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張繡回歸 文 / 十九週年
2001年的夏季，p市公交車站。
一輛奧迪車靜靜地停在車站邊，駕駛座上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正戴著耳機帶聽歌，一副閒逸的模樣。
奧迪車此時並不常見，每當路人經過總會投以目光，蘇陽便擺出一副自認最為『瀟灑』的樣子，似在回應別人的注目禮。
事實上，這輛車子並不屬於蘇陽，是蘇陽所在公司名下的，至於他，是司機。在大多數的時候，他會開車接送一些公司的高層以及客人，而此時，正是在接送一個人。
據說此人是老闆的好友，亦是老闆的老師
腦海中大抵描繪了一下那人的形象，蘇陽有些發呆，以至於車窗被拍了好幾下才醒悟過來。
「對不起老闆，我剛才走神了。」
回過神，蘇陽連忙將雙耳邊的耳機帶摘下，打開車門對等候在車旁的人連聲道歉。路過的一些人見狀頗為訝異，因為蘇陽道歉的對象僅是一個少年，一個十來歲，頂多十四歲的少年。
「沒事。」
對略顯拘謹的蘇陽笑笑，莫秋風搖了搖頭，而後轉身對站在他身邊的張繡說道：「老師，我們上車吧。」
莫秋風今年已經12歲，和同齡人的孩童相比身形要顯得修長一些，穿著白衣黑褲的喬丹運動服，碎發些許絮亂卻也帶著一些飄逸的感覺。
在他身邊，是將近一年未見的張繡，一年前，他帶著三首歌北上京城，一年後的現在，倒也載譽而歸。
現今，三首歌已經在國內掀起小股風暴，除了西部等一些較遠地區之外，三首歌幾乎人人都聽過。就在剛才，蘇陽聽的就是三首之一的《老鼠愛大米》。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蓄力後，《老鼠愛大米》從互聯網以及現實宣傳兩個渠道上取得重大成功，完全不遜色於前世那般火爆。《孤單北半球》和《求佛》雖不及《老鼠愛大米》，但也受到了很大的歡迎，支持者也不在少數。
對於大多數聽歌的人來說，演唱者往往是他們關注的首要目標，所以，三首歌的紅火，使得張繡短時間內積累了大量歌迷。蘇陽，恰恰就是歌迷其中之一。
同時的，三首歌的成功使張繡和湘滿月之間的愛情也得到轉機，湘滿月的父母也變相默認了兩人的愛情，相信再過兩年他們就會走入婚姻的殿堂。
「老師，北上一年，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累了點。」
張繡笑著回應了一聲，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倦意，反而充滿愉悅。莫秋風能感覺到，以往他身上一直存在的約束感在一年後已經消失不見。心結打開後，現在的張繡，充滿活力。
「很累嗎？」
莫秋風擺出訝異的神色，「我聽滿月姐說，老師你這一年過的挺歡暢的。」
「呃」
張繡愣了一下，古怪地看著莫秋風，「一年不見，你倒是學會埋汰我了。」
莫秋風聳了聳肩，而張繡歎了一聲，對著莫秋風說道：「你是不知道，這一年來的事情確實把我忙壞了。」
「最開始要忙著錄音，製作ep，同時還得和海蝶在利益分配上斤斤計較；之後ep發行的時候，每天都得換著地宣傳，一天休息時間只有五個小時。」
張繡撫了撫額，似是想起那時候的辛苦，而後又歎道：「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又得接受一些訪談。一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才閒下來了。」
「這樣確實挺累的。」
莫秋風贊同的點頭，而後語氣一變，調侃地說道：「不過，我覺得老師你倒是樂在其中啊。」
「你小子。」
張繡笑罵一聲，倒是沒有反駁莫秋風的話語。而後者頓了頓之後，好奇地詢問張繡道：「老師，出名後的感覺怎麼樣？」
對於莫秋風而言，雖說一直揚言今生要開著作弊器踏足娛樂圈，不過對於娛樂圈內的大多事情，他都是不得而知的。有關於名人的生活，莫秋風著實有點好奇。
「沒什麼樣。」
張繡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平時生活中，出了上街偶爾會遇到認識的歌迷索要簽名之外，其他的倒是沒什麼改變。」
「這樣啊，挺簡潔的。」
莫秋風皺了皺眉，有些失望，見狀張繡不由得好笑地問道：「那你以為是什麼樣？」
「出門遭狗仔，逛街被圍堵，生活被曝光啊。」
莫秋風說的理所當然，令張繡嘴角抽了抽，無奈地說道：「要做到這種程度，那得是多出名的明星？反正我不行。」
「哦。」
莫秋風想了想，好像現在的娛樂圈確實還沒有以後那般紅火，狗仔星迷也沒有日後那般瘋狂。
「要說出名」
張繡頓了頓，好笑地看著莫秋風，「現在你好歹也算個名人了。」
「我？」
莫秋風滿臉疑惑，而張繡為他解釋道：「不止是海蝶公司，很多娛樂公司都想通過我，瞭解有關『遠方』的消息呢。尤其是海蝶，一直琢磨著讓我簽約以及有關於你的事情。」
和演唱者相比，作曲作詞者確實要顯得默然一點，但這也只是相對於大多數歌迷來說。事實上，對於娛樂圈內而言，詞曲的作者重要性要遠遠大於歌手。好聽的聲音容易找，但受歡迎的歌曲卻不是隨意就能創作出的。
