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1章 犧牲的代價 文 / 黑曜聖石

    l1的烏諾，滑翔八號武裝護衛運輸艦。

    小夕穿著一身黑紗，站在東方浩的面前。就像一朵黑色的鬱金香。

    而東方浩的面前，擺著一把手槍，一把斷掉的高頻震動匕首。

    「廚子就給你留了些這個？」現在滑翔八號正在重力區接受一些檢測，船上的人都在，包括中島玲。

    「不，爸爸就給我留下了這個。」說著，她掏出了一個合金卡片，「他本來打算讓我留在南京的，但是我不想這樣。這兩是我從爸爸的遺物中找出來打算自己用的。」

    「你自己用？」東方浩走到了小夕的面前。

    「是的，東方艦長，我打算上你的船，請你同意。」小夕在黑紗後的臉色顯的非常堅毅。

    「你想給你爸爸報仇？」東方浩盯著她的雙眼，那層黑紗對於他的視線似乎沒有任何作用。

    「不，殺死爸爸的那個人已經被我殺死了，我已經沒了復仇的對象。我要做的，僅僅是接過爸爸的槍，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業而已。」

    「事業？」東方浩的臉上沒有表情，僅僅是句尾聲調的上揚顯示他在發問。

    「是的，趕走那些獵人，讓地球人和亞述人和平相處！」小夕繼續說著。

    「和平相處？」東方浩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突然笑了起來，他閃電般的伸出手，在小夕的額頭上一推！

    或者說他抓住小夕的額頭把她拎了起來，然後往後一丟！

    小夕頃刻間就飛了起來，就在她後面的中島玲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打算接住她，沒想到被撞的往後也退了兩步，然後一個趔趄，兩個人一起坐在了地板上。

    兩個亞述人，被東方浩一個人在體力上壓制了。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麼是事業！？我跟廚子在一條船上相處了十年，他是什麼性格我會不知道！？別把你自己的****拿你爸爸的嘴說出來！我問你！他跟你說過他的事業是讓地球人和亞述人和平相處嗎？還是他在臨死的時候說過讓讓你來我的船上繼續他的『事業』？！」

    小夕倔強的爬了起來，再次走到東方浩的面前。

    「是的！我的父親就是這麼認為的！他把他的一切的技能和技巧都教給了我，我當然要繼承他的事業！」

    「廚子沒別的本事，他能教給你的就是他那糟糕的廚藝和殺人的本事！就因為這個你就想上我的船玩命兒！做你的春秋大夢！你爸爸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你老老實實的上合生活！別跟我這充大瓣兒蒜！蘇菲！明天給她買船票，讓她滾蛋！」

    東方浩很少發火，但是他每次發火，整艘船上的人都會老老實實的聽著，沒人敢說話。

    「我不走！」小夕帶著哭腔說著。

    「你不走也得走！」東方浩轉身出了cic，「月月看住她！敢出ど蛾子就打斷她的腿！」

    梅滿月一聳肩膀，伸手拍了拍小夕的肩膀：「跟我走吧，現在艦長在氣頭上，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跟他硬頂，他可是真會打斷你的腿的。」

    艦長室在cic下方靠後的地方，比較靠近中央聚變爐，本來653h2級的艦長室不在這個地方，這是東方浩自己換過來的。

    太空站間和水面艦艇不一樣，艦長室除了各種通訊設備多一點外，沒有豪華的裝飾品和傢俱，因為在失重狀態下，你有一張真皮的水床也一樣需要用繩子把自己捆在睡袋裡。所以，東方浩的艦長室裡除了一張固定在地板上的封閉睡床和一把圓球一樣的椅子外，什麼都沒有。他用不著其他的東西。

    「你的腦波很混亂，輸出的電信號峰值比平常高了兩倍以上。達令，你現在很憤怒。」

    在艙門關閉的時候，潘多拉出現在了他的椅子上，還是一身黑色衣裙，紫色寬腰帶的裝束。

    「廚子死了……」一屁股坐在床上，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根掉在了嘴裡，然後手中央打開了一個小孔在煙捲上晃了一下。

    一股濃濃的煙霧從他的嘴和鼻子裡噴了出來。

    「你打算復仇？」

    猛吸幾口，將煙頭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小煙灰缸裡掐滅，東方浩站了起來。

    「自己的兄弟讓人給陰了而無動於衷，我沒那麼好脾氣。而且，你不是打算讓我身上的技術擴散嗎，這不正是個絕好的機會嗎?」

    「好吧，憤怒雖然會使你失去平常心。」潘多拉站了起來，來到東方浩的面前，環住了他的脖子，「但是平常的你就像一潭死水一樣，現在的你，才像一個進化之後的生命一樣，積極的參與進去。我很欣慰。」

