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傳授 文 / 尺長寸短
蘇文離開公安局，逕自回家了。
李歡會不會再來找他，他不怎麼關心。在他看來，李歡就是一個頭腦發熱的孩子，等哪一天他學武的興趣淡了，也就不會再有這個想法了。
天色暗淡，他在爪哇子山上開始繼續第四個動作的練習。
楊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沒有打拳，而是仔細觀察起了蘇文。當他看到蘇文只是站了十分鐘不到，已經滿頭大汗的時候，他更加奇怪了。一般人想到蘇文的這種狀態，那至少也要經過一系列的劇烈運動，可是蘇文只是保持一個怪異的姿勢，這就開始汗流不止。
難道這怪異的姿勢有什麼奧秘？
楊曉不懂，蘇文卻是痛並快樂著。
一個半小時的修煉結束，蘇文擦了擦頭上的汗。每次修煉，他都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樣，今天修煉的還不錯，第四個動作已經輕而易舉就能完成了。
「小文，該回去吃飯了。」父親的聲音傳來。
蘇文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也爬到了爪哇子山，他可是知道父親的腿腳一直不好，所以蘇文頓時有些心疼。
「爸，你不用來找我的，我到點就會回去。」蘇文沉默了片刻，「您的腿腳不好，以後就別爬高上低了，太危險了。」
「臭小子，爸就是爬那邊的大盤山都沒事，你瞎擔心什麼。」夏東河訓斥道，他最討厭別人拿他的腿說事了，就是自己的兒子都不例外。
大盤山是石秀村後面的那座大山，足有近兩千米高，爪哇子山和大盤上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東河，你也別那麼死強，蘇文也是為你好，以後你不用來找他了，到點的時候，我會讓他下去的。」楊曉開口。
「楊老！」蘇東河立即變得恭敬了起來，「以後就不必了，後天他就要去江寧市上班了，那時候自然也不用我喊他吃飯了。」
楊曉聽到這裡，頓時一怔：「後天就要去江寧上班？」
「是的，楊老。」蘇東河應了一聲，「他都大學畢業了，在家閒著總不是個事情。我托戰友在江寧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後天就去上班。」
「這樣！」楊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楊爺爺，怎麼了？」蘇文有些奇怪，他看出來楊曉似乎有什麼事情。
「小文，你想不想習武？」楊曉鄭重的看向了蘇文，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習武？」蘇文愕然，他現在天天做的不就是習武的事情，「楊爺爺，您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想教我習武？」
楊曉點了點頭：「不錯，我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發現你的根骨還算不錯，比起你爹甚至還強了一些，這麼好的身板不習武完全是浪費。我雖然不是什麼武術大家，但是一些基本功夫還是會的，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一些。」
「真的？」蘇文興奮了起來。
他雖然有大天道回收系統，但是以後修煉難免會遇到一些問題，楊曉雖說不一定能解決他的問題，但是給他一點指點還是可以的。以前就聽村裡人說楊曉是個練家子，現在楊曉主動要教他習武，所謂技多不壓身，學了總有好處的。
「當然是真的，明天早晨你來爪哇子山，我先教你一套拳法。」楊曉笑了笑，他轉而又對蘇東河道，「我教你兒子一點拳法，你沒有意見吧！」
「沒，沒有！」蘇東河急忙道。
回到家中，蘇文胃口大開。
「小文，跟著楊老學武的時候，一定要用心。」父親看了看蘇文。
「爸，我知道了。」蘇文有些不懂，怎麼父親比自己還緊張。
天一亮，蘇文到了爪哇子山。
楊曉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
「楊爺爺，我來了。」
「你過來，咱們先練一下氣。」
「練氣？」
「氣，呼吸也。」楊曉自顧自的說著，「現在你按照我說的方法開始呼吸。吸氣……吸氣……吸氣……呼氣！」
蘇文愣住：「三次吸氣，一次呼氣。」
「嗯，這是三吸一呼吐納法，又叫三段式呼吸法，配合著步法的話就是一步一吸，三步一呼。練到高深境界的時候，第一次吸氣猶如雲霧蒸騰，第二次吸氣猶如萬馬齊奔，第三次吸氣猶如青雲直上，到了換氣的時候，吐氣如龍，氣出如箭。」
