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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迫不及待 文 / 凰梧

    這一夜太漫長,霍惠媛被搶救過來後,送去病房處在沉睡狀態,裴宗佑讓裴家其他幾個人都離開了,他一個人握著霍惠媛的手守在病房前,半夜時趴在床上睡了一覺。

    早上驚醒過來後,霍惠媛正盯著他,他欣喜之下沒有注意到霍惠媛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握緊霍惠媛的手問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

    霍惠媛跟裴宗佑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裴宗佑這麼緊張她,只是不知道又是出於什麼目的,霍惠媛面無表情地抽回手,別開臉再次閉上了眼睛。

    裴姝怡先買了很多衣服,全身上下都換過一遍,然後又去做頭髮、修指甲等等一切都改變了後,她再從店裡出來時,城市的霓虹燈火陸續地亮起來,裴廷清在這時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裡。

    裴姝怡伸手攔了車子坐進去,淡淡地說:「馬上就回去了。」

    電話那邊裴廷清低聲問:「要我去接你嗎?」

    裴姝怡冷冷笑了一聲,「不時刻控制著我,你就過不去一天是嗎?我已經在回去的車上了。」

    「你一天不給我添堵,你就心裡不舒坦?不過就是想親自去接你,你至於這樣刺傷我嗎?」

    裴姝怡聞言蹙起眉頭,一般情況下自己發小脾氣,裴廷清都不會跟她計較,但此刻他明顯也火了,這讓裴姝怡覺得反常,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又抿抿唇忍住了,最後也只是說:「我就到家了,先掛了。」

    裴姝怡的話音剛下,裴廷清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掛掉了,裴姝怡驚訝地聽著「嘟嘟」的忙音,搞不懂他在生氣什麼,只覺得莫名其妙。

    說起來裴廷清購置的住所算是比較偏遠隱秘,一般人找不到這裡,他也真是用心良苦,不然若是被外界知道他裴家財閥的繼承人金屋藏嬌的女人,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那該有多轟動?

    太荒唐的現實。

    裴姝怡把腦袋抵在車窗上,抬眼看著外面的夜色,車子行使在道路上時,她才發現這裡有一大片白樺林,她自嘲地笑笑,早就沒有了去欣賞的心情。

    本來以為裴廷清到家了,沒有看到她才打電話,誰知裴姝怡打開門後屋子裡黑漆漆的,很顯然裴廷清不在。

    裴姝怡還沒有吃晚飯,不知道裴廷清什麼時候會回來,她只有去廚房自己動手做了晚飯,一個人吃過後,又洗澡坐回床上,裴廷清依舊沒有回來。

    裴姝怡拿著手機幾次要打電話過去,長時間的猶豫後又放棄了,她找出筆記本攤在膝蓋上,用鉛筆勾勒著漫畫人物。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十點鐘,裴姝怡忍不住了,拿過手機發訊息給裴廷清,「我要睡了。」

    裴廷清很快回復過來,「嗯,早點休息。」

    裴姝怡:「」

    他什麼意思?睿智如他,難道不懂她是在問他什麼回來,是否還回來嗎?而且他夜不歸宿,是想做什麼?就算不回來,不能跟她說一聲?

    裴姝怡懊惱地放下手機,也不管裴廷清了,反正他晚上有太多地方可以去,恐怕這個住所都是她一個人在,這樣也好,至少不用面對他夜夜瘋狂的索取了。

    裴姝怡「吧嗒」一下關上床頭的燈,翻來覆去很久才睡過去。

    而這邊裴廷清收起手機,他把車子停在裴家門口,坐在駕駛座上拿出牛皮紙袋,裡面裝的是他和霍惠媛的母子關係鑒定單,結果表明他並不是霍惠媛親生的兒子。

    對此一方面他很狂喜,因為只要他不是霍惠媛和裴宗佑親生的,那麼他和裴姝怡有血緣關係的可能性就小了一些,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免不了難過。

