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文 / 紅了容顏

    紫you閣.ziyouge.一大屋子的人.談著笑著鬧著.酒過三巡.更是開懷.

    白汐琰坐在容浩恩的邊上.聽著陳家寒他們的調侃.時不時插上句話.余崢也會跟他們說些事.不過話很少.

    開吃到一半.阿輝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門口.一看到裡面一大桌子的人.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笑.

    「啊呀我的親人們哪.我總算是見到你們了……」他大大舒了口氣.還沒坐下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大口灌下.

    「喂喂臭小子.這是我的杯子.自己倒去……」陳家寒瞪著他.朝著他嚷嚷.

    「切.真是小氣……」

    「喲.輝哥.你這是從哪來啊.」一邊的人笑著問道.

    余崢望著他.也出聲：「杜成輝是剛下班嗎.」

    阿輝剛想著扯開喉嚨說時.也望見了坐在一邊的余崢.

    「總警司好……」慌忙站直了身子.作了敬禮狀.

    「不必多禮.現在都是下班時間……」余崢溫和地笑笑.

    「是……」雖說著是.但阿輝剛才興奮的樣子.也一下子斂了下去.坐入服務生給搬來的位置.眼也望見了坐在對面的容浩恩和白汐琰.

    「頭兒……小白大嫂……」望著白汐琰時臉上閃過笑.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是不是你們頭兒剝削你啊.」白汐琰笑著問他.

    「就是……」阿輝一下子憤憤起來.剛想著要說出.卻一眼對上了容浩恩冷冽的眼神.滿腹的委屈憤怒只得硬生生壓了下去.「就是……我自找的……」

    「啊.自找.你找什麼了.」白汐琰望著一臉有苦說不出的阿輝.滿臉驚詫.

    「啊.那個……我……」阿輝又望了眼緊瞇起眼的容浩恩.然後垂下頭.「我太無聊了……於是頭兒開恩.幫我找些不無聊的事來做……」

    「看頭兒對你多好.你還不快敬頭兒一杯.」酒桌上開始起哄.

    阿輝忙斟滿酒.舉杯向容浩恩：「謝謝頭兒的照顧.謝謝頭兒今天派給我的任務.讓我體驗到了什麼叫苦中作樂……」

    容浩恩的嘴角噙著一抹笑.舉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下：「乖……」

    全場又是一陣轟笑.杯中的酒剛下肚.人群中不知誰冒了句：「唉.讓我們的頭兒和小白大嫂喝杯交杯酒怎樣.」

    「啊.」白汐琰驚聞.慌忙擺著手.但那些人已然來了興致.不肯放過.

    容浩恩沒有拒絕.只是笑著.阿輝拿起白汐琰面前的果汁.就要倒掉.卻被容浩恩阻止：「讓她拿果汁代替吧……」

    「啊.」白汐琰想不到他居然會同意.雖然說她是不介意啦.但畢竟.這些是他的下屬.還有他的上司也在.望了眼不苟言笑的余崢.白汐琰總感覺到他不怎麼喜歡她吧.還是做上司的人.都是這樣子的形象.

    沒有等她同意.面前的酒杯已讓人拿起.放到她面前.半推半就之下.她纖細的手臂繞過他的.顫顫地喝掉了杯中酒.

    人群中一陣歡呼.熱鬧的場面.不禁讓白汐琰有絲頭暈.怎麼感覺像是婚禮上般.讓她有點雲裡霧裡了.

    余崢的手機在那會兒響起.但人們都關注於這一邊.絲毫沒有人注意到.

    他拿起手機走向室外.

    一會.容浩恩的手機也響起.他望了眼.皺了下眉頭.

    回頭對著身邊的人說了句：「我接個電話……」然後也走出門外.

    白汐琰還和阿輝他們起哄著.飲酒也進入高潮階段.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白汐琰邊看著他們喝酒.邊望著門外.

    浩恩怎麼還沒進來.是什麼電話.他姑姑嗎.

    白汐琰的心有絲不安.雖然她和他都不提起他的身份.他的姑姑.還有他姑姑所說的即將要和他成婚的表妹.但是他們不說.並不代表不存在.

    她不知道他們這樣子在一起.到底是把那些事看作無所謂.還是在逃避.

    誰都不願說起.誰都認為.那些並不會對他們之間的感情起到什麼影響.但是.真的沒有關係嗎.

    白汐琰坐立難安.最終還是站起身.朝著門外而去.轉眼望了下走廊.只有幾個服務生站在門口.卻並沒有看到浩恩的身影.

