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口不對心 文 / 裘洛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老者的脾氣古怪，似乎只對美人興趣極大，無論玩家npc，明知道炎清玉對於淺淺夏寂極為重要，能拿出七曜神石加注，想必瑤瓊的帶話對他極為重要，淺淺夏寂倒是有所應對的方式，「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水曜石我本就沒什麼用處，炎清玉是神兵碎石，想必世間不止這幾塊，犯不著冒那麼大險，雖說我不知道您的名諱，但我知道你大概在什麼位置，有機會碰到瑤瓊，我就說，北方有個老者拖我帶話，你是越來越難看了，請你千萬別去北方。」
「你……」老者被淺淺夏寂一番搶白，頓時面紅耳赤，嚷嚷著，「沒天理了，這世間道德淪喪，什麼武魂五德，空口誣陷，欺負我一個老人家。」
雙手抱懷，任憑老者在那哭天搶地，半天不見淺淺夏寂有所反應，老者也是知道這招毫無作用，小眼睛微微瞇縫的盯著淺淺夏寂，「如果不告訴你，我是誰？你真的會這麼說？」
「一定會，而且只會更難聽。」淺淺夏寂堅定異常的對視而去，「反過來，如果讓我有幸認識一位知識淵博，神秘莫測，隱居北方不問世事的高人，我或許會在瑤瓊面前說你有多麼關心她，心心唸唸至誠至情，若不去見他一面，穿著那一身衣抉飄飄的綠衣，簡直就是滅絕人性。」
「就憑你這副能說會道的模樣，怪不得惹了那麼多麻煩。」老者一臉嫌棄的看著淺淺夏寂，卻還是有些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過瑤瓊如果知道我這麼掛念她，說不定真的會前來，你說的沒錯，既然你這麼慧眼識人，看的出我那隱藏很深的低調內涵。我姑且就讓你知曉，沒錯，我就是萬眾敬仰，六界為之傾倒，當年玉樹臨風，帥氣極致的……」
一連串的自吹自擂，卻啞然而止，老者還真是會賣關子，小眼睛滿是神秘的盯著淺淺夏寂，「你看到只是我的化身。其實你們一直就站在我身上，整個幽冥城就是建在我的背脊之上，所有人尊崇的北方之神，四聖獸之首。」
「玄武！」淺淺夏寂脫口而出，滿臉驚訝，老者要的就是這幅效果，一臉得瑟在那顯擺，「怎麼樣，嚇到了吧。就知道我的名諱會讓你等這般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震驚，想我如此不在意世間的虛名，依舊讓你崇拜不已。」
就這四聖獸到底誰強誰弱若此較真，進入幽冥世的高坡如此詭異。鎮守北方邊界，活了千百年知曉那麼多，就連叱吒六界的五大高手，到頭來也是鎩羽而歸的玄武。盡然是面前這個其貌不揚，聽到瑤瓊的名字都能裝羞澀的老者，淺淺夏寂當真是有種智商被壓制的感覺。
一切顯得那麼理所當然。對於玄武而言，凡間至寶算得了什麼，老者享受著淺淺夏寂的驚訝，卻突如其來聽到並非想像般的讚賞，「四大神獸其三都有詬病，迫不得已修為停滯不前，而你卻是長存至今，僅僅是因為，你壓根找不到配偶，沒有子嗣，不會涅槃。」
「我是人形，龜身蛇首，難不成去找烏龜還是蛇妖？這不是迫不得已麼？」老者瞠目結舌的聽著淺淺夏寂的話，強自解釋，萬年玄武，怪不得眼中只有美人，原來是這個原因。
「幽冥城在你背後，整個極寒之地是在你身上，那麼你就是被翻過來被寒剎所致，年紀太大翻不了身，常年冰封，幻化之軀，連我一招都擋不住。」聽起來驕傲異常，玄武身軀龐大，驚人異常，仔細聯想壓根就是一隻翻不了身被壓在雪山下的烏龜。
「意外，你懂什麼叫做意外麼？好不容易想曬個太陽睡一覺，哪知道那丫頭早就盯著我了，以我做都城，靈氣倍增，甚至可以永存於海底。」玄武徒自辯解，淺淺夏寂現在倒是對他的話充滿質疑，說不定還是看寒剎美艷，神魂顛倒之際才會被束縛。
「我現在攻擊你，算不算擊殺聖獸？」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玄武徹底愣在了那裡，張大嘴巴半響才嚷嚷，「你這沒良心的小姑娘，欺負一個老人家還理直氣壯，好歹我也是聖獸，能被你這麼欺凌麼，你做什麼？」
