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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4章 :愛情觀 文 / 凰梧

    裴姝怡有些惱了,一邊躲閃威脅著對裴廷清說:「你現在若是亂來,以後一個星期我都不會給你了。」,並非她矯情,而是裴廷清這男人真是一個禽獸,有時候寧願犧牲午休和吃飯時間,也要跟她做一次,她問他哪來的那麼多精力,裴廷清說光是吃她就飽了,連精神上的能量也補充了。

    睡一覺醒過來,他的心情又變得很愉悅,不管昨晚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裴姝怡覺得裴廷清這麼強大的自我調解能力,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他大概是把所有的傷痛都埋在心裡了吧?

    裴姝怡停頓片刻,瞇了瞇眼睛,身子忽然從後面貼上裴廷清裸露的脊背,下一秒不由分說地張口就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裴廷清眉頭一皺發出「嘶」的一聲,伸手就要拽住裴姝怡,裴姝怡卻早就從另一邊床頭跳下去,拖鞋都不穿就光著小腳丫跑去洗手間了。

    裴廷清轉過頭看到肩上一小排的牙印,他勾了勾唇,得知自己不是霍惠媛親生兒子的鬱結,就在裴姝怡這樣的小惡作劇下一掃而光,哪怕這段違背道德倫理的畸形之戀讓人很痛苦,但偶爾的甜蜜足以支撐他繼續堅守下去。

    她只要給他一點甜頭,他就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原本一大清早下身就自然勃發了,又被裴姝怡那樣挑逗了一下,裴廷清一邊罵著她果然變成了妖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慾火,裴廷清穿好衣服後走去樓下的廚房。

    裴姝怡洗漱好下樓走去餐廳,坐在那裡等了一會,裴廷清就把早餐放在她的手邊了。

    地瓜粥和愛心火腿煎蛋———細細的火腿腸捲成心形,用牙籤固定,中間放入雞蛋一起煎,看上去色澤特別鮮艷分明,可見裴廷清有多用心良苦。

    裴姝怡拿起筷子,什麼也沒有說就吃起來,裴廷清看了一下時間,「我去洗漱了。」,跟裴姝怡說了一聲,他就去樓上了。

    再下樓時原本以為裴姝怡已經吃好可以走了,但裴姝怡的粥只吃了幾口,此刻還在吃著,裴廷清就在裴姝怡的身側坐下來,沉默地等著她。

    裴姝怡掃了裴廷清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也吃啊,看著我就能飽了嗎?」

    「我見你趕時間,就只做了你一個人的份。」裴廷清溫柔地凝視著裴姝怡的側臉,「沒有關係,把你送到學校後,我去醫院附近的茶餐廳吃。」

    裴姝怡:「」

    她盯著裴廷清,清冷又譏誚地說:「你是有受虐傾向,還是你在對我用懷柔政策?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就算你裝可憐,我也不會心疼你。」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沒有受虐傾向,一來是我甘願遷就你、寵愛你,再者我對你付出,是想要你的回報,因此絕不是無私,而是自私。你若是覺得於心不忍,那你也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對我好了。」裴廷清說著注意到裴姝怡的手指甲也添了色,是接近於肉色的一種顏色,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他就把裴姝怡的手指拿過來端詳著,她的指甲肉是粉紅色,看上去嫩嫩的,指甲上散發著瑩白色,無一絲瑕疵特別乾淨好看,裴廷清很喜歡,低下頭湊過去親了一下。

    裴姝怡感覺到一陣酥麻,手指一顫連忙縮回去,她把吃了幾口的地瓜粥推到裴廷清手邊,「挺好吃的,但我吃不下去了,不要浪費。」

    裴廷清失笑,抬起手指在裴姝怡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又是無奈又是寵溺地說:「傻。」,第一次在西餐廳裡吃三文魚時,他就吃了她吃過的,如今他更不介意了,拿起勺子就吃起粥來。

