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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老規老矩 文 / 坤乾

    「上面?」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上面是什麼面?」

    胡飛雪解釋說:「你們有你們的法律,我們也有我們的通規。無緣無故傷人害命是大罪。黃天愁是替你出氣,較真兒了說,人家跟他是無怨無仇的,他這麼做是全責。因為他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不是給你當打手。這事兒算不到你的頭上,所以只能算在他頭上。誰讓他頭腦一熱就衝動了呢!」

    我有些不高興的跟胡飛雪說:「還講不講理了。這事兒咱們算是行俠仗義好不好,要不是咱們出手,那葉佩靈就危險了!」

    胡飛雪笑道:「兩碼事,你們已經把葉佩靈救下來了,而且事情也已經結束了。黃天愁護身,你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按說這事兒就該結了。可他嚥不下這口氣啊,後來這事兒是他的錯!不過你也不用在這件事兒上耿耿於懷,咱們教主有分寸的。」

    「那還罰他?」我不滿的問道。

    胡飛雪說:「我不是也挨罰了麼?吃一塹長一智,教主讓他回去閉關是好事兒,你看看我,因禍得福了吧?黑玉簪到手了。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就因為我表現良好,教主就賞給我了。其實我也明白這裡面的深意,教主才不是那種喝大了就忘形的人呢。」

    「啥深意?」我不懷好意的問她:「教主看上你了?想收了做小?」

    「滾蛋!」胡飛雪佯怒的說道:「這是看你面子才給我的。教主這是看我跟黃天愁道行微末,所以才找借口讓我倆輪流閉關,你看著吧,黃天愁要是再回來呀,肯定少了不好處。沒準兒教主就賞給他什麼寶貝了!這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否則的話,我倆那有這運氣啊!順便透露給你個秘密!」

    我一下子精神起來,「什麼秘密?」

    胡飛雪壞笑一聲:「這兩次我跟天愁多少都吃了點兒小虧,教主他老人家心裡不爽,我臨行前特意拿話點我了,我跟天愁都是護身報馬,他老人家說,護身報馬的職責就是保護弟馬安全,如果連弟馬安全都保護不好,那就是護身報馬的失職。至於行事分寸,自有堂營擔著,總之一句話,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弟馬受半點兒委屈。」

    「真這麼說的?」我忽然間覺得有點兒感動:「咱教主真夠意思,啥時候引薦引薦,讓我倆認識一下唄?對我都快趕上我太爺爺對我那麼好了。」

    「哈哈!」胡飛雪笑道:「本來教主是不讓我跟你說這事兒的。但是你揪住黃天愁的對錯就不放了,我才跟你說的實話!」

    「為什麼啊?」我不解的問道:「教主為啥不讓你跟我說這話?這不是為我好的嗎?」

    胡飛雪說:「因為你還太小,心性不定。怕你恃寵生驕,把你慣壞了!」

    「那不能!」我趕忙說道:「我不是主動去欺負人的人啊!除非別人太過分了,那我才不客氣,一般情況下,我還是挺厚道的。」

    「所以教主才這麼稀罕你嘛!」胡飛雪笑道:「咱們教主都這樣,你是他們的心頭肉,能不護著你麼。其實是你不認識教主罷了,教主對你可是熟得很。小時候教主一直在你身邊了。就是因為你家整的那次應星,結果北斗帝君讓教主先行回山修煉,等時候到了才能見你,這才沒在你身邊。他老人家還是很掛念你的!」

