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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1章 :引產(1) 文 / 凰梧

    這邊裴姝怡剛吃過晚飯,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2翻著雜誌,她記住了寧憐夢的手機號碼,看到來電顯示後蹙起眉頭,上次寧憐夢找她就是為了挑撥她和裴廷清的關係,裴廷清也說過不要再理寧憐夢,裴姝怡遲疑了一會,還是接通了,面無表情地問:「你找我做什麼?」

    「裴姝怡你不知道吧?」寧憐夢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她此刻已經瘋了,笑著很興奮地對裴姝怡說:「你的兒子現在正被我們按再水中,他快要死了。我讓你聽聽他最後求救掙扎的聲音怎麼樣?」

    裴姝怡聞言很高興,一隻手拉住杜詩嫻,「真的嗎詩嫻?這樣的話,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朋友不多,除了蔚承樹外,跟她關係最好的就是杜詩嫻了,之前還很傷心讀大學就要分離了,如今杜詩嫻也要一起去日本,她怎麼可能不高興?

    杜詩嫻也是笑著點點頭,「嗯,我們還可以一個學校。」

    母親讓她高中畢業後和裴廷清訂婚,訂就訂吧,她去日本幾年,可能回來後就可以結婚了。

    裴姝怡身上穿著校服套裝,一手拿著書,另一手裡牽著杜詩嫻,有男生經過她們身邊,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裴姝怡習慣了,自顧自地跟杜詩嫻說著,「不知道承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他也會一起去,如此一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杜詩嫻聞言唇邊的笑一點點散去,「姝怡。」,她抿了抿唇,語氣裡透著苦澀,「那麼你可能也不知道,高考後我就要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跟你大哥訂婚了,所以即便我喜歡蔚學長,我也不會再跟他有牽扯了。」

    這次換做裴姝怡愣了,就彷彿剛從一場美夢裡,回到現實中一樣,她有些恍惚地點點頭,「對,我怎麼忘了,你要成為我大哥的未婚妻,以後你就是我的嫂子了。」,裴姝怡眼中酸楚,卻是抬起頭笑看著杜詩嫻,誠摯地說:「詩嫻恭喜你,我大哥各方面都很好,哪個女孩子嫁給他,都會很幸福。」

    大概沒有像她這樣的了,告訴情敵自己的男人很好,祝福情敵和自己的男人幸福,她也不想這樣,說出這句話時心痛得像是被刀絞一樣,可即便她再怎麼介意其他的女人,心裡卻清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成為大哥的妻子。

    要不了多久,她只能看著大哥和杜詩嫻訂婚,然後她安靜地離開,不再打擾。

    而杜詩嫻聽到裴姝怡的祝福,她也只是搖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裴姝怡,「你的日語證書拿下來沒有?之前我沒有想過要去日本,就沒有學日語,不知道從今天開始學,還來不來得及。」

    「我前幾個月就拿到了。」裴姝怡也收起負面情緒,笑意盈盈地對杜詩嫻說:「至於詩嫻你這麼聰明,只要再勤奮點,從現在學也不晚,我會幫你。」

    杜詩嫻點點頭,狀似傷感地歎息了一聲,唇畔卻是含笑對裴姝怡說:「謝謝你姝怡。本來課程已經很緊了,現在又要學日語,看來我要把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用上了。」

    「學霸都說這種話了,讓我這個整天混日子的人情何以堪?」

    「你就謙虛吧,被其他同學聽到,小心他們說你矯情。」

    「呵呵呵」

    中午剛下課,裴姝怡和杜詩嫻並肩走出教室,準備去食堂時,裴姝怡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看到是蔚承樹打來的,就讓杜詩嫻等她一會,她走去一邊接電話,壓低聲音叫著蔚承樹的名字,「承樹。」

    「我在你的學校門口,你幫我約詩嫻一起出來吃飯。」電話裡蔚承樹歎了一口氣,「我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估計她把我拉入黑名單了。」

    裴姝怡聞言望過那邊的杜詩嫻一眼,她頓了一下,「好,你等幾分鐘。」,掛斷後裴姝怡走到杜詩嫻身邊,「詩嫻,中午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前幾天都是你請我,我心裡過意不去,順便也去書店逛逛,看有沒有要買的書。」