    裴姝怡估摸著裴廷清吃不飽,她走去廚房五分鐘就做好了兩份三明治,端過來放在裴廷清的手邊。

    裴廷清昨晚喝了太多酒,早上沒有什麼胃口,只是看到裴姝怡親手為他做的,他忍著胃裡的不適感把三明治也都吃下去。

    早飯後裴廷清開車送裴姝怡去學校,途中他側眸瞥過裴姝怡一眼,「晚上還住宿舍嗎?」

    裴姝怡習慣性把腦袋抵在車窗上,看著外面掠過的風景,路上的車子不多,晨間有霧,空氣清新自然,裴姝怡難得愜意地閉上眼睛,「嗯,不然每天讓你接來送去太麻煩了。」

    當然,裴姝怡相信裴廷清為了和她在一起,不在乎是否麻煩,而她是找借口躲著裴廷清,不想讓他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她幾次。

    裴廷清當然知道裴姝怡的小心思,他點點頭沒有勉強裴姝怡,「你不在也好,免得我食髓知味,沒有節制。雙休日呢,回裴家,還是我們一起?」

    這個問題很多餘,但他還是問了,果不其然裴姝怡淡淡地說:「雙休日還不回去的話,大伯母會起疑,而且大伯母對我這麼好,我應當回去陪陪她。」

    也就是說以後他們兩人幾乎不能單獨見面了,何況若是裴姝怡真的想跟他在一起,霍惠媛那邊可以找太多借口了。

    裴廷清緊抿著唇,心口發痛,過了一會他還是無條件地妥協了,「好。」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裴廷清捨不得對裴姝怡用強,在她不觸犯自己底線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給裴姝怡一定的空間。

    愛不僅僅是佔有,同樣也是包容和尊重。

    車子停在高中校園的對面,裴姝怡正要打開車門下去,裴廷清突然湊過去吻住她。

    「大哥」裴姝怡推著裴廷清,周圍陸續有學生經過,她害怕被撞見,但裴廷清不理她,由著他自己的需求對她一番索取。

    過了幾分鐘裴廷清才彎起手臂將裴姝怡抱入懷裡,喘息著貼在她耳邊說:「我會想你,晚自習下課後不要太早關機,我打電話給你。」

    他胸膛上散發著灼人的溫度,肌肉緊繃著明顯又是動情了,相比較起來,裴姝怡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裴廷清最後在裴姝怡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傾身過去幫裴姝怡打開車門,等裴姝怡進去校園後,裴廷清才發動車子趕去醫院上班。

    而事實結果是裴姝怡一回到學校,就不再跟裴廷清聯繫了,每到下午五點鐘以後,她就關機,第二天開機會看到裴廷清打過電話,訊息也發了不少。

    裴姝怡全都刪除了,兩天後裴廷清就不再主動聯繫她了。

    裴姝怡覺得這樣挺好的,慢慢跟裴廷清斷掉這段不倫之戀,高考過後她去日本,一切也就結束了。

    畢竟現代社會裡上過幾次床,又分手的例子太多了,而有些男人得到女人的身體,嘗過新鮮感,或許就沒有興趣了,何況她和裴廷清是堂兄妹,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小,堅持不下去很快就放棄了。

    蔚承樹也跟裴姝怡斷了聯繫,說好做兄妹的,其實本就不是一條水平線上的兩個人,彼此忙碌著,幾乎就沒有交集的機會了。

    裴姝怡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學業中,落下的課程很快就補上來了,而高考時間越來越近,這是唯一離開的方式,她必須全力以赴,不能掉以輕心,到時候霍惠媛那邊就好說了,有霍惠媛在,裴廷清還干涉不了她的前程。

    這天下了晚自習後,裴姝怡留在教室裡跟男同學討論習題,而杜詩嫻跟裴姝怡打過招呼後,準備回宿舍洗澡,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

    杜詩嫻上次存了蔚承樹的手機號碼,看到「學長」兩個字,她愣了一下,遲疑幾秒鐘還是接起電話,「學長。

    杜詩嫻剛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蔚承樹沙啞模糊的聲音,「小小姝,我好想你,你可以過來陪我一會嗎?」

    杜詩嫻怔住,聽出蔚承樹的聲音異常,應該是喝了很多酒,所以才把電話錯打給了她。

    他這麼傷心,以至於借酒消愁,估計是跟裴姝怡鬧彆扭了,那麼他們兩人冷戰的原因是不是上次醫院的事?

    「你為什麼不說話?」蔚承樹長時間聽不到回應,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難道現在那麼討厭我,都不想跟我說話了?沒關係,我不該找你,畢竟都說好分手了,做兄妹,但小小姝怎麼辦,我忘不掉你怎麼辦?」

    分手?

