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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篇 商周英雄錄第六十七章 重建召平 文 / 朔方冰河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

    第六十七章重建召平

    姬荀看了看姬顯,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在說你自己,不是你拎著者穆赤威的腦袋來嚇唬我來了嗎?」說罷就促狹地笑了起來。

    姬顯說道:「我的哥呀,你可真就是膽子越活越小了呀,怎麼?那天夜裡我在你腳下撂了個人頭,就驚著你了麼?直到現在你還在記恨著你兄弟我呢,哥你說我行,那不是拿我在開涮嗎?」

    眾人都憋不住的笑,姬荀說道:「哥是給你開個玩笑,我怎麼會不知道你說的是孩兒弟呀,我也是這麼想的。」

    當眾人都看著姬孩的時候,姬孩就說道:「只是我並未出去過,不知道該上哪裡找誰去買糧食呀?」

    姬荀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安排知道路數的人和你同去的。」

    列位看官,你若是從頭認真看了我這說書人的一路描述,你就會知道,這姬孩自從來到了周南之地,其實在自己母親身邊的時日,並不是很多,不是好男兒志在四方,而是那四方之事催逼著這好男兒難以守在家中,其實,中國人根本不在乎什麼功名利祿,而只是希望能夠安安穩穩地守著自己的父母,守著自己的妻兒,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只是那時勢所逼,才不得不去做哪些所謂的經天緯地的什麼大事業。這姬孩就是這樣,他其實很不樂意一回到家中,就馬上又要離開。

    於是姬孩就問道:「是不是必須馬上就得走啊?」

    姬荀說道:「那倒不必。只是入秋以前必須要出去。否則秋後糧價就要飛漲了。所以還是趁著人們新近收穫的時節。不太珍惜,糧價不是太貴的時候出去的好。」

    姬孩說道:「好吧,我聽大哥的安排,只是我好歹也要將我娘的房子給建起來了再走不遲呀,那樣我的心裡出去了,也踏實了。」

    太巫姬望這時便說道:「言之有理,我們這裡主要是麥子,其他地方還有種黍、稻等農作物的。很多都是入秋才熟,我看還是在白露時節再出去的不遲呀。」

    眾人也都紛紛表示贊同,姬荀也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購買糧食,再沿途做些貿易,以備過冬之用。白露時節出去正好,遠遠近近的都跑一趟,也就到了寒露時節了,時間趕得正好。現在離白露還有四十多天,也正好將我們的村寨也修整一下。這次,那西戎人逃散的敗兵還騷擾了左近的幾處小村落,他們也紛紛要求要合併到我們召平來,我們經過了這次劫難之後,不是變得弱小了,而是變得更加的強大了,我相信,在這周南一帶,我們召平的名氣一定是大大地超越從前了。」

    這時太巫姬望站起來說道:「是的,我們召平周人的名氣是會遠遠地大過從前的,我們有著王城作為後盾,將來我們還要將召平建成為一座大城,就讓我們的公子姬昌來主持這召平城的日常事務,所以,我就說,我們現在再重建我們的召平的時候,就不要再將我們這裡再看做是一個小小的村寨了,而是要將我們這裡以一座城的規模來建造。」

    太巫姬望此言一出,眾人都興奮地鼓掌叫好,只有姬荀面色沉靜,低垂著個視線,似乎是若有所思。

    太巫姬望看了看姬荀,就問道:「賢侄,你在考慮什麼呀?」

    姬荀說道:「伯父所說當然是大好事了,只是要造一座城,我們召平又哪裡來得那個力量呢?再說了,沒有王城的同意,我們又怎好擅作主張地就去建造一座城呢?」

    太巫姬望說道:「這個不難,只要將我們的打算報告給公子姬昌,再由公子姬昌向王城匯報並安排伕役,用不了一年的時間,我們這裡就會矗立起一座不小的城池的。到那時方圓百里之內的人,也都是會絡繹而來的。」

    姬荀聽著太巫姬望的話,只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剛才還對一切都充滿了信心的他,此時卻好像是突然就有些犯困一般,不自覺地就以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