    在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就是霍惠媛了,今天卻突然得知自己不是霍惠媛的親生兒子,再加上他從來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這樣的結果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原來他不是霍惠媛親生的,那麼也難怪裴宗佑那樣對待霍惠媛了,一般的女人不能生育,就會被嫌棄,發生婚姻危機,或是直接被拋棄,而在裴家這樣的大家族裡,霍惠媛身為長夫人,沒有一兒半女,可見這些年她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裴廷清靠坐在椅背上,抬起手掌蓋住眉毛,心裡五味陳雜,說不出的滋味。

    過了很久他拿出打火機,把那張親子鑒定單燒成灰燼,而為他做化驗的醫護人員,包括知道這件事的人,他也不能再留了。

    永絕後患是他的行事作風,他不是裴家財閥長夫人親生兒子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若他是裴宗佑和外面的女人生的,那麼他就屬於私生子了,如此一來他不堪的身份,會直接影響到以後他繼承裴家財閥。

    當時他問過霍惠媛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兒子,霍惠媛卻極力遮掩,可見霍惠媛也是在替他考慮。

    私生子他竟然有可能是私生子嗎?

    裴廷清的薄唇泛著白色,念著這三個字時,他的胸膛不可抑制地震動著,過了一會裴廷清才打開車門下去。

    霍惠媛還沒有睡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劇打發時間,見裴廷清走進來,霍惠媛跟他打招呼,有些生氣地說:「今晚回來了?這幾天連家都不回了,你是打算不要這個家了是不是?你爸一天到晚不歸家,你也是不管你媽了。」

    客廳很大,幾處的燈光關掉了,霍惠媛坐在陰影裡,在這樣的夜晚裡有一種淒涼之感,裴廷清想到自己可能是小三的兒子,霍惠媛卻待他這麼好,他心裡又有些愧疚,大步走過去坐下來,他伸手抱住母親。

    這才發現那麼多年過去,自己早就成長為一個強健的男人,母親的身子卻是瘦骨嶙峋,他記起小時候母親經常抱著他,而如今即便母親的面容看起來再怎麼年輕,但年齡到底在那擺著,一年一年母親越發蒼老了,裴廷清埋首於霍惠媛的肩膀上,「媽,對不起。」

    以後他對霍惠媛的態度不會那麼冷淡了,心中有愛就要表達出來,他怕幾年後霍惠媛離世,到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霍惠媛感受到裴廷清情緒上的巨大波動,她愣了一下,「怎麼了廷清?媽在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裴廷清搖搖頭,並沒有再提起,就讓霍惠媛以為他不知道實情吧,這樣的話,霍惠媛或許不會那麼難受。

    裴廷清放開霍惠媛,笑著說:「媽,我還沒有吃晚飯,你可以幫我做嗎?」

    霍惠媛一愣,記不起來有多少年沒有見過裴廷清笑了。

    自從10歲後,裴廷清就比同齡人成熟太多,在她看來兒子這樣的性格其實有些孤僻,身為母親,她更希望兒子活潑開朗一些,不至於承受那麼多。

    這些年她心裡一直很愧疚,沒有給裴廷清一個健康的家庭環境,但讓她慶幸的是,自從裴姝怡來了裴家之後,裴廷清明顯快樂了很多。

    「好。」霍惠媛差點掉下淚來,紅著眼睛點點頭,抱住裴廷清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她才起身走去廚房。

    裴廷清收回視線,走去樓上裴宗佑和霍惠媛的房間,他找到裴宗佑的牙刷收起來,準備明天去做親子鑒定,然後走出房間叫來方管家,又給裴宗佑準備了一模一樣的新牙刷放回去。

    ***

    晚上裴姝怡睡得昏昏沉沉的,朦朧中感覺被人抱入炙熱的胸膛,一股濃烈的酒精氣味湧進呼吸,裴姝怡被嗆得劇烈地咳了一聲,清醒過來在黑暗裡叫著裴廷清,「大哥?」

    他這麼晚回來,又喝了那麼多酒,到底都做什麼去了?

