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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第四十四章 我相信(四)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程姐一面匆促地往外走,一面又聽著手機裡柳愷玄聒噪的說話。

    「妞妞最近沒空見你。」她斷然拒絕。她不想見到柳愷玄,更不想妞妞因此有這個父親而受到影響。

    「程音,你別忘記了,我是妞妞的親生父親。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少的誤會,也不能牽連妞妞。況且妞妞還這麼小,正是需要父愛的時候。」

    「妞妞沒有你這樣的父親!」程姐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幕,無法釋懷。她憤懣地說道。

    「程音,我現在就在妞妞的幼兒園門口,等一下我就去接她下課……」

    「柳愷玄!」程姐忿忿然地大喊一聲,「我現在馬上來,你可別妄想把她偷偷地帶走。」

    「那麼我等你。」柳愷玄在電話裡喟然歎道。他事業有成,然而妻子,孩子卻拋棄了他。連付新瑤也一迸不要他了。活到三十幾歲,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生活一敗塗地。

    他仍然個子挺拔,風度翩翩,在公司裡誰不知道他是離異的頭號黃金單身漢。然而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兩個女人,像丟垃圾一樣將他遺棄了。他透過鐵柵欄,看到妞妞所在的幼兒園教學樓。他微微地嗟歎了一聲,提起腳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他便領著妞妞走了出來。

    妞妞穿了一件小紅裙子,罩了一件毛絨絨的白色外套。程音總是將她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樣。妞妞摟著柳愷玄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為什麼今天不是外婆來接我呢?」

    柳愷玄接碴道:「妞妞,爸爸來接你不好嗎?難道妞妞也不喜歡爸爸了?」

    「妞妞喜歡爸爸。只是爸爸什麼時候能跟媽媽和好呢?跟媽媽還有妞妞,外婆一起住在一起呢?妞妞要爸爸每天來接妞妞放學可不可以呢?「妞妞扭著頭認真地看著柳愷玄。

    柳愷玄被妞妞一連串的問題堵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有什麼資格跟妞妞說呢?是因為他的過錯才造成妞妞每天都看不到爸爸,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程音對他恨之入骨。

    「妞妞。」程姐出現了。她氣喘吁吁地一個箭步衝到他們的面前,伸出手奮力地一拉妞妞的衣襟,將妞妞從柳愷玄的身上揪奪了過來。妞妞嚇得哭起來。

    「程音,你這是何苦呢?」柳愷玄無奈地攤開手說道。

    「我警告你,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私自見妞妞,尤其是不能擅自接她放學。」程音的臉氣得發青。

    「爸爸。」妞妞在她的懷裡伸出雙臂來要柳愷玄抱。程音遂抱著妞妞背過身去。她恨透了他,是他毀了她跟妞妞的幸福。如果單單他從此之後消失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他就像幽靈一樣,三不五時地出現在她眼前,將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又擾亂了。其實是程姐自己不明白,如果她對柳愷玄真的一絲絲感情也沒有,那麼她才不會在意他是不是跟付新瑤復合。

    「程音我知道上次的事你很生氣。你聽我的解釋……」柳愷玄握著妞妞的一隻柔軟的小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對他編造的那些荒唐可笑的借口向來嗤之以鼻。他能言善道。當初就是被他這一張油嘴給騙來的。而今她再也不想聽那些雲裡霧裡或者恍如天方夜譚的解釋。「是我親耳所聽,親眼所聞的。你想跟付新瑤復合對不對?你還惦記著她?現在你又想到妞妞了,因為你在別的女人地方得不到關懷,就想重溫骨肉親情是嗎?柳愷玄,你聽清楚了。我是不會跟你復合的。而妞妞……」她冷笑一聲,遂在嘴邊浮起一絲淡淡的嘲弄笑意,「也許她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一個全新的父親。而你,也只不是是她名義上的生父而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愷玄覺得渾身的毛髮皆豎。從她的表情神態來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更何況程音從來就是一個嚴謹認真的人,她從不開玩笑。「你的意思是想給妞妞一個全新的父親來代替我?」

    「對的。」她的聲音也戰抖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的所有的第一次,初戀,初婚,甚至是妞妞。曾經她在他的身上寄托了一切的希望。「妞妞並不需要你。我會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妞妞在你身上失去的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可以雙倍的得到。」

    「另外一個人?」柳愷玄圓睜雙眼。妞妞與他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睛。「你是說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個人也接受你跟妞妞?」

    「是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跟妞妞。我們會有一個全新的三口之家。妞妞也會重新得到父愛。」她急遽地把謊言一股作氣地說完。口吻中竟含著那麼一絲一縷的心虛。為了遮掩這一份心虛,她轉身便走。

    「爸爸。」柳愷玄霍得怔怔地鬆開了握著妞妞的手。他霎了霎板澀的兩顆眼珠目不轉睛地盯著妞妞的臉。

    「妞妞。」柳愷玄的神情中滲著一絲憂傷。

    柳澄在kfc坐了很久,一直坐到了晚上,才醒悟過來,急急地向培訓中心告了假,便將那張新聞稿子匆促地塞進包裡走出門口。

    她無處可去,只得落寞地回家。剛到站口掏出鑰匙,胸口一陣脹悶伴隨著噁心定定地侵襲到喉口。她一進門連鞋子也顧不得脫,便伏在抽水馬桶前嘔吐起來。吐過之後,便是翻天覆地的一陣昏眩。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怔怔地坐在地板上,臉色慘白,額上一排細密的汗水。程音方纔的那一番話,使得她來不及細細地沉思。她是不是該安靜地離開了。陳慕思不屬於她一個人的,如果她繼續再呆在

    在他的身邊,那麼到時記者還不知會怎麼寫陳慕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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