    杜詩嫻聞言「噗」地笑了,「還有你過意不去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話雖這樣說,實際上杜詩嫻知道是因為裴姝怡的性子相對來說比較孤僻的緣故,對身邊的人和事漠不關心,很少主動靠近別人,但裴姝怡骨子裡很單純柔軟。

    兩人一起走出校園,杜詩嫻看到站在那裡的蔚承樹,頓時明白了,蔚承樹又在拿她作為借口,跟裴姝怡約會。

    這讓她心痛而又屈辱,尤其是想起那天他突然的親吻,越發覺得蔚承樹是在玩弄她。

    杜詩嫻幾步走過去,還不等蔚承樹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對蔚承樹說:「那天晚上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不能再幫你,而且我也告訴姝怡你還喜歡她,所以你想繼續追求姝怡,就光明正大地追求,沒有必要再掩飾。」

    「詩嫻我」蔚承樹試圖解釋。

    杜詩嫻卻打斷蔚承樹,伸手把裴姝怡拉過去,「姝怡已經來了,但這是最後一次。」,說著杜詩嫻看向裴姝怡,「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騙我第二次,要吃飯,你們兩人去吧,我回去看書了。」

    哪怕杜詩嫻心平氣和的,裴姝怡卻覺得像被杜詩嫻甩了一個耳光,頓時啞口無言,慚愧地埋下腦袋。

    裴姝怡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而當局者迷,杜詩嫻不知道蔚承樹移情別戀,不想跟蔚承樹來往,一方面是因為彼此都把話說開了,杜詩嫻不想搶裴姝怡的男朋友,再者這也說明杜詩嫻已經順從父母,決定跟裴廷清訂婚了。

    裴姝怡心裡一陣絞痛,而杜詩嫻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蔚承樹受傷的肩膀上掃過,心裡很擔心,卻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

    「詩嫻。」裴姝怡試圖叫住杜詩嫻,手臂被蔚承樹拉住,蔚承樹苦笑一下,對她搖搖頭,艱澀地說:「算了。」

    裴姝怡咬了咬唇,回過頭看到蔚承樹凝視著杜詩嫻的背影,目光悲傷而無奈,裴姝怡試圖勸道:「其實承樹」

    她想告訴蔚承樹杜詩嫻要跟裴廷清訂婚了,這已經無法改變了,讓蔚承樹放棄,但她又覺得這件事由杜詩嫻親自告訴蔚承樹會比較合適,於是裴姝怡沉默了。

    「走吧。」蔚承樹收回目光,拽了裴姝怡手往前走,「我在餐廳訂了位置,詩嫻不去的話,你去吧,反正你也要吃午飯。」

    裴姝怡在心裡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跟著蔚承樹一起坐進了車子。

    而走回校園的杜詩嫻在這時停下腳步,轉身看到蔚承樹和裴姝怡一起坐進車子裡,她的唇畔浮起一抹自嘲。

    果然蔚承樹原本就打算約裴姝怡,剛剛看到蔚承樹望著她時眼底的溫柔和深沉,她還抱有一絲期待,至少會對她解釋為什麼強吻她,此刻看來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恐怕只有她才會那麼傻,對蔚承樹那晚的親吻始終無法忘記吧?蔚承樹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杜詩嫻鬆開握在一起的手指,正要再次邁開腳步,卻發現一輛熟悉的車子從校門口經過,杜詩嫻愣了一下。

    那是裴廷清的車子吧?

    很多個雙休日她都看到裴廷清開著這輛車子來接裴姝怡,車牌號她都記住了,所以裴廷清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並且很明顯裴廷清在跟蹤裴姝怡坐的那輛出租車。

    她聽母親說裴廷清現在在做醫生,平日裡算是忙碌的,怎麼有閒時間開車跟蹤裴姝怡這個堂妹?