    「嗯。」裴廷清從後面箍著裴姝怡的身子,模糊地應著她,只是一隻大手沒有停下,掰著裴姝怡的腿,手掌探進去。

    裴姝怡皺著眉頭抓住裴廷清的手,想到他大概是尋歡作樂、花天酒地去了,她彷彿就聞到了他身上別的女人殘留的氣息,有些煩躁又厭惡地說:「衣服也不脫,也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有多少種味道、又有多髒,你能先去洗澡嗎?」

    裴廷清聞言動作僵在那裡,隨後收回手又往外側挪了挪,一點都不再觸碰裴姝怡,他在漆黑的房間裡點點頭,自嘲又諷刺地說:「是,我是很髒,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髒。」

    私生子的身份能有多光明正大嗎?

    他出身在裴家財閥這樣的大家族裡,自以為血統高貴無比榮耀,但事實上從小知道父親虐待母親,他再怎麼優秀,父親也沒有給他過一絲溫情,而如今又得知他不是裴家長夫人的親生兒子,那麼他要麼是小三的兒子,要麼就是被抱養的,誰能真正懂得他的可悲?

    裴姝怡不會懂,她就只會嫌棄他、厭煩他,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世上到底還有沒有關心他、在乎他的人了。

    裴姝怡又一次察覺到裴廷清的反常,她咬咬唇突然轉身過去面對他,彷彿費了很大的勁,才心平氣和地問出來,「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知道了一件事,我們之間的可能性又大了,所以很高興,酒喝多了,你當我醉了吧。」拋開其他的不談,他確實應該慶幸自己不是霍惠媛親生的。

    裴姝怡還想說什麼,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裴廷清掀開被子下床,裴姝怡連忙打開床頭的燈,看著裴廷清步伐不穩地走去浴室,然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裴姝怡想到剛剛抵到自己後面的火熱之物,此刻他應該是去沖冷水澡了吧?

    裴姝怡被吵醒就睡不著了,睜著眼睛躺在那裡一直等裴廷清回來,又上了床,她貼過去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腰,腦袋埋入他的胸膛,果然他身上很冰,她的心就有些疼了,「大哥。」

    「別叫,不然我不能保證你明天還能去學校。」裴廷清這樣說著,把一條手臂塞到裴姝怡的腦袋下,給她做枕頭,又摟著她的肩膀,大手放在她背部的頭髮上,這才發現她把原本順直的頭髮做成了卷髮,並且還染成了淡淡的咖啡色。

    裴廷清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伸手拉出懷裡的裴姝怡,手掌撫上她的小臉,在燈光下看了一會,裴廷清的語氣沉了下去,「學校裡允許染頭髮?」

    「也沒有特別規定女生不能染。」裴姝怡看到裴廷清不高興,她瞇起眼睛反而笑得很開心,「怎麼樣,不好看嗎?」

    裴廷清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陰沉著眉眼盯著裴姝怡,「又成熟又嫵媚的,搞得不像17歲的女孩子,反倒跟個妖精似的,你覺得這樣很好?」

    人真是靠打扮出來的,以往他覺得裴姝怡算不上太漂亮,至少不是一眼就能吸引人的類型,但今天她換了卷髮,整個人就透出了光彩,以前是一種清麗脫俗的美,而如今真是妖精了,他怎麼可能允許她把這一面展現給除他之外的男人看?她最美麗的時刻是在他身下完全綻放時。

    裴廷清低頭又看到她單薄睡衣下的那條溝壑和隱約的形狀,他心裡的嫉妒之火燃燒得更旺盛,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她的唇,霸道又不容置疑地說:「三天之內給我恢復原來的樣子,不然我撕了你。」

    他威脅人的方式也就只有這一種,裴姝怡一點也不怕了,別開臉試圖躲閃著裴廷清炙熱的唇,「我不要再換了,反正也都回不去了,以前那個穿白色衣服,還被你叫小天使的女孩子,早就死了。」

