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殤【上】 文 / 十九週年
請留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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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之日，全校上下洋溢著興奮的浮華。
一大早，師生們便開始籌備校慶的各項事宜。除了上午時光的班級歡慶外，下午學校會舉行全校歡慶，在主席台前搭建聯歡會現場。屆時，也會有籃球比賽和短跑比賽。
原本，初二二班是打算讓莫秋風報名一個全校表演項目，亦或讓莫秋風代表班級出賽。但，莫秋風自知自己右手臂受傷，只能對同學和老師說聲抱歉了。
儘管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左右，但手臂上的傷口還處於癒合當中，休養生息才是最好的做法。並且，這幾天弦傾都會過來給他查看傷口的癒合情況，以及更換藥物。
慶幸的是，除了剛開始幾天外，酒精已經不會給他帶來刺激感了。而且，弦傾姐昨天說過，若是情況繼續良好下去，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
除了這個之外，莫秋風和洛輕語之間的關係也得到一定程度的緩和－－那天回校後，兩人總算說上話了。
但是，也只是得到緩和而已，兩人都清楚，彼此之間有了疙瘩。只是，無論是莫秋風還是洛輕語，兩人都是愛情中的新手，都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個局面，只好一直怪異地維持異樣的氛圍。
對於兩人之間的事情，洛輕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有意幫兩人解決矛盾，也曾找過莫秋柔商量。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支持兩人的莫秋柔這次卻是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僅如此，莫秋柔甚至還勸她不會再理會下去。這突然改變的做法，令洛輕瑤心中有異樣的思緒，總覺得中間好像發生過什麼一般。
上午，是班級歡慶的時間，初二二班在早讀的時候便在班級裡面掛上小飾品，全班同學都興致滿滿的。這次的班級歡慶，若是表現優異、創意新穎，會得到學校分發的小紅旗。
相比他人，莫秋風要顯得淡定許多，畢竟獎勵太過普通了。不過，他想淡定，同學卻是不會放過他的，中途的時候直接拉著他上台，給全班同學來首歌。
對於莫秋風來說，少年獨有的變聲期已經逐漸過去，現在的嗓音已經穩定下來，除了一絲隱隱的黯啞之外，他的聲線一路既往的柔和。
耐不過同學的熱情，他邊上台唱了一首歌，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並沒有選擇『自己』的歌，而是選擇了羅大佑的《童年》。
雖然是清唱，不過還是贏得了一致的好評。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之後，連伊靜也在同學的起哄下上台唱了一首歌，曲目卻是他的那首《你若成風》。
這首歌當初發行的只有男聲獨唱版，後來有很多人翻唱，包括不少的女生。因此，莫秋風乾脆也將女生版的推出，當做禮物送給海蝶公司旗下的一名女藝人。
據說，那名不出名的女藝人得知莫秋風的好意後，直接感動的流淚，也是醉了。
連伊靜的唱功不是很好，勝在她平日裡給同學的印象很文靜，唱這首歌倒是有種別具一格的清新，亦是贏得了熱烈的掌聲。更甚，還有別班來串門的，在外面也鼓起了掌。
出乎意料的受歡迎，令連伊靜臉頰微紅，回座位的時候，莫秋風對她比出了大拇指，更是令少女嬌澀不已。
除了唱歌之外，也有小品表演的－－劉志傑和陳芳來了個小品二人轉，前者將全班同學逗樂了。
歡鬧了兩個小時左右，班級裡面的同學有的出去玩耍了，有的出去串門了。今天是校慶，學校倒也由著學子們瘋跑。
和四個小夥伴集結後，莫秋風五人也跟著出了教室。剛好的，在下樓的時候見到了另一行人，莫秋柔和她的舍友，包括洛輕語在內。
依時，莫秋風身邊跟著連伊靜，後者正在請教莫秋風一個數學問題，莫秋風則輕聲給她講解著。兩方人碰面時，洛輕語見到的就是這個一個場面。
微微咬唇，洛輕語顫動了兩下眼睫，卻是隱去自己的思緒。
兩方人會面，莫秋柔顯得很是開心，拉著莫秋風訴說自己班級裡面的表演。因為莫秋風右臂受傷的緣故，她挽的是莫秋風的左手，一副雀躍的模樣。
左邊被莫秋柔佔了，右邊卻是沒人，連伊靜本想著幾乎走在莫秋風身邊，剛有所動作，洛輕語已然不知不覺出現在莫秋風身邊。
那個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她是知道的。沉默了一下，連伊靜終究放緩了自己的腳步，與陳芳幾人走在一起。
可惜，當初她就應該主動一點的。
校內正洋溢著一片歡樂的氣氛，走在路上不時有開心的學子自眼前跑過。偶爾的，也能見到調皮的男生用小氣球裝了水，摔打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不遠處的主席台處，正在搭建著臨時的聯歡會現場，在幫忙的人中，有老師也有學生。而主席台下的籃球場，正在舉行籃球比賽，決定之後籃球賽出場的名額。
莫秋風班上的男生沒什麼體育特長，也沒人喜歡籃球，主動棄權。至於莫秋柔班上，男生總人數都湊不齊一個籃球隊，自是棄權了。
正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太陽微醺，籃球場邊倒是有不少人在觀看著，偶爾也會激起一陣歡呼聲。可惜，莫秋風一行人對籃球都不是很感興趣，繞路直接離開了。
「我們去食堂吧？要不等會人就多了。」
雖然還未到飯點，不過莫秋風的提議獲得一陣贊同。正如他說的，今天全校師生都很雀躍，難保到了飯點的時候出現人擠人的情況，還是搶先一步比較好。