    這微小的舉動也沒能夠逃得過太巫姬望的眼睛,他已經明顯的意識到了姬荀對於建造召平城的牴觸情緒,前有姬孩詢問天下之志,後又姬荀對建城由公子姬昌前來主持的消極牴觸,這不禁就讓太巫姬望在內心裡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太巫姬望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他知道姬荀肚子裡的小算籌在算著什麼賬,姬荀是想著召平地處周南,遠離王城,自己兼領召平族長和地方武官之職,也如同就是一個王一樣,看來,姬荀是缺乏敦品勵行的自我約束呀。而那也說自己要有天下之志的姬孩,就更是危言聳聽了,這些孩子們,哪裡像當年他們的父親們那樣忠勇呢?他們的父輩都是誓為王上的意志而死,也絕不倒退半步的人。怎麼到了他們這裡,竟然就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呢?真是尊卑常變啊,那九黎老人所言,也實在是不虛呀。

    太巫姬望決定阻止任何的分裂行為和分裂意識,而且還要做得圓滑,做到不傷害任何人,就能夠將分裂的態勢扼於未萌。

    召平的大建設開始了,人們在原有村寨的基礎上又向著東、西、北三個方向,將原有的村寨又擴大了有三四倍之多,周邊其他小村和一些外來散戶都被吸收進了召平,這個原來不到一千戶的召平,在經歷了劫難之後,竟然就擴大到了將近有兩千人的規模了,而且新房子的建造還按照每三口人一間房子的標準來規劃,姬荀反覆強調著一視同仁的原則,要不分親疏。一律平等。這種做法。贏得了大家一致的熱烈擁護。

    姬孩領著三百多人在日夜不停地夯築著土圍子,這土圍子,是每隔兩箭之地便修建一處垛子,可以上去十個人,便於防衛時射箭之用。牆高一丈,外面立陡,裡面略有緩坡,牆上可以容下二人側身通過。夯築的時候。有人支模

    板,有人取粘土,有人兌水和泥,有人再將和好的泥倒入模板,有人就跳進模板裡面赤腳去踩,這樣一層一層的來,三百人倒是乾的蠻快的,一個月的時間裡,就見那高一丈,方圓約二十里的土圍子給建好了。然後又用火來燒了一遍,這土圍子也就變成了是一種火燒土了。就類似於現在的磚頭那樣了,自然是堅固了許多,燒裂的地方,再用粘土補上再重新燒,這樣反覆了一兩遍之後,一座嶄新堅固的召平城就算是落成了。當然,這也費去了不少的物資,好在粘土和樹木還是應有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那新的召平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四個大門,門洞子上都修建了房屋,斗拱飛簷,好不漂亮,有了錢,真是可以辦好很多的事情。

    那姬荀他們辦理公務的所在就修在了最北面的高坡上,雖然簡易,但是規模可不小,居高臨下俯瞰全城,真是蔚為壯觀,姬荀想要將這裡取名為社稷庭,太巫姬望不同意,說:「社,是處理公務的地方,稷,是我們周人的祖先,也是司農之神,我們這裡又不是王城,不能叫做社稷庭,還是只能叫做社廳。」

    姬荀不言語,未置可否,最後還是沒有再叫社廳,而是叫做了稷堂。說是取仰慕祖宗之意,太巫姬望也便無話可說了。

    姬荀便安排人做了刻有「稷堂」二字的招牌,釘在了正堂屋的門楣之上,看上去平添了不少的威嚴和肅穆。

    姬孩領著人修建築土圍牆的時候,菊秋常常會送飯過來,並告訴姬孩說,家裡的新房子蓋到什麼程度了,自己又要求留出了一個小院子,將來還可以再蓋起一間房來,每逢這時,姬孩便會誇獎她道:「妹子你就是行,做事有主見,家裡的事,你就看著辦吧,有你在家,我就放心了。」

    但是菊秋發現,自己送來的食物,姬孩其實並不是太放在心上,而總是會分給別人一起吃,這讓她多少有些不高興。

    妹姜也經常會來到姬孩他們的築城工地,說是給弟弟施雍送吃的來了,也會順便給大家分一些,尤其是會給姬孩特意帶來些什麼。來了幾次之後,妹姜就在周圍人不多的時候,問姬孩道:「我送你的絲巾,怎麼沒見你戴呀,這麼熱的天,戴在頭上,遮擋一下陽光,總是會舒服一些的呀。」