「呃，這樣啊。」
莫秋風睜了睜眼睛，「海蝶的人都得了那麼大便宜，還想著順籐摸瓜？這麼貪圖便宜！」
三首歌，海蝶公司以極低的成本收購了所有權，也就是說之後得到的所有利益都和他們無關。而現在，就三首歌的火爆程度，估計海蝶老總夢中都會笑醒的。
「咳咳。」
張繡咳嗽了兩聲，頓聲說道「別忘了，你滿月姐也在海蝶工作。」
「呃呃。」
莫秋風訕訕地笑了笑，岔開話題，「老師你答應海蝶的簽約了？」
「沒有。」
張繡搖了搖頭，好笑地看著莫秋風，「別人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之前那三首歌完全是你創作出來的，在完善曲風之前，我打算再磨練一段時間。之前的想法，還是有點自大了。」
在北上之前，張繡認為自己沉寂磨練了兩年，也差不多可以上陣了，但在北上的一年時間裡他學會了很多，也漸漸意識到現在的他還有些不足。因此，才結束了一切活動，準備回來深造一段時間。
「呃，老師你的意思是，要在p市再待一段時間？」
「嗯。」
張繡想了想，開口道：「繼續當我的音樂老師，我覺得村裡的環境挺適合我的，寧靜幽雅。」
「再過一兩年吧，再過一兩年我再正式進入音樂界。」
聞言，莫秋風著實有些欣喜，不過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作怪地說道：「老師，之前你了無音訊了兩年，現在又準備潛水，不怕滿月姐等不急嗎？」
張繡臉色一紅，尷尬地說道：「你要知道，這次不一樣，你滿月姐也挺支持我的。」
一邊，蘇陽憋急了，終於在兩人暫時停下交談後，小心地詢問道：「老闆，你們剛才，在說《老鼠愛大米的》事？」
蘇陽一邊說著，一邊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坐在後面的張繡，臉上帶著驚疑的目光。
莫秋風發覺到下屬員工的心中所想，唇角微微一揚，「蘇陽，你是張繡的歌迷？」
「是的，我很喜歡聽他唱的《老鼠愛大米》。」
蘇陽說了一句，旋即遲疑地問道：「老闆，您這位老師，就是張繡先生嗎？」
在剛見到張繡的時候，蘇陽就隱隱覺得眼前的男子很眼熟，而剛才聽到莫秋風和張繡的對話後，他更是明白過來，身後這名老闆的老師，極有可能就是歌手張繡。這個念頭，令他的心不由得雀躍起來，卻又害怕驚擾到兩人，所以一直到現在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嗯。」
莫秋風應了一聲算做回答蘇陽的話語，而後轉眼對著張繡笑道：「老師，看來你現在是真的火了，隨處都能遇到你的歌迷呢。」
「呃」
張繡尷尬地笑笑，而後對著蘇陽說道：「你好，我是歌手張繡，很高興認識你。」
「啊，呃，哦，你好，我我叫蘇陽，是公司的司機。」
因為在開車，蘇陽不便於和張繡打招呼，在得到張繡確認後，激動地連話語都有些亂套。而在之後的車程中，張繡和蘇陽倒是好好交談了一番，慶幸的是蘇陽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否則莫秋風真得擔心他太過激動而開不好車了。
在將莫秋風和張繡送到學校門口後，蘇陽向張繡索要了一些簽名才滿足地驅車離開。不過，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蘇陽忽然想起自己遺漏了一件事情。
剛才，張繡先生說《老鼠愛大米》等三首歌，是老闆寫的？
天！除了開公司之外，老闆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另一邊，莫秋風和張繡自是不知道蘇陽心中的震撼，兩人帶著些許行李直接去了音樂辦公室。
一年的時間，因為音樂老師在小學內的地位並不重要，學校對於這名音樂老師的告辭離開倒也沒有過激的反應。即便如此，音樂辦公室在莫秋風的建議下還是保留了下來，更因為莫秋風時常前來練習的緣故而打理的完好如初。
走進辦公室後，張繡環顧了一下，感歎道：「一年了。」
「呵呵。」
幫張繡將行李整理好之後，莫秋風笑著說道：「老師是不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是啊。」
回顧了一下，張繡笑著說道：「一年時間，改變了許多，我一舉成名。而你，也開了一家公司。」
說到最後，張繡不由得心生感歎。在得知伊人絲織品公司的發展後，他對自己這個學生更是感到驚歎，並慶幸自己撿到了一個寶。
「呵呵。」
莫秋風笑笑，旋即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之間的師生關係可是不會變。」
「也對。」
張繡欣慰一笑，而後走至立式鋼琴邊，笑著說道：「來，讓老師我看看，一年的時間裡面，你有沒有疏忽練習。」
「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你這小子。」
午後的學校，一陣輕和的鋼琴聲隨之響起，傳入雲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