    杜詩嫻想了很久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看時間都快過了飯點,她只好暫時壓下心裡的疑惑,收回視線往樓上走去。

    ***

    蔚承樹帶著裴姝怡去了一家西餐廳,剛坐下裴姝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裴姝怡看到是裴廷清打來的,她面色一白,連忙起身對蔚承樹說要去洗手間,然後一邊走,一邊接起電話,「大哥。」

    「在哪裡?」電話那邊裴廷清開門見山。

    裴姝怡頓了一下腳步,若是讓裴廷清知道她跟蔚承樹在一起,裴廷清肯定會生氣,裴姝怡咬了咬唇,若無其事地說:「這個時候當然是在學校啊,我吃飯呢,大哥你吃了沒有?」

    「是嗎?」裴廷清的語氣不冷不淡的,「那可能是我看錯了,這家餐廳裡有個跟你穿同樣校服的女孩子,背影看上去也很像你。」

    裴姝怡聞言猛地回過頭去,但身後的走廊空無一人,她自己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勉強笑著對裴廷清說:「可能是大哥太想我,出現幻覺了吧,我還要吃飯,先掛了。」

    裴姝怡也不等裴廷清回應,說完就掛斷了,隨後她收起手機,長鬆了一口氣。

    她真不想再惹裴廷清,因為她寧願裴廷清在她的身體裡發洩怒氣,選擇相信她,然後什麼事都過去了,而不是像昨晚那樣面對他的冷漠,睡同一張床卻背對著不抱她。

    裴姝怡走去洗手間準備洗手,誰知手腕卻突然被人從後面緊緊捏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就拽著她往一間廁所裡走去。

    「砰」地一下,門被關上,裴姝怡心驚膽戰面色發白,以為是遇到了變態,她張口就要喊出來,下一秒卻被一個火熱的唇堵住。

    「唔」熟悉的氣息一瞬間將裴姝怡覆蓋,她睜大眼睛近距離內看到裴廷清纖長綿密的睫毛,怔了一下,才慢慢地放棄掙扎,被裴廷清按在門板上瘋狂地親吻。

    過了一會裴廷清的喘息聲就變得粗重,同時裴姝怡感覺到小腹上頂來的硬物,她偏過頭呼吸氣促地躲開裴廷清的唇,「大哥。」

    然而裴廷清根本不理會裴姝怡,一隻手掌鉗制著她的後腦勺,炙熱的唇壓下來再次用力地吻住裴姝怡,同時另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腿,把她下身的裙子往上掀去,裴廷清修長的手指就勾住了她的底褲邊緣。

    裴姝怡眼瞧著裴廷清是要在衛生間裡做,而依照他這瘋狂霸道的性格,要在這裡懲罰她,對於他來說太正常了,裴姝怡聽到外面的動靜,她的一張小臉都被嚇白了,抽出手臂用力推開裴廷清,惱怒而又羞窘地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裴廷清?」

    裴廷清倒是雲淡風輕的,衛生間就那麼大,他又一次上前緊緊壓住裴姝怡,兩人的身體相貼沒有縫隙,他把裴姝怡禁錮在胸膛,唇邊銜著一抹冷笑鎖著她,「應該是我問你吧裴姝怡,說是正在吃飯,你來廁所裡吃飯呢?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癖好。」

    裴姝怡語塞,自知理虧,卻是倔強地瞪著裴廷清,「你跟蹤我。」

    裴廷清坦然自若的,譏誚地反問:「不跟蹤你,怎麼知道你翹課來約會情郎?」

    「現在是下課時間。」

    「所以僅有的課餘時間都用來約會情郎了?」裴廷清盯著裴姝怡的臉,用自嘲又帶著痛楚的語氣說:「怎麼我要約你時,你就能找出各種理由推脫?果然人跟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裴姝怡聞言心口一陣抽痛,有些委屈地說:「左一句『情郎』,右一句『情郎』的,那麼你裴廷清是我什麼人,既然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管我?我見情郎,跟你有關係嗎?」

    裴姝怡想到她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他,承受著道德的譴責和罪孽,而他就快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訂婚了,她的眼睛不由得紅了一圈,卻是極力忍住沒有讓淚水掉下來,裴姝怡清晰又決絕地說:「昨晚我就說過了,我們不倫不類的關係已經結束了。」

    裴廷清的脊背猛然一僵,就覺得像是有刀子捅進心口一樣,他漆黑的眸色裡嵌入一團猩紅,語聲變得沙啞艱澀,「裴姝怡,你鬧脾氣也有個限度。不就是因為我媽擅自給我安排了婚事嗎?我表態了嗎?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點信心?」