蘇文震驚：「真能如此？」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這不是你現在該關心的，你先把我教你的呼吸之法記住，然後想想怎麼把這呼吸之法運用到拳法裡面，可以這麼說，練拳不練氣，費力又傷身。」楊曉煞有介事的的告訴蘇文，他的話絕對不是玩笑。
「好的。」蘇文道。
他開始按照楊曉說的方法開始呼吸。
漸漸地。
他的身體開始高低起伏了起來，仔細看的話，那猶似一條來回游動的蛇。
楊曉震驚了，他看著蘇文，完全是瞠目結舌：「這……這怎麼可能？竟然這麼快就入門了，我當初練到氣走如蛇的地步可是花了三年的時間。」
蘇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的身體似乎更輕了，速度更加的敏捷了，就連腦袋都更加的清醒了。
「好了。」楊曉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爺爺。」蘇文揉了揉眼睛，他感覺自己像是剛睡了一個回籠覺一樣，現在精神好得不行。
「很不錯，現在我開始教你拳法。」楊曉沒有說什麼誇讚蘇文的話，「因為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我就先把太極拳的所有招式交給你，至於怎麼配合呼吸，怎麼發力，這就要你慢慢地領悟了，以後你要是什麼不懂的，可以回來問我。」
「太極拳？」蘇文一怔。
在華夏，誰不知道太極拳。
那種拳法軟綿綿的，而且慢的不行，根本沒有值得學的麼？蘇文立即沒了興趣，在他的心裡，太極拳也就是公園裡面那些大爺晨練的把戲。
「怎麼，你看不起太極拳？」楊曉沒有生氣，反而一笑，「不過這也不怪你，現在的太極拳流派太多，大多中看不中用，戰鬥起來也大都沒有什麼威力。不過我今天教你的太極拳可不一樣，這可是我們……我家傳的武學，集防禦與攻擊一體，威力巨大。」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先打一遍給你看看。」
蘇文到了一邊，暗暗期待。
楊曉站定，猶如一顆大樹一樣。
風動，人動。
一拳迅疾而出，周圍風聲嗚嗚。
蘇文甚至能看到一頭白虎飛躍溪澗，那氣勢浩大無比。
快，狠！
楊曉下面一氣呵成，一拳快似一拳，每一拳看似和普通的太極拳相同，但威力卻是天差地別。這哪裡還是看似柔弱的太極拳，簡直就是殺人的利器，蘇文甚至在裡面感覺到了千軍萬馬迎面而來的的氣勢。
「轟！」
隨著楊曉最後一腳落地，只看到他腳下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碎成了幾塊。
「好了，大體就是這些招式，現在你跟著我練。」楊曉已經做好了起手式，他這是打算一招一式的把太極拳交給蘇文了。
「不……不用。」蘇文舔了舔了嘴唇，他早就等不及了，「楊爺爺，下面我練一遍，你看看我練的對不對。」
「你練一遍？」楊曉愣住，「難道只看我打一遍，你就能學會？」
蘇文不說話，他的腦海之中閃過楊曉剛剛施展太極拳的樣子，
他動了。
一拳出去，像極了楊曉。
接著一圈酷似一圈，三分鐘過去，他真的把楊曉剛剛施展的太極拳打了一遍。
楊曉驚呆了。
「天才，天才，除了這兩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嘿嘿，有麼？」蘇文訕訕一笑。
楊曉肯定無比：「這拳法看似簡單，但你只看我練了一遍就能學會，這不是天才是什麼？沒想到一塊璞玉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直到現在才發現，還真是可笑！」
蘇文有些受寵若驚。
「蘇文，你再練習幾遍，馬上我陪你過幾招試試。」楊曉幹勁十足。
「好的，楊爺爺。」蘇文應道。
半個小時過去。
「蘇文，你的招式是有了，不過意還不到，馬上咱們過招的時候，仔細感受我拳法裡面的那種意境，明白麼？」楊曉提醒蘇文。
「明白！」蘇文大聲應道。
楊曉和相對而站，一模一樣的姿勢擺了出來。
蘇文知道楊曉不可能先出招，那只有他先來了，他猶如羚羊跳躍一樣衝了上去，出手就是一個凌厲的太極推手。楊曉看到這裡，也是一個太極推手過來，兩人一來一去，第二個回合的時候，蘇文胸口就中了楊曉一拳。
「蘇文，不要心急，下盤要穩。」楊曉提醒道。
「我明白。」蘇文應道。
他又是衝了上去，這次他施展了一招白鶴亮翅，可是楊曉一個如封似閉，然後順帶著一個攬雀尾，直接就把他給扔了出去。
蘇文摸了摸屁股，叫苦不迭。
他這可真是上去的快，退下來的更快。