    姬孩說道:「不捨得戴,我看見那上面還繡著花和鳥,都是成雙成對的,很喜慶的,就像是人家結婚時用的東西呢。我怕給弄髒了,洗幾次就會舊了。」

    妹姜說道:「要不我再給你一條素白的吧,你平時就包裹住自己的頭臉,也省得你曬得粗糙了。」

    姬孩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感到了陣陣的幸福圍繞著自己在旋轉,於是就傻傻的笑著說道:「好啊。」

    再來的時候,妹姜果然就給他帶來了一塊素絹來,非得看著他戴在頭臉上不可,見姬孩笨手笨腳的樣子,妹姜便嗔怪道:「哎呀,怎麼這麼笨呀,手怎麼反倒像是腳一樣,來,我教你。」說著,就麻利的取過了那塊素絹,邊說邊做地就手把手地教著姬孩如何戴那絲巾,就像是一個大姐姐在教著自己的小弟弟如何穿衣戴帽一樣。只看得不遠處的一群小伙子們好不羨慕,紛紛就問施雍道:「施雍,你姐以前也這麼教過你怎麼戴絲巾嗎?」

    施雍說道:「是啊,當然教過了,你們看,我現在的戴法,就是我姐手把手教的。」

    又有人說道:「施雍,要不我們都買一條絲巾吧,也讓你姐都教教我們吧。」

    施雍說道:「那我姐可沒那工夫,織一條素絹要很長時間呢,你們還是上別處買去吧,回來我教你們怎麼戴好了。」

    自從妹姜給姬孩戴過了絲巾之後,姬孩便天天都戴著那塊白色的絲巾。而且他洗的還特別的勤。只要是一出汗。遇到水了,他便會取下來在清水中輕輕地揉洗一下,然後再戴在頭上。

    姬孩的裝束,很有示範效應,村裡的姑娘們都開始在織著素白的絲巾了,一個個帥氣的小伙子們,也都像姬孩那樣地開始帶著潔白的絲巾在太陽地兒裡面幹活兒了,而那些沒有絲巾的小伙子們則充滿了艷羨和嫉妒。於是有的人便用自己的工錢去買了一條,而有的就乾脆戴了塊大大的葛布頭巾,蓋著自己的頭臉也就是了,省得是人人都有,就自己沒有,那顯得是多麼地不合時宜呀。流行的東西,就是這麼的具有著魔力。

    在進入白露時節的時候,妹姜對姬孩說道:「聽人說,你就要出去買糧食去了,我想臨走時送你一樣東西。你以後經常帶著它,也就不會寂寞了。」

    姬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說道:「整天只是接受你的禮物,卻不曾送給你什麼?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東西?」

    妹姜說道:「該有的都不缺少了,也不需要什麼了。」

    姬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默默地記在了心裡,自己一定要送給妹姜一件好東西,但是送什麼呢?姬孩一時之間還真是想不起來。

    妹姜看著姬孩在發呆,就問道:「想知道我要送給你什麼嗎?」

    姬孩笑了笑說道:「當然想了。」

    妹姜就得意的說道:「嗯,那就先告訴你也無妨,估計給了你,你也是不會擺弄的,還得我來教你。」

    姬孩好奇地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急死人了,快告訴我吧。」

    妹姜就又故意賣關子道:「嗯,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不想告訴你了,你還是明天下午在西南城角南塘河邊上的柳樹林子那裡等著我吧,我們午後會去那裡採摘荇菜。」

    姬孩說道:「好吧,反正我過兩天就要離開召平了,這兩天只是

    在準備著出去的各種事情,聽荀哥說,明天公子姬昌還會派人再送來一些青銅,說是要幫助我們召平準備過冬用的物資。我也正好去柳樹林子那裡接一接,明天下午我一定一早就在柳樹林子那裡了。」

    妹姜笑道:「好,一言為定。」

    姬荀叫人找來了姬孩和姬武,就對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再過幾天就要出去了,姬武熟悉道路,姬孩就做保鏢,你們帶領著五六十個人就可以了,趕著五十輛大馬車,這一趟就先向南,再向東,向北,然後就回來,這一路裡儘是些小的邦族,最後往北的時候,才會遇到商國的人,你們可以按照市價購買,沿途還可以做些貿易,購置些我們需要的東西,一個地方的便宜東西,到了另一個地方就又會變成貴的東西了,你們就可以隨機的做些買賣,也好賺幾個零花錢,我已經安排人在加緊趕製青銅刀幣了,你們走的時候,帶上兩車,足夠買來五十車的糧食和一些用品了。另外,你們此趟出門在外,如若有那願意跟隨你們回來的人,你們也就一併帶了回來,人多力量大呀,有了人,我們召平的勢力才會快速地壯大起來,人,是最大的財富呀!」