干將直指，單人挑戰聖獸會得到什麼？絕對不會低於當日輪迴第一神器青龍帝袍，淺淺夏寂眼中蠢蠢欲動，玄武也知道利益當前，她萬不可能有什麼尊老愛幼之心，數千年來挑戰玄武的比比皆是，為的就是至寶出現，談不上什麼道義。
「殺了我也沒用，我是虛靈幻化，並非本體。」玄武躲避著淺淺夏寂的長劍，眉頭擰成了麻花，苦著一張臉說，「無限復活很麻煩的，還要憑空減少修為，我是逗你來著，沒必要這麼當真吧。」
不可能有那麼輕易擊殺玄武的可能，淺淺夏寂要的就是這麼一句實話，更何況玄武雖然話語古怪，怎麼算是一個垂暮老者，無端進攻沒有極致好處，淺淺夏寂當真是做不到，氣呼呼的瞪了一眼玄武，「你跑出來就是為了看寒剎一眼，後來得知我的身份，才想讓我去找瑤瓊，反正說來說去都是想一飽眼福，什麼魔君的傳話，根本沒必要。」
「話不能這麼說，美人雖說賞心悅目，怎麼說我也是一方聖獸，六界混戰在即，無論如何也要做些貢獻的。」淺淺夏寂本無心動手，完全是氣憤填膺，玄武自然看的出來，恐慌無措怎麼也不似該有的風範，此刻倒繼續擺出神秘莫測的造型。
「那句話有什麼用？」玄武哪怕活的再久，單憑一句話想要改變戰局，似乎與主線不符，淺淺夏寂想弄清原因，玄武卻是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露，到時你自當明白，反正你知道我是誰，也不怕對你直說，很多都是我的猜測，能不能成為事實，只有天知地知，我能做的僅僅是防範於未然。」
主線中的一部分，相關陣營貢獻的進程，淺淺夏寂也知道問不出答案，瞅著玄武說，「為何不把東西先給我，怕我言而無信？」
「老夫雖然實力被鎮壓，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雖為修羅一脈，你週身戾氣太重，心有鎖偏，若不是對你細說，恐怕遲早會墮入魔道，些許的阻礙或許更有利於去解開修羅封印，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大敵無數，苦於屬性不足，技能封鎖，天下第一奇毒的限制讓淺淺夏寂倍感焦灼，卻逐漸有了審時度勢的打算，稍稍減弱了屬性極為優越時的好戰衝動，玄武的確是忽悠了她大半天，實實在在打消了她投靠魔族的打算，不會導致修羅族重見天日成為奢望。
智能化的npc可以通過言論，改變涉及主線玩家的判斷，逐步推進遊戲進程，這倒是出乎意料，只是能有這等實力，轉世實力更甚，大部分原因是機緣巧合遇到莫雲，哪怕重頭再來淺淺夏寂也是感覺異常虧欠，她是無畏的去做著想做的事情，殘留下來太多追悔莫已，主線似乎給她一次後悔的機會，為何不去珍惜。
輪迴，讓塵世間的種種留戀重複，讓玩家有再度去償還的機會，取這般名諱會不會就是因為這等能力，世間遺憾太多，現實難求，遊戲中卻是有著後悔的可能，也許這才是其真正的魅力所在。
奇毒的確壓制了淺淺夏寂勝過無數的屬性，卻並非沒有任何補償出現，過往的許諾，曾經的經歷一一呈現，是不是這就是輪迴給她安排的一場佈局，機緣巧合轉世，甚至不屬於玩家的真正歷程，想要再度奪回，甚至繼續領略他人，就必行他人所不能成之事。
「別總是在意自己失去的，如同神農尺久違現人事，你現在大不如前，它還是會出現在你手中，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百般強求到頭來也是枉然，老夫能看的出，你以往的實力定然傲視群雄，但過分依賴不思進取，終究會被人超越，怨天尤人，不如看看你現在的所得，或許等你真正恢復的時候，你會擁有更多。」淺淺夏寂沉寂在思索之中，玄武卻自顧自的在那言論，凡事不可強求，現在是不是真的太急功好進。
恨不能立刻解除奇毒，恨不得去面對所有逃避的所在，什麼時候開始淺淺夏寂也開始忘卻所得，一心只撲在明知遙遠的所在，她不能否認屬性降低，她也一再收貨，只是這些總是哪來去和失去的較真，完全不曾在意。
如果一開始就不曾擁有，何故如此執著，如果只是記著過往的輝煌，會不會無法接受現在的收貨，顛覆四大幫派，淺淺夏寂自知一切盡在很多人的掌控之中，她何嘗沒有小小的自得那份優越，迷失在那璀璨的一刻，無法接受現在的頹勢，口口聲聲的承認認清現狀，卻總是口不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