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突發事件 文 / 十九週年
逛完故宮後,兄妹倆本打算在附近擇了飯店吃晚餐,而後再回酒店。不過,在找飯店的時候,張繡卻是打了電話過來,邀兄妹倆前往他們在海澱區的住所聚餐。
既是如此,莫秋風也就沒打算多待,與莫秋柔一同乘坐814路車,前往海澱區。張繡本打算開車來接兩人的,但此時是高峰期,莫秋風也不想讓他來回跑,便婉拒了張繡的好意。
正值車流量高峰期,兄妹倆在站點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814路車。上了車後,上面自是沒有空位置,莫秋風四下看了看,和莫秋柔一同站在車廂右後角。
車子駛過幾站,有的人上車,有的人下車,莫秋風和莫秋柔也得了左後側的一排兩個座位,坐下休息。太陽似乎已經下山,又似乎沒下山,還有著一些光亮,只是不如白天那般明亮,給這座城市帶來一些朦朧迷茫。
莫秋柔坐在車窗邊,倚在椅背上嫌椅背太硬,便靠在莫秋風的肩膀上。搗鼓了一番後,莫秋柔拿了相機在看今天拍的照片,偶爾和莫秋風小聲說著話語,倒也給車廂內帶來一絲輕快之意。
自申奧成功後,京城便在大力籌備四年後的奧運會,道路得到一定的改善。只是,遇到高峰期時,總歸是會堵車的。走走停停,過了許久也才經過那麼幾站而已,之前更是卡在路上幾分鐘時間。
車上的乘客,有的是上班族,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孩童,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那麼一點麻木的神色。這些人,不是靜靜坐著,就是在看著手機,看著雜誌,看著一切能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不知到了什麼站,下去了幾個乘客,又上來了一個乘客。剛上來的乘客,二十出頭的青年,那稍長的頭髮有些混亂,但髮絲下的眼眸卻是極有精神,與車上大多數乘客不同。
車廂內是沒有座位的,那青年打量了一下,便抓著扶手站在前側,微微低著頭,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莫秋風對那青年沒多大注意,看了兩眼後便別開目光,和莫秋柔一同看著今天拍的照片。
不過,當車廂內響起一個耳光後,莫秋風目光再次轉向那青年。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彰顯出那一個耳光力度不小,而打他的人正是他身邊的一個白領,正氣憤地看著那青年。
這是一眼瞭然的事情,那青年顯然是冒犯了那白領,被人家扇了一個耳刮子。近年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車上的乘客看了一眼後便移開目光,見怪不怪。便是那白領,在扇了青年耳刮子後,也移開了身子,和一個男子換了換位置。
做為事件的中心人物,青年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頭,目光看了一眼和白領換位置的男子。那男子對上青年的目光,冷哼了一聲,撇過眼沒有搭理青年。
莫秋柔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幕後目光轉到莫秋風身上,還未開口,莫秋風已經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說什麼。
那似乎只是一個不以為意的插曲,便是莫秋風心中感歎一聲後,也沒有再多想什麼。當然,那青年的行為,令莫秋風心中對那青年也是看低了幾眼。
只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包括莫秋風在內。
起喧嘩的依舊是那邊,其中人物之一,依舊是那個青年,他正和一個男子糾纏在一起,似乎起了什麼爭執。那男子是剛才和白領換位置的人,此時正紅著眼,瞪著那青年,似乎想要一掌拍死青年一般。
還未等乘客們反映過來時,那男子突然掏出一把折疊刀對著青年,神色有些猙獰,「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折疊刀的出現,在人們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默契的慌亂開來,離得近的人們,紛紛遠離那男子,似乎他身上帶著致命病菌。正在開車的司機察覺到車廂內的事情後,慌亂的選擇了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乘客和司機的反應,令持刀男子臉色一變,竟是顯得猙獰一些,偏頭對司機叫道:「開門!給老子開門。」
不知道司機是怎麼想的,但當司機還未做出反應的時候,那青年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的懼意,還是定定地看著持刀男子,「把錢包還給人家。」
這時候,躲在一邊的乘客們才注意到,那持刀男子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個女式錢包。那款式落入躲在一邊的白領眼中,令她臉色一變,在背包中摸索了一下,果然是她的錢包。
沒有人是傻子,看到這件事情後,大多數人都明白了之前那件事情的緣由,看那持刀男子的臉色帶著深深的鄙夷。而對於那青年的看法,卻是由鄙夷轉為讚賞。
只是,那只是乘客們的看法而已,他們也只會表示看法而已。當司機慌亂打開車門的時候,這些乘客卻是最先竄出車廂,與那司機一同。便是之前的白領,也早早下了車,只是在車外看著裡面的情況。
沒有人報警,因為人們都清楚,這個時候報警,那持刀男子必然會發瘋,若是將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了。畢竟,誰都清楚惹禍上身不是好事。
持刀男子不是沒想過開溜,但被青年的目光盯著,他卻是有些遲疑,生怕自己在轉身走人後被青年偷襲。如此一來,當車廂內乘客跑的差不多後,那持刀男子竟然還是在車廂內與青年對峙。