    姬孩點頭答應道:「知道了。」

    姬武說道:「哥,還是去百十來個人吧,一輛車上兩個人,正合適。」

    姬荀訓斥道:「你就知道趕馬車,我是要一個人趕一輛馬車,剩下十個人騎馬守護車隊,現在家裡面這麼缺人手,你怎麼就不知道為家裡面分擔些憂愁呢?」

    一番話說得姬武便不敢再言語了,姬孩則坐在一邊沒有說話,姬荀訓斥完了自己的本家堂弟,就又問姬孩道:「孩兒弟,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姬孩說道:「沒有,家裡面,大哥您都給安排好了,我娘也有人照顧,我可以放心了,就是我要的兵器不知道大哥可曾安排人做了?」

    姬荀笑道:「這個自然是不能少的。」說著就向站在門口守衛的姬禽喊道:「快去把那件我設計的大戟拿來。」

    姬禽答應了一聲就飛快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從外面扛回來了一根青銅大矛,那矛桿矛頭全都是一水兒的青銅打造,矛桿仍然是宛如一段山野老籐,只是握手的部位還特意套上了兩塊蛇皮,拿在手中,感覺舒適的很。那矛頭是一個大大的匕首的造型,每一邊的刃口都寬闊而又鋒利,宛如是一柄刀刃,厚厚的矛頭和矛桿連接的部位處又是一個小圓球的形狀,矛尖厚實而又尖銳,矛桿的尾部又是一個加大了一些的圓球,整個長矛有一人多高,拿在正中間左右平衡,十分趁手。

    姬孩不禁喜出望外,問道:「哥,這是你設計的嗎?」

    姬荀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了,這個叫做戟,前扎是槍,橫掃是刀,砸下去還有錘的份量。哥還有好東西呢。」

    說著就又返身進入稷堂正廳的一間偏房內,不一會兒就又抱出了一捆帶著皮鞘的青銅劍來。

    姬孩和姬武兩個,就都伸手各拿起一柄青銅劍來,拔出劍鞘看時,只見那青銅劍也是打造的非同一般,不僅是比一般的青銅劍要厚,而且還要長些,握手的部位都用細皮條子緊緊地纏了。

    姬武拿在手中掂了掂份量,咋著舌頭說道:「好是好,就是有點沉了,我得雙手來使。」

    姬孩走至空場處,上下左右揮動了幾下,說道:「很好,我用著倒是蠻舒服的。」

    姬荀就對姬武說道:「就是嘛,叫你『武』,一點兒都不武。」

    姬武只是憨憨的笑著,用手抓撓著自己的後腦勺。姬荀就又訓斥道:「這回出去,就全看你的了,要是再能給我又省錢又多帶回好些東西來,那才叫你的本事呢。」

    姬武說道:「放心吧大哥,這事兒全包在我身上了可就是,往返安全的事兒,我可就沒本事管了,您還得給孩兒弟再交代交代。」

    姬荀一聽就又訓斥姬武道:「什麼?給孩兒弟再交代交代。你這是推卸責任哪你,是你帶隊,還是孩兒弟帶隊呀?」

    姬孩說道:「當然是武哥帶隊了,我負責保衛,如果貨物被劫了,我就死在外面不回來了。」

    姬荀一聽就嗔怪道:「傻瓜,說的是什麼話,就是丟了東西,你們人也都得回來呀,這是你們的家呀,人不回家,能上哪裡去呢,真是盡說些孩子氣的話,再莫要這樣說了。」

    姬武也說道:「是啊,我們凡事都商量著來,弟兄們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哪裡會有個辦不成大事的道理呢。」

    姬孩也笑著說道:「武哥見多識廣,一路上還是武哥多多地指點我才是。」

    姬荀歎了一口氣道:「唉!要是我的父親,你們的伯父還活著,我也就和你們一起出去了。」說著就不禁落下了淚來。

    姬孩和姬武、姬禽在一旁也都跟著哭泣落淚,兄弟們一時之間又陷入了無盡的哀思之中。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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