    裴姝怡聞言不由得抬高聲音,也不管別人會不會聽見了,「是你沒有給我信心,你先懷疑我和蔚承樹的。」

    昨天裴廷清說過的羞辱之語彷彿還迴盪在耳邊,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終究還是流了出來,裴姝怡哽咽地說著,「尊重是相互的,我和蔚承樹根本就沒有什麼,你憑什麼那樣說我?」

    裴廷清看到裴姝怡哭了,他的心又被一下一下地絞著,快要碎了一樣,抿緊的唇泛著蒼白色,「沒有什麼你把第一次給他?跟我在一起後,你還背著我見他,和他一起吃飯。而昨晚若不是我過去了,你們兩人是不是又**滾在一起了?你若是問心無愧,為什麼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欺騙我?」

    越說越難聽,裴姝怡何時被人這樣冤枉,受過這樣的侮辱,淚珠子頓在烏黑的瞳孔中,裴姝怡瞪著裴廷清,惱恨得咬牙切齒,她用力地點點頭,連聲說著,「對,你說得對!我就是把第一次給蔚承樹了,就是背著你跟他幽會,全都是你想得那樣夠了嗎?」

    「你罵完了嗎裴廷清?既然認定了我是這種女人,你看不起我,你這種高貴的男人還在我身上浪費什麼時間?很多女人都是chu,也沒有前男友不會欺騙你,她們會對你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各方面不比我差,你不是非我不可,那你去找她們好了,她們排著隊等你寵幸呢,而我裴姝怡」裴姝怡抬頭看著裴廷清,一字一字地說:「我不稀罕你的喜歡,求你放過我吧裴廷清,我太厭煩你了。」

    厭煩她這麼快就厭煩他了嗎?也或者更確切地說,一直以來她根本沒有那麼喜歡他,從一開始她就是被他逼著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他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她也這麼愛他。

    這段感情裡付出的始終都是他,他卑微而又無怨無悔地愛著,但她卻是游離不定、忽冷忽熱,跟前男友糾纏、曖昧不清,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感受,這足以說明她對他的喜歡也就那麼一點,而直到此時此刻,她已經厭煩了他。

    好。

    既然如此,如她所說,他何必再自作多情作踐自己?就算低至塵埃,她也不會愛他,那倒不如還是做回那個雲淡風輕、高高掛起的裴廷清吧,為愛而成瘋成魔,像是神經病一樣跟蹤她,把她拉到廁所裡質問她,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發怒斤斤計較,蔚承樹還沒有怎麼樣,他就已經方寸大亂了,這根本不是他。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也難怪他會被她厭棄。

    裴姝怡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裴廷清鬆開她,「你可以走了。」,一抹光線從外面的玻璃窗裡照過來,他的眉宇間卻是一片灰白色,闔上眼睛乏力地說:「以後光明正大地跟蔚承樹交往,沒有人再會阻攔你了。」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結束了,哪怕前幾天還是濃情蜜意纏綿悱惻,說著撕心裂肺的情話,許著海誓山盟,連一個擁抱都那麼讓人窒息,但不過就是轉眼間,說結束就結束了,冷漠而又乾脆,過去的一切成空,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原來一層膜竟然如此重要,所謂的可以為她去死,再怎麼動聽感人,其本質還是謊言,偏偏她還那麼傻地信了,信他沒有自己不能活,事實上他的愛那麼膚淺。

    罷了罷了。

    反正她也從來沒有求個結果,從一開始他們在一起的規則就是適時抽身,他說過只要他結婚了,就會放過她,而如今他確實快要和其他女人訂婚了,也是她為這段畸戀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然而原本以為可以坦然接受,直到真正走到盡頭才發現心是那麼痛,根本做不到灑脫平靜。

    就那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姝怡點點頭,「晚上我不用回去那個住所了是嗎?」

    裴廷清勾了勾唇,含著譏誚反問:「你說呢?」

    裴姝怡還是點頭,彷彿這是她唯一的動作,「我知道了。」,然後她沒有再去看裴廷清,打開門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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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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