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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子軒出院了 文 / 紅了容顏

    「不行啊不行啊……你們是一定要去的……」小夏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為什麼?」藍疑惑地看著小夏。

    小夏抖抖擻擻得拿出合同書遞給藍:「合同上寫著……為期一年,如違約者,需支付違約金呢……」她越說頭越低,都快碰到膝蓋了。

    藍拿過合同,粗略地一頁一頁翻著,忽地,臉色大變:「什麼……違約金……一……一百萬??」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小夏。

    凌銳忙拿過看起來:「這是什麼合同?還真像賣身契……」

    藍無力地垂下手,現在還能怎樣?只有去上班了。

    只是,在一幢樓裡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知道碰到了,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唉,相逢何必曾相識。

    她想起了林宇軒,他知道她要去那裡上班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很生氣吧。但她又能怎樣。命運就是喜歡這樣捉弄人。現在,她是真的相信命運了。

    ****************************************************子軒出院了。在她去尼彩後的那天下午。

    林宇軒把子軒接到了自己的公寓。在醫院的期間,她也經常過去看望子軒,但可以想像,子軒對待她時的冷漠。但她沒有生氣的權力,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去看她,給她帶好吃的。但這些,又怎麼能彌補她失去的一條腿,又怎麼能彌補她內心所受的創傷呢。

    出院的時候,林宇軒沒有通知她,只在快到傍晚的時候才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買了點菜。他還是不放心把子軒一個人留在家裡。

    藍匆匆買了菜過去,天也黑了。子軒看到她來,就推著輪椅進房去了。林宇軒看著獨自進房不吭一聲的子軒,他歉然地對藍笑了笑。

    藍倒不覺得什麼。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子軒已經沒了以前的囂張狠勁,對著她,沒有叫她滾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她並沒有多高的要求,讓子軒待她要多好。

    宇軒接過她手裡的菜,讓她去坐會兒。他則走入廚房開始忙活起來。藍看著他洗菜的背影,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好像瘦了,好像憔悴了好多好多。藍的眼眶微微范酸。她是不是真的是個災星,跟她在一起就沒有好事發生。五年前,她傷害了他,五年後,她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填補他的傷口,可誰知,傷口還沒治好,她又狠狠刺了他一刀。她別過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努力別讓范起的淚珠掉下來。

    林宇軒像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停下了洗菜的動作,轉頭看向站在廚房門外的藍,漂亮的眼裡暗暗的,有抹不容察覺地心痛與哀傷。

    「我來幫你吧……」藍看到他正看著自己,忙綻開笑容,但眼裡的濕氣還在。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裡的菜,一根一根擇著。

    沒有發生那些事,沒有子軒的車禍,或許,這輩子是不是就有機會,和她就這樣一直到老。即使發生了那些事,但沒有子軒的車禍,他,是不是還是可以擁有她,和她一起再創未來。但是,一切都不如想像的那樣,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一切……她就是他的一切,而現在,他是要放手了嗎?要放掉他的一切嗎?他的心如千萬隻螞蟻在啃,疼得他臉色蒼白。

    一滴水珠掉了下來,落入了洗菜的盆中,咚的一聲,好聽的聲音,卻讓藍的心微微顫抖了下。她停住了洗菜的動作,看著那滴入水中的清澈的水珠,一下子混入水裡,看不清痕跡。

    她緩緩抬頭,卻看到林宇軒背過去的身影。她頓時心痛如絞。

    不顧自己的手裡還拿著的菜,不顧自己髒了的手有可能弄髒他雪白的衣服,她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想給他溫暖,想給他力量,想要彌補她所犯下的錯誤,彌補她帶給他的所有的傷害。

    「軒……」她哽咽,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而起。可是,她覺得自己此刻是那麼的渺小,小的起不了任何作用,小的可以忽視她的存在。