值得一提的是，打飯的時候，洛輕語幫莫秋風接過了碗筷。對上莫秋風的目光，洛輕語臉色微頰，「你手腕不舒服，我幫你拿吧。」
絲絲的怔然後，莫秋風柔和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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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校慶正式開始，全校陷入一片歡樂海洋中。
剛開始的時候，莫秋風一大群人走著，之後逐漸分開，前往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到最後，只剩下莫秋風兄妹倆和洛輕語姐妹倆。連伊靜本有意和莫秋風一同的，但見那種情況後還是放棄離開。
臨時搭建的會場有些寒酸，不過這並不能阻擋學子們亢奮的心情，隨著一個個小節目的進行，台下聚攏了越來越多的人群。當然，除了主席台的會場之外，學校其他地方也有自發擺下的小節目。更甚的，有一個奇葩同學參照街邊活動的形式，有模有樣地擺出一個木板，玩起了扎破氣球給獎勵的遊戲。
穿行在人群中，莫秋風四人主要目的倒不是看節目，而是感受那種歡樂的氣氛，以及身邊有人陪伴的溫馨。
許是中午打飯的事情，讓莫秋風和洛輕語關係更緩和了一絲，走在人群中，偶爾也會輕聲交談少許。見狀，莫秋柔和洛輕瑤正準備抽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人，洛輕語的手機卻是在這個時候響起。
四人站的很近，洛輕語拿出手機後，都看到了上面的來電顯示。電話是狄韋打過來的，也因此，有一股莫名的氣氛突然就冒出了。
看的出，洛輕語有些猶豫，但遲疑過後還是接了電話，就在莫秋風三人面前。
這段時間，她偶爾也會去醫院看望一下狄韋。他右腿的傷不是很嚴重，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到了出院的時候了。而正如她所想的，狄韋確實到了出院的時候，打電話就是為此的。
同時的，狄韋希望她能去接他出院，理由卻是可笑的簡單，他在這邊無親無故，而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可是，這簡單的理由，卻是令洛輕語眼眸一沉，沒有拒絕的理由。
掛掉電話，洛輕語對上面前三人的目光，猶豫著說道：「我有事先離開，你們繼續玩吧。」
學校並沒有強制留學生，這個時候是可以離開學校的。
而聽她這麼一說，莫秋風眼睫頓時微沉，而後開口問道：「因為狄韋？」
雖是遲疑，不過洛輕語還是點頭承認，「他出院了，在這邊無親無故的，我去接下他。」
「他是你什麼人？用得著你這麼關心？」
在他臉上也許看不到什麼表情，但莫秋風的眼眸已然幽黯下來，話語不由自主帶著一絲咄咄逼人。見狀，莫秋柔和洛輕瑤下意識離開幾步，將空間留給兩人。
許是那咄咄逼人的語氣令洛輕語心中反感，咬著唇開口道：「他是我朋友。」
她的回答很正常，該死的正常，正常到令他反感！
片刻的沉默後，莫秋風緩緩開口道：「別去。」
「為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洛輕語沒有抬頭對著他的雙眼，只是微垂著頭。話題的中心，好似已經由狄韋，轉到兩人現在的矛盾上來。這段時間的糾紛矛盾，於現在聚在了一起。
為什麼？他無法準確回答，勉唇過後只有倔強地說道：「我讓你別去，如果，如果你還在乎我的話，就聽我的。」
「在乎你就要聽你的？」
不知為什麼，聽到莫秋風的話語後，洛輕語忽然抬頭看向莫秋風，而後亦是倔強地說道：「為什麼？你把我當做你的附屬品嗎？」
也不待莫秋風開口，就繼續說道：「莫秋風，我是我，我是洛輕語，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更不想活在你的陰影下。」
「知道嗎？你聰明，你優秀，你在別人眼中就是正確的。然後呢？同樣的事，為什麼在我身上就是錯的？」
「你接了情書，我接了花，為什麼別人眼中你是受歡迎的，而我卻是不要臉的？」
「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很煩？我不想我的生活受到你的影響！而現在，你還想掌控我的生活我的思想嗎？」
她突然的爆發，以及爆發中的語氣，令莫秋風臉色怔然，眸中隱隱有苦澀閃爍。輕垂眼睫，莫秋風輕聲開口道：「你是這麼想的？」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洛輕語深呼吸一口，而後輕聲說道：「算是。」
也不和莫秋風目光相對，洛輕語轉身說道：「我走了，也許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思考。」
走？
在那一瞬間，莫秋風下意識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因為是下意識的反應，他都忘卻自己的右手臂有傷，直到用勁之後，他才感到疼痛傳來，臉色些許蒼白。
「留下。」
面對洛輕語的目光，莫秋風輕勉著唇，少見的帶有一絲祈求。是啊，『走』，他兩世為人，最討厭，最怕的，就是這個『走』字。曾幾何時，有個女人『走』出了他的生命，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也要『走』出他的生命嗎？
「請留下，好嗎？」
「抱歉，給我點時間好好思考下。」
洛輕語垂眸說了一句，而後便準備離開。只是，莫秋風抓著的手卻是沒有鬆開，不知道哪來的氣，她一下子甩開了莫秋風的手，而後沉聲說道：「莫秋風，知道嗎？我現在覺得你就是一把鎖，將我牢牢鎖在你的世界，你的陰影中，讓我恨不得掙脫！」
手被甩開的瞬間，她的話語傳來，令莫秋風臉上的神色蒼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