    問了服務生洗手間的位置.便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剛走到洗手間.便聽到了那裡傳出來的聲音.她頓時止住了腳步.停在一邊.

    並不想偷聽.可是.還是忍不住站在那裡.因為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真的想過了嗎.真的想跟那個白汐琰在一起.」那是余崢的聲音.略帶著一絲無奈.

    白汐琰的心一下子跳得飛快.雖然說她相信他.她相信浩恩對於她的感情.可是她不知道余崢這麼問他的用意.如果是那個文萊的姑姑.她可以肯定浩恩的回答.而現在.他的上司.為什麼要這麼問他.

    然後.她便聽到了他的回答：「是的……這一輩子.都只跟她在一起.這一輩子.也只娶她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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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不說.當白汐琰聽到他的回答時.心底湧起的感動.幾乎要將她淹沒.現在.即使還有再多的人阻攔.再多的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交往那又如何.只要兩個人相愛.只要他們兩個人心貼心.那就足夠了.

    「混蛋.」而那裡.卻忽然傳來余崢暴怒的聲音.「你想過這樣的後果沒有.你想過你的母親沒有.難道你……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嗎.」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句.似乎帶著蒼涼的絕望.

    白汐琰怔怔站在那裡.母親.那是……浩恩的媽媽嗎.

    跟他在一起的這麼多日子.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家庭.她沒有想到他的身份是如此尊貴.而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她仍然沒有想過他的母親是誰.甚至.她都沒有想過.他為什麼從來不提起母親.

    她是因為沒有爸爸媽媽.而他呢.既然他的爸爸是文萊的國王.那麼他的媽媽.是不是就是王妃.

    可是.又出了什麼問題.浩恩.為什麼會見不到他的媽媽.

    白汐琰一下子糊塗起來.腦裡亂成一團麻.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圈子.都是簡單又簡單.從來沒有如此刻般複雜過.從而造就了她的個性.活潑開朗.卻又神經大條.

    她可以對著什麼事都無所謂.對著什麼事都不會去追究.而這一次.她是不是太無所謂了.

    她發現.她的愛幾近於盲目.她就只是一味的愛著他.愛著一個叫容浩恩的男人.愛他成天冷冰冰的臉.愛他的沉默寡言.愛他看她時溫柔的眼神.愛他對著她說出的並不算浪漫的話……只要是他的.她全都愛.

    她自以為很瞭解他.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其實是真的不瞭解他.這樣子的不瞭解.她還有什麼資格.這樣子愛著他.

    長久長久的沉默.才聽到他的一句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見媽媽的念頭.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我放棄白汐琰.才能見媽媽……」

    「浩恩……我知道你並不想回去.並不想做什麼王子……那麼多年了.我以為他們也已經放棄了讓你回去的念頭.所以我想著.能讓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似乎他們還是沒有放棄……」

    「叔叔……」

    「我對不起你舅舅.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你媽媽的……」余崢忽然之間哽咽.想要再說什麼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浩恩……」沉默了良久.他似乎是平和了情緒.才又輕輕說道.「我並不想阻止你去愛誰.但是……你的媽媽.應該很想見到你……」他輕歎了口氣.走出洗手間.

    白汐琰忙隱身於角落.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卻始終沒有聽到另一聲腳步聲響起.

    余崢的話.一直繞在耳邊：對不起你舅舅……要照顧你媽媽……

    白汐琰只覺得大腦混亂一片.他和浩恩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是應該說.他和浩恩的媽媽.不.浩恩的舅舅是什麼關係.

    天哪.好複雜……

    她還從來沒有去思考過如此複雜的問題.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為什麼都要那麼複雜呢.

    白汐琰慢慢走出角落.輕輕靠近洗手間.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落寞的修長的背影.透著一股荒涼的悲痛.

    白汐琰的心一下子揪緊.繼而如被針刺破了般.尖銳的疼起來.

    她不管那個余崢和他是什麼關係.和他媽媽亦是什麼關係.她也不管他的媽媽到底怎麼了.她只知道.現在.此刻.她為了他而心疼.疼得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恍惚中.看到他似乎動了下.她慌忙轉身.奔向那間包廂.

    包廂裡依舊熱鬧非凡.阿輝他們還在一個勁勸著酒.余崢也坐在那裡.獨自飲著酒.看到從門口進入的白汐琰.深沉的目光閃了下.即垂下頭.望著面前的酒杯.

    白汐琰也望了他眼.走向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