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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處罰 文 / 凰梧

    誰知這次言嶠竟然沒有戴面具,唐柔晴看到言嶠那張俊美的臉時,她愣了一下。

    言嶠的另外一個身份是裴家財閥的兒子,這種事當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厲紹崇的人還真正看到了言嶠的長相,只怕以後會生出什麼事端,段敘初準備將這些人全部滅口。

    然而段敘初的手槍還沒有扣壓下扳機,其他四個人就用手中的菜刀砍向心口自殺了,短短幾秒鐘內他們全都倒在了地上,言嶠和段敘初的瞳孔皆是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四個活生生的人轉瞬沒有了呼吸,唐柔晴何時見過這樣血腥殘忍的場面,她嚇得面色慘白如紙,用手摀住嘴驚恐而踉蹌地後退幾步,為什麼會這樣?她怎麼搞不清楚厲紹崇到底想做什麼?

    言嶠雖然也是第一次見活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多年的訓練早就讓他的內心變得強大而從容,短暫的驚訝過後,他上前要把唐柔晴拉過來安撫。

    段敘初卻是幾個大步走過來,抓住言嶠的胳膊,一下子用力拉到他的身後。

    言嶠掙脫著,皺著眉頭問段敘初做什麼,段敘初回過頭反問他一句你惹得事還不夠嗎?言嶠撞上段敘初冷冰冰的眸子,他頓時閉嘴了。

    段敘初把手中的槍遞給了言嶠,若是附近還有厲紹崇的人,言嶠有槍,至少先保護好他自己,隨後段敘初轉頭看向唐柔晴,還不等她開口,段敘初語帶譏誚地問:「你是厲紹崇的人對嗎?其實你根本沒有被軟禁,你只不過是想把我們引過來,掉進你們一早安排好的陷阱裡。」

    什麼?言嶠眉頭一皺,用質疑的眼神看向唐柔晴,他不覺得段敘初冤枉了唐柔晴,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就算唐柔晴是他的夢中情人,他最信任的人還是段敘初。

    「我…………」唐柔晴對上言嶠的視線,她想解釋這只是一場誤會,但不可否認厲紹崇確實拿她做誘餌,她利用了言嶠和段敘初的善良,是她愧對他們。

    「不是我,我沒有…………」唐柔晴搖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才會相信她,她烏黑的瞳孔裡裝滿了淚水,搖搖欲墜,肩膀顫抖地往後退著。

    這時厲紹崇從裡面走出來,「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裝作毫不知情地問著,隨後看到地上死去的五個人,厲紹崇很是震驚地抬頭,看見言嶠手裡還拿著槍,他頗有些驚恐而不可置信地問:「你殺了他們?」

    言嶠面上並沒有什麼驚慌,也只是在心裡冷笑,厲紹崇自導自演這一出,是要他和段敘初殺人償命是嗎?他厲紹崇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今天他若是連同厲紹崇一起滅口,教官那邊只會幫他掩飾,到時候說厲紹崇離開了無間島,還會有誰懷疑?

    言嶠對著厲紹崇舉起槍,而厲紹崇擔心言嶠真的會射出子彈來,他抓住唐柔晴攔在前面,「你敢殺我?」

    言嶠受過多年訓練,槍法何其精準,就算唐柔晴擋在前面,他也能把子彈射到厲紹崇身體其他部位。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了,言嶠慢慢地扣壓下扳機,然而下一秒鐘只聽見車子「吱」緊急剎車的聲音,言嶠和段敘初再回頭看過去,戴著面具的裴廷清已經從車上下來了,「都給我住手。」

    言嶠的瞳孔顫了一下,連忙把手指鬆開,「教官?」,一起趕過來的還有裴姝怡,以及後面唐宋他們一些人。

    在裴廷清大步走上前時,言嶠看到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是一個銀色面具,他望過一眼後面駛來的車子,言嶠把面具戴在了臉上。

    無疑是厲紹崇通知他們來的,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言嶠和段敘初殺了他五個人,這樣就算裴廷清想包庇言嶠和段敘初,也是有心無力了,不過裴廷清和裴姝怡撇下市區那邊的事不管,這麼短時間內就過來了,可見他們對言嶠和段敘初的關心程度。

    唐宋和組織裡其他幾個有地位的人站在了裴廷清的身後,唐宋看到自己的女兒也在場,他皺起眉頭問唐柔晴:「怎麼回事?」

    「我…………」唐柔晴被父親嚴厲的眼神嚇到,父親一定覺得是她和厲紹崇串通好了,來陷害言嶠吧?

