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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我沒有興趣奉陪【感謝@Lilly12345鑽石】 文 / 凰梧

    綿長而深邃的吻,段敘初發出粗重的喘息,蔚惟一不出意外地感覺到小腹上抵來的堅挺,她的身體顫了一下,這時段敘初彎起手臂將她緊緊抱住,「惟惟,我想你,這幾個月我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是你,我快要瘋了」,他每呼吸一下,火燙的氣息便撩過蔚惟一的皮膚,那麼誘惑灼人,讓她的骨頭都快要酥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回去睡覺?」蔚惟一停滯幾秒鐘,忽然間笑起來,那笑聲冷漠而諷刺,現實的殘酷讓她一瞬間冷靜下來,「你以為我還是幾年前那個賣身於你的落魄千金,我還是幾年後為復仇用身體引誘你,卻反而陷得更深的蠢女人,我還是被你哄幾句,就乖乖陪你上床的情婦嗎?」

    段敘初聞言脊背微微一震,渾身的溫度頓時降下來,蔚惟一在這時突然用力推開他,緊接著「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揮到他的臉上,她收回手往後退出一步,「段敘初,我不會再那麼卑賤了。不要跟我玩重複的遊戲,我沒有興趣奉陪。」

    她那一下子很用力,段敘初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站穩後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望著蔚惟一,彷彿上一秒那樣的擁抱激吻只是他一時的幻覺,他的神情自嘲痛楚,甚至帶著怒恨,「你覺得我是在跟你玩遊戲蔚惟一?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男人,那些誓言和承諾都是假的嗎?」

    「不假。」蔚惟一搖了搖頭,面上表情不多,心中卻酸楚痛不堪言,在跟另外一個意亂情迷的自己鬥爭著,「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們有各自的生活。人要往前看,總不能糾結過去的感情。」

    對於這樣的說教,段敘初也只是沙啞短促地笑了一聲,「呵!」,他的唇邊冒出血珠子,又抿了抿唇,「那就是我傻,我沒有志向,整天只想著你這個無情的女人,只顧著兒女情長行了嗎?!」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低吼著,被蔚惟一逼瘋了一樣,死死鎖著蔚惟一,重瞳裡的血絲浮動著,可怖像是要爆裂一樣。

    她不會知道這幾個月自己都是怎麼過來的,那兩天他在她的院子裡不眠不休地堆雪人,醫生說他的神智有問題,對於向來處變不驚淡漠沉穩的他來說,這是一種太可怕的現象,又因為被黎傲困在房間裡,不能見她、聯繫她,他緊閉房門和窗簾,在漆黑裡每一秒都覺得窒息難以呼吸,總是靠藥物來緩解這種況狀,或是瘋狂地砸東西他真的瘋了。

    愛一個人到什麼程度?

    沒有她,他確實活不下去相信嗎?

    他自己都不信。

    在遇到她之前,他最不在乎、最不屑的就是感情,總覺得都是庸人自擾,有談感情的時間和精力,他更希望讓自己的事業,或是m2k變得強大,他有胸懷天下的野心,如果他是古代帝王,必定會窮盡一生統治整片國土。

    而在愛上她之後,同居的那兩年他花費很多時間折磨她,整天把心思都用在她身上,傷她,更傷自己,六年的暗中關注和守護;六年後他願意為她下廚、洗衣服,安排她的一切,抽出能抽出的時間陪她,哪怕只是靜靜依偎著,在罌粟花海裡看星星,聊他們沒有出生的孩子、規劃兩人的未來。

    因為擔心跟著自己,她會再次有危險發生被注射藥物這種事,他退出m2k,放棄人人爭奪的首領之位和無盡的財富如此種種,皆是因為他太愛她,成瘋成魔。

    而她呢?

    她竟然讓他不要再糾結過去,讓他開始新的人生,把心思和精力放在事業和未來。

    「蔚惟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關痛癢?」段敘初紅著眼睛,深沉的夜色讓他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寂寥落寞,「為什麼我們回不去?是因為裴言潔,還是我弄殘了裴言嶠,更或者是我殺了你弟弟?」

    太多了。

    他們之間的是是非非不是幾句話,三兩個人就能解開的,一顆心早已破碎,如何再縫補得回去?

    「如果你真的想挽回的話,那麼在我失去我們孩子的那段時間,我最悲痛無助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這幾個月來,陪在我身邊的是裴言嶠。」冷風吹進蔚惟一的眼睛,生疼生疼的,但她沒有哭。

    這幾個月來她收拾著蔚士勝留下的殘局,周旋於蔚家一群人和爾虞我詐的商場,比幾年前更加激烈不見血、沒有硝煙的廝殺拚搏,讓她變得強大無堅不摧,段敘初能觸動她內心最深處的傷,但她早就不會哭、不會低頭服軟了。

