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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軍營 文 / 汐止

    宣旨的太監趕到大牢門口,怕髒了自己新換的衣裳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陳崇樂和柳子惠並肩走了出來。

    宣旨太監跟餓狗見了包子似的搶上前去,尖聲道:「陳崇樂接旨。」

    陳崇樂一愣,笑道:「什麼大事啊,都讓公公您追到這裡來,仔細您身上這乾淨的新袍子。」說著和柳子惠對望一眼,她猶豫著要下跪,柳子惠卻扶住了她。

    陳崇樂知道是花盈的旨意,不耐煩的將膝蓋微微一屈,手一伸「拿來吧。」

    宣旨太監傻了眼,她既不下跪,也不聽他宣旨,這算怎麼回事?可是太后有交代無論如何必須將旨意送到,否則提頭來見,他只好將手上的明黃卷軸遞給了她。

    陳崇樂打開一看,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把那卷軸狠狠往地上一丟,還憤憤的踩上了幾腳,吼道:「回去告訴她,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我哥哥一不在就打我主意,讓她問過我哥哥再說!」

    柳子惠也看到了懿旨的內容,雖然早料到陳崇樂近來有劫難卻不想居然是被賜婚給孫將軍。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陳崇樂已經闖下了大禍。她這樣踩太后懿旨,很容易會被太后抓住把柄借題發揮。

    「我們快走!」柳子惠拉上他,迅速離去。

    宣旨太監呆在那裡,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喊道:「陳崇樂抗旨不遵,藐視太后,來人啦,快抓回來。」因為匆匆來宣旨,他身邊只帶著兩個侍衛。那兩個侍衛對看一眼,小跑著過去追陳崇樂。

    柳子惠卻早帶著陳崇樂坐上準備好的馬車,快馬加鞭出城去了。一定要趕在花盈下旨緝拿他們之前出城,否則就插翅難逃了。

    馬車衝出洛安城一路往南,奔向淮安。

    陳崇雲此時正由僅剩的兩名鐵血士兵護送回洛安。他們喬裝成平民騎著快馬呼嘯而過,根本沒有注意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

    已經得知陳崇樂抗旨不尊並潛逃的花盈氣的七竅生煙,立刻派人封鎖城門,並畫了陳崇樂的畫像分派到各州縣,同時派出大隊人馬去追捕她。柳子惠和陳崇樂沒有辦法,只得棄了馬車。換成馬匹,喬裝上路。

    燕子河風車谷裡剛剛結束的戰爭成了老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柳子惠和已經換成男裝打扮粘了兩撇八字鬍的陳崇樂坐在路邊的茶館歇腳,就聽著一旁的人口沫橫飛的講著風車谷之戰。

    「哎,要說這江連城啊,還真是驍勇啊。這親老子剛死,連土都沒入就披掛上陣,三千人馬全殲了五萬人馬,不簡單啊。」一個戴著斗笠的穿著短褂的中年人說。

    「可不是,我聽說他是有神仙指點的。」同桌的一個高瘦竹竿似的男人說,「據說咱們攝政王領著兵進到他的包圍圈,突然從土裡鑽出好多鴿子,那些鴿子撲稜稜飛上天給江連城報信啊。」

    周圍人一陣唏噓。「果然是有仙人相助啊。」

    柳子惠輕笑著搖搖頭。

    「你笑什麼?」陳崇樂問,「雖然我也不信江連城他有神仙指點這種鬼話,不過土裡鑽出好多鴿子給他們報信這事確實奇怪。」

    柳子惠道:「我在笑。這次我們去淮安可能會遇到一個故人。」

    「故人?誰?慕容白?」

    「不是。」柳子惠故作神秘的搖搖頭,「你猜,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想到讓鴿子從土裡鑽出來報信的招兒?我當初可是吃了她不少苦頭。」

    「秋荻!」陳崇樂恍然大悟,「你是說她平安脫險了。」

    「我是這麼想的。」柳子惠點點頭,「當初我在清水鎮教她琴,她為了逃課可是想出各種招數。其中一種就包括把鴿子扣在小簸箕裡放在門口,福娘是個極愛整潔的人。必然會去撿起收拾,一拿起簸箕。鴿子就飛出去了。」

    陳崇樂恍然大悟。

    想出這個辦法的確是是秋荻,陳崇雲趁中越國喪之際來犯,江連城的確疲於應付,所以陳崇雲一度勢如破竹直打到燕子河以北五十里的風車鎮。

    當時江連城還沉浸在喪父的悲痛當中卻無心應戰,江雲水又還在趕回淮安的路上,偌大個中越竟沒有個能出來挑大樑的人,等江連城回過神來卻已經是救之不及。

    秋荻卻冷靜的建議他將計就計,誘敵深入,放棄風車鎮,將他們引到易守難攻的風車谷,並在道旁放置數個銀泥盒,陳崇雲帶領的人一旦好奇將盒子打開,百餘隻帶哨家鴿就會飛出,為潛伏的中越軍隊發出合擊信號。

