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訓練【上】 文 / 十九週年
「媽，我回來了。」
正在記錄表格的葉淑琳抬頭，正好見著莫秋柔背著書包跨進門，還未等她開口，便小跑到冰箱邊，拿出一瓶牛奶就著喝了起來。
「小柔，慢點喝，那牛奶挺冰的。」
見莫秋柔這般急切，葉淑琳不由得皺眉輕說了一句，莫秋柔卻是沒控理會母親。在喝完牛奶，略感舒適之後，才呼了一口氣，可憐兮兮地說道：「熱死我了。」
她和莫秋風不同，不好意思叫蘇陽轉車接送，在補習期間只能自己乘坐班車。正值盛夏，路上換乘兩次，還得步行幾分鐘，令她大感無奈。
見女兒如此，葉淑琳不由得有些心疼，將她喝完的牛奶盒子收拾好，出聲提議道：「要不和秋風說說，叫蘇陽接送你？」
「呃，還是算了，不麻煩別人了。反正最多也就一個月時間，才來回三四次而已。」
想了想，莫秋柔還是拒絕了這誘人的提議，將書包放在涼椅上，對葉淑琳說道：「媽，書包先放著了，我要先去洗個澡。」
「誒，你不是要上去洗澡嗎？直接把書包帶上去不就得了？」
話語剛落，莫秋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葉淑琳哭笑不得地搖頭，而後將女兒的書包在一邊放好。
「這孩子，總是需要人照顧。」
想起第一眼見到小柔的時候，葉淑琳不由得輕勉嘴唇，當初要下這孩子，她並不後悔。
莫秋柔洗完澡下來的時候，葉淑琳正在廚房中忙活，偏了偏頭之後，進了廚房準備幫忙。
「去去，剛洗完澡就不要進廚房了。」
對於女兒的好意，葉淑琳則是搖頭拒絕，並將莫秋柔推出了廚房。後者嘟噥了一下嘴，倒是沒有堅持，跑去一邊看電視了。
雖說自莫秋風受傷之後，她也學過一段時間下廚，不過結果令她不甚滿意。按著莫秋風的話語，有些人天生就沒某種天份，而她欠缺了下廚的天份。
說起哥哥，怎麼回來之後就不見他了？
想到這，莫秋柔不由得對廚房裡的葉淑琳高聲問道：「媽，哥哥去哪了？」
「你忘了？」
葉淑琳端著一盤瓜果出來，將盤子放好之後，「現在是暑假，你哥和秋震每天都得去孫教練那邊。」
「好吧」
提及武術教練孫晌，即便是莫秋柔也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那位可是個狠人，對她和哥哥還有秋震要求極高，一有什麼過錯就狠狠呵斥，完全看不出是他們高金請來的，倒像是欠了他一屁股債似的。
不過，請了他之後見效也快，除了體能之外，她也感覺到自己身手好了不少。這才過了多久時間，那魔鬼教練倒也真有本事，據哥哥說可能是專門練過的，特種兵？
誒，若是早點請魔鬼教練來的話，那天晚上也不至於那樣，哥哥也就不會出事了
想著想著，莫秋柔有些發呆，她對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是有一定介懷的，也許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哥哥受傷的畫面，以及他躺在自己懷中安詳卻脆弱的畫面。
哥哥
葉淑琳再次出來的時候，便見著莫秋柔在發呆，古怪地抽了抽嘴角，葉淑琳第一印象是女兒被兒子教壞了，學會了走神這一壞毛病。
正準備喊莫秋柔的時候，莫秋柔卻是回轉過來，對著她說道：「媽，我想去哥哥那邊。」
剛才的，在想到莫秋風後，她突然就想見到莫秋風，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好是下一秒。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這樣子，只有見到莫秋風，才會緩解她的心緒。
一愣，葉淑琳下意識地開口道：「秋風現在在孫教練那邊，要七點多的時候才會回來，你等會吧。」
七點多
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現在才五點多一點，還有兩個多小時。秀眉一動，莫秋柔嘟噥道：「媽，我坐車去市裡好不好，好久沒見著哥哥了。」
「不行，多麻煩。而且，現在快到晚飯時間了，在家裡等你哥回來不就行了？也不差這兩個小時。」
事實上就差這兩個小時，我現在就想見著哥哥。莫秋柔心中腹排了一句，正準備開口，外面傳來車子開動的聲音，片刻後，莫守尚出現在門口。
「二嫂，我要去市裡，秋風讓我給他帶件衣服。」
剛進門，莫守尚便說明了來意。他之前正準備去市裡和生意夥伴商量開酒樓的事宜，得知之後莫秋風讓他幫忙帶件衣服，所以才先前往這邊。
不過，在開口之後，莫守尚訝異地發現，屋內兩人反應不一，二嫂面色有些無奈，而小柔那孩子則是眼睛發亮，差點就發光了。
「這是？」
疑惑地開口，莫守尚正準備詢問，葉淑琳已經無奈地說道：「沒事，你等一下，我上樓去取下衣服。」
小柔那孩子原本就打算過去，現在又得了這麼好的機會，也罷，反正去玩玩也無礙。下了樓之後，葉淑琳也就沒有阻止莫秋柔，後者興高采烈地跟著莫守尚前往市裡了。
另一邊，莫秋風和莫秋震正在孫晌的指示下，進行著訓練。
