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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學會撒嬌的二哥 文 / 凰梧

    裴言潔跑過來看到沙發上的景象後,她震驚地抬手摀住嘴,幾秒鐘後反應過來立即轉頭對裴廷清說:「爸,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去找急救箱來。」

    說著她走出去幾步,但身後剛剛還沉默不言的裴廷清,卻在這時用沙啞的聲線低低地說:「沒用了……」

    沒用了……是什麼意思?

    裴言潔慢慢地僵立在原地,回過頭只見裴廷清仍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低著頭手掌放在裴言瑾淌血的胸膛上,半晌也沒有動一下。

    窗外一道驚雷劈過,裴言潔猛地回過神來,疾步返回去蹲在裴言瑾身前,「大哥……大哥……」,她驚慌失措地喊著裴言瑾,同時左手的兩根手指壓在裴言瑾右手腕的脈搏上,另一隻手則覆蓋上裴言瑾的心臟位置。

    沒有觸摸到脈搏,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裴言潔眼中的淚水猝地湧出來,握住裴言瑾的肩膀試圖喚醒他的意識,流著淚哽咽地說:「大哥你醒醒……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言潔。」裴廷清站起身,彷彿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高大挺拔的身形如一座山立在那裡,籠罩在死去的裴言瑾和悲傷哭泣的裴言潔身上,窗外的閃電一下一下無聲地閃過,照著他的側臉輪廓,忽明忽滅,「現在對外發佈消息,裴家財閥的大少裴言瑾於晚上10點左右死於突然性心臟病。」

    他負手而立,泛著死灰一樣蒼白的薄唇間,卻是吐出這樣殘忍的字眼,「無論用什麼辦法,不能讓這棟別墅的傭人走漏任何風聲,李家那邊若是再來找麻煩,錢財解決不了,就給我全部滅掉。」

    四大財閥之一裴家財閥的大少自殺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若是再傳出裴家大少自殺的真相是因為愛上了同為男人的三弟,不僅裴言瑾都會在死後被人詬病不得安生,而且裴言嶠和整個裴家財閥也會因此受到重大打擊,這樣的醜聞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完全不輸給當年裴廷清和裴姝怡兄妹相愛一事。

    就像當年裴言嶠的出生,裴廷清身為裴家財閥的掌控人,以及一個普通的父親,他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任何代價保護自己的兒子和整個家族的利益。

    他必須壓下所有輿論,預料到所有可能會發生的危機,做好萬全的準備。

    裴廷清說完後便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對著電話那邊的下屬低聲吩咐著什麼。

    裴言潔抹掉眼淚,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爸爸。」,抬起眼卻發現裴姝怡不知何時也站在門外,恐怕已經清楚了來龍去脈。

    裴言潔見裴姝怡沒有支撐多久就用手扶住門,嚇得連忙跑過去扶住裴姝怡,「伯母!」

    裴姝怡沒有應聲,渾身虛軟地暈在裴言潔的懷裡。

    裴廷清見狀大步走過去從裴言潔肩上摟過裴姝怡,頭也不回地對仍待在窗戶邊的裴言嶠喊道:「言嶠,送你媽去醫院。」,卻半天聽到回應,裴廷清眉頭一皺,看過去時聲音也跟著提高,「裴言嶠,聽到……」

    裴廷清的話說到一半,只見那片陰影中的裴言嶠的一隻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好像失去所有力氣般彎下雙膝,脊背順著窗戶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裴廷清的瞳孔一點點睜大,「言嶠——」

    ***

    蔚惟一和段敘初一起吃過晚飯後,時間已是9點鐘,主治醫生恰好帶著護士趕過來,為段敘初做過檢查後,護士幫段敘初輸液,叮囑過後又離開病房。

    蔚惟一去廚房洗碗,段敘初靠坐在床頭翻著書,繼續學怎麼才能更好地照顧孕婦,等到蔚惟一從廚房走過來後,他放下書拉住蔚惟一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今晚回去不回去?」

    蔚惟一低頭掰著段敘初好看的手掌玩弄,「想回去,但若是我回去的話……」,她抬眼看向段敘初,蹙起眉頭問:「我回去了,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