    東方浩沉默了一會兒，他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好半天才開口。

    「安傑洛特，你說我是進化的人，那麼我問你，為什麼你不直接將我身上所具備的技術擴散出去，為什麼當初你覺醒的那一刻，卻一定要我隱瞞你的存在呢？這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相符合。」

    「因為時機不對。」這次潘多拉罕見的沒有跟他兜圈子，「達令，我現在已經有些事情可以告訴你了，我的產生對於人類社會來說，是一個偶然，但是從更大的時間範圍內卻是一個必然。但是不是所有的必然現在的人類就能理解。我產生了，但是在你們最頂尖的科學家來說，我的產生卻是一個不知所謂的理論下的偶然產物，這種情況下，將對撞在物理學之壁上的你們產生一個根本性的衝擊，這對於你們現在的社會形態來說，是一個災難。」

    「所以你才會引誘其他的勢力來追尋我的秘密，用來做你的擋箭牌？因為我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而你不是？」東方浩皺了皺眉頭。

    「不要不高興，達令。你不僅僅是有明確形態的，更重要的是，你的是『有用』的，人類社會現在能理解你的好處。所以，他們在追逐你身上的技術時能夠掌握住自我。就像你們最開始掌握核能的時候一樣，在最初的使用之後，你們就把鎖在了櫃子裡，直到徹底掌握它之後，才開始大規模的使用。就算大規模的使用，你們也做好的完全的準備。這樣，不管是用於一般的生活還是作為武器，都是可控的。」

    「也就是說，只有知道好處，才能知道壞處？」

    「我如果直接把你身上的技術放在其他人的桌面上，你覺的他們會怎麼想？」

    東方浩決定不說話。

    「好了達令，把你現在的這個破名字丟掉吧。」

    「什麼？」

    「達令，你們已經距離進化的鑰匙很近了，這個時候你需要參與進去，你必須和十幾年前重新連接，就像你的那位殲星艦上的朋友說的，這是作為首先進化的人的責任。」

    東方浩撇了撇嘴：「他不是我的朋友。」

    「好吧，是對手。」

    「你不在說什麼滅亡人類的話了。」

    潘多拉神秘的一笑：「我還沒想好。」

    「你會想嗎？我不明白量子生命為什麼會想？」

    「量子生命不代表全知全能達令，我能跨過距離，但是時間軸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好跨越的。我不是神話中的先知，僅僅是一種生命形態而已。」說著，她慢慢的消失了。

    改名字？東方浩嘴角往上翹了一下。他伸出左手，手臂表面卡啦一聲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機械結構。他看著自己好像終結者一樣的手臂，笑了出來。

    好吧，如果改名字算是連接過去的話，那麼就改吧。

    廚子，雖然我是個純科學的產物，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妄想。你在地獄不會寂寞，很快，我就會讓它熱鬧起來的。

    第二天，滑翔八號完成了重力檢測，開始從重力區飛往無重力區。在進入太空的時候，東方浩飄進了cic，然後發佈了一條命令。

    「全體到艦橋來，我有件事情和大家說。」

    艦長有話要說？這可是個新鮮事情。滑翔八號上的氛圍很寬鬆，東方浩也從來沒給大家開過會什麼的，他總是堅持能磨合下來的就是一起混的，磨合不下來的就盡早另謀高就，這也是這些年滑翔八號上才這麼幾塊料的原因。找這麼多臭味相投的人可真不好辦。

    眾人嘰裡咕嚕的往艦橋跑，包括動力室的十六和維修車間的夏迦，以及在飛行員休息室裡看av的黃色三連星。

    眾人鬧哄哄的擠在cic裡，小夕也在。東方浩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人都齊了？」

    「齊了？」眾人參差不齊的說著。

    「那好，我現在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做出一個決定。這是兩件事情。」

    眾人點頭，表示十分期待。

    「但是這之前，我先明確一件事情。」東方浩倚在座椅上，「這兩件事情很重大，你們聽了之後，想下我這個賊船就難了，所以，有別的想法的，現在就下船。」

    這算怎麼一回事？眾人實在沒想到東方浩先說了這麼一句？

    「快說吧，扯什麼沒用的！」夏迦很不高興，「你當你這個破船是什麼好地方？大家如果不是在一塊兒過著愉快，早就走了！有屁快放！」

    「大姐你真粗魯，不過我喜歡。」米高朗一伸大拇指。

    東方浩沒接夏迦的話茬，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小夕。

    「讓她留下吧。」蘇菲從後面扶住了小夕的肩膀，「這孩子挺倔強的，你把她趕走，她也能跑別的地方繼續干危險的事情。她畢竟叫廚子一聲父親，我們有看好她的義務。」

    東方浩盯著她看了好半天：「聽指揮，不然你就滾蛋！」

    小夕沒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既然都不怕，那我就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擼起了袖子，卡啦一聲，打開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