    「這只是一場誤會。」厲紹崇往前走出兩步,對裴廷清幾人解釋道:「言嶠和阿初以為我欺負唐柔晴,所以他們一大清早就趕過來搶人,我的這幾個下屬就跟他們動起手來。」

    厲紹崇用手指著死去的幾個人,心痛而有些憤怒地說:「結果你們都看到了,他們五人全部死於言嶠和阿初之手。無間島的規矩大家都知道,再者說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所以我希望教官還給我的下屬一個公道。」

    裴姝怡剛剛在來的途中就擔心發生了什麼大事,看到言嶠和段敘初都沒事,她才稍微安心下來,此刻聽到厲紹崇這一番話,裴姝怡胸腔裡的火燃了起來。

    先不說言嶠和段敘初有沒有殺他們,至少她相信言嶠和段敘初不是那麼莽撞的人,如果沒有什麼原因,他們不會隨隨便便來找厲紹崇,所以由此可見這其中必定有隱情,更何況若不是早有準備,厲紹崇的幾個下屬一下子怎麼會有那麼多菜刀?

    睿智如裴廷清,裴姝怡覺得自己能想到的,裴廷清同樣心知肚明,她望過裴廷清戴著面具的側臉,並沒有開口說話。

    裴廷清單手負於背後,高大的身形站在那裡,抿著唇默然不語。

    唐宋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兒,「阿晴,真的是這樣嗎?」,如果這件事因唐柔晴而起,那麼她應該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唐柔晴還是吞吞吐吐的,她站在厲紹崇的身後,手指不由得攥緊,不敢去看父親的目光,唐柔晴別開臉,好半天才應下一個字,「是。」

    言嶠和段敘初是教官最器重的人,就算他們殺人了,教官也肯定不會把他們趕出無間島,更不會讓他們償命,但她若是不順從厲紹崇,厲紹崇就會把視頻給段敘初和島上其他人看,所以原諒她,她也是被逼的。

    段敘初聽後沒有什麼反應,言嶠則是猛地看向唐柔晴,她在說謊,他和段敘初不顧一切地救她,她竟然幫著厲紹崇,反過來誣陷他和段敘初是嗎?這讓言嶠很失望,跟他的幻想和期待一點也不一樣,就算唐柔晴不善良,她也不能助紂為虐吧?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唐柔晴的身上,裴姝怡和裴廷清覺得唐柔晴也太掂量不出輕重了,哪怕她有可能是被逼身不由己,但她難道不知道一連殺五個同伴根本不是一件小事嗎?唐宋更是充滿震驚,痛心地看著自己得女兒。

    「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了,教官你也該給一個說法不是嗎?」厲紹崇在這時打破沉默,似笑非笑地對裴廷清說:「不能因為言嶠和阿初是教官你的得意門生,而包庇他們吧?」

    裴廷清放在背後的拳頭攥緊,尚未開口,言嶠和段敘初異口同聲地說:「人是我殺的,跟二哥(言嶠)沒有關係…………」,話說到一半,段敘初和言嶠皆是驚訝地看著對方,言嶠皺著眉頭問段敘初傻嗎?殺人的事還要跟他爭。

    段敘初說他是實事求是,他只開槍打死了一個人,其他四個人他碰都沒有碰到,若不然可以驗指紋,那四個人的菜刀上不會有他的指紋。

    裴廷清當然也想到了這點,他擺擺手讓言嶠和段敘初不要再說了,隨後裴廷清轉過身,面對組織裡其他幾個人,「正因為言嶠和阿初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所謂教不嚴,師之惰。言嶠和阿初如今犯了錯,跟我也有很大的關係,所以要處罰的話,也應該處罰我。」

    「教官!」其他幾個人的面色都變了,裴姝怡伸手想拉裴廷清的手臂,誰知唐宋比她先上前一步,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如果真要這樣的話,那麼我願意替教官受罰。」

    說著唐宋就拿出手槍來,速度之快正要往自己胸口開下去。

    裴廷清卻怎麼能讓唐宋無辜受過?連下屬的生死都不在乎,他怎麼能為一方首領?裴廷清劈手奪過手槍,緊接著只聽「砰」一聲槍響,他在自己手臂上射下去一顆子彈。

    裴姝怡驚嚇地摀住嘴,暈眩之下身形一晃,她差點栽下去,緩過來後看見裴廷清手臂上淌出來的鮮血,她眼中的淚水湧了出來,生怕裴廷清會開下去第二槍,裴姝怡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抱住裴廷清的胳膊,哭著對他搖搖頭。

    什麼意思?演苦肉計是嗎?厲紹崇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至少段敘初殺了他的一個人,就算不償命,也要把段敘初趕出無間島,裴廷清卻主動在手臂上射下去一槍,這不是在堵他的嘴嗎?

    更何況在場的人都站在裴廷清那一邊,這樣一來,他就算占理,若是再不識好歹,那麼被處罰的那個人就是他了,厲紹崇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誰知唐宋在這時對他舉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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