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人生處處是大坑 文 / 孟津
高堂上的月妃最先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對著大門的方向福了福,用柔弱無骨的聲音道:」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見是太子紛紛離席問安。周易楚揮揮手,爽朗的笑著:「不用多禮,今日是老太君的生日,本王是特意過來跟老夫人喝一杯的。」
月妃的娘親,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哪裡受得起這麼大的禮,趕忙站起來,在下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跪下身子,感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多謝殿下。臣婦三生有幸竟能有此殊榮。」
「月妃,快將老太君扶起來,年紀大折騰不得。」伴著這句打趣的話,氣氛回暖了些。
月妃嬌羞的看了周易楚一眼,面對著他的方向彎下身子,兩坨白皙的雙峰噴薄欲出,雙手夾住自己母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
眾人見狀,紛紛舉起酒杯道:「太子萬福。」只留明安璨孤身站在門口,彷彿被人遺忘了般。若真是被人遺忘也是不錯的,但太子明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將手中的甘瓊一飲而盡後,玩味的看了明安璨一眼,「明二小姐不準備敬本王一杯酒嗎?」
明安璨雙手放在寬大的袖袍中緊緊握拳,才能使身子忍住不顫抖,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如此熟悉,分明就是剛剛在園子裡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來此談笑風生,彷彿一切從未發生。他的口氣既輕佻又邪魅,是**裸的威脅!
明安璨再次福了福道:「臣女有罪,正向月妃娘娘請罪,一時疏忽來不及向殿下敬酒。」
月妃見周易楚今日有些反常,對著一個陌生的小丫頭說了許久,有些不高興,便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明小姐快去坐吧,以後可不要如此大意了,還不如你妹妹呢。」
明安璨剛要離開,周易楚又添了一句,「明二小姐說剛剛在園子裡迷了路,不知道可見到過一隻皮毛漂亮的野貓兒?本王不小心,差點被這畜生抓傷呢。」
明安璨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抬頭裝作茫然無知的模樣看了月妃一眼,「臣女並沒有見到野貓兒。」
月妃見周易楚越發纏著不放了,姣好的容顏有些微微的惱怒,看向明安璨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和質疑,太子彷彿沒有看到美人兒的不悅,握著酒杯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是嗎?」
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摸不透這個高高在上的儲君在想些什麼,月妃卻是完全變了臉色,她峨眉緊蹙,握住酒杯的手骨節分明,用力的很。「好了,諸位隨意吧。」周易楚見氣氛已經達到,抽身離開。
眾人連忙又起身恭送。直至太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月妃才閒閒的開口,「就坐到你妹妹身旁吧。」
明安璨行了個禮,徐步走到明如身邊坐下,不含任何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明如身子一哆嗦,將頭扭向了一邊。住夾估圾。
「擺宴吧。」老太君因為太子之事,整個人精神好了許多,紅光滿面的招呼著眾人。
菜餚由著小廝和丫鬟一一呈遞上來,一個胖胖的婆子走到最中間那宴席時,被月妃叫住,低低吩咐了幾句。那婆子得令後眼神無意朝明安璨掃了一眼,她心中一跳,直覺有事不好。
滿桌的珍饈美味溫吞吞的向外冒出誘惑的光,下人將美酒斟滿,明安璨看著酒紅色的液體,慢慢溢滿銀色酒杯,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出一抹笑容,明如,你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點代價。
「讓我們敬老太君一杯,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月妃首先開口,舉起酒杯對著眾人做一個邀請的姿勢,眼神暖意融融的看著自己的親娘。
眾人紛紛站起來,明安璨狠狠瞪了明如一眼,原本她就十分心虛,明安璨沒有出事,一定知道了是自己將她暗算,想起哥哥所說的話,她害怕之極,身子晃蕩有些站立不穩,明安璨見狀一把將她扶住,寬大的袖袍掃過面前的酒杯,關切的問:「妹妹怎麼了?身子可是又不舒服?」
她的聲音不大,卻惹得眾人都朝她看來,明如感覺明安璨的雙手像鐵鉗般桎梏住自己,連忙將她推開,「沒事,沒事。」說罷便端起酒杯,明安璨收回手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杯臣婦要恭祝月妃娘娘。」有臣婦抓住了這個巴結的機會,率先舉起酒杯。
明如是沒有酒量的,一般半杯就能倒,此刻看向眾人的視線也是模模糊糊的,她腦子沉得很,胸口一陣一陣的發熱,臉被燒得緋紅。明安璨知道這酒有問題,可卻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月妃,她仔細觀察著明如的臉色,隨即也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忽然下身一陣熱浪湧來,即使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喉嚨裡還是忍不住發出微弱的嚶嚀,明安璨見狀立馬關切的站起來,焦急的問:「妹妹怎麼了?是不是舊疾又發了?」
明如此刻渾身像是有萬隻螞蟻在啃噬似的,酥麻的厲害,話還沒說出口,嚶嚀之聲再次傳來,有經人事的女子不堪的看了她一眼,明如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見別人眼中的鄙夷,慌得快要哭出來,明安璨也裝作站立不穩的模樣,臉色泛紅,眼神迷離的看向月妃,請求道:「月妃娘娘,臣女妹妹想是舊疾犯了,臣女想帶她去偏殿服藥。」
月妃似笑非笑的看了明安璨一眼,將手中的筷子放下說:「我怎麼看明二小姐的臉色也不對啊,要不讓個嬤嬤跟著一起去吧。」說罷便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明安璨也不拒絕,感激的點點頭。走在前面的嬤嬤是宮裡出來的,看樣子是月妃的下人,一路上也不說話,逕直將他們帶去離正廳很遠的一個偏僻的小花廳裡。
嬤嬤面無表情的轉身,朝著她二人說:「小姐們就在這裡休息吧。」說罷就要走,明安璨趕忙攔住她,「嬤嬤可知哪裡有水呢?」
那人沒理她,跨出門檻留下一句:「待會兒自有人送過來。」
躺在軟榻上的明如此刻被藥物致的昏昏沉沉,含含糊糊喊著好熱,雙手沒有意識的將胸前的衣襟盡數撕開。明安璨不敢大意,站在門縫後一直盯著嬤嬤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果然一眨眼的功夫,一抹黑影從嬤嬤消失的方向朝院內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