    此時江連城還秋荻還盤亙在風車鎮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這一仗取得了如此巨大又出人意料的勝利,全軍上下不由得士氣大增。

    秋荻一身戎裝,英氣勃勃的站在江連城身邊,每個經過的人都不禁要多看她幾眼,猜測著世子身邊幾時多了這麼一個相貌英俊又有勇有謀的人。

    江連城看著一箱箱搬進來的戰利品,笑瞇瞇的對秋荻道:「你看,我曾經是在我的軍營裡發現了你,如今你的巧妙主意讓我軍大勝,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秋荻心情也大好。

    「說明你生來就是為了同為攜手共享這萬里河山的。」江連城毫不顧忌的抓起他的手,仰望著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感受著天地的寬廣。

    秋荻踢了他一腳,「共享個狗屁,我這是被你拉來做苦力的。」

    「就會煞風景的女人。」江連城皺著眉,心中卻是歡喜的。

    秋荻看著一具具從戰場抬出來的同袍們的屍體,心中傷感,不由得走上前去要幫忙。

    抬屍體的士兵立刻攔住她,「秋秋大哥。我們來吧。」秋荻在軍中並無職銜,但是經過這一役,將士們對她都心生敬仰。

    一個大嗓門突然在她耳邊吼道:「秋荻,秋荻,真的是你?」

    秋荻一轉身正對上成大器那張黝黑的臉。

    「大器。大器,你還活著!」秋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以為成大器已經在幽州那一仗中犧牲了。

    「活著,活著,我和猛子哥都沒事,我後來到了軍需處督造兵器。也算子繼父業了。」成大器上前給了她一個熊抱。

    江連城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不一會兒,聞聲而來的猛子也來了,上前也是一個熱情的熊抱。

    江連城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的女人還是不適合呆在軍營裡的。

    秋荻繞著兩個生猛的壯漢轉了一圈,嘖嘖稱讚。「看不出來嘛,才多久時間,猛子哥你都升為軍候啦。」

    在中越,軍隊編制是大將軍營五部,部由校尉統領,部下有曲,曲有軍候一人,曲下有屯。屯長一人,屯長再往還有官、隊、什伍。當初秋荻在火頭軍中擔任的就是什伍長,如今猛子一躍成軍候。地位僅次於校尉,可見其驍勇。

    秋荻一拳打在猛子結實的胸膛,「不錯啊,軍候可要請小的喝酒。」

    猛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喝酒那是必須的,我就是有幾分蠻力氣。哪抵的過秋老弟你如此有謀略,你看看這軍中弟兄哪個不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走走走。喝酒去。」三個人久別重逢,完全把江連城這個主帥晾在了一邊。

    「咳咳咳。咳咳咳。」江連城不得不乾咳幾聲,顯示出自己的存在感。

    猛子這才注意到身邊的頂頭上司,客氣的邀請道:「元帥要不同去?」

    「同去同去。」成大器也附和。

    「嗯,元帥嗓子不好,不宜飲酒,你們剛也看到他咳的厲害。」秋荻一手挽一個,沖江連城得意的一笑「我們自己去就好了。」

    「這樣好麼?」成大器悄聲問。

    「有什麼不好的。」秋荻興高采烈的跟著他們喝酒去了。

    「明明不能喝還逞強」江連城嗤之以鼻。

    說是喝酒,秋荻喝的最多的卻是水,成大器一直護著她,烈酒只許她淺嘗輒止,不斷上來敬酒的弟兄都被他擋了回去。

    猛子笑道:「大器兄弟都把你當小孩子護著了,哈哈,你可是不知道他多疼你,自從你離開軍營,大器天天惦記著,沒事就愛拉著我講你小時候的事情。」

    成大器已經醉眼朦朧了,抱著猛子粗大的胳膊,醉醺醺的說:「猛子,我跟你說,我家的秋荻小時候可皮了,可我就喜歡她皮,她一皮一犯事兒,我就有機會上去替她扛著,哈哈哈。」

    猛子指著成大器對秋荻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就是這樣,從你七歲講到你十七歲,你也就是個男子,若是女子,估計他就要娶你過門了。」

    秋荻一愣,她和猛子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猛子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大器,從小到大,十年的情分,雖然自己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女兒身,可是兩人朝夕相處,他恐怕還是有所察覺的。

    成大器還繼續絮絮叨叨說著些醉話,他看著秋荻傻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嘿嘿,你你居然長的跟我弟弟一樣,嘿嘿,可是我弟弟可比你好看。我弟弟可不是一般人,從小我就知道,她不一般,北城的窄巷子是困不住她的,總有一天她要化成鳳凰飛走,飛呀,飛呀。」

    ps:最近發現多數親親們都去看盜版了,盜版的點擊蹭蹭的啊,跟起點這裡形成鮮明對比。雖然汐止有點傷心,但是看到大家以另一種形式精神上支持《庖女情刀定江山》,汐止還是感到欣慰。想一想從前我也看過不少盜版書,哈哈,果然命運的車輪轉到了我這裡。不管怎麼說,正版也好盜版也罷,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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