    「這是必然。」段敘初說得不容置疑,卻又是那麼順理成章,「一來惟惟你不喜歡一個人睡,尤其害怕雷雨天氣,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再者……」,段敘初深深凝視蔚惟一,墨色的重瞳裡閃爍著炙熱的光芒,「晚上我不抱著惟惟睡,我會很難受、會失眠。」

    彼此都想每分每秒跟對方待在一起,似乎怎麼也不覺得膩煩,反而要擔心的是對方對自己的依賴和眷戀不夠強。

    燈光下蔚惟一的唇畔噙著柔婉的笑意,「我也不想走,只是我擔心我留下來會打擾你休息。那麼……」,她略一沉吟後說道:「內室有張讓家屬陪護的床,我睡那張床吧?」

    段敘初聞言擰起眉毛,語氣裡頗有些嫌棄蔚惟一聽不懂他的話,「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僅讓你陪我,還要抱著你睡才行。你睡另一張床,跟你自己回去有什麼區別?」

    「噗——」蔚惟一笑出聲來,見段敘初黑著臉色很不高興的樣子,她反倒饒有興趣地撫摸上他的臉,笑盈盈地問:「所以外人眼中不近人情、嚴肅寡言的二哥,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段敘初伸出長臂摟住蔚惟一的腰,把腦袋埋入蔚惟一的胸前,聲線裡透著笑意,低沉而沙啞地問:「那麼惟惟你喜歡撒嬌的二哥嗎?」

    「我當然喜歡。」蔚惟一抱住段敘初的腦袋,唇畔也含著柔柔的笑,「比起來,我更喜歡柔軟可愛的東西,比如毛毛。」

    段敘初:「……」

    聽出來了,她當他寵物呢!

    段敘初抬起頭仰望上去,薄唇勾起弧度,瞇著長眸陰惻惻地問:「要不要我跟你學兩聲毛毛叫,嗯?」

    蔚惟一不怕死地撫弄著段敘初漆黑的頭髮,雙眸灼亮期待而興奮地說:「來吧來吧!快學!」

    段敘初掀動著眉毛用力地點點下巴,緊接著寬厚的手掌猛然扣住蔚惟一的後腦勺,俊美無雙的臉湊近蔚惟一,火熱地吻倏地襲上蔚惟一嬌嫩的唇瓣,趁蔚惟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時,他頂開蔚惟一緊閉的牙齒,把自己柔軟而膩滑的舌頭伸入進去,在她的口腔內壁肆意撞擊、攪弄。

    他的技法向來高超而嫻熟,激烈纏綿的舌吻兩分鐘就讓蔚惟一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伸手推著他的胸膛,「不要了初初……」,他卻壓過來吻得更深更重,一隻滾燙的手掌在蔚惟一的後背上撫摸,夜晚安靜的病房裡口齒相撞、津液交纏的聲音顯得越發清晰。

    過了一會段敘初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蔚惟一自己也是意亂情迷,強烈地感覺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火燙硬物,她低低叫了一聲,「唔……初初……」

    眼看著蔚惟一快要呼吸不過來,段敘初這才撤開唇,轉頭埋在蔚惟一的肩上,他抓住她的小手觸摸上某物,緊貼著她耳後的肌膚上噴著灼熱的氣息,難以抑制地說:「幫我惟惟,我不想、也實在忍不住了,惟惟幫幫我……」

    「可是你……」蔚惟一原本想說段敘初受傷,就不要再耗費精力了,但段敘初急不可耐地抓住她的手,隨後柔嫩的掌心裡就多了一個堅挺的東西,掌控著她的手一起動作。

    很長時間後段敘初釋放在蔚惟一的手心裡,汗水淋漓的額頭埋於蔚惟一的頭髮裡,他長舒一口氣,滿足地歎道:「好舒服——」,饜足後嗓音比往日裡多了幾分慵懶和性感,聽得蔚惟一也有些心猿意馬。

    這種時候還想讓段敘初也給她一次,她感到無比的羞愧,白皙的面容紅得滴血,慌忙地抽出手推開段敘初,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去浴室拿毛巾過來。」,也不等段敘初回應,蔚惟一起身後立即落荒而逃。

