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篇 商周英雄錄第八十五章 血戰陳留 文 / 朔方冰河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
第八十五章血戰陳留
曲陽坡的落魄貴族任奭對姬孩說道：「你們周人之禮，其實也只是千百年來的華夏之禮，周禮之興，天下必不能久平，人們只能夠是這樣一代一代像牲口一樣的活著，有吃有喝，無饑無寒，也就算是幸福了，別的也就都只能是在做夢了。」
姬孩說道：「老先生您所做的歌中，不是唱到了那樂土了嗎？你們的人為什麼不去尋找那樂土呢？」
任奭說道：「談何容易呀，天下之大，哪裡會有那不尊王權的人活命的地方呢？」
姬孩說道：「那你們就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建設一個沒有王權、沒有獨斷專行的暴政的天下共和而治的新家園，樂土不在遠方，只在於我們自己的掌握之中，事在人為，樂土在我們的心中，還需要我們自己去建立我們自己的樂土。」
任奭笑道：「年輕人，你的言語如同是那出生的朝陽，金光萬道，好不耀眼，但是我們走不了呀，單只是那陳留城中的傑高我們就繞不過去，就算是我們和你們走了，他們也會帶著人一路裡追殺而來的，那商國的勢力又是那樣的強大，你們周人的季歷王還要仰人鼻息呢，又何況只是你們那小小的召平呢？我們跟隨你們一走，反而就會害了你們了。」
姬孩聞聽任奭此言，只是默不作聲。
眼看著天色已晚，姬孩和姬武二人就告辭離開了那任奭的家。任商送出了他們好遠。三個人一路裡說了很多的話。那任商倒是很願意跟隨了姬孩他們離開這裡，他今年四十出頭了，但還是一個光身漢。他們這裡似他這般的奴隸和平民是大有人在。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大家早早起來吃過了早飯，便向著那陳留城就進發而去，準備要早些過關。那姬武內心裡只是捏了一把汗，不知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阻礙。
當姬孩他們一行來到了陳留城的外郭之處時。就見那裡早已黑壓壓站滿了商國的軍隊，看那陣勢，不下三千人之多。
姬武馬上就緊張了起來，大聲叫著姬孩說道：「孩兒弟，孩兒弟，怎麼辦？一定是出事了，他們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怎麼辦？」
姬孩對著隊伍中高聲喊道：「車輛物資停下，所有丁壯，人人手持武器。列隊，列隊！」
大家很快便站好了隊伍。參差不齊，沿著道路一字排開。
姬武看著姬孩，著急地說道：「孩兒弟，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打算要拚命呀？」
姬孩說道：「人已為刀俎，我不能做魚肉，現在你就和我一起前去看看究竟，這裡就交給聶迅和顯哥來指揮，我們這麼多的婦孺老弱，可是不能夠受到傷害呀，他們的安危，就全看我們的了，能夠順利過關就過，不能夠順利過關，就只有打過去了。」
姬武說道：「孩兒弟，你可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這可是商國啊！」
姬孩說道：「你沒有看到這個陣勢嗎？人家這是有備而來了，我們若不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會更加的被動了。現在我要帶領著幾個人和我一起前去與他們交涉，武哥你也一起過去吧，我們見機行事。」
說罷，就又交代聶迅和姬顯道：「你們只在這裡按兵不動，不管我們在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只要守護好車輛和老幼，不要前去進攻。」
聶迅和姬顯都答應著，姬孩便帶領著施雍、姬庚、姬元、姬辰和姬武一同騎馬向著陳留城的方向跑去了。
當姬孩他們一行無人騎馬來到了陳留城下的時候，就見那隊伍的最前方設有一頂軍帳，那軍帳外面把守的士兵跑過來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人馬車輛？」
姬孩不答言。姬武看了看姬孩，便衝著那士兵喊話道：「我們是周南地面上的買賣人，今天要通關而過，該交的稅錢我們一分也不會少的，麻煩去通稟一聲。」
那名士兵轉身就進了軍帳。
不多時，就見一個三十歲出頭胖胖大大的男子走了出來，態度傲慢地看著姬孩他們。