青年其實也不好受,任誰被刀子指著都不會好受,何況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懂得如此處理眼前的危機。至於那持刀男子,在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中,額前的冷汗愈發流出,竟是漸漸有幾絲瘋狂。
他清楚今天他是討不了好了,而這都怪青年兩次的干預!他本就是偏執之人,越想越覺得青年可恨,竟是有了一種『同歸於盡』的想法。
然而,在持刀男子還未實施的時候,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的中間,一隻手猶自一轉,以兩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擒住了持刀男子的手腕。
兩人也許沒看清,但車外的乘客卻是看清楚了,在乘客逃離的時候,坐在後面的一對兄妹卻是沒有離開。而剛才,正是其中的哥哥,稱兩人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的時候,閃身到了兩人中間,擒住了持刀男子的手腕。至於那妹妹,此時坐在位置上,眉宇間除了一絲關心外,大多是對哥哥的信心。
手被擒住,那持刀男子一慌,自是開始掙扎起來,只是那少年的手好似鐵鑄的一般,竟是讓他使不上力。如此,他另一隻手下意識準備揮向那少年,在半空中被擋住了。
那青年也不是笨蛋,見有人幫忙自是沒放過機會,在持刀男子揮手的時候雙手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而兩隻手都被抓住後,持刀男子愈發瘋狂起來,竟是用腿蹬人。
一隻腳踹了過來,莫秋風眉毛一皺,右腳迅速伸出,以腳抵腳,讓那持刀男子臉色一白,好似失了半身力氣。
莫秋風瞥了一眼持刀男子,擒住他手腕的手一扭。他好歹也被孫晌訓練了將近兩年時間,對付一個普通人自是不難,這一扭便讓持刀男子丟了武器。
那刀子跌落在地,持刀男子雙手都被抓住,竟是開始奮力掙脫。青年的力氣沒莫秋風大,但兩隻手抓一隻手還是抓的住的,愣是將持刀男子按在地上動不了。
而這時,莫秋柔也從後面走來,拾起了地上的折疊刀,眉眼間的一絲關心完全散去,充滿對莫秋風的笑意。
這一起持刀威脅案發生的太快,也結束的太快,當持刀男子被莫秋風和青年按倒在地後,莫秋柔撥通了公安的電話。這時,那些乘客才鬆了一口氣,有的人開始拍照,有的人開始回味剛才的驚險,有的人,去了車上取回自己的錢包。
閃光燈閃爍的時候,莫秋風眉宇微微一皺,下意識偏了偏頭,莫秋柔亦是如此。至於那青年,看了一眼車廂外的人們,沉默沒有說話,只是按著那持刀男子。
而對於莫秋風兄妹兩個,青年卻是存著真心的感謝,微微頷首道:「謝謝。」
「不客氣。」
這時,被按到在地上的持刀男子猶自不肯悔過,不僅在掙扎著,口中還放出狠話說道:「你們三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愛管閒事是吧?小心以後出門遇了事,知道嗎?啊?」
「告訴你們,這世道,管閒事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們給老子等著,給老子等著,老子會一直記著你們,別讓我逮著機會!」
那斯歇裡底的話語傳入耳際,莫秋風皺眉,按著他的力度加深了少許,讓他悶哼一聲,總算安靜許多。而後,莫秋風看向身邊的青年,許是男子的話語奏效,青年臉上帶著幾絲的不渝。
莫秋風本想開口說話,緩解青年的不渝,但想了想總歸沒有開口。其實啊,儘管他不想承認,但持刀男子說的話語,真的是直插普通人的內心深處。
眉宇微垂,莫秋風只是按著持刀男子的手,而後緩聲道:「在這之前,還是想想你會是什麼後果吧。」
這種人無疑是一種偏執狂,若是讓他繼續以這種態度活在社會上,很容易給社會造成什麼影響。何況,這次他的心中紮了根,若不連根拔起他的惡念,也許日後真會報復今日的人。
他和莫秋柔自是不懼,對於兄妹倆人來說,這持刀男子不具備什麼威脅;但對於青年來說,持刀男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世上最可怕的,便是偏執狂的心思,那是無法理解的東西。若是可以,不拔除惡根,就讓他一直待在裡面受教好了。
許是因為這兩年注重京城建設的原因,警察來的很快,不過幾分鐘後便出現在事發地點。戒嚴之後,警察先是瞭解了事情大概,而後便控制了那持刀男子。
因為青年和莫秋風是這次最大的功臣,在控制了持刀男子後,警察代表更是表示了對兩人的讚賞。而這個時候,周邊的閃光燈又是多了不少。
莫秋風刻意偏過了頭,不打算將自己暴露出去。畢竟,他還有著遠方的身份,此次北上只是打算默默前來進行唱片歌曲錄入的,若是引起太多關注,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儘管青年和莫秋風是功臣,但因為牽扯到這件事情,還是要一同前往警察局。同行的,還有司機、白領等相關人物。
對於莫秋風也要跟著去警察局的事情,莫秋柔是想不通的,依著她的想法,自家哥哥是見義勇為,錄口供的事情是犯人的代名詞,為何自己哥哥也要跟著去供述?
對於莫秋柔的誤解,莫秋風稍微解釋了一番,才讓她有所明白。她自是不會拋下莫秋風的,和警察說明了情況後,便一同前往警察局。
因著是見義勇為的緣故,莫秋風兄妹還有青年的待遇自是要好上不少,兄妹倆倒也由一輛警車專程互送。
不過,想起張繡那邊的事情後,莫秋風扶額露出幾絲無奈的笑意,偏頭對莫秋柔說道:「本是不想麻煩老師的,現在發生這件事,總歸要告訴他的。」
進警察局配合調查的事情,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張繡那邊等不到他們回去,肯定會打電話詢問,於此如此,還不如自己先行打電話和張繡、湘滿月說明一下。
「唔,這是突發事件,滿月姐不會怪我們的啦。」
「這是自然,自是少不得要麻煩他們來警察局一趟,來接我們了。」
「嘻嘻。」
頓了頓,莫秋風撥通了張繡的手機,後者在接聽電話後,笑著詢問道:「秋風,你們現在在哪?晚餐可是要準備好了。」
「呃,老師,我們正在去警察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