    幾分鐘後蔚惟一拿著浸過溫水的毛巾遞給段敘初,段敘初見蔚惟一的臉還是紅撲撲的,像塗過胭脂一樣,他順勢拽住蔚惟一的手腕,將人輕輕地拉入懷中,貼在她的耳朵邊邪魅地問:「只是拿毛巾而已,用那麼長時間,是不是在浴室裡背著我做什麼事了,嗯?」

    「我……我能做什麼?」蔚惟一咬著唇吞吞吐吐半天,最終看向段敘初,她自以為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一句,「不要說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就算我做了什麼,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渴望初初,初初你應該感到很滿足,而不是嘲笑我。」

    段敘初的兩條手臂摟抱住蔚惟一的腰,堅實的胸膛與她柔軟的上半身緊密的貼在一起,下巴慵懶地搭在蔚惟一的肩上,他眉毛一挑,「哦?」,拖長聲音滿眸子戲謔的笑意,「平日裡都是惟惟你這個妖精勾引我,所以今天我也成功誘惑你一次了嗎?惟惟,此時此刻,你是不是很想要我,嗯?」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蔚惟一細嫩光滑的肌膚上,薄唇間或地啄著她min感的耳朵,liao撥出蔚惟一身體裡更強烈的渴望,讓蔚惟一止不住地顫動著,有些懊惱地別開目光,僵硬地盯著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你再調笑我,我寧願回家一個人睡。」

    「好,不逗你了。」段敘初這才放開蔚惟一,跟她拉遠一些距離,只用手掌撫摸著她的半邊臉,凝視著她認真地說:「對不起惟惟,我光顧著自己了。你現在懷孕,前三個月都不行,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好好補償你可以嗎?」

    蔚惟一緋紅的眉眼低垂著,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抹陰影,不停地顫動著,實在不想回應段敘初,又擔心段敘初會誤會自己立即就想要,最終也只好抿著唇輕輕地擠出一個字,「嗯。」

    她難得這麼渴望他,段敘初本想再調弄她一會,卻擔心玩大了,彼此兩人都不好受,他收回手接過毛巾,溫溫潤潤地對蔚惟一說:「我自己擦身體就可以了,你去洗澡吧!」

    蔚惟一想到他背上的傷,連忙轉過臉擔憂地問:「會不會很不方便?實在不行的話,我讓黎傲進來幫你。」

    段敘初不高興了,「你難道希望除你之外的人看我,甚至是觸碰我嗎?就算你不介意黎傲這個男人,但我有個怪癖。」

    蔚惟一聞言疑惑而又好奇地望著段敘初,「什麼?」,又不是女人,同為男性,黎傲幫他擦擦背什麼的,有問題嗎?

    段敘初挑挑眉,唇畔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眸光灼灼地鎖著蔚惟一,「就是除了我認定的女人外,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把我看光。惟惟你也要這樣,以後就算是女人,也不能看你。」

    蔚惟一:「……」

    確實是怪癖。

    蔚惟一去洗澡時想起自己並沒有帶換洗的衣物過來,準備打電話給周醫生時,段敘初遞過去一件他自己的襯衫,「今晚就不用再打擾周醫生了,你用我的襯衫當睡衣。」

    蔚惟一不可置信地盯著段敘初,「上次還惡作劇用毛毛嚇周醫生,我倒是驚訝你什麼時候這麼體恤下屬了?」

    段敘初修長的身形斜靠在浴室的門上,面不改色、從容不迫地說:「我是好上司、好首領、好二哥,一直都這麼體貼入微。」

    臉皮太厚。

    她也不是沒有穿過段敘初的襯衫,同居的那兩年每次他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後,習慣性地讓她穿他的襯衫,然後就那樣直接從下擺撩開,將她壓在浴室的門後,從她後面再做一次。

    多年後的今天蔚惟一回憶當時的場景,再對比如今他的寵愛,她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但若是必須經過那樣的噩夢,才擁有此刻的幸福甜蜜,那麼受一次折磨又算什麼?

    所謂苦盡甘來吧!