姬武趕忙跳下馬來，同時就低聲催促著姬孩他們道：「快下馬，快下馬，那人是傑高的獨生兒子。」
姬孩他們便也隨著姬武就跳下了馬來。
原來，那人是陳留城守將傑高的兒子，名叫傑聒。
這自古道「官家，官家」，就是說那當官人家裡面的人，也都是官，哪一個地方的官員，其實也都只是這個官員的一家人在這裡治理著地方的政事。這就是大中華數千年來的悲哀。
姬武趕忙陪著笑躬身施著禮就走到了那傑聒的面前，說道：「哎呀，原來是傑聒少爺呀，我是姬武呀，傑高老爺一向身體可好啊？」
那傑聒看了看姬武，傲慢地說道：「嗯，是你小子啊，如今你這生意做大了，也幹起了那殺人越貨的買賣來了？」
姬武笑道：「哎呦喂！看您說的，我們哪裡敢幹那樣的事情啊？都只是安分守己地做些子個小買賣。這次我就帶來了一張上好的白狐皮，打算要敬獻給令尊大人呢。該納的捐稅我們是一分都不會少的。」
那傑聒說道：「別以為我們都是瞎子聾子，你什麼時候從哪裡進的關，我們都一清二楚，你們在商南一帶幹的好事我們也都瞭如指掌，就算是收你們的關稅，這一路裡走來，你們繞過的關隘也都要補足了該交的捐稅，留下三分之二的東西，人口不許出關，要全留下。只准你們召平的人過去。其餘的人全部不
得過關。」
姬武著急地說道：「那怎麼行啊？」
傑聒把眼一瞪。就蠻橫的「嗯」了一聲。
姬武趕忙陪笑道：「您老消消氣兒，您看這樣行不行，那些人口我們就全不帶出關去了，只是那些糧食我們要帶回去，其他的貨物也就全都給您留下來，您看」
還未等姬武說完，就聽得他身後有人笑道：「我看有一個辦法最好，管保我們大家都皆大歡喜。」
姬武回頭看時。就見姬孩笑盈盈地就走了過來。
那傑聒身邊的衛兵看到姬孩徑直就向著傑聒走了過來，便手持長矛指向姬孩道：「站住。」
但是還未等那些個衛兵反應過來，姬孩就宛如是一隻獵豹一般，便衝到了那些個衛兵的身邊，舉手投足之間，就徒手殺死了傑聒身邊的十幾個衛兵，還未等那傑聒來得及逃跑，早被姬孩一把就拿住了髮髻拉翻在地，那傑聒還要伸手去抓姬孩的面門，被姬孩一把就擒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便抓住了他的幾根手指，只使勁一扭。那傑聒就慘叫了一聲，幾根手指便全部被姬孩給扭斷了。
面對要衝過來的商國士兵，姬孩一手拎了傑聒的髮髻，提著他宛如是拎著一隻棉花布袋一般，高聲叫道：「再有靠前者，我便殺死這傑聒。」說著就將另一隻手捏在了傑聒的喉嚨上。
那傑聒忍著痛也叫道：「都退後，都他媽拉個比退後，退後！」
那商國的士兵便都止住了腳步，姬孩喊道：「告訴那傑高，若要他兒子活命，就放我們穿城而過。我們片刻也不再等，現在就要過關！」
早有那士兵去報告了傑高，只見那傑高坐著一輛車子，急匆匆便趕到了陳留城的東門，看到這麼個架勢，一時也就沒有了主張。
傑高身邊的人就給他出主意道：「先放他們過去，等到衙內爺被他們放了之後再派兵前去追殺不遲，諒他們這一群烏合之眾怎麼能夠鬥得過我們大商的軍隊呢！」
傑高說道：「嗯，是個好辦法。」
於是就傳令打開陳留城的東西城門，放這些周人過關。
姬孩押著傑聒坐在一輛車上，身邊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周人在前後護衛著，就率領著車隊，快速地通過了陳留城。那傑高則率領著軍隊在後面緊緊地跟隨著。
路上，姬孩問那傑聒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來了，還特意要在這裡攔截？」
那傑聒說道：「前些日子就有探馬來報，說是有一夥周人，在商南一帶打家劫舍，橫行無阻，希望我們派兵前去進剿，昨日又有那曲陽坡的莊主易甲派人來密報有約千人的隊伍過境，還殺傷了他們的人口，要我們派兵截殺。」
姬孩聽了只是點頭，卻也並不答話，又看了看後面緊緊跟隨著的商國的軍隊，一個大膽的念頭就在他的心中產生了。他要血洗陳留城，殺回曲陽坡，殺死易甲。
於是在出得了陳留城的西門之後，姬孩就命令姬武率領著車隊快速西去，自己則帶領著三百名敢死之士，擋住了後面傑高所率領著的商**隊。
那傑高見前面的周人大概有三四百人，都騎在馬上，手持長矛，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不禁心中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驅車來到了陣前，喊道：「那商國的好漢，請你們兌現承諾，我們已經兌現承諾了，請你們趕快放過了我們的人吧。」
這時，只見姬元騎著一匹馬，手中還又牽了一匹馬，那騎在馬上的傑聒被反捆著雙臂，再細看，那傑聒的雙腿也被捆在了馬肚子上。