    「欣兒……別說……」他覆上她環在他腰際的手,輕聲說道。

    不想再聽她對他說對不起,不想再聽她對他說是我的錯,那會讓他更加地心痛。

    房裡忽然傳來東西打碎的聲音,林宇軒一驚,忙拉開藍的手,衝向房內。藍站在那,呆呆看著自己的手,還成半圓狀懸在半空中,濕了手的指尖,在冬日的空氣中,忽然冰涼冰涼。

    她笑了笑,笑容有如北風,乾燥而疼痛。

    許久,都沒有見到林宇軒出來,她做好了飯菜,擺在桌子上,看著熱騰騰冒著白煙的菜一絲絲地冷卻,她的心也一絲絲地冷下來。終於,她起身,走向客房。

    房內沒有開燈,只有街上的幾縷微弱的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灑下。在那微弱的光中,她還是清晰地看到了林宇軒的身影。他坐在床邊,手被躺在床上的人兒緊緊抓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像累極了,頭歪著,枕在床的邊沿睡著了。床上,子軒也睡著。依稀還能看到她嘴角露出的恬恬地安逸的笑。

    她靠在門邊,看了好久好久。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直到忽然發覺,靠著的一邊肩膀已經麻木,她驚醒了過來。走入客廳,看了眼那已冷卻的菜,關了燈,她走了出去……

    夜晚的街頭,寒徹入骨。她拚命裹緊了衣服,環抱住自己,但還是覺得沒有一絲溫暖。彷彿全身的血液已經凍住,再也流不動。

    十二月了,一年又要過了嗎?

    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噴嚏。環顧四周,才發現沒有一輛出租車。原來已經很晚了嗎?她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還沒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那兒徘徊的身影。是凌銳。

    他一看到她,馬上朝她奔過來。

    「小銳?很晚了呢?怎麼還不睡啊?」她詫異地問道。

    他看著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替她披上,動作溫柔。

    「怎麼這麼晚回來?我還以為他會送你呢?」他說後半句話的時候有微微的怒意。

    「子軒情緒還沒穩定,他怎麼敢離開一步呢。」她淡淡地說道。

    凌銳沒再說什麼,獨自朝前走去。林宇軒,是要放棄藍了嗎?

    藍看著凌銳獨自往前走的身影,稍稍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跟上。明天還要去尼彩上班呢,第一天,可別遲到才好呢。

    一想起明天有可能會見到他,平靜了的心一下子又亂了起來。她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見到了,又能如何呢?這一生,終究無法和他再有交集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淡淡的陽光灑下,和著清晨的薄霧,使整座小城籠罩在一片夢幻這中。

    藍還在睡夢中。

    昨晚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想著要早點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睜大著眼看著外面透進來的月光,銀色的光,寒冷的感覺。不知道往後的日子,是不是也像這個月光一樣,沒有溫暖呢。她攏緊了被子,蜷縮成嬰兒狀,那樣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自從五年前離開他的時候起,就一直到現在了。好久好久,也都沒有睡著,她起身,找了粒安眠藥,服下。什麼時候起,居然要靠藥物來讓自己睡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神經,所有的感覺是都麻木了,還是不受她控制了?

    藥性傳來,她昏昏欲睡。

    當清晨鬧鐘第三次響起的時候,她驚跳著從床上坐起,天哪,這下完蛋了,第一天上班居然就要遲到嗎?

    她匆忙地刷牙洗臉,順手撫了下亂亂的頭髮,下樓。凌銳也真是,怎麼就不叫醒她呢?不會他還在睡覺吧?

    剛到客廳,就看到凌銳悠閒地坐在那兒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她簡直要昏了。

    「小銳。幹嘛不叫醒我啊?第一天上班就要遲到嗎?」藍瞪著他質問道。

    凌銳挑起好看的眉,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遲到會被開除嗎?那就更好了,本來也不想去……」他邊說邊繼續低頭看著手裡的報紙。

    「不會開除,但會扣你錢啊……別這個月錢還沒拿到,還要倒貼……」藍邊說邊走入玄關穿鞋。

    凌銳也起身,跟在她後面。兩人一路匆匆忙忙趕到公司,剛好到時間打卡,總算是沒有遲到。

    電梯前站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藍站在人群的最後,她從來都不喜歡湊熱鬧。凌銳則站在藍身邊,懶懶地靠在背後的牆上。

    忽然人群湧動,一行保鏢過來隔開了等電梯的人,所有的人都後退,藍也跟著後退,但還是被前面的人擠得來不及收回腳,前面的尖尖鞋跟踏上了她的腳尖,頓時鑽心的疼。凌銳一把扶過藍,把她納入自己的懷抱,免得再遭人擠壓。

    從密集的人群中,依稀看到了那個倨傲的身影,冷漠地走入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他的眼光透過人群落在她臉上,久久地凝視,直到電梯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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