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忽然造訪 文 / 唐穎小
朱子秀依舊緊緊揪著我的手臂不肯放,那張臉已經紅的有些發黑了,整個臉的青筋都彈出來,這麼看著有些恐怖。我懷疑她是不是做過微調,或者整過容,總覺得這臉一個激動起來就會歪了。
她就這麼直直的瞪著我看,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我用餘光看了一眼顧唯一,她只站在那裡,低著頭,過了好一會之後,才忽然抬起了頭,抬手擦了一下臉,片刻之後,才轉過了身子。
目光冷冽,先是看了顧暉一眼,然後往我這邊走過來,伸手一把扯住了朱子秀的手,然後將她強行扯到了身後,我看到她的手十分的用力,扣著朱子秀的手腕,指關節都發白了。我覺得這個時候,這子秀有點錯亂,她佝僂著背脊,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自由的一隻手慢慢的扒上了顧唯一的肩膀。
哽咽著說道:「唯一啊唯一,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你是顧暉的孩子,不是野種,不是的。」
「你閉嘴!」顧唯一的態度並不是特別好,只微微側了頭,睥睨了朱子秀一眼。這朱子秀倒是很聽女兒的話,說閉嘴還真的是閉嘴了,緊緊抿住了嘴巴,不再說一句話。
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抓的生疼的手臂,搖了搖頭,道:「顧唯一,你應該知足的,起碼你媽還在你的身邊,等哪天你媽媽想起來了,你總能找到你的生身父親的。沒準你的親生父親,會是那個豪門呢,這樣想想,你應該很開心才對,你不是一直都想當千金小姐嗎?我想有生之年,你一定會做到的,但一定不姓顧。」
我的話才剛說完,顧唯一便忽然抬手,一巴掌揮了過來,我沒想到梁景的手比我還快,在我之前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正好她如今雙手都不自由,我便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了她的臉上。
真是親者痛仇者快,這一巴掌打下去,引得我手都開始有些發麻了,她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和憤怒,只甩了甩臉上的頭髮,用那張可怖的臉看著我,笑道:「不是親生又怎麼樣?不是親生的更好,我倒是不用顧慮那麼多了!顧清城,你一定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
「是嗎?可說實在,我今天從頭到尾也沒做過什麼啊。只是過了那麼多年,終於是還了我媽一個清白了不是嗎?倒是你,跟著個黑社會老大,怕是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咬了咬牙,目光一下子掃向了梁景,冷聲說:「放手!」
梁景聳了聳肩膀,就鬆開了手,順便拉著我往後退了一步,許是怕她來個突然襲擊。顧唯一併沒有多做停留,最後離開的時候,也只是往顧暉的方向看了一眼,僅僅只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就此轉身離開了。一下子醫院裡又恢復了安靜,顧暉又坐回了位置上,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頰,看起來似乎很疲憊,整個人充滿了倦意,從頭到尾,他似乎一直都沒有看我一眼。不知道是無言以對,還是根本就不想看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走過去同他說半句話,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做了那麼一場戲,我也是有些累了,在這醫院裡坐上一天一夜,也真的是夠嗆。
隨後,梁景就叫了司機過來,兩人一道回了家,什麼也沒做,就直接躺床上睡覺了。從事情發生,到事情結束,梁景一直只是站在我的身後,什麼也不說,就只是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應對這一切,像是我身後的一個後盾一樣,很扎實,不容易倒,還會在適當的時候,出來幫我擋風遮雨,不受傷害。
躺下之後不久,我便睜開眼睛看了他許久,我想他到底應該還是一個可以靠得住的人吧。這晚我還做了個算不上美夢的美夢,夢見顧唯一匍匐在我的腳邊求饒,整個人狼狽至極,我還拿了條蛇,往她嘴裡塞,然後看著那蛇一點點的往她嘴巴裡鑽,直到整根吞沒下去,然後我繼續塞,直到再也塞不進去為止。
但人就是不能做美夢,因為夢醒之後,我就碰到了一個巨大的麻煩,我沒想到梁景的媽媽會忽然找上門來。她是中午來的,我正好做完了一桌子的菜,梁景在書房裡,門鈴聲顯得非常急促,我才剛剛盛了半碗飯,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大中午的也不知道是誰那麼著急,摁門鈴摁的那麼急促,像催命一樣。由著我心情還不錯,門一打開,臉上的笑容也足夠燦爛,只不過這一顆熱誠的心,碰上了釘子。梁景的母親冷著一張臉,雙手交疊搭在腰間,見著我的時候,只上下打量了一眼。
『伯母』兩個字,還卡在喉嚨口呢,她就伸手一把將我推到了一旁,直接就越過我,進了門。
正好這時候梁景從書房裡出來,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媽的時候,瞬間就凝住了,手上的傷是怎麼都藏不住了的,但他還是稍稍側了一下身子,頗為勉強的扯了一下唇,道:「媽,您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同我說一聲。」
梁母顯然是不高興的,她換下了鞋子,逕直走到了梁景身側,看了看他手上的手臂,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口吻頗為嚴厲,「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傷的?為什麼傷的,傷的有多嚴重,有沒有後遺症,一併給我說出來!」
她說完,就走向了客廳,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長沙發上。我在門口愣怔了一下,趕忙關上門,去廚房裡,取了最好的茶葉給梁母泡茶。
端著茶杯,我立在廚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才硬著頭皮走出去,將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恭敬,道:「伯母,請喝茶。」
由著我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如今站在梁母的面前頗為緊張,她的目光掃過來,猶如鋒芒在背,刺的分外難受。我與她就見過幾次,幾乎沒有說過半句話,她也不太用正眼來看我,因此我也無法判斷梁景的母親對我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
我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一側的單身沙發上,梁景與我面對而坐,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倒是蠻鎮定的,過了好一會,才聽他說:「您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嘛?你在s市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梁景,當初我讓你來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麼,可到了今時今日你又做了什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會,梁母說著,又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這麼辛苦培養你成才,是讓你這樣作踐自己的嗎?傷了右手!這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危險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我閉著嘴巴沒有說話,想開口,卻發現梁景放在身側的手,暗暗的示意我噤聲。
「你的手,動什麼動?想護著誰?」果然是自己的兒子,這稍稍動個手,都被抓個正著。
我想轉開話題,因此在他們靜默的時候,便開口:「伯母,您來的這樣著急一定還沒有吃飯吧?梁景也還沒有吃飯,要不咱們先吃個飯,再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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