這裡位於老城區，是孫晌的家，也是莫秋風三人受訓的地方。因為是老城區的緣故，這裡的可跑動範圍廣，周邊的建築也較少。如此，孫晌就在一邊自個兒弄了一些東西，諸如鐵趴架和雙桿、高低桿之類的。甚至的，還有一些鐵桶、土壁之類，專門用於訓練。
真不知父親和三叔是怎麼找到這位高人的
這段時間的訓練，令莫秋震叫苦不迭，即便是莫秋風也頗感吃不消。他們和莫秋柔不同，除了加倍的體能訓練之外，還得去學各種翻越、攀爬動作。按著孫晌所說，先稱著暑假時間打好一定基礎，日後上學時候即便一星期來一次也不會懈怠了。
所以，在暑假這段時間，他們是天天報道被訓，此時正在進行體能訓練，等會還得學習各自的拳法。
是的，拳法，這一點倒是三人頗感興趣的。孫晌依著各自的愛好和習慣，教莫秋柔女子擒拿術，教莫秋震軍體拳，而教莫秋風的，則是截拳。不過，在得知莫秋風有一定的太極拳基礎後，又教給莫秋風一套不一般的太極拳。
從這一點上看，莫秋風推斷孫晌是個身份不簡單的人。也許，正是他以前所猜測的，這孫晌可能是退役特種兵，而且還是那種經歷過血淚的特種兵。
這個可是個寶貝
雖是這般想著，莫秋風卻是不敢開口提及，誰知道孫晌背後有什麼故事。若是一不小心激怒了這尊菩薩，分分鐘鍾讓人沒命。
在打過一遍拳法之後，兩人得到了一些休息時間。這時，莫秋震湊到了莫秋風身邊，哀歎道：「秋風，我真受不了了，要不和我爸說說，不用再訓了？你看看我這手，才幾天就起繭子了。」
看著莫秋震髒了的手，莫秋風撇嘴，「我怎麼沒看到。至於放棄訓練，我可不想，多好的機會，對你的身體百利而無一害。」
眼前，莫秋震這手雖然髒了點，有些腫，但可沒到起繭子的地步。不過，秋震說的沒錯，長期這麼訓練下去，手很有可能起繭子，可得注意好好保養。
看了看自己的手，莫秋風這般想著。
因為重生之後經常擺弄樂器的緣故，他的手比之前世要修長白皙許多。若是因為長期訓練而起繭子粗糙的話，那會影響在樂器上的彈奏，要不得要不得。
見莫秋風沒有同意自己，莫秋震歎了一聲。其實他也知道，這訓練雖苦，卻也是好事。再說了，即便他想放棄，估摸也不會按著他想的來，剛才的話語，大多只是牢騷而已。
正想著，孫晌從一邊走了過來，「休息結束，繼續訓練。」
他的話語一般不帶任何語氣和溫度，與他的人一樣堅毅無比。至於他的身材，依著莫秋風看，雖然肌肉不是很發達有形，不過，以其內蘊的力量來說，應該可以一個抵七八個所謂的健美教練。
有趣的是，即便是再熱的天氣，他和很少穿背心之類的衣服，從未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手掌脖頸以及頭部以外的皮膚。
應該是有戰鬥疤痕，所以才沒打算露出來吧？
將莫秋風和莫秋震帶到一處，孫晌看向兩人，「看好我的動作，等會重演一遍。」
「是！教官！」這是孫晌要求的，軍事化的『回答』，想來即便離開了軍部，但他身上還保存一些軍隊的機制影響。
面前是一些散亂的壞輪胎、空鐵瓶、原木等雜物，胡亂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三米多長的通道。在這通道裡面，無一不是圓形物，具有很差的穩定性。而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將近三米的土牆。
在莫秋風和莫秋震的目光下，孫晌看了一眼前方的事物，而後身子一動，從雜物通道裡面小跑過去翻上土牆。整個動作不過五六秒時間，一氣合成行雲流水。
土牆之上，孫晌往旁邊一跳，而後看向莫秋震，「學著我剛才的動作，重演一遍。」
「是！教官！」
應的很有氣勢，不過在實踐的時候莫秋震卻是吃了個苦頭。在小跑過第一個雜物的時候，莫秋震還沒什麼感覺，第二個，第三個的時候，他臉色微微一變。腳下的東西都是那種穩定性極差的圓形物，腳一踩就會讓其滾動，難以保持平衡和前衝的步伐。
在跨到第六個圓物的時候，他終是腳一滑，直接栽倒。這一下可不輕，直接撲進雜物中，直接傳出一聲痛呼。
見其慘狀，莫秋風下意識的抽動下嘴角，在莫秋震無奈爬出之後，被孫晌叫著重演他的動作。
遲疑了一下，莫秋風深呼吸，而後小跑過去。在踏上圓物之後，他也察覺到不妥之處，這並不是力量和速度越高就越好過的訓練。歪歪扭扭總算抵達盡頭的時候，莫秋風腳步一蹬，卻是直接滑倒，傳來又一聲輕微的痛呼。
倒不是他不想攀爬土牆，對於訓練了一段時間的他和莫秋震來說，攀爬將近三米的土牆沒多大難度。只是，在好不容易從圓物衝來之後，他只顧著保持平衡，哪裡還顧著上土牆的要領？而且，上土牆就必須在最合適的位置時蹬腳躍身。
腳下有圓物，怎麼蹬？
總而言之，看似簡單的動作，其實是個技術活，考驗了很多東西。
不過，能在第一次就一口氣衝到土牆下面蹬腳，相對於普通人莫秋風也算不錯，所以孫晌眉宇也稍微挑了挑。當然，他可沒準備放鬆訓練，站在土牆邊面不改色地說道：「練，不管你們要練幾天，練到你們會為止。」
所以，當莫秋柔來到這邊的時候，便見到衣衫凌亂的莫秋風和莫秋震，古怪地挑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