    在此之前她特別喜歡白色,無論是衣服,還是白薔薇,都是高貴聖潔,她喜歡一切白色的東西,但如今她覺得自己罪惡又骯髒,再看到白色,她就覺得特別噁心。

    沒錯,她厭惡裴廷清,更厭惡跟裴廷清發生關係的自己。

    裴廷清聽著裴姝怡說的話,他的心口像是被壓下一塊石頭,堵著難以呼吸,也痛起來,裴廷清收緊雙臂死死地箍住裴姝怡,下巴用力地在她肩上摩挲著,閉上血紅色的雙眸,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裴姝怡就要去學校上早讀課,裴廷清原本想再抱著她睡一會,她卻無聲地瞪著他,又擺起臉色給他看。

    裴廷清只好無奈,卻又心甘情願地放開裴姝怡,起床穿上自己的衣服,背對著裴姝怡說:「你去洗漱,我到廚房做早餐,然後送你去學校。」

    他上身**著,兩年前他還是很清瘦,而如今胸膛肌理卻是緊實精壯,看過去就蘊藏著很強大的力量,難怪他連續兩個晚上都是那麼兇猛,畢竟已經不再是少年了。

    「你看夠了沒有裴姝怡?」裴廷清的背上好像長著眼睛,挑挑眉毛對後面怔怔看著自己的裴姝怡說:「再看下去,我就自發理解成你意淫我,那麼我不介意在這樣的早上真槍實彈來一次。」

    睡一覺醒過來,他的心情又變得很愉悅,不管昨晚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裴姝怡覺得裴廷清這麼強大的自我調解能力,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他大概是把所有的傷痛都埋在心裡了吧?

    裴姝怡停頓片刻,瞇了瞇眼睛,身子忽然從後面貼上裴廷清裸露的脊背,下一秒不由分說地張口就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裴廷清眉頭一皺發出「嘶」的一聲,伸手就要拽住裴姝怡,裴姝怡卻早就從另一邊床頭跳下去,拖鞋都不穿就光著小腳丫跑去洗手間了。

    裴廷清轉過頭看到肩上一小排的牙印,他勾了勾唇,得知自己不是霍惠媛親生兒子的鬱結,就在裴姝怡這樣的小惡作劇下一掃而光,哪怕這段違背道德倫理的畸形之戀讓人很痛苦,但偶爾的甜蜜足以支撐他繼續堅守下去。

    她只要給他一點甜頭,他就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原本一大清早下身就自然勃發了,又被裴姝怡那樣挑逗了一下,裴廷清一邊罵著她果然變成了妖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慾火,裴廷清穿好衣服後走去樓下的廚房。

    裴姝怡洗漱好下樓走去餐廳,坐在那裡等了一會,裴廷清就把早餐放在她的手邊了。

    地瓜粥和愛心火腿煎蛋———細細的火腿腸捲成心形,用牙籤固定,中間放入雞蛋一起煎,看上去色澤特別鮮艷分明,可見裴廷清有多用心良苦。

    裴姝怡拿起筷子,什麼也沒有說就吃起來,裴廷清看了一下時間,「我去洗漱了。」,跟裴姝怡說了一聲,他就去樓上了。

    再下樓時原本以為裴姝怡已經吃好可以走了,但裴姝怡的粥只吃了幾口,此刻還在吃著,裴廷清就在裴姝怡的身側坐下來,沉默地等著她。

    裴姝怡掃了裴廷清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也吃啊,看著我就能飽了嗎?」

    「我見你趕時間,就只做了你一個人的份。」裴廷清溫柔地凝視著裴姝怡的側臉,「沒有關係,把你送到學校後,我去醫院附近的茶餐廳吃。」

    裴姝怡:「」

    她盯著裴廷清,清冷又譏誚地說:「你是有受虐傾向,還是你在對我用懷柔政策?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就算你裝可憐,我也不會心疼你。」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沒有受虐傾向,一來是我甘願遷就你、寵愛你,再者我對你付出,是想要你的回報,因此絕不是無私,而是自私。你若是覺得於心不忍,那你也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對我好了。」裴廷清說著注意到裴姝怡的手指甲也添了色,是接近於肉色的一種顏色,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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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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