傑高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被如此虐待，不由得是又心痛又憤恨，就招手喊道：「請你們快快放我們的人回來吧！」說罷，就回頭對身後的傳令兵說道：「等到少爺一回來，你們就一起衝殺過去，殺他們個乾乾淨淨，老少不留，凡是兩條腿兒的，一個喘氣兒的活口都不留。」
那邊姬元照著傑聒的馬屁股上就打了兩巴掌，那傑聒胯下的馬就慢慢地向著商國的隊伍跑了過來。
就在那傑聒的馬快要跑到中點的時候，就見那周人的隊伍中飛出一騎滿身白花斑點的紅馬，那馬上一人。揮動手中大戟。馬到人到戟到。追上了那傑聒的馬，大戟輕輕從傑聒的肩頭揮過，那傑聒的一顆人頭就骨碌碌滾下了地來，他胯下那匹馬則受到了驚嚇，就發狂地向著傑高便衝了過去，那馬背上還馱著傑聒那具無頭的屍體，血沫子還一個勁兒地向外噴湧。
傑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獨生愛子被人活生生殺死在了兩軍陣前，心內一疼。眼前一黑，一口氣沒有接上來，便昏死了過去。
姬孩他們三百多敢死隊員，可是不會給敵人任何的猶豫機會，隨著姬孩便一聲怒吼就殺了過去。
這些人差不多都是追隨聶迅佔山為王的造反奴隸，一群自幼便飽受乒和凌辱的人，現在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回人了，可以和那些曾經壓搾欺凌自己的人面對面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了，他們心中的怒火簡直就是可以焚燬一切的地獄之火。
那姬孩衝到了商**隊的陣前，首先就一戟戳在了那昏死過去了的傑高的身上。然後高高跳起了那傑高，在空中攪著甩了幾圈後。就又扔向了那商國的軍隊，那些商國人見主帥已死，便也無心戀戰，在周人的衝擊之下，前隊的人就紛紛向後逃跑，後面的人也不知道前面的情況，自相踐踏就亂作了一團，只是被姬孩他們攆著就給殺了個痛快淋漓。
姬孩在亂軍之中，高叫道：「傳我命令，只殺軍人，不殺百姓，大家人人口中高喊此口號。」
於是那三百多敢死之士就紛紛喊道：「只殺軍人，不殺百姓；只殺軍人，
不殺百姓」
那逃跑著的商**人，聽到了這樣的喊話，有的人就紛紛脫掉了自己的軍服，怎奈那周人追殺的太緊，一直殺入了陳留城中，三千商**士，不到晌午的時候，就被殺傷了過半，剩餘的人就都四散逃出了陳留城，姬孩他們則只是向著東門追殺了過去，一路上又殺死了商國的軍人有五六百人之多。
姬孩看了看那死屍遍地的陳留城，就帶領著眾人又回到了城中，又殺死了有一二百剛剛躲藏起來了的商**人。於是就流下了兩百多人鎮守陳留城，一方面派人前去追趕西去的車隊，自己則帶領著約一百人，個個渾身是血的就殺向了曲陽坡。
那易甲還在家中等候著好消息呢，不成想，剛剛開始吃午飯的時候，一群凶神惡煞一般的周人就又殺了回來，這群殺紅了眼睛的人，衝進了易甲的深宅大院，是見人就殺，遇人就砍，不分青紅皂白，一個活著的人也不放過，姬孩幾次高喊「不殺婦孺」，但是亂軍之中，又有幾人能夠聽到他的喊話呢？
就見那姬元拎著易甲的人頭，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興沖沖地就跑到了姬孩的面前，說道：「哥，我把那老小子給宰了。」說著，就舉起了自己手中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得意地在姬孩的面前晃了晃。
姬孩點頭說道：「嗯，好，扔了吧，怪髒的。」
姬元便隨手將易甲的人頭輕輕一拋，隨即一腳就在半空中踢得那人頭滾出了老遠。
姬孩安排眾人道：「你們大家沿途喊話，就說我們已經殺死了陳留城中的傑高父子，有願意追隨我們一起走的人，我們一起去建造我們自己的樂土，那裡沒有帝王將相，沒有貴族和奴隸之分，人人平等，來去自由，是一種共和之治。有願意追隨的人，現在就可以跟隨，以後也還是可以前去投奔的，就在周南的召平地區，那裡有一方自由幸福的樂土。」
一路之上，果然有很多的奴隸都毫不猶豫地跟隨著就來了。
革命，對於受壓迫的人來說，是最最迫切的需求，也是最最能夠刺激得人興奮的大事件。
姬孩他們來到了那陳留城中，打開了官倉，取出了所有的糧食和物資，分發給了陳留城中的百姓，也有那膽小怕事的人，不敢前來領取，姬孩他們就都十幾輛大車裝了，吃過了飯後，便出城追趕那西去的車隊了。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