    蔚惟一洗過澡出來後,掀開被子躺回床上,自然而然地鑽進段敘初展開的懷抱裡,腦袋枕在他墊過來的手臂上,蔚惟一如往常每個夜晚一樣,將耳朵貼在段敘初的心口位置,在寂靜的房間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安心。

    段敘初帶著火燙溫度的大手從蔚惟一襯衣的下擺鑽進去,撫摸上蔚惟一的後腰,熨帖著她滑潤溫暖的肌膚,最終又老老實實地停在那裡不動,只是手下微微用力將她更緊地攬向自己,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深情低沉地喚她的名字,「惟惟……」

    蔚惟一覺得這樣下去,早晚又要把持不住,她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來,抬起頭問段敘初,「初初,言嶠說你也會用手刀把人劈暈,教教我怎麼樣?」

    段敘初聞言直接伸出手來。

    蔚惟一皺起眉頭,「做什麼?」

    「學費。」段敘初一臉的鄭重其事,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意思,「你要拜師學藝,難道不先給為師一些什麼的嗎?我不能免費教你。」

    蔚惟一挑挑眉,「哦?」,含著笑頗有些挑釁的意味,「那我以身相許一輩子,怎麼樣?」

    「好。」段敘初滿意地應了一聲,雙眸驀地一厲,抬起手掌就對著蔚惟一的右頸劈下來。

    蔚惟一嚇得立馬坐起身,滿眼提防地盯著段敘初,「我讓你教我,不是讓你劈我。」

    「不劈你,你沒有親身體驗過,你怎麼知道滋味如何?」段敘初伸手把蔚惟一重新拉回懷抱,與她額頭相抵,「又怎麼會清楚劈在哪裡,才能讓人暈過去?」

    蔚惟一這才反應過來,冷冷笑一聲,「我聽出來了,你其實根本不願意教我吧?你千萬不要拿『本門派武功不外傳』這麼離譜的借口敷衍我。」

    「不是不教你。」段敘初修長的手指撫著蔚惟一的頭髮,「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而且需要很深的武術功底。你若是感興趣的話,我教你怎麼用槍好嗎?」,不等蔚惟一說話,他嚴厲而沉肅地說:「不過不是現在,子彈裡的火藥成分會對胎兒造成不好的影響,我也只能等你生過我們的兒子後再教你。」

    蔚惟一滿心的甜蜜,「好。」

    「睡吧!」段敘初伸手關掉床頭的燈,返回身他在蔚惟一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大概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今晚先委屈你。會不會不習慣,睡不著?」

    蔚惟一閉上眼睛,「我已經睡著了。」

    「呵呵……」段敘初低沉地笑出聲,彎起唇角無奈而寵溺的,「傻瓜……」,簡單而平淡的幸福,他所求不過是今生有她陪在身邊,安靜地聽她撒嬌,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裡沉睡。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黎傲在病房外敲門進來,走到沙發邊對坐在那裡的段敘初匯報,「二哥,昨晚你和嫂子休息了,我也就沒有打擾你。晚上十點多時裴言潔代表裴家財閥發佈消息,說裴家大少裴言瑾突發心臟病,救治無效後死亡。」

    蔚惟一原本在廚房裡做早餐,聽到這個消息後她跑出來,「什麼?」,她看向段敘初,面色蒼白地問:「裴家大少有心臟病?或者說裴言瑾根本沒有死,這僅僅只是裴家財閥傳出的假消息,以此來掩蓋什麼嗎?」

    「惟惟你先不要妄下結論。」段敘初走過去把蔚惟一拉坐在沙發上,他抬起頭從容地問黎傲,「具體怎麼回事,你查到了嗎?」

    黎傲沉重地點點頭,「裴大少確實是死了不會有錯,但究竟是不是死於突然性心臟病,裴廷清把消息封得太死,我們至今沒有查到裴大少的真正死因。」

    不對。

    據他所知,裴言瑾並沒有心臟問題,但黎傲的消息不會有錯,也就是說裴言瑾確實死了。

    但怎麼會這麼巧?

    裴言瑾什麼時候不死,偏偏死在這個時候?

    陰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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