來月經這個事上想到這麼多。

    「微生,你不要亂想。我沒有。」

    「你害怕我殺她們,是因為裡面有你的人吧?」那瞪大的雙眸已經很不正常,陸桐雅覺得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越說他會懷疑更多。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的局面呢。

    「微生,在人類這有個職業,叫心理治療師。」她拍掉微生掐住她下巴的手,「你去看看吧。」

    「陸桐雅,你別敷衍我!」一把將躺在床上的陸桐雅提起來,他死死盯著她,非要逼她說出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藥了!」

    陸桐雅無語,苦笑。

    天啊。

    「為什麼你沒懷孕!」他吼,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是不是真的和隆迪聯合起來,想殺了我!」

    「呵呵~」陸桐雅越笑越冷,沒想到微生又想到這裡來了。她知道他一直在懷疑著,不安著,她如履薄冰生活在他的掌握之中,可微生他仍然會因為一些小事就懷疑到此事上去。沒有辦法,她只有盡量解釋,「微生,懷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會有很多原因,比如情緒因素也會造成……」

    「你閉嘴!」他不信,他就是不信。她說什麼他都不信。他似乎認定了陸桐雅背著他做了什麼。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陸桐雅閉嘴。偏過頭,任由他揪著,也不說話,也不看他。

    「我再給你一個月。你要是再不能……」

    「瘋子。」他的話她實在聽不下去。

    微生止語不言,盯她半響,最後說,「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這算是他對此事最後的妥協。

    陸桐雅沒理他,慘白無力地笑。

    微生輕輕將她放下,一直盯著她的臉,似乎想從她表情中看出什麼。很久才想起她還在來月經,她現在很疼。眼中又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陸桐雅在忍著,可緊皺的眉頭和額際的細汗說明她此時很疼。微生也發現了,忍住沒有理會她。又想把她掰過身,陸桐雅不可理喻地回頭盯他,想用眼神將他掏個洞。可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

    「微生!」忍無可忍,猛然從床上坐起,將微生狠狠往後一推,「你究竟想怎麼樣!」

    微生似乎在生氣,因為胸口起伏劇烈,可他的話和表情看不出一點痕跡。他只是笑了笑,說,「陸桐雅,你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肚子疼為什麼不說?」曾經她都會說的,她變了,變了!

    「你果然還有隆迪有一腿嗎!你這個賤……」

    「啪~!」一耳光迅速落下。

    屋內很黑,陸桐雅動作很迅速,以前的好幾次他都是故意沒躲開讓她打的,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耳光就落下了。

    打得臉側到了一邊,五指紅印迅速在他臉上出現。

    陸桐雅的手在顫抖,這也是第一次她用了如此大的力氣去扇他的耳光。

    可,竟然還不解氣。

    她捂著自己巨疼的手,又用那隻手摀住小腹。

    好痛。他一定不會有自己痛的。

    「微生,你信不信,你再逼我……呼呼~」她氣喘吁吁,不知是不是來月經情緒也不容易控制,她氣得快喘不過氣了,「你再逼我,你信不信……我真的……」弓著背,小腹的疼痛讓她忍受不了,疼得眼淚直流,「你可以把我留在身邊,但你沒法控制我恨你。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陸桐雅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你說一句話。」說完之後,側身躺下,身體蜷縮的像一支受傷的小狗。

    屋內又靜又黑。被打的微生似乎還沒有緩過神。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陸桐雅。

    然後,他替她穿好褲子和衣服。乖乖地躺在了她的身邊,不再有其它的動作。

    他睜著眼,一直一直盯著天花板,看了兩個小時。最後,他也不知道陸桐雅睡沒睡著,只是側身悄悄抱住她,帶著脆弱的聲音說——

    「三兒,對不起。我錯了。」吸吸鼻子,他就像回到了那個幼稚的小朋友,回到了那個蹲在門口等她回家的小男孩微生,「三兒,對不起……不要不理我。」將頭貼在她的背上,「三兒,我想我真的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的認錯,卻一直一直沒有得到陸桐雅的回應。

    「三兒……不可以不理我哦……」

    「三兒,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三兒……你陪我說說話。」

    「三兒……」

    「我困了。」終於,她說話了。

    「好,我不吵你。」聽到陸桐雅說話了,某男暗暗鬆口氣,乖乖得眨著眼,「我聽話。我們睡覺。」他蜷在陸桐雅身邊,也像一隻小動物,緊緊貼著她。

    陸桐雅睜開眼,背後那小心翼翼的人傳來了溫暖的體溫。她緊繃的心漸漸鬆弛。

    「哎~」閉眼,低聲歎息。

    ------題外話------

    謝謝編輯大大提醒,不然我還不知是哪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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