    蔚承樹的話讓杜詩嫻睜大了瞳孔,學長和姝怡竟然分手了?

    她看得出來學長很喜歡姝怡,也難怪學長會這麼難過。

    杜詩嫻始終沒有開口,又聽見蔚承樹低沉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喝醉了,不該打電話給你的,這就掛了。」,然後還沒有等杜詩嫻說話,蔚承樹就直接掛斷了。

    杜詩嫻咬了咬唇,沒有再猶豫,出了校門坐上車子去到蔚承樹的公寓。

    杜詩嫻按著門鈴,過了一會蔚承樹出來開門,見來的是杜詩嫻後,他也愣了一下,「為什麼你會過來?」

    迎面而來濃烈的酒精氣息,杜詩嫻看到蔚承樹原本漆黑的眸子裡,此刻卻是佈滿血絲一片晦澀,也不知道獨自一個人喝了多少悶酒了,杜詩嫻的心裡很疼,拿著手機解釋道:「學長把電話錯打給我了。」

    蔚承樹點點頭,「抱歉。」,他收回放在門框的手掌,轉身又回到屋子裡。

    杜詩嫻真怕蔚承樹酗酒會出現什麼意外,她抿了抿唇跟在蔚承樹身後,把門從裡面關上。

    果然不出所料,客廳裡很亂,尤其是茶几那裡橫七豎八的都是酒瓶子,煙灰煙蒂都丟在地板上,茶几上的茶具和其他東西被蔚承樹摔了,沙發上的抱枕也掉落在地等等這些,像個雜物間一樣狼藉不堪。

    平日裡蔚承樹算是個溫潤平和的人,如今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酗酒砸東西,可見跟裴姝怡分手讓他多痛苦。

    杜詩嫻很心疼蔚承樹,連忙幾步上前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蔚承樹,眼睛裡酸楚,快要掉下淚來,「學長。」

    「我沒事。」蔚承樹坐回沙發上。

    杜詩嫻來後,他收斂了不少,沒有再喝酒了,只是坐在那裡沉默地抽著煙。

    杜詩嫻什麼也沒有說,找來工具開始打掃整個客廳。

    她安靜地做著一切,蔚承樹瞇起眼睛偶爾望向她,那裡頭一片迷離深邃。

    大半個小時後客廳裡就乾淨了,杜詩嫻拿過鑰匙出門去丟垃圾,再回來後她走去廚房,利用現有的食材給蔚承樹做了一碗湯,端到蔚承樹的手邊,「先喝點湯解酒。」

    有些人喝酒就屬於那種喝再多,腦子還是很清醒的類型,蔚承樹更沒有發酒瘋的壞毛病,也只是頭暈得厲害,接過碗時手上有些不穩,很勉強地喝著。

    杜詩嫻坐在蔚承樹身側,猶豫半晌這才開口詢問,「學長,你和姝怡分手,是因為上次姝怡在醫院裡看到我和你舉止親暱嗎?」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見其他女生跟男朋友鬧分手,就是因為男朋友多跟別的女生說了幾句話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只是她覺得裴姝怡不該是這樣的。

    蔚承樹酒喝了太多,端不住碗,他就放下了,搖搖頭沙啞地說:「姝怡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若真是如此,也很好解釋,事實上她對我只是兄妹之情。」

    這才是最殘忍的,一句不喜歡就沒有了任何轉圜的餘地,而他不想用強取豪奪的方式,到頭來只好裝作瀟灑地放手,背後卻一個人獨自傷心痛苦。

    「原來是這樣。」杜詩嫻點點頭。

    失戀向來是一個人的事,別人的安慰也只是隔靴搔癢,而且兩個人的感情她這個局外人不好說,於是杜詩嫻乾脆就沉默了。

    蔚承樹忽然轉過身看向杜詩嫻,這一動作嚇了杜詩嫻一跳,「怎麼了?」

    「你喜歡我吧?」蔚承樹看著杜詩嫻的眼睛問出這樣一句話。

    他畢竟是個成年人了,當然清楚杜詩嫻這種小女生的愛慕,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杜詩嫻的性子大方,沒有一般小女孩的扭捏和嬌羞,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蔚承樹看穿了,她抿了抿唇,「是,我喜歡學長。」