    蔚惟一轉過身沒有再看段敘初,她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那些燈火映在水裡,一團一團的像是火焰,她的心卻涼的,「昨天就是在這裡,裴言嶠吻了我,我也沒有拒絕。除夕夜那晚他向我求婚,我沒有答應,但時至今日他為我所做的一切,從始自終他的陪伴和守護,足以讓我感動,所以他若是願意娶我的話,我就會嫁給他。」

    段敘初整個人猛地一震,睜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著蔚惟一纖柔的背影,深刻入骨的熟悉,卻又是那麼陌生,「你說什麼?」,他的眉宇間一片灰白色,哪怕知道蔚惟一說的是事實,他還是不能接受,一字一句地問:「你決定嫁給裴言嶠了?」

    蔚惟一沒有再回答第二遍,轉過身看到裴言嶠不知何時站在段敘初身後不遠處,蔚惟一走過去,與段敘初擦肩的那一刻,段敘初抓住她的手,她面無表情地抽回去,到了裴言嶠身邊,蔚惟一主動握住裴言嶠的手,「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冷。」

    裴言嶠的身體因為蔚惟一的觸碰而僵硬了下,隨後反應極快地反握住蔚惟一,同時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肩,兩人轉過身往前走去。

    段敘初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很久後他才有勇氣回過頭,然而映入他視線的是蔚惟一和裴言嶠依偎在一起的背影,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被燈光拉得很長,但始終融合在一起,彷彿永遠也不分離。

    這樣的畫面讓段敘初的心裂開了,滴著血前所未有的痛,他感到絕望,彷彿整個城市的燈光都熄滅了,他的世界漆黑黯淡無光,有一種被逼到絕路退無可退,快要發瘋的感覺。

    段敘初猛然轉過身,大步走向蔚惟一剛剛待過的地方,他不知道那一時刻蔚惟一在想什麼,又在看著什麼,有沒有像他一樣痛不欲生、生無可戀?

    段敘初想到蔚惟一冷漠的表情和無情的話語,她說著她要嫁給裴言嶠了,他連再追回她的機會都沒有了段敘初久久地盯著江面,幾個小時過去,燈火一盞一盞地滅掉,他眼中的光也暗下去,忽然間段敘初躍過欄杆跳下去,幾秒鐘後只聽「撲通」一聲。

    紀恬恰好在這時尋找過來,見狀她立即跑過去,手攀在欄杆上衝著下面大喊,「二哥!」

    該有多強烈炙熱的感情,才能幾次為一個女人傷筋動骨、奮不顧身?

    蔚惟一,你怎麼能一再地揮霍段敘初對你的感情?

    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紀恬擔心段敘初真的想不開,她咬咬牙緊跟著跳下去。

    ***

    幾個小時前,蔚惟一和裴言嶠一路沉默不言地走回酒店,蔚惟一抽出自己的手,同時掙脫裴言嶠的手臂,埋下腦袋低聲說:「對不起。」

    「我知道。」裴言嶠苦澀地勾起唇,抬手捏住蔚惟一的下巴,他的深眸凝視她,「希望會有假戲真做的那一天,哪怕是你利用我擺脫段敘初,我也可以娶你。」

    蔚惟一別開臉,「我們回去吧。」,誰知走出去幾步突然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

    裴言嶠大步上前扶住蔚惟一,「怎麼了?」,他驚慌失措地問,聞到蔚惟一身上的酒精氣息,皺著眉頭摸上她的額頭,「這麼燙。是不是酒喝太多了?不是讓你不要那麼實在嗎?飯局上你總要有些技巧才行。」

    蔚惟一的眼前又恢復清明,黑暗來臨的那麼一刻她幾乎以為可能是幾個月前的失明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所幸不是。

    她不要再回到那樣黑暗的世界裡,太可怕了蔚惟一用力地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下來,轉過頭安撫著裴言嶠,「我沒事,可能確實是喝多了酒,休息一晚就好了。」

    裴言嶠還是不放心,把蔚惟一扶到房間裡,他讓蔚惟一先坐到床上,「等會一會,我去拿藥過來。」

    蔚惟一本來想說不用那麼麻煩,她睡一覺撐過去就沒事了,但裴言嶠拿著房卡就大步走出去。

    蔚惟一也不知道裴言嶠什麼時候回來,浴室的玻璃又是磨砂的,她不敢洗澡,直接穿著衣服躺回床上,誰知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了一會甚至感覺到渾身熱起來。

    起初蔚惟一沒有在意,把房間的溫度調低,卻還是沒有任何緩解,反而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直到她感覺到異常的變化,蔚惟一猛然間從床上坐起身。

    她被人下藥了?!

    難道就是飯局上她出去看到紀恬把什麼東西交給一個人那個時候?

    但紀恬為什麼這麼做?

    下一秒蔚惟一就明白了。

    紀恬是想讓她在藥物的作用下和裴言嶠發生關係,然後段敘初可能就不會再糾纏她,紀恬就有機會了。

    可笑。

    這種小女生竟然跟她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滴滴」幾聲,房門被推開的響動在這時傳來,蔚惟一猛地轉過頭,看到那抹修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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