    我暗歎了一口氣,應星這事兒是我媽疼愛我的表現,不想我過早的接觸這些靈異的事物。可是這命中注定的事兒,該來的終歸要來。

    我問胡飛雪:「咱們堂營說啥時候出馬了嗎?」

    胡飛雪「嗯」了一聲,說:「明年你過完生日,咱們跟北斗帝君應下的期限就算到了,然後就開始著手準備。初步定在九月初六,到時候堂營一起,你就徹底成為一位弟馬了!」

    那就還有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說快也挺快,眨眼就是一年。

    我跟胡飛雪商量,能不能保佑我把高中好好讀完,到時候想考哪個大學考哪個大學,別整得又自費上大學,走三表,多丟人啊。

    我本以為胡飛雪會滿口答應,沒想到她摘得倒乾淨:「事在人為,你要是不好好學習,那誰保佑你都沒招!」

    我一腦門兒黑線的跟她說:「那不用你保佑了,我就麻煩你們不要像初中時候那樣,把我禍禍得生不如死就成。」

    胡飛雪這才笑著答應:「打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七竅暢通,所以不用擔心這事兒。但是有一點,我得先出一聲,提醒一下你,因為咱們大堂人馬並不是每一位都認識你的。所以在出馬之前,會有一部分仙家考察你一下,這跟打竅比起來,那就微不足道了。」

    我要是再信她這微不足道我就是傻子,本來還說文打竅很溫和呢,結果咋樣,差點給我禍禍成秧子。

    別的情況我不清楚,反正胡飛雪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身子就特別沉,而且還時不時的起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覺得小涼風吹後脖頸子。黃天愁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這心裡就跟揣了一團草似的,怎麼都靜不下來。

    要是別的仙家來了,不附身還好,要是附身,還是免不了我遭罪。

    我商量能不能等出馬之後再說。

    結果被胡飛雪給拒絕了,她告訴我,之所以會在出馬前考察我,也是這裡面的規矩。以前抓弟馬,那都是整堂人馬一起磨弟子,要把弟子的心性磨平,榮辱不爭。要讓弟子對師父心服口服,興不起半點兒不敬。

    現在這老規矩老令都沒有了,不磨香根,那弟馬就要格外出色,否則的話,跟著一個五毒俱全的弟馬,老仙也受連累。

    他們過來就是看看我是不是像教主跟他們說的那樣優秀,發現半點兒不好,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

    我有點驚訝,問胡飛雪:「這怎麼還帶散伙的啊?」

    胡飛雪笑著說:「那你以為呢?這就跟綹子插香頭一樣,合的來就在一起幹,合不來就拔香頭走人。」

    我暗暗點頭,總算明白出馬仙堂是個什麼情況了。合著就是水泊梁山瓦崗寨啊!我就是替天行道的那桿大旗,想上梁山的是奔著替天行道這桿大旗來的,如果上山之後發現這是掛羊頭賣狗肉,那他們也就轉身離開。

    胡飛雪默默的給我點了個贊,表示同意。

    整個晚自習我都是在發呆之中度過,至少在李儒看來我是這麼個情況,可事實上,我跟胡飛雪聊得不知道多火熱。

    李儒幾次想跟我建立起來聯繫,結果我理都不理他,給他整得唉聲歎氣,還以為我是因為白天的事兒心情不好呢。

    下晚自習的空檔他出去溜躂一圈,不過很快回來,告訴我一個「非常沉痛」的消息,他看到陳蕊和房罡在操場上壓大圈兒呢。

    在李儒看來,陳蕊是我們初中時候的班花,便宜自己人也就算了,是絕對沒有道理讓外人搶去的。所以他很衝動的要去找房罡算賬,畢竟陳蕊跟我還有一層說不清的關係,所以他來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我告訴他我沒什麼意見,人家倆人有話要說,那就說去唄,跟我有啥關係。

    李儒表示對我的反應有點兒痛心疾首,他覺得我慫了。

    其實我是對手下敗將沒有什麼興趣,中午已經暴揍了他一頓,難道晚上還要不依不饒的?我揍他又沒上癮!

    而且我一昧的使用暴力,勢必會讓陳蕊覺得我很魯莽。

    以房罡的陰險狡詐,我擔心他會利用挨揍這事兒博取同情,萬一陳蕊心軟,那最後雞飛蛋打的肯定是我。

    所以對於李儒提出的意見,我表示:你隨意,反正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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