    杜詩嫻沒有躲避蔚承樹的逼視,坦然自若地說:「但我對蔚學長並沒有非分之想,今晚學長若是不戳破的話,我想我會一直把學長放在心裡,因為學長是姝怡的男朋友,我再喜歡,也不會去做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蔚承樹用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凝視著杜詩嫻,低沉地說:「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幫幫我。」

    杜詩嫻蹙起眉頭,「什麼?」

    「假裝是我的女朋友。」蔚承樹抬起手指捏住杜詩嫻的下巴,「一來我想試探試探姝怡,再者我有女朋友了,她就不會疏遠我了,我約你出來時,她身為你的好朋友,也可以跟著一起。」

    當然,最關鍵的是只要他有女朋友了,裴廷清也不會再防備他,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裴姝怡做好朋友。

    裴姝怡沒有男朋友,現在不喜歡他,不代表以後不喜歡,他會努力讓裴姝怡喜歡上自己,總之無論怎麼樣,他不會放棄裴姝怡。

    杜詩嫻聽到這樣的提議,她先是震驚,面色陡然一白,又滿是屈辱和失望地看著蔚承樹,「學長」

    他怎麼可以這麼羞辱她?這根本就是在踐踏她的感情。

    「我很卑鄙是不是?」蔚承樹笑了一下,苦澀得讓杜詩嫻的心疼起來,往日學長迷人的眸子裡,此刻卻是黯然無光,「但我真的很喜歡姝怡,我追求了她兩年,她做了我的女朋友,而如今我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她,還是想繼續追求下去。愛情不就是如此嗎?不去爭取,怎麼會知道有沒有結果?」

    杜詩嫻咬著唇點點頭。

    蔚承樹沒有逼她,是否幫蔚承樹,決定權在她的手裡。

    杜詩嫻的心口泛起疼痛和悲涼,沉默半晌後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好,我答應你。」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不怪蔚承樹,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她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學長這麼痛苦,如果她能為他做些什麼,她一定會做。

    蔚承樹見杜詩嫻的面色有些蒼白,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傷害了杜詩嫻,心裡很愧疚,看過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蔚承樹溫聲對杜詩嫻說:「你今晚留在這裡吧,姝怡的睡衣還沒有拿走,你可以先穿她的,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學校。」

    杜詩嫻點點頭,站起身走出幾步又回頭問:「學長睡哪裡?」

    「沙發。」蔚承樹的酒醒得差不多了,有了目標,他的心情也好起來,玩笑著對杜詩嫻說:「你記得把門從裡面鎖上。」

    杜詩嫻並不矯情,聞言放鬆下來,也是笑著說:「我有一套特別的防狼術,敞著門學長你也不敢進。」

    「去吧。」蔚承樹低沉地笑了一聲,眉眼輪廓俊逸生輝,那時候的杜詩嫻對這樣的蔚承樹根本沒有抵抗力,心甘情願被蔚承樹利用。

    第二天早上杜詩嫻醒過來時,蔚承樹恰好在外面敲門,進來後把剛買來的牙刷和毛巾等洗漱用具遞給杜詩嫻,他就去廚房給杜詩嫻做早餐了。

    這樣看起來確實很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哪怕杜詩嫻清楚這只是假象,但她心裡酸楚可悲的同時,又特別甜蜜。

    她貪戀蔚承樹的溫柔。

    吃過早飯後蔚承樹送杜詩嫻回學校,杜詩嫻坐在蔚承樹的單車後座,雙手抱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寬厚的脊背上,讓她很安心舒適,微笑著閉上眼睛。

    在校門口跟蔚承樹告別,杜詩嫻回到宿舍,裴姝怡剛起床沒有多久,坐在那裡低頭看著手機,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杜詩嫻走過去,蹙著眉頭問:「大清早的,你發什麼呆呢?」

    裴姝怡驚了一下,連忙收起手機,「沒什麼。」

    她剛剛開機看到裴廷清凌晨三點鐘的時候打來幾個電話,又在短信裡說很想她,睡不著覺,讓她至少也回復給他一條訊息。

    杜詩嫻走去裡面換衣服了,裴姝怡咬著唇猶豫了很久,才回復給了裴廷清,「上課沒有時間,而且手機也沒有話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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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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